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会来这里给林点的母亲烧点纸,上次他来,也是这个目的,只不过撞上了正在查事情的西决。
只是,江媛知道后。
可是毕竟是亲弟弟,她开不了口去举报。
而且她也放不下林南,所以这一切都是贪心惹的祸。
“我可以去坐牢,可是我姐姐毫不知情,你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和你过了这么多年,你对她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江媛与林南度过的人生甚至比和林点母亲的时间更长。
林南恨就恨在,自己对江媛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
可是他更恨她的隐瞒。
林南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当初的隐瞒,他和江媛也没机会走到现在。
当年事发突然,无目击证人,无监控,什么都没有的一场车祸,自然被认定了是意外造成。
而林南也深信不疑。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一切都重新改写,他心里翻江倒海的不知所措,而在里面的女人生死未卜。
手术室内的灯依旧亮着,林南手捂着脑袋坐在那里,心里不安。
而江元似乎没想着去逃跑,他静静地等待着,如果这次他姐姐可以平安的出来,他愿意用一辈子的牢狱生活去赎罪。
因为他,他姐姐没安心过一天。
林点赶到的时候,江媛刚好被推出来。
从里面道外面,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纪,她紧闭着眼睛,面容消瘦。
林点拽住林南的手,虽然她不知为何喜欢不起来江媛,可是毕竟江媛也曾经对她很好。
“爸,江阿姨她……”
林南低头看着林点,愧疚难过一下子涌上心头。
“点点,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林南眼眶氤氲,男儿从不轻易流泪,可是此时的林南再也压抑不住。
五十多岁的年纪,泪眼朦胧,愧疚不已。
他的大手搭在林点的肩膀上,林点感到无法抑制的悲伤,她的脑中闪过零散的片段。
只是都是一瞬即过,无法记住。
江元随着去了病房看完江媛。
他自己拿出手机,报警自首。
他以前从不信邪,可是似乎这世上总是会有报应的。
林南已经无力气去责怪谁,林点觉得,林南好像一瞬间的老了很多。
“爸,江阿姨会没事的。”林点只是以为,因为江媛的意外,所以他的父亲难过了。
江媛已经被送入了病房,可是林南依旧坐在手术室外,林点一声不吭的陪着。
直到,江元和一堆穿着制服警察的到来。
林南抬眸,一双眸子苍老了很多。
“姐夫,我罪有应得,我只希望你不要迁怒在姐姐身上,她只有你了。”江元说完,一下子跪下,林点注意到,他的手腕处有着冰凉的手铐。
林南表情痛苦,他别过头。
江元趴在地上给林南磕了三个头之后起身,被警察带走。
而林点,也知道事情似乎不简单了。
“爸……”
“点点,别问,等以后,爸都告诉你。”林南起身。
林点不出声,只是心里乱如麻,就像是一种陈年旧事被揭开的伤疤,疼的根本无力嘶吼。
林南起身,一个踉跄。
林点赶忙的扶住。
林南摆了摆手。
“你就上班吧,爸想自己呆一会。”一实在是没有脸在林点的面前出现。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盐。
林点抿唇,手缓慢的收回。
“爸,不去看看江姨吗?”
