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作为了。
这些兵士被挑来,挑得莫明其妙,但是西府的命令,不敢不听,这一次挑选。仅剩下七百余人。
但还有最后一关,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交给了王嵩。
这个大和尚自用计将野利旺荣处死,又初搭宋与西夏和平之桥后,被调到京城,担任一个中层武官,但宋朝现在流行的儒术主流还是以前那种又臭又呆板的仁爱神马的儒术。虽立了功,许多人认为王嵩的做法有些不齿。王嵩担任了官职,实际是一个闲官。拿着朝廷的薪水。闲养在家。直到郑朗回来提到特务营,才将此人翻出来。
知道的人不多。郑朗只说了军事意义,并没有说其首领需要担任多大多大的官职。
本身它与明朝的锦衣卫、东西两厂性质也是截然不同。锦衣卫对付的是国内大臣,特务营仅是刺探外国的情报,或者在敌境执行一些策反、暗杀活动。对此各个大佬是抱着能成则好,不成拉倒的态度。比较轻视。
郑朗偏要用王嵩,也没有人计较。似乎这种低下的勾当,也只有这个猥琐的大和尚能担当之。
王嵩在做最后的挑选。
郑朗没有过问,相反的,他在注视着保丁,年底进行一次大比,让赵祯看到战斗力,正好还有一个神棍要闹事,借机提出精兵与裁兵事宜。要么便是一个军械监。
其他的计划,看样子不敢实施。
郑朗也不想步子跨得太大,看到每一法下去后,演变成的种种样子,郑朗越发地担心。所以一边走,一边在关注,以调节为主,变革为辅。
但这几条,必须要全部实施,无他,他在枢密院时间不会很长。到时候要与文彦博争一争。本不想争这个功的,可是文彦博与贾昌朝走得有些近,所以必争。一争,自己十有**之进入东府。况且东府这个样子,大约皇上也不大满意。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将主要的事宜安排下去。
他关注着西府事务,别人也在关注他。
赵祯看了几遍他那个仁义,第一次看有些看不懂,看第二次略明白,特别是其中有一段话让赵祉颇为赞同。
经君子党的诠注,这个君子已经不再是夫子所说的君子。别要谈什么五常五德,俺的君子不是这个。那是什么,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后来司马光说了一句,德大才便是君子,才大于德便是小人。狗屁的瞎话。若是按照这种理论,那怕一个人再没有本事,只要略有德操,便可以重用?一个人的才华优异,胜过德操,反而这个才华是错了?
但这句话却说中君子党的内心,比才华肯定不及吕夷简,那么只能比德操。
郑朗引用了后来司马光说的这句话,又予以反驳。其中所用,有两例,一是吕夷简。现在吕夷简死了,但范仲淹还活着,可以再问现在的范仲淹,吕夷简对国家有没有贡献?
第二例便是陈平。
陈平居家盗嫂,事魏不容,亡归楚,归楚不中,又亡归汉。刘邦死后,吕雉欲立诸吕为王,问王陵,王陵不同意,问陈平与周勃,平说,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称制,王诸吕,无所不可。王陵怒不可遏,责备陈平,陈平反而说,于今,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全社稷,定刘氏之后。君亦不如臣。
此时刘邦刚刚去世,尸骨未冷,陈周二人便背叛了白马之盟定,还为自己卑劣的行为进行狡辨,再加上他以前的种种做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臣子。
陈平患诸吕,力不能制,恐祸乃己。注意。他深受刘邦宠信,刘氏垂危旦夕之间,足智多谋的陈平担心的仅是自己。直到陆贾见,出策说,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调,则士豫附;天下虽有变,权不分。为社稷计,在两君掌握耳。臣常欲谓太尉绛侯(周勃),绛侯与我戏,易吾言。君何不交欢太尉,深相结?计划乃定。
按照君子党的标准,找陈平的麻烦,太多了。
但谁可否认。陈平乃是汉王室的最大功臣之一!
郑朗模糊了君子与小人的界线,也没有承认李林甫之流是对的。因此,郑朗设立一个标准,爱国,爱人,爱这个民族,这是法,国家的利益必须大于个人的利益,这是法。
在这个法上可以适度的调节。乃是度。
李林甫看似勤政。一度睡在政事堂昼夜办公,可之所以如此。乃是不希望权利为人所瓜分。再看他为了节制有功大将回朝为相,任用胡人为节度使,以便没有人妨碍他的相权,导致安禄山大权在握,于是有祸。这是一种将个人利益极度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行为,故为真正的小人,奸臣。陈平虽略有过错,最后还是保助汉王室。其实何需如此,他不动,富贵然有之。德操不及,但并没有真正将个人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再如吕夷简,明知道范仲淹起用,必将对自己不利,国家需要范仲淹,还是将范仲淹起用,调到西北担任重臣。同样是没有将个人利益极度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所以这两人乃是德操上的小人,但对于国家来说,却是功臣,忠臣!
