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男友初尝jin果时候觉得那就是天荒地老。
床帷翻动地越来越快,安如死死咬着男人的肩膀,将那一声情尽于灵魂深处的销魂吞了下去,灼热的流体满满地填充着安如的身体,甚至溢了出来,流地到处都是,股缝、脊背、小腹、火红的床铺……
天亮了,安如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沉沉地睡了过去,那一晚的颠鸾倒凤终是化解了安如陌生的惶惧,似乎真的承认了自己的存在,放心了。
男人早早地醒了过来,满足地抚mo着自己的下体,虽然早晨起来难免有些事情是不能控制的,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翻身下床的一瞬间,瞥见安如如婴儿般恬静地睡颜,不由得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由得伸出手,指腹沿着雪白的的肌肤滑过,那些暗红的醒目让指尖更加兴奋起来,停留在微微开启的小唇上,红的绚丽,停留在微微颤动的动脉出,一如心跳般急促,而平缓。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花娘子匆匆忙忙插上最后一支牡丹,小丫头们捧着前后镜让花娘子自己端详发髻,铜镜被磨得光洁,却仍旧人影幢幢。花娘子恨恨地拨开小丫头,顾不上咒骂铜镜没用,揪着龟公就往香兰阁赶去,“一个个都不长眼睛怎么的!想撞死老娘呀!”
一脚踹开前面蹲着的请花娘子晨饮的小丫头,犹不解气,扬手小竹棍便落了下来。小丫头不敢躲,生生接了这无妄之祸,含着泪滚在地上不停磕头。她是了解花娘子的,小竹棍打起来确实很疼,可千万别开口求饶,那样会打得更重,尽管打得重也就打得少。小丫头们宁可打得轻一点,这样不会落下痕迹。
将来说不准谁就是香兰阁中的大姑娘呢。
花娘子紧着打了几下,便急匆匆地往香兰阁上去了,“昨儿晚上打听的事呢?”
龟公摸了摸脑袋,刻意拉开一段距离,“史大官人今次也就是陪珠大爷的,珠大爷硬是放不下芙蓉,这不,俩人还闹着呢!”
“腌臜的死货,老娘收摊滚回老家了还是让人给端了窝了,一个个小蹄子真把自个儿当小姐了!”花娘子骂骂咧咧地样子在旁人看来更是妩媚动人,连龟公也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当年花娘子青春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反正跟了这几年越发地觉得花娘子成熟韵味十足了,连骂人都掩不住眼角眉梢的风情。
其实花娘子也不过二十大几。
“安家的丫头还在里面?”花娘子扶着摇摇欲坠却总也不会坠下来的发髻,冲香兰阁的荷风间丫头问着,“也没闹?”
花娘子优雅地坐在厅堂的正座上,柳眉一横,心下还是有些疑惑。
荷风间的丫头侍候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姐姐们也有一年了,哪里不知道花娘子问的是什么,福着身子也不敢起身,小心将早上安如的话一句不漏的叙说。不光是花娘子,连马屁成精的龟公也愣住了,这还是那几天誓死抗争的丫头不?
安如闻着男人的味道渐渐散去,直至关上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才确定的睁开眼,滚滚而来的红色充满了眼眸,身上几丝红纱遮掩,透着让人心跳的冲动。托起被男人啃咬的丰盈,温柔地覆了上去。它昨天晚上很疼。
从床上坐起,试着扩展了一下身体,酸疼的利害,尤其是下体,甚至已经疼到麻木了。扯开已经皱成一团的红色床单,围着胸裹起身子,仿佛刚出浴一般刚刚遮掩住羞处,皱着眉头硬是撑到卧房门口,“吱呀”一声开了门,“有人在吗?”
专门守在房门外的丫头匆匆赶了进来,看着安如的样子不禁飞红了脸,即便是芙蓉也未曾如此袒着胸部以上的肌肤。芙蓉也笑谈过,只有贵女才能袒露胸襟,但这也不包括娇嫩的肩头啊。
“能帮我准备点热水么?”
“啊?……好的……能……您稍等,马上就来!”丫头的眼睛羞赧地在地上乱闪,听得安如的“请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春风阁从来都没有挂牌的姑娘如此用语,不由得抬头看了过去,很快就被那雪白的却又青红迭起的肩头惊到,仿佛看了那里就对不起了安如一般,匆匆忙忙往后撤着,应声而逃。
安如并没有在意小丫头的慌张,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是安如想在意的。男友带着小女朋友出现的时候,她就笑了,笑得很甜美。那个时候男友让她知道,自己其实都是一个人,谁也分不开自己对自己的爱。
安如是孤儿……只能爱自己。
跳下水抓住那个奄奄一息的小朋友,安如真的是冲动了,到现在安如都很后悔为什么要去救人,为什么,看见小朋友父母悲切的绝望会感动,为什么,那么大的海浪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安如又笑了笑,看来好人不一定得好报。
依旧垂顺的长发被高高挽起,小丫头被关在了外面,安如瞅着热腾腾的浴汤,香粉融化在里面,连空气都变得软了。
“安姑娘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放心吧,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服侍,你挺好的,有人问的话就说,我不想让人看……然后就把奴婢关在外面了。”
花娘子沉吟了一下,眼神锋芒扫过似乎热气香溢的卧房,甩着手帕不耐烦道,“看着点,药熬好了就送进去,要是不喝就让宋嬷嬷过来。”似乎还有些不放心,自顾自地念着,“让末蕊服侍安丫头?”说完就笑了,摇摇头自问道,“丫头?”
