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好笑,玩味重复了遍。
顿了顿,无辜反问,“我就告诉她我是年慕尧,这很难?”
商商,“……”
的确。
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要年慕尧真进了女生宿舍,绝对只有女生想怎样他或者想被他怎样,若是他主动,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都是求之不得,还有百分之一会化被动为主动。
不要脸!
商商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看多了怕自己会沦陷……
可偏偏,她后仰他就倾身。
商商双手捂着衣服,重心不稳,整个一发不可控的后仰。
伴随着一声惊呼,下意识伸手想要撑住身子,一堆衣服,她伸出的手还没找着支撑点,后腰被人紧紧环住。
这下两个人的上半身几乎全都钻进衣橱里。
面面相对,迎面有他呼吸温热。
鼻腔间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淡淡薄荷香气,随他下落的视线看去,刚刚双手本能松开想要撑住后仰的身体。
以致衣襟大敞……
“流_氓!”
反应过来,羞恼的斜他一眼,飞快重新捂住,扭了扭想要挣脱腰上一道炎热桎梏。
“扭什么扭?”老男人不悦皱眉,嗓音已是黯哑,神情却是副不协调的无比严肃,“都要被你扭出身理反应了,想体验下在衣橱里做的感觉?”
商商,“……”
脑袋里轰的彻底炸开。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披着满脸严肃的外衣,张口就又不正经连天?
症结大概就是不要脸惯了!
威胁奏效,她的确不敢再动。
衣橱空间太小,他又堵在门口,进退两难,加上她身上又没多少布的,甘柴猎火很容易擦枪走火。
双双沉默,商商不敢轻举妄动。
可她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落进年慕尧眼底,欲哭无泪的直叫人心痒。
煎熬。
不大空间里,鼻腔间氧气都像跟着稀薄起来。
忍不住求饶,“呜,求你……”
你什么,后面戛然而止。
身前,他五官一阵放大,强大气场慑人的,将她含着哭腔的‘求你’两字听进去,一本正经的,嗓音却是调笑,“求我也没有用,这里衣橱太小,施展不开。”
“……”
“如果实在想,家里衣橱够大,晚上跟我回家。”微一停顿,而后充满磁性的鼻音性_感无比,似在询问,“嗯?”
商商,“……”
谁要跟他回家?!
说到这层,商商有了计较,说教,“年慕尧,你不要和我嬉皮笑脸的,我们正在吵架,冷战不是你这样的。”
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
给点甜头,招招手,就又能什么都不计较的在他脚下匍匐。
何况,他给她什么甜头了?
“还生气?”他另一只手过来,挑了她下巴捏住,深邃眸光望进她带着恼怒仍旧澄澈的眸光里,“不是已经收下我的花了?”
他还好意思提那束花?
商商没好气的嘲笑,“道歉?我看摆地上的,还以为是在上坟!”
但是一拎神,才觉不大对劲。
要是用来上坟,那收了那束花的她是什么?
坟里的人?
年慕尧显然也反应过来了,憋着笑,将她从衣橱里拉出来,“傻妞,做什么这么和自己过不去?”
商商怒,“你才傻,傻蛋!”
“傻妞和傻蛋,ting般配。”某人厚脸皮造诣早就刀枪不入,欣然接受这个称号,又问,“私下里的小爱称?”
商商,“……”
被他几句话弄得没了脾气。
可她亦有自己的计较,半推半就被他带进怀里,“既然那花是用来道歉的,那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等到我下去。”
始终耿耿于怀。
只要再多一分钟……
他等了大半夜,却吝啬多给她一分钟。
那束枯wei的粉色玫瑰还在她chuang头摆着,只是每每看到,就会记起当时那个场景,其实能够折射出很多画面。
每次都是这样。
她一靠近,他就远离。
这么多年,挫败的始终难以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柔_软。
“淋了雨重感冒,昨天才好。”他突兀开口说了这么意味不明的一句。
瞧见她一脸疑惑,补充,“你是孕妇会被传染。”
有种感觉叫做原来。
幡然醒悟过来,所以他是知道她下去才会放下东西先一步的离开?
有股暖流直达心底,还没来得及转变成眼底潮湿雾气,想到什么,感动灰飞烟灭,“那那次在医院,你带病吻我又算怎么回事?怎么就没想过传染?!”
借口!
全都是借口!
她这会反应倒是迅速。
年慕尧由她盯着,不偏不让的,叹一口气已是满脸无奈,“那时候死里逃生,情不自禁。”
前一秒,心里翻了倍的怒火瞬间熄灭。
短短几秒,心情起伏的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
可这次长了记性,很难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轻言原谅。
事实上,那天的事情不过是根导火线,如今啪啪点燃了,轰然炸开的是她心底一味下压不敢直视的茫然无助。
伸手推开他的怀抱。
后退两步,仰着头平静同他对视。
似是鼓起了莫大勇气,可指甲掐进掌心,手心冒出片冷汗涔涔,才算开口,“我很想知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正交往?
