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怀着对亲人的思念,对未来的所有惊怕,在老人家怀中狠狠颤抖着。
老妈子抹了一把眼泪——刚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南小姐偶尔说说话,现在,她几乎是连话也不肯说了。
她总是默默,可是却连背影都是悲伤的样子。
人也暴瘦了下去,脊背能硌疼人。
南楠放肆地任性了一把,哭了很久才渐渐止住,累极。
老妈子叹了一口气,对她比划了几个动作,最后,又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还是那身迷彩服。
南楠红肿着眼睛,睖睁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拿那条白色的长
裙给我吧。”
老妈子松了一口气,招呼旁边一个佣人过来,比了比一个开车的动作。
南楠转向司机,“请稍等我一会儿,我要去一趟顾云臣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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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臣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一遍倾听着几个幕僚的建议,一遍走向办公厅门外的巨大喷泉池。
车辆已经在那边静静等候,他需要去视察。
外面大雨倾盆,保镖们已经开始撑伞将他围在中间。
往外走了两步,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廊下面的人——
一头长发及腰飘散在胸前,裙摆飘飘的白裙,被身后的朦胧雨幕衬得入画一样的美,她逆光而站,让人一时看不清面容。
顾云臣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连保镖外围的幕僚们都没有听到,可南楠却还是准确无误地从他那精致的唇形中辨认出了他说的是什么。
蔷薇。
他在唤,蔷薇。
他原本的未婚妻,这个国家本来的第一夫人。
身形微微晃了晃,她掐住自己的掌心,不让自己倒下去。
顾云臣却只睖睁额一秒——
下一瞬,他眼里的迷蒙已经被厌恶所替代,只当没有看到她一样,带着一大群人经过她。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南楠几乎要抬手去扣住他的手臂。
可最后一丝骄傲,让她没有任何动作。
他直接踏进外面的庭院,保镖已经打开车门,汽车的引擎声隔着雨幕也能被清晰地听见。
下一瞬,那车就会驶出大院,将他带走。
心里的最后一根线也似乎被那引擎声给割断,南楠跨步而出,在雨幕中直接奔了出去,奔向顾云臣的方向——
倾盆的雨将她全身淋透,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飘荡在空气中一样——
顾云臣这一次连厌恶都懒得再给,直接跨步入车——
本想抓住他手臂的南楠手一空,直接跌倒在了泥泞的雨地里——
白裙,被染黑。
砰地一声,水花四溅,泥点子被溅到了顾云臣的脚边。
这一次,他终于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水里的她——
“还是黑色比较适合你。”
一年之中,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却是无尽的嘲讽。
身后的几个幕僚都轻笑出声,格外地讥讽——他们都是顾云臣的心腹,自然知道他们尊敬的总统阁下和这个女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笑声如针,扎得全身都在疼。
南楠默默起身,拳头已经在手中握得格格作响。
她想一拳挥过去,很想!
她想打掉他的骄傲,打掉他的仇恨,打掉他所有的侮辱——哪怕从此是陌路,也好过如今的所有羞辱!
雨还在加大,如钢针一样扎在身上。
她却不觉得疼——
拳头狠狠地挥了出去,最后却落在了他的脚边——
她又重新蹲了回去,蹲在他的脚边,擦了擦他裤腿上溅上去的泥点子,“对不起。”
这是她第无数次在说对不起,他从前没感觉,现在,更不会有。
只是,她的长裙打湿,脊背上的骨头已经如钢珠一样突出,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扎眼——
冷冷地看了那些幕僚们一眼,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笑一声。
一个抬手,他将蹲在地上的她直接拽进车里——
车门被合上,他像看一个乞丐一样看着瑟瑟发抖的她,“南家大小姐做人可真失败——连乞丐都知道行乞之前搞清楚自己的目标,你这次来乞讨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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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冬日,南楠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紫,心口都是冰凉。
可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我想。。。。回南家看看,好吗?”
她不敢说自己知道了南铮订婚的事,这样会连累很多顾云臣身边的人。
顾云臣一愣,旋即将眸子转向窗外,冷冷哼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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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
云端病了好几天才终于痊愈,年舒这日将小家伙哄睡着之后,才从南家出来。
司机将她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已经疲惫得只能拖动自己的步伐朝楼上走。
刚刚出了电梯,却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本以为不会再见,却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眼前的人——
几天而已,他已经满目憔悴,笔挺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胡子如夏天疯长的青草,布满了原本坚毅的下颌。
一记毫无预兆的闷痛像棍子一样敲打在心上,年舒身形微微一晃,却在下一秒,又面无表情地经过他身边——
相逢,是陌路。
平静的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合上,门板已经被重重地推开——
年舒往后一退,“你要做什么?!”
