兄弟们和我的家眷。洪邵鹰给你磕头了!”说罢当真磕了下去。蒙面女子还记得他那张脸,那是让她在痛苦中生活了十一年的八张脸的其中一张,只是这张脸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围攻薛神勇时那个俊朗的模样了。
“你算了吧,何必假惺惺作态!你当年杀人时为什么不想一想,他也有家人,他也会有兄弟?我没本事,我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得了,免除后患。你不杀了我,我迟早回来找你报仇的,我现在功夫不好,将来可不一定!洪邵鹰,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报仇!”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动手,我死有余辜,但请你不要为难我的亲人,还有我的兄弟们,你现在打不过他们的。不,所有的罪过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洪邵鹰站了起来,操起他那把大金刀,回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门外一声凄厉的惨叫,是猫。
“自杀,休想!”语音刚落,那把金刀居然径向门外摔去。不是那蒙面女子。蒙面女子也正自诧异门外来人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你作恶多端,哪能如此轻易自杀了断,让我来杀了你!”
只听得洪邵鹰呼吸渐渐弱了下去,半盏茶的工夫,洪邵鹰倒了下去,向后倒了下去,突地飞出门外,摔到了门外长河中。
蒙面女子冲出门外,啪啪啪几声,怒斥道:“我给爹报仇,要你们插什么手!”
“是我要她们来的。”
“姐!”
很快,门外没了声音。死一般的沉寂。
夜色依旧,不变一点儿,还是那么地沉闷。
(江南方家)
“公子爷,那天,你可是出去乱跑了?”说话的是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年龄较方云为大,约莫二十出头了吧。长得楚楚灵秀的,脸蛋儿可比新生婴孩的还要红润、圆嫩得多了,一张俏脸,更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亲一口。
“恩,秀秀姐,你知道了,可别到处说,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可不好,爹非骂我不可,啊。”
那婢女嘻嘻一笑,道:“知道了,少爷你也不老实一点,刚从那么老远的地方回家,也不歇歇,就偷偷跑出去自个儿玩了。这些年,自从少爷出去学艺以后,老爷夫人可是每日挂念着,就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多陪陪老爷夫人,就知道整天玩耍。”
“瞧你,秀秀姐,又来数落我了,看我不抽你。”
“啊,少爷,别,我不来说你了便是。少爷,我是服侍夫人的,没那个福气来服侍少爷您,要是老爷让我来服侍少爷您就好了。”
“呵呵,秀秀姐就知道说笑。服侍我?我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你就可以偷懒了不是?”
“才不。老爷说了,你这次回来以后就呆府里了,再也不用去那么老远的地方学武了。本来也是,公子哥儿,整天舞刀弄剑也不好的……”
“秀秀姐不喜欢舞刀弄剑,那我玩箫给你看,那可比舞刀弄剑俊美多了。”
“就会耍嘴皮子,也不知是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遇上了你这么好的一个少爷公子哥儿。”
“秀秀姐又说笑了,我又好在哪里去了?”
“不说了,少爷,我还要去服侍夫人,奴婢这就去了。”
“恩,还有,跟你说了,以后在我们面前不允许你们自称奴婢,下次可要打你手心了。”
那女子转身绕过假山离去。
方云也转身离去。
那女子刚走得几步,被一个声音小声叫住:“秀秀。”
秀秀朝声音来处一看,道:“志坦哥。你怎么在这儿?”那男子也是二十岁左右年纪,形貌俊朗,若不是做下人打扮,或许也是个美男子吧。
“秀秀,你是我的人。”
“干什么,又说这种话作甚?我们同在方府办事,还说什么谁是谁的人?”
“秀秀,答应我,我好好干活,等年终拿到工钱后,我就把我们都赎出去,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去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可是……”
那男子也是方府的一个下人,叫做陈志坦。只见他细细打量了秀秀一眼,道:“秀秀,你是不是喜欢少爷了?”
秀秀微怒:“你说什么话!我是奴婢命,配得上少爷么?再说少爷他能看上我么?你也不想想。还有,就凭你那点工钱,怎么赎我们俩?我们天生就奴才命,还是算了吧。”
“不,你一定是喜欢上少爷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我这儿有一块玉佩,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把它当了,你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来,是只玉鸬鹚,通体淡黄,体扁薄,色泽均匀,制作精致,瞧来该当是一块好玉。
秀秀大惊,不敢相信,摸摸玉佩,问道:“这真是你的?”
“恩,我娘临终留给我的,这是她的嫁妆,她说这要留给她的儿媳的,我没本事,赚不了钱,图不了生活,便把自己卖到方家来了,但是,娘的遗物我却不敢毁了,现在我给我娘找到她的儿媳了,这个玉佩自然归你,用来赎你的身,不一样么?以后我们出去了,找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好好生活,再也不理会别人了,好么?”言辞十分恳切。
“可是……”
“你变心了?”志坦夺过玉佩,退后几步,皱眉问道:“你变心了,是不是,为什么不跟我走?我告诉老爷去,你休想!”
