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他不是应该在皇宫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骸也看到了他,他仰着头,看向这里, 白兰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莫名地感觉到里面饱含了伤感。
白兰看着骸拨开前来迎接的人,径直上了楼,很快便到了他的面前。“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白兰皱眉问道。骸却没有回答,他径自走进了白兰的房间,白兰疑惑地跟着进去了,门被骸关上,白兰看着他,因为刚从外面进来,他浑身都散发寒气,他的脸色不太好,嘴唇也泛着一层灰白,白兰正要开口,却看到骸突然跪倒自己面前。他不解地看着他,他却回避了他的视线,
“白兰,不管你知道以后是想杀了我还是怎样,我今天是来向你自首的。”骸抬起了头,看向白兰,“我,我白枭的卧底,十岁那年就潜到你的阵营,目的,是为了杀你。”
随着骸的每一句话,白兰的脸色在黑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骸,手都有一些颤抖,因为愤怒,因为不敢相信!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信任的人的话,一个是白莲,一个,就是骸。
他知道,骸爱他,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爱不爱骸,可是,他愿意相信当初骸对他许下的那个誓言,“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永远……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我都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这就是他给的誓言,然而他今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他是白枭的卧底,目的是为了杀自己!
白兰感觉到一阵阵难耐的疼痛在刺激着大脑,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头,手用了很大的力气,额边的青筋都可以看得到,他的眼前出现了他母亲死的那一幕,满目红色,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杀戮……
“白兰!白兰!你怎么了!?”骸看他的样子不对劲,起身想要看他怎么了,手刚碰上白兰的手,便被白兰突然而至的一掌打在腹部,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打在人体最脆弱的地方的地方,骸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在桌子上,一口鲜血吐出,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昨夜的打斗和“惊梦”的折磨,今早被里包恩的刁难,一路赶来连早饭都没有吃,再加上这一掌,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眼皮重重地沉下去,他看到白兰杀气腾腾的样子,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角下的刺青,颜色更加紫得浓重。
'呵呵,终究,还是死在你手里。'
骸的意识慢慢沦陷,但是染血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很淡很淡的一抹,却将白兰刺得一下子松开了手!
他接住骸软下来的身体,看着这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他的手骨关节“咔咔”想着,他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他!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背叛我!为什么连你都背叛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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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的意识在黑暗中游离着,他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忘记了自己是谁,到处都是一片黑暗,他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沉入这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顺着嘴流进来了,很苦,是……药?骸的意识被这苦涩的味道刺激得稍微清醒了一下,顺从地将药液全部吞下之后便再次陷入沉睡。等他真的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他睁开眼,首先便看到了灰黑色的石壁,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白枭宫殿里的密室,但是他慢慢地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他知道,这里是白兰的地盘,他还在镜花楼,只不过是在镜花楼的地下牢房里。他到中原三年,三年期间,里包恩大大小小罚过他无数次,轻点就直接在里包恩的房间,重点,就被关在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刑具,但是里包恩从来都不用,里包恩对付他从来都不用什么刑具便能让他痛不欲生。但是,这次把他关进来的是白兰,白兰没有杀他并不是说舍不得,他知道,白兰留他一条活命,也只不过是为了从他口中套出些白枭的秘密。
“醒了?”
