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凌致没有丝毫的表情,就那么冷淡地睇向她得意的嘴脸,温和的面容已经完全隐藏不住她眼底的恶毒之色,让他泛起极端的厌恶,就这么个人差点成他的弟媳,想着夜夜算计自己惟一妻子的人这么些年来一直待在她的身边,让他浮现一股深刻的恼怒之色。
偏偏那个糊涂的人把恶人当成宝似的,还居然以姐妹相称,并将她一手辛苦创立的魔域送到他们兄妹的手里,简直是不长眼睛!
“看来你高兴得太早了。”他微微地摇摇头,冷凝的琥珀色眼睛里染一层怜悯,“你当初把容若与我的儿子丢出府,恰巧被我的人发现,他们把儿子带回家,后来我到是听到公主府里的儿子还存在,又接到消息说震弟与戚家三妹的儿子刚出生就被蒙面人给带走,我到是一下子就想通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玉清这下子感觉手里的王牌已经用尽,后路已经被截断,根本退不回去原来的位置,可她还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你说喻前澈早已经让你换回来了?”
一问出这个问题,得到他一个点头的回答,她双膝虚软无比,“扑通”一声就颓然地跪倒在地,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地瘫软下来,脸色惨白一片,冷汗湿透她整个人,发间全是湿意,精心收拾过的头发有几绺狼狈地掉落下来,遮住她没有丁点血色的脸。
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再也找不到光明的出路,她甚至不敢想象姐姐得知这些事后的表情,姐姐的愤怒,她承受不来,也承受不起!
自作孽,不可活!
她死灰的神情引不起喻凌致半丝同情之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的她,“说!你为什么要把我与容若的儿子换成戚家三妹与震弟的儿子?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他还有个小他两岁的弟弟,自小过继给族叔为儿子,在戚家满门被诛时他把戚三妹送去了族叔家里,却是意外地促成了弟弟与戚家三妹的婚事,小夫妻生活美满,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得到原谅,要好上千倍万倍。
“他抛弃了我,你还指望我让他的儿子安然在他们的身边承欢膝下吗?”想到曾经心心相许的未婚夫娶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甚至是姐姐的情人,让她一颗心千疮百孔!“容若视我如亲妹,这个没错,我也愿意称她为一声‘姐姐’,可就是因为她抢走了你,让戚三妹这个贱人勾引了他,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她们两个!”
她说得咬牙切齿,眼睛里的恨意深刻得几乎能淹没一切,就因为着容若与戚三妹,她失去了令她刻骨铭心的未婚夫,当未婚夫成亲的消息传入她耳里之时,她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若不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厉声地斥责了她,她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既然没有爱,她就用恨意支撑着自己活下去,让所有背弃过她的人都生活在地狱里,终于痛苦,且不得善果!
喻凌致绝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理由,他与容若的儿子被随意地被人放在一个木盆里,放入离公主府不远的一条小河里,几乎顺河而下,惊险万分,而这样仅仅是因为某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恨意,真当得一句话:最毒女人心!
“容若,你进来吧,看看你这个视若亲妹之人的丑恶嘴脸!”
他只能万分庆幸当年有派人守在公主府附近,若不是如此,他与儿子只能是天人永隔,当初他还以为是容若心中气忿于他,才把儿子丢出府门,不料此间竟是让人这般算计,让他恨不得一掌击毙她!
他的话让瘫软的玉清不敢置信地望向门口,看见房门被轻推开了些,站着一个如石头般僵硬且错愕的女人,正是应该在后院里已经熟睡的容若。
“原来、原来。。。。。。”容若几乎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她知道玉清有很多的不足之处,早年之时未婚夫另娶他人,甚至不愿意见她一面,她深深地怜惜着这个自小跟随自己的玉清,视她若亲妹,甚至把魔域几乎拱手让给他们兄妹!
她推开房门,整个人踏入房里,神情已经由最初的震惊慢慢地平复下来,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她都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这一点算不得什么,这一点算不得什么,她流露出几许嘲讽之意,是在嘲笑她自己,竟连亲生差点被人弄得生死不明都不知道,她算个什么母亲!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见到她进来,玉清先是一愣,然后顾不得站起身,快速地朝她爬过去,紧紧地抓住她的裙摆,“姐姐,是他诈我的,我没有做那些事,我只是故意说来刺激他的,姐姐你不要让他给骗了!”
这个就是她视若亲妹的人?偷拿了布兵图的是她?差点换掉她儿子的也是她?
她到底还做过多少她不曾知道且冲着她而来的事?
容若苦笑着,抬腿便毫不留情地将她踢出去,冷冷地看着她的身体飞跌出去,重重地撞到墙壁,又狠狠地跌落在地,狼狈地瘫倒着,让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快意,就是这么个人,她一直精心养在身边,甚至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把一切事都放手让她去做!
“说!你与屈无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与他串通一气,觊觎我皇兄的宝藏?”她一直觉得奇怪,玉清怎么会被绑架,一个根本就不知道圆月弯刀的秘密的人,他们抓她有何用?