这一段话最得赵祯欣赏。
因此载于报纸。
太学为了慎重轰动,刻意用了雕版印刷。
毕升刚死,可在毕升的研发下,铜活字技术出现飞跃式前进。
但技术还没有完善,排版技术落后,排版时粘合剂技术也落后,开始实用了。成本略略下降,还是没有将雕版印刷挤下去,象论语这些常见的书籍,各大书铺依保留着雕版,省事,沾上油墨,一印便成功了。而铜活字,印完后,必须融化粘合剂,重新排版,用粘合剂粘上,比较麻烦,也费工时。
可是比较冷门的书籍,或者象是报纸类一次性印刷的刊物,还有科考的考卷等等,陆续全部改用铜活字。雕版的少。对此,郑朗不急,宋朝的印刷十分普通,也商业化了。既然商业化,就会有人研究,进一步节约成本,技术就会再度前进。
以前报纸多用铜活字。然而郑朗回来时,大约心情愉快,这几万字写得轻快,龙飞凤舞,太学的博士看了喜欢,拓摹下来,改成雕版印刷,以便让更多的人一睹郑朗书法。
仁义陆续刊出,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不知道在说什么。慢慢地回味过来,还有一部分人反对的,有的含蓄反对,有的直接怦击,后来包括欧阳修在内,都怦击郑朗是有意颠倒黑白。
郑朗也没有说自己一定是对的,对外界的争议,没有过问。相反,他认为自己思想还没有成熟,否则这篇仁义不会写得如此模糊不清。理论大胆地写,实事却是小心的做,便是郑朗的态度。
五百七十七章 窗
时恒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长颈嘴瓷瓶。
瓷瓶乃是市场上常见的定州瓷器,还不大好,虽是白瓷,可带着浊黄色,瓷色不纯净。但是有釉,瓶口有一个尖勺嘴,还有一个瓶塞。花瓶不象花瓶,茶壶不象茶壶,样子很古怪。
然而时恒捧在手中,却象捧着一个点燃的火药包,面色慎重。
曾公亮狐疑地看着郑朗,问:“行知,这里面是什么?”
“乐正兄,一会儿你便知,”郑朗说完拿出一个瓷碗,又拿了小半只剥光鸡毛的鸡,放在大瓷碗内,朝时恒努了努嘴。
时恒将长瓶里的物体倒出来,但郑朗将几人用手一拨,离得远远的。这玩意儿太过危险。
曾公亮盯着碗内,眼睛瞪大了。
瓶内似是水,似是蜜,清色,微泛黄,然而却象一团火一样,碰到鸡肉,鸡肉迅速传出滋滋声,就象烧起来似的,一会儿只剩下一团焦炭。郑航大大的眼睛问:“爹爹,鸡煮熟了吗?”
“不能碰!”郑朗喝道,心中发誓,不能再让时恒与自己住在一起,否则这些东西一定会出事。
“行知,这匙……
“它是好东西啊。”
“我懂了,若是浇到敌人脸上……”
崔娴与江杏儿、月儿心中一起打着冷颤,用不满的神情盯着曾公亮,这个曾公亮别看温文尔雅的,也不是好东西。
“浇不起,太贵。但飞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太厉害了,”曾公亮转来转去,畏惧地看着碗内的液体。
这便是在郑朗指导下,时恒捣鼓出来的硫酸。似乎在唐朝,炼丹家孤刚子在其所著《黄帝九鼎神丹经诀》卷九中就记载着“炼石胆取精华法”,便用干馏石胆获得了硫酸。
不过郑朗没有采用,而是用了更进步的方法。自回来后派人寻找黄铁矿石,这种铁矿石在铁矿石内不占主流,但有之,宋朝就有一度在古代也让人产生误解。然后又找来硫磺的原石,以及木炭,在城外买了一个小院子,在里面将这三种物质放在一起燃烧。又在外面盖上一层打碎的黄铁矿石,再盖上干土和野草,留下通气的窟窿。
其实整个慢烧的过程便是一个化学反应过程。
十几天的加热,这一堆黄铁矿石变成硫酸铁、硫酸铝、火石、炭渣与灰烬,再将它们放在一个盛满水的盆子里搅和。硫酸铁与硫酸铝溶于水火石、焦炭与灰渣沉淀。要的便是这种溶液。
但这种溶液仍不是硫酸工业生产所得硫酸需要一系列的设备显然在宋朝不具备,或者郑朗也不知道具体的设备。因此采用了试验室办法。又在京城找到几个会缎烧硫璃的商人,肯定不是玻璃,烧出来的不纯净,还略有一些釉舟,大半不透明体,看里面的物质会很模糊。郑朗也不是想制造玻璃,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他所需要的仅是一些特殊的器皿包括粗陋的蒸馏器皿。
再将这些溶液结晶,结晶体再放在密封的器皿里加热蒸馏,水汽经过长长的琉璃管道后注入瓷瓶里。这才是硫酸,还是纯度很高的硫酸。
说得比较简单,实际过程中很复杂,各种手续比倒,十分繁琐。好在郑朗条件好,能调动很多资源。时恒学习了格物,也有好几年时光,对此比较了解。
终于将硫酸研究成功。
硫酸才出来,也不是曾公亮所说的,往敌人脸上泼,说得太恐怖了,初始它才出来,百姓用它来制造蜡烛,鞣制皮革。
实际不是这样的,这也有一个认识过程。
如果说蒸汽机是工业革命的开始,黄火药是工业革命的催化剂,那么硫酸的出现,是打开工业革命的一扇门窗。它与各种金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