是白兰的声音。骸下意识地心中一紧,便看到白兰走了过来,他手中什么都没拿,但是骸知道,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折磨自己。他的身体没有被锁着,现在正躺在铺满干草的地面上,但是现在是冬天,即使这是地下,也十分寒冷,白兰一步步地走近,他没有退缩,反而是挣扎着起身再次跪在白兰面前,白兰挑高了眉毛看着他,“哼,你敢回来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说过我是来自首的,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骸的眼睛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变得疲惫,但是其中想表达的感情没有丢失,他的眼睛,有那么点坚决,有那么点动摇,有那么点释怀,也有那么点,痛。白兰看着他,冷哼一声,
“是吗……”他抓住了骸的右手腕,指骨用力,只听得“咔吧”一声,骸的手便不自然地垂下,白兰竟然错开了他的关节!疼痛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将骸吞没,惨呼与关节错位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整个地下牢房里都是骸隐忍的痛呼,他的声音喑哑着,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黑灰色的房顶,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迷了眼睛,他却不挣扎,不躲避。白兰的手顺着他滑腻的皮肤从手腕来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漂亮,长,直,白,粗细均匀,白兰在上面留恋着,握住了他的小指,他嘴角的笑是邪魅的,残忍的,再一用力,手指上的两节关节同时错开,白兰就这么一下下地将骸的十指全部的细小的关节都错了位。这是里包恩教他的,审问犯人时最狠也最有效的办法。
但是,他现在不想审问,他只是在发泄。
十指连心,白兰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引发骸难以忍受的剧烈的疼痛,手指的疼痛几乎要麻痹他的大脑,心脏在狠狠抽痛着,到最后时他终于再难隐忍,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囚牢里,他现在更希望白兰能杀了他,也不想再忍受这样的痛苦!但是白兰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痛苦一般,他冷笑着将骸按下,他的手便垂到地上,雪白的靴子踩在上面,用力地碾着。
“不————白兰、白兰……啊啊啊————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啊啊————”
但是这样的求饶只换来白兰的一个巴掌,骸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他慢慢地回头看着白兰,眼中是深深的受伤。白兰的眼角下刺青的颜色愈加深,他看着骸这样的眼神,似乎是被刺到,明明是他背叛了,明明是他的错,现在这样的眼神又算什么!?是他白兰对不起他吗!?愤怒将他的理智烧得一丝不剩,他的双手抓住了骸的双肩,用力拧下!
“啊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叫声从骸的嘴中喊出,他的身体在痛,心也仿佛在滴血一般,'白兰,你为什么就可以做到这么狠……'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呐呐,这里是看前必读,这是白骸的前世,他们的性格不一定要和现在的一模一样,而且,在写之前我就决定的,骸的设定是对白兰的忠诚,这看起来是有些别扭的,因为在原著和逃亡一中骸一直都是和白兰对立着。但是,新的背景,新的生长环境会塑造一个新的认知,白兰对骸的意义我想我繁复说已经很清楚了,所以他才会那么忠实于白兰。骸的性格并不软弱,只不过之前被几个攻给压制得太厉害了,看到之后的故事情节大家就会明白骸依然是那一匹倔强的高傲的狼,我手下的骸,不可能是弱受的撒……
二十二
骸再次醒来是因为一桶冰凉的水。此时是冬季,冰凉的井水就这么一股脑地倒在骸瘦削虚弱的身体上,骸被冰冷刺醒,剧烈地咳嗽着,但是只是轻微的动作便引发了身上各处脱落的关节的疼痛。他抬起头看着白兰,白兰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他。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因为他全身上下包括手腕、手指,手肘、肩、膝盖、脚踝上的关节全部都脱臼了。他是被痛昏过去的,但是白兰显然没有这么好心给他休息的时间。
他的脚再次踩上了骸的手,他痛得心都要绞起来,却紧咬着嘴唇没有再发出一声呻吟。他看着白兰,眼泪根本就已经不再受他控制地掉落,他在想,也许,白兰就是要废了他,他在用这种行为来质问他,现在的你,还怎么来杀我?
但是他不知道,他不可能杀他。
白兰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就像这冬天里的井水,冰冷残忍,“把你知道的白枭的秘密都说出来,我或许可以留你条性命。”
骸看着他,留一条性命做什么呢?留给白枭去作弄,还是,就这么丢到街上去喂狗?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白兰,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是这么的残忍。
“说。”白兰更加用力地踩在他的手上,骸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却又引发了其他伤处的疼痛,他尽自己最大努力地咽下呻吟,看向白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白枭从小就将他带在身边,亲自调教,除了莫桑他没有见过白枭其他的手下,也不知道在白兰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白枭的人。或许,小春有可能是白枭的卧底,但是,他不能害她。至少,她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反而昨夜差点为了救自己送了性命!
“啊…………啊啊…………”白兰的脚加大了力气在骸的手上碾压,骸的嗓已经沙哑,带了颤音,发出的声音像是被砂布磨损过一般,却发现白兰不知为何收回了脚。骸没有心思想白兰,他不停喘着气,却又害怕牵扯到痛处不敢太用力去呼吸。白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竟生出了种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想法。
是,他不忍心了,他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他的心,竟然在疼?
在骸昏迷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因为他母亲的事情他昨晚一直没有睡好,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