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绝望到世界颠覆的感觉,她此生不想再有第二次。
可眼前的这一段新的视频,又算什么?!
“嗯,我知道,”黎洛温柔地抱住她的肩膀,给她无穷的力量,“我们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是,我想你应该找个人问一问。”
“谁?!”
“年瑜,我知道你把她关起来了,我已经让人去C市把她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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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跟黎洛到了乔家,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丁山助理。
土肥圆依旧一脸哀怨地拉了拉自己的小马甲,“年小姐。”
年舒本能地往后走,“我不要进。。。。。。”
“莫锦云不在乔家,”黎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这个时候有他在你反而不理智。不如好好问问清楚。”
年瑜被扔在了乔家的凉亭里,周围好几个人看着。
见到黎洛,都叫了一声少奶奶,然后才退开。
黎洛将年舒推了进去,“问清楚,哪怕是真的,你也不要逃避,不然。。。。会有遗憾。”
年瑜被关得久了,身上的爪牙也被磨得差不多了,见到年舒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求饶——
“关我这么久,我妈肯定急疯了,你关了也关了,气也消了,放我走吧。股份都已经给你了,我们母女现在一无所有,你何必。。。。。。。”
年舒居高临下,愤怒地盯着地上的人,“为什么要寄那样的视频给我妈妈?!”
舒敏华的死,是她无法释然的痛苦。
每每想到那段视频里的两个人,她就无法不恨!无法不怒!无法不怨!
此刻克制住一把将年瑜掀翻进后面湖水里的冲动,她要将话问完——
蹲下身,捏住年瑜的嘴巴,狠狠地将长指甲扣进那皮肉里,越来越深——
“是你们母女抢了我妈的丈夫,抢了我的父亲,你们就应该像鬼一样见不得人,但是却耀武扬威了那么多年?!到我妈死了,你也不肯放过她?!”
她一字一字,是最痛的控诉!
年瑜脸上狠狠地辣痛着,却不敢反抗,“我错了,你放我走。。。。。。我妈。。。。。我妈她现在也没有生活来源,什么都没有,我都不知道她好不好。。。。。。”
年舒嗤笑,“你也会怕?!你也会怕那种随时会失去母亲的恐惧和折磨?!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嗯?!”
年瑜咬牙,不敢躲开年舒的手,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对,我在害怕。所以请你放过我。。。。。。。”
“放过?!”,年舒倏然起身,一把抓住年瑜的肩膀将她往湖边狠狠一带——
“我凭什么放过你?!我现在只怪我自己太仁慈,仁慈到让你有求饶的机会!没有在你小时候就把你弄死!”
年瑜半个身子挂在栏杆上,随时都有可能掉入湖中,她吓得不轻,却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再求饶——
再求饶,只会招来更大的仇恨,她到时候一定会被推下湖去!
一咬牙,年瑜做出最后一搏,“年舒,其实你如此恨我,不光是恨我害死了你母亲,也是恨我跟莫锦云上过床吧?!”
脖子上狠狠一紧,她的人又被推出了很多,只要后面的人一松手,年瑜就会坠入湖底,再也起不来!
可她却在笑——
她笑,自己赌对了——
“年舒,我告诉你那段视频的秘密,你放过我们母女。成交吗?!”
。。。。。
片刻之后,凉亭外守着的人听到咚地一声巨响,有水花从湖边溅起。
有人心惊了一下,想去看,却被乔飞拦住——
“年瑜掉水里了,看准时机拉她上来,别让她死,但是也别让她过得好。”
“是。”
应得人话还没落音,身边一阵风就卷了过去——
年舒瞬间跑了个没影,直奔乔家大门——
脑子里嗡嗡地,全是刚才年瑜的那句话——
“我和莫锦云,从来没做过。那段视频是有人寄给我的,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从来没做过。。。。。。
年舒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笑,还是哭——
他还是那个他,可她,却已经把他伤得那样惨,那样惨,他不会再理她了吧?!
一定不会了!
心里漫无边际的害怕如潮水用来,将她的脚步冲得踉跄,到了门口,几乎是用手抓着丁山的马甲,快要跪坐下去——
“那个视频。。。。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
丁山吓了一跳,“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哇,就前几天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声嘶力竭。
丁山无奈,“是莫总。。。。不让说的。盛世曾经想卖一个视频合成的软件给莫氏,但是后来又莫名取消了合作。那个软件是最高端的视频合成器,只要有两个人的具体形象,都可以做出任何的视频文件。没有剪切的痕迹。”
年舒膝盖一软,终于跌坐在了地上——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来找我。。。。。。”
丁山不忍看她如此,却又不得不如实相告,“莫总说。。。。。,说。。。。。,他很累了,不想,不想再纠缠了。”
年舒心口倏凉,“什么。。。。。什么意思?!”
