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兄弟。
“可皇上为什么这么做?这对皇上而言没什么好处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卫绝立刻便顿住了。
是啊,如今王爷为了王妃而亲自率兵出征,屡战屡胜,这对于皇上而言,不正是绝大的好处吗?
若趁此机会拿下狼丸国,这获利最大的,不正是皇上?
想到这,不禁冷汗涔涔。
原以为当今天子依旧是当初那位温文尔雅的男子,可转瞬之间,权势地位以及那不得不维护的一切,已然使得他不复如昨。
“呵……这便是皇室……这便是站在权力颠峰者不得不顾虑的大局。”御翊语气中的嘲意浓重,静静地望着湖面,似乎又见那使自己心悸的面容,久久盘旋。
“所以王爷才会在这即将大获全胜的关键时刻突然摆了皇上一道……”终于了悟,卫绝不免暗暗一叹。
幽幽地望向那湖中呈现的倾城面容,那一举手一投足,似乎都要将他深深吸纳入内,御翊原本冷硬的语气,也不免柔和了起来:“呵,不过是回敬他的一番心意罢了。”
“可王妃还落在扈合亲王的手中,这……”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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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耶宛近郊别苑。
月正轮空。
凉亭处,檀香袅袅。
棋盘已置,黑白交接。
“扈合亲王这几日似乎心情不错。”细细地逡巡棋盘一隅险象环生的交流,开口的人将白子犹疑地放下。
“段大人说笑了,这战事吃紧,本王怎么可能会心情不错?”
慵懒地以手撑额,耶离宿丝毫没有瞻前顾后之态,直接便利落地执起黑子,“啪——”的一声,落子有声。
“您明明领兵征战,却中途撤回,落得此刻兵临城下的危机。不止如此,您更是带回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养在深院……大汗已经对您的举动极为不满,还请扈合亲王多多自律才是……”
段文正早已上了年纪,大片的黑色发丝早已被白色所取代,竟给人几分老态龙钟之感。
可从那依旧沉稳的话语中,却又染上几许老骥伏枥壮志千里的豪气。
“呵……这不是还没攻入城吗?段大人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丝毫不以为意,耶离宿倒是有些玩世不恭起来,闲闲地再次落子,“若当真到了那时,本王也有能力令这盘将死之局起死回生,段大人可信?”
“如今不是下官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大汗信不信的问题。您做出如此有欠思虑之事,大汗已经明显对您不满,将来国君的宝座恐怕……”
轻笑出声,耶离宿优雅地执起一旁的香茗,轻嗅:“段大人,明人不说暗话,父汗心目中最中意的人选,一直都不是本王。如今他最在意的那个儿子来了,这不是正合他的心意吗?本王该是做了一件尽孝道的事才是,你说是吗?”
段文正身处两朝元老,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听此,霎时便冷了老脸:“扈合亲王,您这分明便是想要让大汗难做!您明知道大汗不能认他……”
“认不认是父汗的事,本王这做儿子的自然不会多加干预。”指着手中香茗,淡笑道,“段大人不来一杯吗?这可是本王此次从凌宸国弄回来的君山银针,咱这狼丸国可是没有的……”
“恕下官最近忌口,恐怕是没有这个口福了。”凉凉的,是一丝竭力刻制的怒意。
耶离宿权当没有察觉,轻抿了一口杯中之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东西,果真是用来享受的,段大人不尝些,倒是可惜了。”眼见段文正白子又落,也不怠慢,直接便将黑子往一个死角而落。
“敢问亲王,下官前来时听闻府中传出您要大婚的事,可是属实?”
“本不愿叨扰了段大人,却不曾想还是漏了风声。呵……段大人打听那么清楚,莫不是想要主持本王的大典?”眼前闪现素兮那张忧愁中对他不时展现仇意的面容,耶离宿竟是心下一紧。那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对他服软……
“您堂堂扈合亲王,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竟连大汗也不告知,更是没有圣谕昭告天下,亦没有百官朝贺,这不是糊涂吗?”
“只要娶的女人不糊涂不就行了?”
段文正想不到竟是如此结果,却又有些不甘:“您想要娶的女子,可是此次您带回来特意安置在此别苑的女子?”