而现在她知道了,他们隐晦的目标一直落在英儿的身上,一直就在英儿的身上。
“呵呵。。。。。。”玉清见已经无望再得到容若的信任,不由得放肆起来,一手忿忿地抹去嘴角溢出的艳色鲜血,她狂笑起来,整个人都笑得颤抖起来,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容英,她挺好的,我到处找不到她的人,从夜无涯口中又探听不到她的消息,这得多亏了你的儿子呀,若不是他杀了华山派弟子,容英也不会使出天机老人的渡鸟术,屈无忌也不会认出她来!”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一下子让她掌握了容英的行踪,此时正是小主子失踪的消息传到江南来,她迅速地抓住这个机会,向容若说了圆月弯刀重现江湖的消息,并且把小主失踪的消息轻易地隐瞒了下来,她故意入住福来客栈,与夜无涯装作偶然相遇,更把容英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地掌握在她的手里。
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他们所预期的一样,他们只是少算了一点,便是小主子居然与容英厮混在一起,甚至上次她的兄长打伤了容英之后,差点失手在小主子手里。
“若是你知道前澈已经被换回来,会如何?”容若眼睛一闭,手指在她的身上熟练地点了几下,就将她的一身武功全部废去,忍不住地再折磨自己一回,听她怎么回答。
被刚才的一踢,已经重重伤掉的玉清,因被废去一身的武功,整个人虚软无力,什么劲儿都掉不起来,她收起心中残存的一点希冀之意,深深地恨起他们这一对夫妻来,若不是他们,她还沉浸在把深深爱过男人的儿子亲手带大的幸福里,岂料,这竟是一场她自以为是的美梦,一切都如泡沫般地她的眼前被风轻轻地吹破,一丝痕迹都没有给她留下。
“我会杀了他!”她脱口而出,口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犹豫。
“主子,已经务备好了马,宫里的人已经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月色清冷。
陈清卿从梦中醒来,一坐起身,锦被从她肩并没有滑落,她疑惑地看看身处的房间,房里点着灯,亮如白昼般,陌生得让她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她缓缓地侧头望向身侧,身边还有睡得深沉的喻前澈,他的手臂横亘在自己的腰间。
她稍微一迟疑就想起自己是在魔域里,冰魄的地盘里,她轻轻地把他的手臂移到锦被里,替他把被角捻平,抓起床边的一件厚厚的皮裘,赤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面,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她趴在窗口,静静地看着洒落一地的银辉,身后过来一道阴影,把身体的身影全部挡住,然后她的后背处贴上一具灼热的身体。
“娘,你还不睡呀?”
犹带浓浓睡意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薰红她敏感的耳垂,她往后一摸他的身体,摸在手里的是单薄的亵衣,她连忙把皮裘拉开把他包围在里面,“起来干什么?你不再睡一会儿?”
“没有娘在,睡不着。”睡眼惺忪的人直往她怀里拱,半睡半醒之间在身侧没有摸到熟悉的身体,令他一阵【炫】恍【书】然【网】,赶紧地四下里看了看,见孤单地站在窗口,就走了过去。
“你呀。。。。。。”她摇摇头,对他没有办法,被人全心地依赖着,在这样清冷的夜里,让她觉得挺好的,被人依赖的感觉,让她开始有种满足感。“今天可是我的生辰呢?”
她离开皇城时,才四岁,只记得父亲,母后的事还是从宫人的口中说出的,她的记忆里只有父亲,父亲的一举一动全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还记得就是这样的夜里,父亲为她在皇城里燃放了一夜的烟火,整个皇城无眠。
“生辰是什么东西?”突然察觉到有人接近的动静,喻前澈一下子变得懵懵懂懂起来,好奇地问向她,而包入皮裘下的火热身子却是紧紧地贴着她的娇躯,享受着两人无限亲密的姿态,他的双手甚至放肆地抚上她的胸前,不知足地轻轻地揉捏起来。“今晚我是你的生日礼物。”
他贴着她的耳际,声音轻得仅能钻入她的耳里,让她泛红的耳垂一下子爆红起来,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心情却是大好,压低了声音,仅让他能听得见,“你不知道吧,我父亲并不是皇爷爷的儿子。”
他因这一句话,手下的动作凝滞了,诧异地伸过脑袋趴在她的肩头,侧头望着她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说谎痕迹的脸,嘴唇动了动:“你不是在说笑吧,皇帝陛下的贤皇贵妃生下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是皇家血统?”
她能看懂他的口形,纵容地伸手点向他光洁明亮的额头,柔嫩的触感令她不由得多点了几下,“我那位皇奶奶入宫时已经有身两个月的身孕了。”她也是只知道一点,三岁的她哪里知事,只是晓得父亲喝醉了才当着容若的面说的,也不曾避讳于她。
那位皇奶奶曾经是皇爷爷手下一个大将军的嫡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