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她甚至还把搁在角落的抱枕垫在他的身下,生怕他睡得不够'炫'舒'书'服'网'。
“嗒——”她拉开吊灯的绳控开关,取出纸巾,擦拭着他额头冒出的冷汗,沾湿了雪白的纸张,被揉成一团扔进办公桌下面的垃圾桶里。
“看来,我又有得忙了。”她忍不住这样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洛亭在茶水间里忙碌着,泡了一杯浓郁的解酒茶,又到洗手间里装
49、无意义的拥抱 。。。
了一盆微热的温水,端进总裁办公室里,没有手可以使的她,习惯性地便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上了门,造成不小的响动,她紧张地僵在原地,害怕吵醒了熟睡的他,看见沙发上的人影并没有任何醒过来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
她把水盆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帕叠放整齐的方形手巾,放进水里浸湿洗净,轻轻地敷在他的额头上。
奇怪,他怎么会喝得这么醉?伏特加的气息,疲倦的味道,看来,施若龄的离开确实对他打击很大吧!慢慢地擦拭着他的棱角和□的肌肤,用热水的温度煨暖他的寒冷,白皙的手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肌肤,带起暧昧的感触。
“海芋——”徒然,他在睡梦之中吐出这个名字,真切地落进她的耳里。
“总裁?我是洛亭。”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许是沉重的工作让她出现了幻听的症状,走近他的身侧,靠近他的脸庞,试探性地问道:“总裁?”
“海芋——”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淡淡气息,依旧沉睡的沈碧笙下意识地伸手揽住旁边的人,喃喃着吐出不清晰的话语,“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去欧洲——”他的思绪仿佛已经回到七年前的某个夜晚,伤心的往事宛如午夜的潮汐,向他涌来,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只能紧紧攥住自己身边的救命稻草,深怕迷失自己。
“我——我不走。”一阵温煦如阳光的话语在耳边想起,代替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白衫女生,许下令他安心的承诺,“我会留下来,一直陪你。”
感觉到他的怀抱慢慢变得温柔,洛亭轻轻地咬住柔软的唇,心跳加快,不敢相信刚刚那些话是自己说的,被他抱在怀里的她更加不敢乱动,深怕惊醒了他。
不过,她和他之间,这一种没有一丝缝隙的接触让她粉色的双颊,凭添一丝嫣红的色泽,虽说害怕,却有一丝期待。
凝视着他沉静的面容,她忍不住心里的冲动,甚至搞不清楚那一刻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做什么,只是缓缓地靠近——直至,吻上他的唇。
翌日,早晨。
金黄的阳光从窗边洒入,照耀在他的脸上,沈碧笙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办公室,颇为自嘲地淡淡一笑。
昨夜,他似乎梦到了那一抹一直伫留在心头的白色身影,对自己允诺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誓言,是他的错觉吧——可是为什么,昨夜的话语,竟然会感觉得这么清晰、这么真实?算了,不要再想,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么梦,只是每一次的梦醒时分,唯剩空虚,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
微微翻身,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怀里还有一个
49、无意义的拥抱 。。。
身躯——若!?
哦,不是,原来不是她,只是洛亭。
看清楚她的脸蛋的时候,他似乎有一丝难以解释的失落和迷惘——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抱着的人应该是施若龄?为什么在发现怀里的人不是她的时候,自己又会觉得莫名的失落?思索的他,似乎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
略带薄茧的手指拂过左耳的耳垂,却不小心提醒了右耳的空虚——海芋花缀依旧是在相同的位置,这几年来,他一直未曾摘下过,可是这颗雪白剔透的钻石原本应该是一双的,另外一只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他曾经想过要买另外一只相似的来戴,然而又后悔了,毕竟这是无法取代的怀恋。
不过,右耳的这一枚钻石,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认真地回想着,零落而破碎的回忆根本无法拼凑成什么完整的记忆,隐约记得,那是施若龄第一次穿上白色套装的那一天吧。
“总裁?”洛亭因为身边的响动而从睡梦中醒来,惊觉自己还在沈碧笙的怀抱里,倏忽又想起昨夜的暧昧,粉脸娇红,迅速地离开他的怀抱,不敢看他。
“你先出去吧。”他慵懒地挥了挥手,停止了自己的凝思。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他居然会是这种反应,颇为不解地抬眸,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尴尬地站在原地,静默片刻,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了。