她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敢懂!
丁山忍不住数落,“年小姐哇,不是我丁山说你哦,这种事。。。。虽说我们刚开始也被骗了,连莫总都看不出那视频的合成度,盛世那王八蛋也的确是个高手哇,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也不知道哇。”
说到这里,丁山又觉得自己扯远了,于是话锋一转,回到正题,“不过,莫总对你的付出真的是。。。。。人神共愤的哇,你看,他膝盖都那样了,你叫他跪榴莲他也不含糊,你说你真的是。。。。。,但凡你别冲动,多相信他一点。。。。虽然我知道面对这样的事女人都很难再相信男人,但是莫总他不同哇。。。。。,他为了你真的是该做不该做的全做了,你怎么就不能。。。。。。哎,命苦哟。。。。。。”
年舒撑住最后一点心力,“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丁山拉住小马甲,“晚了,他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了,我都联系不上的哇!这是被你伤得不行了,要避世哇!”
年舒起身,脚步虚浮地往乔家里面走,语无伦次,“我要马上去找他,马上去,我让乔司南给我安排航线,我必须。。。。。必须要。。。。。。必须要马上见到他!”
见到他,她要告诉她,她错了。
她还要让他听着自己说好多好多遍——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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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短路
“我去找乔司南申请航线送我出去。。。。。我要见他。。。。。”,年舒转身,朝乔家走去。
丁山看着她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的步子,又想起自己家里那位最近那油盐不进快要羽化登仙的状态,不由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啥来着?!丁山扯了扯马甲,想起自己老婆说的,哦,对—拗—
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短路跖!
这两个脑子都短了路的人,真是。。。。。。比看电视还让人揪心的呢!
丁山掏出手机,打算再试一次莫锦云的电话能不能拨通,线路却已经被人捷足先占——
那边的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的德语,到最后,丁山只听懂几个词——
雪崩,失踪,重伤昏迷。。。。。。
丁山手里的电话啪地摔在了地上,就看到年舒和乔司南并肩从乔家里面走了出来。
年舒蹙眉,“你怎么了?!”
丁山将那几个词复述了一遍,乔司南的眸瞳已是狠狠一沉,开始打电话。
只有年舒,还站在原地,表情都没有变化,淡淡开口,“你说这个外国人也有骗子?连这样的骗局都能说出来?!呵呵,真是没完没了,我一定要起诉他们!告到他们连裤衩都没得穿!”
乔司南吐出一串德语,最后挂断电话走了过来,“那边的专机已经送他回程了,我让他们直接来洛城,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
年舒这次是完全的愤怒,“乔司南,我警告你,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他妈的别以为我听不懂德语!对方完全说的就不是这么回事!”
乔司南凤眸微微挑开,冷静地将电话拨通,对着那边的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将电话凑到年舒耳边——
德国佬的英语还算利索,这一次,她终于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深度昏迷,醒过来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十不到。
年舒呵呵了两声,把电话推开,浑浑噩噩地朝门口走,“不想借飞机给我就不要借,何必这么来哄着我,黎洛真是嫁了一个小气的人。。。。。。”
乔飞在旁边直皱眉,“大少,她说你小气。。。。。。”
“她是在说她自己,好好跟着,等她转过弯来,就快点带她来机场。”
丁山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魂飞魄散的人就这么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边上飘荡,连个来收他们的神仙都没有。
最后车水马龙之中,年舒终于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管地面上的泥泞,将头猛然埋在双膝之间——
“丁山,他们都在骗我们,是不是?!”
“年小姐,那个。。。。号码,是那边的滑雪教练的号码,之前莫总的行程。。。。。,是我安排的。。。。。”
这种事太突然,又太遥远,她根本无法接受——
“丁山,一定是我太任性了,做错了事,所以老天爷来惩罚我了,对不对?!”
丁山默默,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年舒坐在地上,心却不断下沉,沉进那个她也看不到的无底洞里——
“为,为。。。。什么?”
她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丁山也快要哭出来,“莫总的膝盖。。。。一直不太好。滑雪本来就危险,他执意要去。。。。。。说短时间内还不想回来,我。。。。。。”
年舒抬头,眼角瞬间有泪飙出来——
“他膝盖不好,我却不知道,我很失败,是不是?!”
纵有万般指责,此刻还能再说什么?!
丁山咬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都怪我,要是我拼命拦着,莫总也不会去——”
年舒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焦距,愣愣地,像是在看一幅画。
又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