莫锦云冲了进来,身后的门被关得震天一响,如一声重重的宣告——
“年舒,你走不了!”
年舒心口一跳,从未见过他如此狰狞的模样,她防备地往后退开,“你想怎么样?!”
沉默中,他已经慢慢逼近,最后用手搭上她的肩头——
“嫌我脏?!”
他的声音悠悠凉凉,像一块冰摁进她的心口。
年舒挥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用力扣住手腕——
“是不是嫌我脏?!我以为那是你!我当时喝醉了!喝醉了!!!我找不到你,我可以去贪恋一个街角像你的背影!!!”
年舒唇瓣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原以为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她此刻才明白了,自己有多天真——
这才是最痛,最痛的时刻!
他的声音像是带了刺,一遍一遍地滚进她的眼球里,剧痛,却又早已无泪可流。
“莫锦云。。。。。你和年瑜做过,我骗你一次。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他冷冷勾唇,“扯平?!”
年舒点头,看向窗外的冷寂夜空,“对,扯平了,以后,不要再见。”
他哑笑一记,手指慢慢地从她的肩头,狠狠抬起,一把扣住她的喉咙——
“再不再见,你说了不算,以后——”
“我莫锦云说了算!”
他狰狞的模样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会扑过去咬断她的喉咙!
年舒连膝盖都开始发软,“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走?!门都没有!”
他扛起她,将她重重地摔在客厅的沙发上,昂藏的身躯已经覆盖上去——
“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果我进了地狱,我也要你和我一起!”
“年舒,你逃不掉!”
他多说一句,她身上的衣服就多被剥落一件——
男女悬殊,她怎么可能回是他的对手?!
最后她一丝不。挂,他也同样赤。身。裸。体地覆盖了上来——
他的手,在她的肩头狠狠一压,另一只手已经捞起她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全然不顾她的挣扎,碾磨了两下,就要进去——
“你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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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无果,咬牙,愤怒地吼出一句!
莫锦云手臂一僵——
烟灰色的眸子里划过沉痛的羞耻感,他愣了愣神,她已经轰然推开他,往卧室里逃去——
手里已经抓住家里的无绳电话,她跟逃命一样跑进卧室,颤抖着手打电话——
咣当一声,门被踹开,她手里一空,手机已经被他砸了出去——
整个人被他狠狠掼在了床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再度覆盖了上来,啪地一声,扭亮床头的灯——
“我要好好地看、着、你——”
他恨不能将她撕裂——
手掌狠狠地摁压在了她心脏跳动的位置,却还觉得不够,他干脆低头,一口咬在她的心口——
“啊——”
年舒失声尖叫,他却更加狰狞——
“我要撕开你,我看看你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怎么可以?!”
唇齿一路往下,在她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他当真一点力道都没有留下,深深地将自己的牙齿嵌入到她的身体里,要把自己的痕迹镂入她的灵魂——
嫌他脏?!
那么他就要让她永远洗不掉——
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传来,她从挣扎的最初,渐渐开始失去尖叫的力气——
他每留下一个牙印,都幽幽开口——
“你怎么舍得?”
“怎么能够狠心?”
“我连。。。。。我连抱你的时候太紧,我都舍不得。。。。。。”
“年舒。。。。。”
“年舒——”
她没有再挣扎,只是瞪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那安静像一张网,一点一点地收紧,裹住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莫锦云的唇齿在她的腿根上流连了一下,狠狠一咬——
最后,抬起头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飘渺的笑,“嫌我脏是吗?看不到,就不会嫌了。。。。。。”
年舒瑟缩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你不需要看,你只需要感受——”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条他以前留在这里的领带,顺手拿了过来,狠狠地蒙住了她的眼睛——
“不用看。不需要看这个肮脏的我——”
他的声音如来自地狱,惊得年舒不断颤抖,“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手一路向下,拂过她已经沾染了血丝的诸多伤口——那些血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最后,他猛然打开她的大腿,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
“啊——”
她的惊叫再度划破长空,腿被他撑开了一百八十度,毛发划过腿根的触感让她几乎想要立刻去死——
“莫锦云,你会后悔!”
话音一落,一阵酥麻已经从腿根传来,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她战栗得再也咬不住自己的唇——
“啊——”
莫锦云瞬间从她的腿根处抬起头来,将颤抖的她狠狠地摁进自己的怀里,和她一起颤抖——
他嘴角的那一抹晶莹,在强烈的灯光之中格外地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