秀秀脸一下唰地通红,道:“你,你想到那儿去了?”
“这样就好。秀秀,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和少爷说话了,他是纨绔子弟,不是好人,他每次瞧着你的眼神怪怪的,肯定不安好心,下次,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我现在去当铺,我换了钱回来赎你。”
“讨厌。对了,当铺那么远,路上注意些。”秀秀虽是如此说,心中却矛盾得很,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志坦屁颠颠地就跑了出去。
秀秀朝他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心头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过了好半晌,转身走路。
“秀秀姐。”
秀秀大惊,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不是少爷方云是谁,不知何时他就站在这里偷听了,心头一颤,脑中一片混乱:“少爷,怎么是你。”
“秀秀姐,去服侍我娘怎么服侍到这里来了?呵呵。”说完做了个鬼脸。
“少爷,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我刚刚来,对了刚刚出去的那个是志坦哥吧,他干什么去的,这么开心,想必是给秀秀姐买首饰去了吧。”
“这个……”
“要首饰,跟我娘说就成了,哪用得着花你们自己的钱。你们大伙儿根本不要把自己当下人,就把我家当自己家,自己人就好了,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少爷,他,他出去,是去当东西去了,他要把他娘的遗物当了赎我们出去,对不起,少爷,我们要走了。”
“哦,是么,秀秀姐你真的要走了?我才刚刚回来,秀秀姐你就要走,那肯定是我不好,唉。这样,我去跟娘说说,你们要走便走,千万不能要你们的赎金,反正,反正我们也不缺这一点银子的。还有,秀秀姐,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方府照样欢迎。”
秀秀转过身去,哽咽道:“少爷,你就爱耍嘴皮子,老爷那儿不知道同不同意。”
“秀秀姐,你还是不要走了吧,我娘回头再找一个人给她梳头,多麻烦,还不一定找到她喜欢的,你在我们家呆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方家一直没把你们当下人,在这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好么?”
“你不知道的,你不会懂的,你是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从来不知道我们这些下人的难处。”
“你喜欢志坦哥,我就要娘给你们操办一场婚事,不就行了么?”
“可是我们不能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算了,说不明白的。”说罢转身要走。
方云抓住她的手,道:“秀秀姐……”
“放手!”说话的不是秀秀,居然是陈志坦。原来他一直没走,他早就知道方云躲在一旁。方云一怔,秀秀更惊:“志坦哥,你干什么。”
“我,反正,从今以后,不准这个纨绔子弟碰你的手,话也不能同你说!少爷,你刚才说不要赎金放我们走,是真的么?”后面一句却是对方云说的了。
方云本来敬重他,但听了纨绔子弟几个字,不禁心里来气,道:“我当然做得到,只是现在不肯了。”
“哼,说来说去还是要钱,你说要多少赎金?”
方云尚未开口,秀秀说话了:“志坦哥,别这样,你是在跟少爷说话!”
“你是我的人,谁也夺不走,少爷,哼,我们离开方府,他就不是我们少爷了。方公子,你说啊!”
“很好,看来你们不想出去了,我说的价钱只怕你们出不起,也不为难你们,就一百两。”
“你!我们进来时只把自己卖了十两银子!”
“你们现在在方府,我说了算!”
陈志坦一怔,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你做得了主么?我们找老爷夫人去,让他们做主。”
“嘿嘿,这方府就还没有我做不了主的。”
“你!”志坦冲上前来,抓住方云衣领,怒吼道。
“志坦,少爷!”
方云一个擒拿,反将他的双手反剪,道:“小声点,否则你一辈子都是我方家的人,永远走不了了!”
“好,你放了秀秀走!我呆在府里。”
“秀秀姐自然可以走,我就不让你走!怎样,看你奈我这个纨绔弟子何。还有,我喜欢的另有其人,没你那么眼光低,没人和你争你的秀秀!”说话时,心中却想到吕宛了,只觉得回来这几日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眼前总是回现那天她的一眸一笑。感觉近在咫尺。从来没觉得会如此温暖。
秀秀怔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听了那句话,只感觉满不是滋味,只能埋怨自己只是个奴婢命。
方云一松手,志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方云撒手离去,道:“下次别说我纨绔子弟!”
“少爷,你等着,我现在去当钱,我迟早会把一百两送到你手上!”
“好啊,你拿着钱来再说!”
“云儿,你洪叔叔之死你都知道了么?”
方云大惊,问道:“什么,洪叔叔怎么死了?怎么回事?”
方天问道:“你洪叔叔的武功也算不错,武林能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