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菲,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生,够味。你的这盆水,不但没有浇灭我对你的兴趣,反而让它愈燃愈旺了。”他嘶哑的声音说着会让很所女生心动的话。
而某个看客口中发出来的很有力度的叫好声,更是将气氛一瞬间推到高、潮。
多么热闹和轰轰烈烈的场面啊!
直到有人喊了句:“老师来了。”人群才恋恋不舍地散去了。
迎接我回到宿舍的,是徐凝菲“喷”的一声,把那个水盆扔出好远的声音。
“哟,他对你热情的火焰上涨了,你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啊!我看,其实这王富川也挺好的,比起你那N多的前任,他也没差到哪去啊!你就考虑哈收了他算了。”沈茜茜此刻正坐在床头,一边涂着她那十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地手指甲,一边给出徐凝菲她的“忠告”。
“唉——”徐凝菲只是长叹一声,低头不语,脸上的神情却明显暗淡下来。
说实话,徐凝菲和沈茜茜,我一直都刻意跟她们保持着距离,单从服装打扮上来说,我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她们永远走在时代的最前端,而我永久地保持着最原始的乡土本色。徐凝菲,我们年级组出了名的大美女,男朋友更新换代的速度远远高出了换衣服的频率,而且清一色的都是高富帅,对于那些有色心,没色的条件的男屌丝来说,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永远就只能像女神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而沈茜茜呢?我对她并没有什么不良感觉,我不喜欢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跟徐凝菲一伙的,整天一对进,一对出,在那个时候我给她们的评价便是:物以类聚,狼狈为奸。这个评价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我融入了她们以后,才摒除了。
有些感觉,还没确定,便开始蔓延(9)
对于今晚的这一幕,我选择了保留我的看法,也不去理会徐凝菲的黯然神伤,直接拎起盆,往洗漱台走去。白天这么累,还是早点梦周公去比较明智。
身后却传来了沈茜茜很娃娃腔的声音:“林小墨,你壶里有热水,今天我去打我的时,趁着给你也打来了。”
“哦,谢谢。”我波澜不惊地说着,心里却没半点感激的意味,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在这种让我有种被强加的感觉的情况下。
有时候,我也在想,可能就是因为我分得太清了,才让人觉得跟我相处很有距离感,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现在我朋友也没几个的下场。
但是习惯就是习惯,那么轻易改得掉才怪,更何况我也不想改,现在这样多好。自己一个人想干嘛干嘛,想去哪去哪,不会跟人吵架,也不会多愁善感。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过来,那只不过是因为我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的封闭想法而已。我就像处一个蛋黄,用我自己的防备感和保守铸成了蛋壳,自以为自己很淡然,很安全,但是当外面的世界一点点渗透到自己的领域里时,那个看似坚固,实则脆弱不堪的蛋壳便会产生细细的裂缝,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裂缝会逐渐变大,最后完全破碎。很多被我压在心底深处的欲wang会被一掀而起,然后再也无法控制。
等我洗漱好,准备上床休息时,沈茜茜那甜得过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林小墨,用左手涂指甲油太困难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让我给她涂指甲油?有徐凝菲这个行家在,干嘛喊我这个外行。
不过我还是忽视了内心真实的想法,止住了即将翻出来的白眼,朝着她走了过去,很不专业地拿起了指甲油笨手笨脚地往她指甲上涂去。
“这个东西我不擅长,涂不好你别怪我。”结果,我的话立马见效。手不自主地一颤,她手指以外的一大块区域就被我污染了。
“呵呵,”我有些谄媚加害羞地对着她笑道,心里却很幽怨地在想:我的一世英名,完全毁在涂指甲油上了。
“呵呵,没事,我不介意做你免费的模特。”她毫不介意对着我甜甜地笑起来,两个镶嵌在腮帮的小酒窝煞是好看。
突然间,我发现了,她不仅仅长得萌,而且还很漂亮啊!