“段大人猜呢?”似乎是心情大好,耶离宿放下手中杯盏,转而唤来婢女替两人纳凉。
“糊涂!您糊涂啊……这等身份地位的女子,您怎可娶之?更遑论是将她置于侧妃的宝座了……”扈合亲王府内如今也不过一名侧妃两名无足轻重的侍妾,这一次这般秘密地娶,段文正自然是不会将它理解成娶一个小小的侍妾了。
“段大人错了,本王要娶的,怎会是小小的侧妃?自然,得用正妃的宝座迎接佳人。”御翊能给她的,他耶离宿,自然也能够给她。
“怎么可以……大汗知道了会……”
“父汗知道了,只会感谢本王替他留下了他的乖孙……呵……”
黑子落下,其声铮铮。
只这一子下,那棋盘上的路瞬时大通,原本自陷于死角的黑子,活眼顿现,片刻之间顺畅无阻。白子的大势,瞬间而去。
此章大揭秘,揭得恬恬热血沸腾啊……肚子饿死了……
正文 一百十六、让我爱你2(求月票)
近郊别苑。
兮阁内。
“夫人,公子派人给您置办了许多出嫁需要的行头,您不过目一下吗?”
铜镜内,是一张风姿卓绝的容颜,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一颦一笑,都是那般牵动人心。
又特意挤出了一抹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笑太丑了些呢?自叹一声,素兮对着铜镜内朝她走来的人道:“身外物罢了。”言语淡淡,无甚兴趣。
“可您马上就要和公子大婚了呀,这东西您好歹看一眼,有哪些不满意的奴婢再让人去调整。到时候若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碧菊的声音焦躁之外带着一丝刻意的小心。
两个人,似乎都在有意回避曾经的种种。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这样,该是正好的吧……
“距离大婚还有几日?”闲闲地问着,素兮将头上发钗一一取下,细腻顺滑,乌黑亮丽的发丝瞬间如瀑布般滑下,甚是引人眼球。
“还有七天……”
“竟还有七天呐……这忌延,当初就不该给我十日的承诺。”等待,是一件磨人的事情。她不知道,每时每刻心里的期待究竟为的是哪般,可她却知道,这样的期待到最后只会有更大的绝望。为何,非得要定十天那么长呢……害得她有种立刻自刎以绝此心的*……
“王妃是想要尽快嫁给公子吗?”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碧菊又焉焉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王妃”二字,已然是这儿的禁忌。这好端端的“夫人”不唤,怎就还想着以前的称呼呢?这习惯,可得改掉才是。
这当叛徒怎么就当得连自己的主人都忘记了呢?素兮不觉好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听得门被人推开,男性的气息袭来,那颀长的身影已然一步步临近。
“在外头似听得兮兮抱怨这七天的时间太长,兮兮莫不是想要将婚期提前?”
今日的耶离宿穿了一袭银色的衣衫,袖镶金色花纹,腰垂一方软玉。从镜中一看,素兮竟有种错觉,仿佛那个最爱穿着银衫与她针锋相对的人回来了。
一步一步,坚定有力,带着她所熟悉的步伐以及她所熟悉的心跳,欣然朝她而来。
后背瞬间贴上了男子的胸膛,耶离宿将她纳入怀中,从她身后紧紧地揽着。身子前倾,双臂自然而然地揽在她的胸前:“既然如此,相公一切随兮兮所愿。今日便大婚如何?”
话语,分明带着几分戏谑,可隐隐地又有几分说不出的认真。
想要回过身望向他,却不防那悬在自己胸前的手突地便揉/捏*那两份柔软。
酥麻的感觉传来,素兮只觉得羞辱更甚:“忌延,我俩什么时候熟到你可以肉麻地称呼我为兮兮的地步了?还有,麻烦你好好管束一下自己不安分的手。谢谢合作!”
咬牙切齿地,素兮任由他更使劲地折腾了自己几分,只是眼中的坚决,却是更深了几分。
那握住木梳的手突地便垂落下去,只是愤恨地将手中的破玩意儿甩到梳妆台上,发出“铮——”的一声重响。
“你看看你,口是心非的……我都这般待你亲密了,你竟然还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呵……难不成是想让我现在就将你在这张梳妆台上给办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素兮耳畔,暧/昧的话语带着激/情的轻佻,耶离宿的手中掂着的那两份柔软复又重重地揉/捏了一下,听得那传来的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吟,顿时心情大好。
“忌延,你别欺人太甚!”她不躲只是知道以他的本事她根本就躲不掉,才会这般任由他乱来,可也不代表她就默认,更不代表她对他有什么!他这般歪曲事实甚至是说出那么se情的话来,实在是……实在是……
恶心……
想到此,便是极为地挣扎,企图逃开他那贼手的触碰。
“碧菊,你告诉爷,爷误会了夫人的话吗?难不成夫人根本不想嫁给爷?”手上暗暗使力,不让素兮如愿,耶离宿竟然还有闲暇跟低垂着头静静侍立一旁的碧菊说笑。
“公子说的都是事实,奴婢想……该是夫人……夫人她……有些不适应……”
“什么不适应,我根本就是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挣扎未果,逃脱未果,只不过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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