林点看到她父亲的身子明显的一怔。
只是林南什么也没说,便离开,没有去看江媛。
林点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人都好奇怪,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上了电梯,去江媛所在的病房。
打开门后,病床上躺着的女人脸上毫无血色。
只是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似乎经历了什么太痛苦的事情。
林点站在床边,低眸看着。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林点回头,目光一怔。
“西先生,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西决。
西决唇角漫起笑意,他走到林点身边站定。
“来看看你。”
他开口,连带声音都是暖的。
“可是我没生病。”林点有些不好意思。
西决抿唇,他是担心她有事,不过看来还不知道,看来林南是想将事情一瞒到底,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的心里没有疙瘩。
“只是担心你,没事就好。”西决转身,拥住林点的身子。
林点一动也不敢动,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她的眼眶湿润,竟不自觉的感觉到难过。
“我们,以前认识吗?”林点不自信的问出口,因为她把以前都忘了。
就算是以前的朋友出现在面前,她也不会认识。
西决唇角蔓延出苦涩,他把人抱紧了一些。
而后轻微的闭上眼睛。
“不认识。”
林点心头滑过一丝失落,原来是这样。
西决怕林点这样便推开他,他的眸子有些孤寂。
“我不是登徒子,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可是这话,西决没有说出口,而在他说出口之前,林点便缓慢的退出了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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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靖寒用四天的时间解决完了双星镇的事情,并且彻查了所有的慈善基金用处,还好,没有第二个双星镇。
可是他的心里一直没放松下来,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吧。
算日子,他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而据说,他今天跑去医院了。
西决这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祝靖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他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所以他也无法找到他。
而西决所拿的手机号码,他打过去,他从未接听过。
心里蔓延出浓浓的不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乔晚走过来,然后温热的手掌心放在他紧皱的眉头之间。
“你看你,又皱眉了。”祝靖寒扬起一抹笑意,而后把乔晚抱在了怀里,脑袋倚在她的心口上。
她不知道他有多幸运。
可以遇到这么一个人,守着一辈子。
“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么,说来听听看。”乔晚看的出祝靖寒的心情不佳。
她双手勾住祝靖寒的脖子。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祝靖寒抬眸,眼里带着皎洁的笑意,如一轮皓月,纯净的让乔晚都觉得自己此时要是不亲都是罪恶。
就算看千百遍也是,祝靖寒是她彻彻底底喜欢的劫数。
乔晚俯身,吻住了他的唇,不过只是蜻蜓点水,便离开。
“说来听听。”不管是再坚强的人,也需要倾诉。
祝靖寒俊眸低沉,他抱紧乔晚。
“我担心一个人会死掉。”祝靖寒声音沉沉的开口。
有些事情放的太久会发酵的。
乔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总裁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打开。
来人让乔晚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男人上前,然后面对着两人,确切的说是祝靖寒。
“你来想办法,我不想死了。”西决开口,这是生平以来,他第一次求人,他放不下那个傻女人。
她自己可以生活的好吗?
可以在这个险峻的世界中活下去吗?
没他在,他永远都不会放下心的。
可是西决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有的选的。
他来的路上就只是抱着空空的希望。
祝靖寒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祝靖寒单手捂住乔晚的眼睛,他点头。
西决紧抿着唇。
“如果能活下,以后我的命你随便用。”
哪怕他不能在林点身边,他也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保护着她。
祝靖寒此时却是什么也不能说,命是自己的,可是西决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因为祝家从来没有哪个影子寄生可以活过期限的年月。
西决突地凑近祝靖寒的耳朵边上,说了一些话,其中的话音乔晚也听得清楚。
西决说完,便转身离开,与平静的两个男人不同,乔晚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原来上次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而是真有其人啊。
可是他怎么会死呢……
个中的事情似乎太多了。
“这就是我唯一隐瞒你的秘密。”祝靖寒开口,平静的声音下是难言的波涛汹涌。
“现在不是秘密了,靖寒,我帮你。”乔晚抱住祝靖寒,感受到他的凄冷,她的心里闪过心疼。
男人漂亮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缓慢的放松。
他只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而乔晚,竟然什么也没问。
*
江媛从梦中醒来,她只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闭了闭眼,才发现是医院的天花板,因为消毒水的味道太刺鼻。
她嗓子眼里干涸,只觉得哪里好像疼,可是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缓慢的坐起来,病房内空空无一人。
如果一切都是梦就好了,如果什么
也没发生就好了。
可是她知道,无论多么否定现实,现实都是一直存在,不可磨灭不可毁掉的坚硬物质。
她的手放在腿上,目光慢慢的看向窗外,阳光很好,落完叶子的枝桠光秃秃的,看起来很萧瑟。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只是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彻底的变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跟江媛说话的是这里的护士长。
她来给她换输液的瓶子。
江媛点头。
“我怎么了?”昏倒前她只觉得肚子很痛。
那护士长微笑,面上有些不忍。
“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吧,小产太伤身体了。”
明明住的是最好的病房,可是这两天一直都没人过来看她。
护士长也是一阵唏嘘。
江媛手指一紧,她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