“小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
“嗯。”我很大方地点点头。我也不喜欢别人连名带姓地喊我。
“小墨,你的指头这么修长好看,涂了指甲一定会更迷人的。”她捧着我的双手,仔细看着。
我赶紧缩回了手指,“呵呵,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往自己的指甲上涂这些化学试剂。”
望着她突然变沉的脸色,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有些不恰当了。
“那个,我只是不习惯指甲油的味道而已。”稍稍作了一点解释,她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你不喜欢就算了,不过以后你可以尝试一下,肯定会很漂亮。”她的脸上,又呈现出暖暖的笑容来。
我也回之一笑。
温情的一夜。
谢谢你,教会我如此勇敢(1)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班里就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十分有轰动性的的事。而故事的序幕是这样拉开的。
千方百计想对徐凝菲示好的王富川难得早早地到了教室,在徐凝菲的桌子上放满了各式早餐,豆浆、牛奶、面包、汉堡、茶叶蛋、烤肠……各式各样,从中式到西式,都可以开个早点铺了。
也许对王富川这种不知柴米油盐来之不易的公子哥来说,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心意;对于那些没钱没势却妄想着踏进恋爱殿堂的屌丝男来说,王富川的这一行为着实让他们自惭形秽;对于那些怀春少女,做着公主梦的女生们来说,这一行为让他们看到了灰姑娘变王妃的希望;而对于那些神经冷静,心态平和,低调行事的淡定哥姐来说,王富川的这一行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显摆浮夸。
而徐凝菲对此事的反应说明了她是属于最后一类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超大号的塑料带,把那些东西统统囊入其中,最后把归还东西这一艰难的使命交给了沈茜茜。
结果,完全在预料之中,对于王富川这种自尊心超强,超爱面子的人来说,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如数归还,就好像被人当众狠狠甩了好几个耳光那样难堪。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拿回来的一天,送去给她。”他很不好气地对沈茜茜说到,而且一派命令的语气。
沈茜只得屁颠屁颠地拎着东西回到徐凝菲的座位处,得到的却是徐凝菲的一句:“我不要,还他去。”
望着沈茜茜站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昨晚的那个笑打动了我,也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很热情地尝试着接近我的人,所以,出于那些她给我的感动,我很慷慨地拔手相助了。
我朝着沈茜茜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分发给了周围的同学,而且还不忘说了这么一句:“王富川同学的心意,大家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如果嫌弃就扔了也没关系。”
很多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同学,完全不计较这些东西的出处,香嘛嘛地吃起来,有个别同学或许是因为矜持,或许是因为自尊,把东西晾朝一边,不予理睬。
沈茜茜对着我笑了,徐凝菲也对着我笑了,全班大部分同学都对着我笑了,只有王富川和木非,一个像我差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以一刀一样尖锐的目光看着我,而另一个像看到白痴耍聪明似的各种嫌弃和鄙视地望着我。
好吧!我承认我被木非刺激得连神经都麻木了不少,当一个人看你不顺眼时,哪怕你掏出你的真心给他看他还嫌恶心,浪费感情加践踏自尊。
可是,即使都知道这些道理,我却还是依然相信:终有一天,他一定能看到感受到我的真心。
说实话,当我看到杀气腾腾朝着我走过来的王富川时,心里还是很忌惮的,单是他高出我两个头的身高就让我有些心悸,再加上他手臂那么明显的而且还蠢蠢欲动的肌肉,我想大概只要他一勾手,我的骨头准就散架了。
在那一瞬间,我把目光投向了木非,里面求救的意味连我自己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在我的某种潜意识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他会保护我,像7年前那样。可是当我的眼睛触及到他的目光时,里面的冷漠和冰冷却令我心寒和绝望。
你若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既然没人替我坚强,那我只有让自己变强。那一刻在我心里充满的,除了失望外,已经觅不到恐惧的影子。
“死三八。”王富川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咬牙切齿地骂道。
谢谢你,教会我如此勇敢(2)
然而,事实证明,对于一个刚刚从绝望中找到动力的青少年来说,真的是不能受到刺激的。
“三八骂谁?”我想也没想,像只发怒的小豹子似的冲着他咆哮道。
而他想也没想的就回过头回答我:“三八骂你。”
“对,就是三八骂我。”在全班同学的哄笑中,王富川才反应过来他上当了。他目光如电,却没能击伤我分毫,最后,他愤愤地扫视了一下全班大笑着的同学,悻悻地摔门而出了。
四周很热闹,可是我却觉得心中孤单单的难受。
一整天的课,我都浑浑噩噩的,常常跟不上老师的步调,脑子里总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英语课上,直到木非凑近我用英语问我:“你最讨厌的动物是什么?”我才回归了现实。
“Rat”我脱口而出。这是木非第一次主动参与老师布置的课堂讨论,我有些受宠若惊,立马就兴高采烈起来。
“Howaboutyou?”我反问他。
“You。”他的答案一出来,我的脸立马就黑了。而他完全不以为然,接着开始接下来的讨论,为了配合他,我也只能及时调整心态。
木非今天很热情,热情得令我有些害怕,课上,他积极主动地跟我谈论问题,下课交作业的时候,竟然很贴心地提出帮我交,对于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待遇,我自然不会拒绝,安安心心地把作业本交到了他手上,然后便满心欢喜地奔出了教室。
直到第二天被英语老师逮到办公室一顿铺头盖脸的臭骂之后,我才顿悟,我真的负担不起他这一次小小的主动。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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