心甘情愿的未婚夫妇?
还是为孩子买单的那份结婚协议?
年慕尧正了神色,薄唇紧抿着,视线定定落下。
可惜,即便是这么直白的眸光相撞,商商仍难从他眼底探究到一丁半点的心里所想,他情绪藏得太深,迷雾重重的,叫人更加茫然。
以为他要沉默到底。
商商眼底有抹黯然浮现,才听他说,“你可以理解成,是我再接再厉预备第二次求婚的男女关系。”
根本是在避重就轻。
不是听不说来,可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你和宋雅礼真的结束了吗?”
陆成安问她的,亦是她想知道的。
那名字像是禁忌……
提及,年慕尧下意识皱眉。
商商注意到他脸上神色变化,可态度也很明确,“小叔,宋雅礼是我们之间横着的最大问题,如果你们结束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给你,我只要你一句话,不带任何谎言,认认真真的一个回答。”
这次只想活的明白些。
婚姻交付一生,不是儿戏。
她想给他百分百的信任,但前提是这种问题上首先他得坦诚。
年慕尧明白他的女孩此刻有多彷徨,可惜她最想要的安全感,此刻他仍旧给不了她,彼此坦诚,没有谎言,简单却残忍。
他凝着她,眉间褶皱加深,眸色更沉。
从未觉得说话这般无力,答案也是苍白,“抱歉,我不知道。”
☆、她瞪着眼义无反顾的倔强,叫人恨得牙痒痒(3000+)
从未觉得说话这么无力,答案也是苍白,“抱歉,我不知道。”
商商视线盯紧了他,却只觉有股寒流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她席卷进去,不过片刻已是阵通体冰凉。
这个不知道,其实等同没有。
宋雅礼这个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在。
“是你不知道还是你心里还有她?”商商用力紧了紧衣服,可包裹的再是严实,也还难以汲取丁点温暖,“所以你看到我和陆成安拥抱没有半点感觉,你不生气不愤怒,甚至欣然接受,转眼却又过来和我调笑。”
不生气也不愤怒?
可能?
但当时的情况他看得清楚,小傻子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他皱眉静静同她对视,问他,“陆成安是你不顾一切也要留在A大的原因?”
“当然不是!”商商答得极快。
不满他心里这样想她,呼吸发沉,“你不清楚我考A大,进医学系的原因?和陆成安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傻傻的一股劲往前冲。
只想着同他做一样的事情,才能稍微朝他靠近。
这点,年慕尧自然清楚。
“所以。”他跟着凝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知道她一颗心全都扑在他这里。
此外再无二心。
那还有什么好气?
商商被他问得愣住,随即不自觉冷笑开来,“也对,你吃定了我爱你,吃定了我非你不可,所以怎么糟蹋都行,陆成安的事情你没有闲情在乎,给A大施压的事情,不过是你兴致来了,动辄就能肆无忌惮将我玩弄鼓掌之中。”
这些认知足够叫人绝望。
“你不就是想要我求你?求你帮我还是求你上我?”眼睛里有片滚烫愈发厚重,承载不住掉落下来。
年慕尧周遭气场一阵冷凝,而后一发不可收的冻结成冰。
即便给A大施压的事情是有误会。
但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
他眸底温度跌进冰点之前,面前的人瑟瑟缩缩手臂一松,身上衬衫窣窣掉落,皙白tong体暴露在空气里头,发抖。
抬头,已是一脸的泪痕交错。
“不就是要上_chuang?”她声音低低的以便压抑住愈发厚重的哭腔,自嘲,“至少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比起李明海,至少你不那么让人恶心。”
她这副模样,不遮不挡。
一脸泪痕的仰着头,有种怜弱同倔强的矛盾并存。
有一秒钟,年慕尧险些发了狂,恨不得将她一把捏碎。
该死的!
她拿他和李明海比?
“傅商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愤怒潮涌,他低吼一声,脸上淡漠不再,手指间凝了十成力道。
咯咯作响的,不知是他手指指节,还是她肩膀上的关节。
疼,但是商商没动。
仰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勉强维系住最后一点倔强,无力笑开,“不过是被你相中的xie_欲对象,我怎么想,重要?”
xie_欲对象。
又是该死的xie_欲对象!
这个词语冲进脑袋里,像是遍地掉落的触爪,撩得他脑袋里只剩疯狂,有什么叫嚣着,瞬间气红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