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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皱紧眉头，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沉痛楚完全掩盖了柔情与帝王的锐利，他伸手想要再次拉住那双手，谁知晴川的躲闪让他抓了个空。唯有手中的寂寞，占领了整颗心。
“晴川，请你相信我。”他突然慌张的不知所措，想要解释，但第一句却又如此强调了一遍，随后才道，“那晚我病倒在养心殿，一夜没有知觉，又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至于她对我做了什么，我更是一无所知。”
晴川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道：“我那时不在宫中，无法目睹一切，当然任凭你怎么说都可以，真相是怎样的谁又能知道。”
胤禛忽的扑上去，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晴川，用尽全身力气的拥抱，快要让晴川喘不上气来。他又贴在她耳畔轻声又字字坚忍的道着：“你是朕亲笔册封的孝敬宪皇后，是我胤禛的结发妻子，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我，我拥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还能为了谁？”
晴川费尽力气，几经周折，终于摆脱了胤禛死死的拥抱。她转过身来，看着胤禛这副慌张、失落、无辜、痛苦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上前环住胤禛的脖子拥抱上去，道：“看你紧张的样子，笨蛋，你中计了。我当然相信你，我刚才只是故意气气你，拿你寻开心罢了。”
胤禛一怔过后，忽然猛力将她一扯，环抱在臂弯中，另一只手轻轻的掐在晴川的颈间，又往上一抬，昂起她的脸。同时下巴微翘的凑到她脸颊，重新拾起帝王的凛然冷傲，嘴角一丝隐约的笑意：“晴川，你敢戏弄朕。”
晴川冲他眨眨眼，忍住笑，道：“是啊，要不怎么能让你露出这么好笑、这么窘迫的神态呢？真是难得一见啊。”
胤禛不再多说，干脆将她横空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他将晴川平放在床榻上，又用两只胳膊支撑起身体，俯身凑到晴川身前，凝望着她，嘴角的弧度开始变大：“晴川，朕今晚决不轻饶你。”
晴川也坏坏一笑，“臣妾好害怕，臣妾今晚恐怕不能侍寝了。”说着，又从胤禛的身下臂间溜了出来。
谁知刚起身走了两步，又被胤禛拉了回来，这一把直接拉到了胤禛的怀抱中。晴川倒在他的臂弯中，感受到他呼吸的急促。
“由不得你。”胤禛说着，已经用力吻上她的嘴。
晴川本还想继续逗逗他，但无奈被他紧抱着，又紧紧吻住，无法做声，更不能动弹，因此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她此时只觉得胤禛的吻时而轻柔，时而刚烈，送入嘴中的舌霸道又缠绵，不禁让她有些魂不守舍，天旋地转了。
渐渐地，晴川不知不觉中环住了胤禛的腰，谁知又被胤禛俯身压了上来，压倒在床上，却依然没有停止嘴上的缠绵。晴川躺下的身子放松下来，但是身上却被胤禛死死的贴住，任他在双唇间肆意的索取与赐予。
胤禛俯在晴川身上，又将自己两腿一分，分别放在晴川身子的一侧，一边吻着身下伊人，一边解着龙袍上的盘扣。片刻工夫，他抬身“哗”的一声将身上龙袍褪下，丢在了地上。
随后继续俯身吻向晴川，不给晴川片刻喘息的机会。
晴川虽然闭上了眼，但仍是天旋地转不能自拔，搁在床上的手臂又不知不觉的抬了起来，抚上了这个已经袒胸露腹的身体上。好热，她一时间觉得一股温暖从指尖，从掌心传递而来，点燃了自身每一个跃动的细胞。慢慢的摩挲在这个结实的胸膛与背间，每一寸都在散发着同样的热度，那血液流窜的声响，那火焰般跳跃的气息，如此清晰，近在咫尺的感受到。
她的手探索着，感受着，不知不觉已经滑到了下面，摸到了他下身穿的裤子，这才清醒了一下，正要收回手，却发现双手忽然被紧紧握住，握得都有些发痛了。
而与此同时，面前紧贴的那张脸也抬了起来，让她再一次看到他脸上深深的柔情与嘴角扬起的一丝笑。
“你想要了？”胤禛炙热的眼神凝望她，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收回去，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
晴川脸颊飞红，用力的想要抽回手，但无奈胤禛攥得紧紧的，如何也挣脱不了。又被他这么一说，显得自己毫无矜持，便恼羞成怒道：“你、你才想要呢。”
“知我者晴川也。”胤禛沉着平缓的声音从喉头发出，笑着凝望她，“朕就是想要，就看你给不给了。”说着，又干脆将整个胸膛压在了她身上，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应。
晴川此时虽然还穿着衣服，但已经感觉到胤禛胸膛传来的炙热，同时还有跃动的心跳，只是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胤禛的，仰或是，两人的。
【三十】（下）巫山云雨
晴川怔怔的望着胤禛贴上来的脸，感受着他呼出的热气，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了，整颗心都跟着身体一起酥麻了。