“末蕊那边的事情先放下,服侍安丫头一阵子,就住到群香苑的,嗯,蕉房。姓安的看着落了架,谁知道哪里还有贵人,这种的从来就不是春风阁里待的住的,指不定哪天就高飞了,告诉末蕊,老娘没心情跟丫头玩心眼,让她仔细伺候着!”
龟公从外面屁颠屁颠的进了来,对着花娘子刚要耳语,就被那把骨扇敲得一阵脑晕,不明所以。“娇杏你先出去——什么事鬼鬼祟祟!放了胆子说,有什么是老娘怕的?”说着目光刺向唯唯诺诺退去的娇杏,警告一般凛冽。
娇杏只觉得花娘子那边传来一阵刺骨的冷,脚下几乎就瘫软了,连爬带拖地出了去。出了那道门,眼中的泪水终于崩溃了,长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颤抖不止。
第二章 花娘子的心思
娇杏苍白的脸颊上渗着斗大的汗珠,不是她太胆小。她永远都记得上一个侍候荷风馆的姐妹是怎么离开的。她输不起。艰难地举起袖子抹去那些可怖的冷汗,拖着铅一般沉重的身子往小厨房走去。
花娘子不喜欢外面的叫法,自己给这药起了花名——芳华汤,听起来很俗气,可却是这行当最有效的药剂,一碗喝了下去,不消痕迹的就能抹去一夜生欢的祸根,却对身体无害。最重要的是,还有美颜、换肤的佳效。
春风阁里的姑娘们都喜欢这药,即能将烦恼打掉,又能常驻青春,谁不喜欢呢。
安如盯着小秀桌上的银碗,有些动容了,想不到自己也有幸喝到这种“秘传”的绝子汤。花娘子笑吟吟地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一下一下把玩着手中的茶碗盖,不时吹一吹已然凉了的水,很悠闲似的瞧着安如,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大了,“果然是笑着的。”
娇杏卑微地立在门外,垂下头想着安如那一笑,原本简单清秀的面庞竟这样的生出了娇杏从未感受过的东西来,不是高贵,也不是骄傲,是种什么感觉呢,娇杏想尽芙蓉讲过的所有好的词语,却也形容不来那种让人晃了眼的感受。
忽然眼前一晃,抬头看了过去,小男孩在厅堂那边探头探脑的。娇杏皱了皱眉头,微微侧脸瞅了一眼卧房,便走了过去。将小男孩招了过来,小声责问道,“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左右看了看,带着男孩往厅堂的角落去,一回头就瞧见局促的小男孩满脸通红,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圆子今天怎么知道害羞了?谁教的,忒坏了!”
“没有……小宣子让我找姐姐……说,都好了,嗯,蕉房都收拾好了……”小圆子艰难的将话说完,娇杏瞧着小孩儿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执了帕子掩着嘴笑个不停,“得啦,快回去吧,让花妈妈瞧见可是好打的!”
“花妈妈可是要打谁呀,娇杏你个小蹄子又吓唬谁呢!”一阵清脆的笑声传了过来,沿着环廊更显得清爽。
娇杏打发小圆子后绕到前厅,末蕊好端端的坐在侧面的太师椅上,姿态翩迁,光是侧面就惹的人无限联想。娇杏一面应着声,“末蕊姐姐可来了,花妈妈正等着您呢!”心中却想着末蕊怎的就能独善其身,眨了眨眼睛,“赵大叔可是跟您说了?”
末蕊娇瞋了她一眼,也不再问刚才跟谁说话,拣着话笑道,“赵大叔倒是没跟我说什么,绣坊的事情早已经交给柳嬷嬷,我能过来也是好的。”说着别了一眼里间,“听说是犯了案的青州刺史安大人的家眷?”
“是的,看上去很和善呢。”
“这倒奇了,昨晚上开的苞?”末蕊起了好奇心,“一路上没看见别的人,宋嬷嬷也好好的睡觉呢,安家的丫头真不简单。”
娇杏使劲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两人相随来到卧房外,娇杏凑到末蕊耳边小声道,“花妈妈自打进去就没大声说话,您这回真是好运气!”后一句已经大声了些,末蕊弯了弯嘴角,瞅着绣窗透着红烛光,不再说话。
茶水凉透了,花娘子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去催安如,单是这么瞧着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安丫头到底是变了,究竟是变回安大小姐的从容了,还是其他呢。花娘子想不通,安如的样子是阅人无数的花娘子从未见识过的,她想多看一眼。
安如小心翼翼地端起银碗,抬头看了花娘子一眼,眼中含着笑——这是安如一贯的样子,换了时空居然也改不过来——朱唇微启,却又偏了偏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这么一下倒是惹得花娘子激动了、失落了。花娘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激动,却清醒地发现自己居然因为那句未出口的话,而触动了神经。
花娘子这次真的慌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