海芋花缀,盛开如昔,提醒他记忆的裂痕,以及某些被他遗忘已久的片段。
50
50、迷恋 。。。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季,但是寒冬的冷意依旧没有散尽,可是,纵横的马路交错之间的街心小筑还是流泻出几分属于初春的暖意。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柏油马路两侧的紫荆花树时不时在拂过的风间颤抖,飘下几片新剥的嫩绿色叶芽,几只娇小玲珑的麻雀偷偷地蹦在地上,啄食着游人留下的零嘴,有时候被几辆来往的轿车尾灯和喇叭惊飞,扑闪着弱弱的翅膀,挪动着胖胖的身躯,向抽出绿叶的指头飞去,等待下一个安静的时刻。
两个女人坐在路边的悠闲长椅上,手里握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奶茶,其中一个穿着荷叶滚边的橘红色V领上衣,另外一个穿着卡其色衬衫,露出白皙的颈子。
“为什么你会离开盛世公司,离开阿笙?我真的搞不懂耶。”杜夕颜不知道是第几次唠叨这句话,闷闷不乐地咬着热奶茶的粉紫色塑胶吸管,不解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施若龄,“若姐,你知不知道最近阿笙的脾气很坏,他的新秘书洛亭很冤枉地变成你的替罪羔羊,很可怜哦。”她开始帮洛亭这个无辜的炮灰打抱不平。
“我——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施若龄原本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可是听她说起,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也啜了一口热奶茶。
“那事情原来是怎么样的嘛?”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旁边那一张失落的脸,自然而然地把这种愁眉深锁的脸色和回忆里沈碧笙的表情重叠在一起,真不愧是七年的搭档,就连两个人充满情绪的脸色都可以一模一样。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守秘密。”施若龄微微思考了片刻的时间,很认真地看着杜夕颜,凝重地吐出这句话,直到她发誓般的竖起三根俏生生的手指,才向她说出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当然,冷天霂的散漫和冷天霁的暧昧早已被自己淡化得无影无踪,没有必要增添误会。
透明的杯子逐渐变得空冷,一颗颗黑色的珍珠被吸进粉紫色的吸管里,麦黄色的奶茶也已经喝完,这个时候,施若龄才伸出手来,轻轻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看向那个目瞪口呆的听众,“就是这样了。”
杜夕颜回过神来,悻悻然地缩了缩脖子,“Oh,my good——太夸张了吧?我还真的没有遇过这么尴尬的状况。”
她耸了耸消瘦的肩膀,眸色清丽,“如果我遇过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了。”原本只是想帮忙罢了,但是一切事物的重心似乎都开始偏离轨道,开始向一个陌生的未来前进,包括事业,包括习惯,也包括感情。
杜夕颜托着下颌,依旧不解地歪着脑袋瞅她,“为什么不向阿笙解释?
50、迷恋 。。。
”
“解释——现在才解释,未免太晚了吧!或许,我当初已经做错了,我应该如实把情况告诉他的。”她拢了拢衬衫敞开的衣领,黯然失色,“现在的误会和冲突太直接,而且他还在气头上,解释再多也不过是增添误会,还是让时间慢慢冲淡他的愤怒吧——希望他可以早点平静下来。”微微咬唇,她的言语之间不经意地渗透出淡淡的寂寞,“况且,我觉得,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若姐,那你会继续留在冷氏集团吗?”杜夕颜清楚地知道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沈碧笙的情况,所以不加追问她的做法了。
施若龄不经意地握紧了手里的奶茶塑料杯,热意消散的温度凉得透心,“恩,毕竟还是要把威斯汀酒店的事情彻底解决。”然而,这一次,她没有说实话,因为平安夜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困恼,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而且,他和她之间都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适应另外一种相处的模式,可能他们真的像冷天霁所说的那样,也许七年以来的依恋,只是时间的沉淀,而非真正的信赖。
杜夕颜凝视着她落寞的神色,很理解地闭上了嘴,没有打扰她的思绪。
或者,给对方一些时间考虑一下眼前的问题,又会有新的见解和看法,冷静总不是一件坏事,可以让人变得更加成熟。
未到结局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故事上演。
威斯汀酒店,总裁办公室。
“什么?霁,你想把她招进冷氏集团的董事会,而且还是当你的特助?”冷天霂的嗓音隐隐约约从门缝之间渗透出来,显得很是吃惊,“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清楚再做决定,不要因为一时兴起就乱来啊!”
“这种话从来只有我对你说,没有你对我说——况且,我什么时候拿过自己的公事开玩笑?”冷天霁不悦地皱起眉头,抬眸看他。
“拜托,我就是怕你公私不分!”他也敛起眉,乌黑的瞳孔宛如纯净而珍稀的玛瑙石,“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