她一动不动，任胤禛在自己的身上蹭着，衣服在肌肤之间摩擦着。胤禛的唇在她的脸颊游离，轻轻的，缓缓的，晴川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在亲吻自己脸颊的每一寸肌肤，一股清香温馨的气息萦绕鼻尖，让她忍不住深深嗅了一下。
胤禛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等你这么久，怎么不说话了？”
“我……”晴川羞媚的一垂眼，“你想让我怎么说？”
“你怎么说无所谓，因为就算你不给，朕一样要得到。”胤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深深凝望着晴川的眼睛，已经在她身上“放肆”起来。在她身上抚摸片刻，抚上了颈间的盘扣，缓缓向下移动，渐渐解开了一排盘扣，露出里面耀眼的白皙皮肤，及诱人的粉红色肚兜。
晴川突然握住这只霸道的手，阻止了他的行动。因为不知怎么，她此时很喜欢看胤禛受到刁难而急迫的样子，当下调皮一笑，道：“好啊，我就是不给，看你怎么能得到。”
“你想逼朕动用君威吗？”胤禛眼中拾起一丝凛然，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可违抗的令人生畏的威严。显然只是一句急切却又无奈的玩笑话语，因此依然掩盖不住无限柔情，以及嘴角淡淡温馨的笑容。
晴川依然拉着他的手不放，尚未说话，先是坐起身。
胤禛也随着她起了身，温柔的将她环在另一只手的臂弯当中，轻轻搂住，目光不舍的停留在晴川的脸上，等待她的声音。
晴川同样望着他的眼睛，用两只手握住掌心中的那只手，一股温暖传递到心间，“胤禛，三年前的夜正如此时这般美好，三年的久违，许久的冷落，煞那间重拾，却让人不敢相信了，好害怕这是一场梦，一旦承受了就会醒来，就会破碎。”
“不如，就让这一刻变成永恒。”
“永恒？”晴川用诧异的眼神凝望他。
胤禛抽回被握住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将她的头紧紧靠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抵触在她的额头，温和一笑，道：“不仅仅是今晚，今后的每一晚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怀抱。让这一刻变成永恒，无数个夜晚不变，直到我们死去的那一刻。”
晴川贴在他的胸口轻轻点头，但是当听到他口中那个“死”字，就想起历史中胤禛只活到雍正十三年八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道：“这个愿望很美好，只是生死难料，不知到最后是谁先‘离开’了谁，谁先辜负了这个约定。”
“为什么要说它是‘愿望’？它是现实，它是从朕口中说出的圣旨，没有人可以改变它。”胤禛结实有力的臂膀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抱得紧紧的，轻轻扭头吻上她的额头，“不过，倘若可以选择，我希望你是最先‘离开’的。”
晴川诧异的望向他，“为什么，你这么盼着我早死吗？”
“傻瓜，我当然希望你长生不死。只是，人世间总要遭受生老病死，早走的人反而会轻松一些，留下的人将无限痛苦。知道比目鱼吗？当比目同行的伴侣死去，剩下的那只也将失去前行的勇气。我更希望把痛苦留给自己，宁愿一个人守着回忆，守着对你的痛。”胤禛平缓的道着，忽又叹息一声，“倘若世间能求得长生不死的仙丹，能有道士炼出此等妙药，我愿不惜一切代价。”
“胤禛，不需要金丹妙药，我们相守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够我们回忆一辈子，回忆就是永恒的。”
胤禛用手轻轻点在晴川的朱唇上，轻声道着：“此刻不需要这么多话语，就让今晚多一些美好的回忆。不，应该是今后的每一晚，都如此美好。”
“我不喜欢‘回忆’这个词，我不要听这么悲伤的话语。”晴川拿开他的手，“我们谁都不要死，我们不要回忆。就算打破历史的轨道，我也要拼尽全力，让它延长下去，不让它早早的扼杀在历史中。”
胤禛用力抱紧她，用心的怜惜与不舍，沉重的道：“朕知道你已经知道结局，但是为了你，朕会不顾一切坚持下去，只为能多争取一点与你相伴的时刻。朕今后将寻遍天下道士，在圆明园炼丹，只为与你长生不死，躲过你早已知道的结局。”
晴川闭上眼，情不自禁给了胤禛一记轻吻，又娇羞的倒在他怀中。
胤禛握住她的双肩，撑起她的身子，与她相视而望。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他恨不能贴上去，片刻不离。正如他当年说过的那样：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守在她身边，会觉得踏实，你愿意所有话都与她分享，所有事情都为她去做，她笑了你的整颗心都豁然开朗，她哭了，你的心也跟着揪在一起。你会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想亲她，想抱她，想和她成为同一个人，不，你会觉得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他凝视片刻，抚摸上晴川雪白光滑的颈子，“你还跟当初刚进宫时一样，岁月不曾改变你的容颜。记得那时，我还是四阿哥，而你，是那个让我欲罢不能的宫女，如今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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