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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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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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同时,更是亲犯险境。
  当然,你单单只是看着南司月本人,绝对不会觉得有险境之说。
  他的神色太淡太从容,便好像一时兴起,逛逛自家别院一样。
  终于到了最后一扇门。
  南司月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
  “风吟轩。”
  名字倒很雅。
  第六道大门已经洞开,透过拱门,里面的景致一目了然:假山嶙峋,流水淙淙,十二月气候,姹紫嫣红已经凋尽,灿白若雪的梅花林中映着一个绰绰的人影,一袭普通的青衫,头发松松地在头顶挽成发髻,看着极朴素简单,可只是一个侧影,便让人心生折服之意。
  那是种铅华洗净后的凝重,没有南司月的沉静雍容,没有夜泉的冷傲孤绝,没有南之闲的脱俗出世,没有唐三的灵动秀美,他一点都不惹眼,站在那里时,似乎能与这花这山融成一片,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过去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凝结在他身上。
  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他不需要开口为自己介绍,单单只是往那里一站,所有人都会猜到他是谁。
  除了并肩王夜之航,除了当年那个几乎可以左右王朝全局,掌管天下兵马的并肩王之外,还有谁,担得起这份淡,这份静,这份朴实无华但又夺目全场的气势?
  “并肩王。”南司月站在拱门那边,低声道。
  夜之航微微地转过身,透过疏落的梅枝,遥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从梅树林走了出来,款步走到假山前面的一个棋盘前,棋子已经摆在了左右,夜之航坐到了一边,拈起其中一盒棋子,慢条斯理地开始摆子。
  “老夫摆完这局珍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夜之航头也未抬,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场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南王殿下,如果你能在这一柱香的时间里走到这里,陪老夫下完这盘棋,我们再叙不迟。”
  “好。”南司月欠了欠身,淡淡地应了声。
  而这一个‘好’字,便似宣战的号角。
  最后一轮攻击,开始了。
  “好”字尾音未落,蝗虫般铺天盖地的箭雨,便从屋顶上直泻而下。
  大门,也在南司月面前,‘砰’地合上。一时间,这走廊屋檐,树下墙角,处处人影憧憧。
  一片森冷。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十一)釜底抽薪(4)
  在箭簇落地之前,南司月身后的侍卫也端着盾牌从身后围了上来,黑色的盾甲,如铁桶一样,严丝合缝地挡在南司月身前。
  利箭撞在盾牌上,纷纷落地。
  南司月被阿堵护着,微微往后推开一步。
  他并不去看周围的战局,只是望着面前那扇门,淡淡吩咐道,“撞门。”
  阿堵听命,立刻又抽出二十余人,专门负责将面前的拱门撞开。哪知那两扇门便像钢筋铁铸一样,无论他们怎么使劲,都动不了分毫。
  大概是察觉到箭起不了作用,箭雨渐歇,转眼,便是一团团刺鼻的烟雾弹,从盾牌下,扔了进来。
  阿堵他们却似早有防备,匆忙地拉下口罩,护住口鼻,掌风过去,南司月周围的烟雾顿时消散,根本挨不到他的半点衣袂。
  “撞不开,便毁了它。”南司月依旧站在那里,激荡的风,让他袍袖微微浮动,额发贴在脸颊上,清眸微敛,面容依旧是沉静的,好像周遭的种种风险,根本与他无关。
  至始至终,他都是居高临下的,不曾沾染一丝凡尘。
  阿堵闻言,反手抽出一柄华光四射的长剑,用力一喝,插入了那薄如剑刃的门缝,使劲地往下劈去。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周围,本来平整的土地,突然拱起,泥土翻飞,那些藏在地底的暗卫终于出手,雪亮的暗器从盾牌下面扬进,一阵骚动,南司月身侧已经倒了一批人。
  舞殇一面命人补上,一面沉着地命令,“布阵!”
  霎时间,场内飞沙走石,人如幻影,缠住那些暗卫自杀般的攻击。而在阵眼中央的阿堵,更是不敢分心,将全部的力气压在剑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门闩断了。
  南司月缓步走上前,手放在门上,轻轻地将它推开。
  拱门内,夜之航还在慢慢地摆子,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响动一样。
  “我随王爷一道进去。”阿堵将剑抽回,有点气喘吁吁地说。
  “都在外面等着。”南司月拂袖,淡淡吩咐,“一炷香内,即便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放进哪怕一只苍蝇。”
  “是。”阿堵敛颜。
  南司月的手从门上垂了下来,衣摆微动,人已经慢慢走了进去。
  门外,厮杀仍在继续。
  眼见着南司月进了门,那些躲着的暗卫几乎倾巢而出,地面波浪般浮动着,一个个鬼魅般的人影,从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钻了出来,一度冲散了舞殇布下的阵仗。好在南王府这些人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如果一个缺口被打开,左右前后皆可补上,虽然损伤严重,但仍然牢牢地挡在门口,将那些攻击全部阻在拱门之前,确保门内的王爷安全。
  南司月已经越过淙淙的流水,越过修建精致的石桥,清清淡淡地走到夜之航面前。
  夜之航手臂轻舒,引了一个让座的姿势。
  南司月也不客气,他优雅地坐到了夜之航的对面,端起面前的白子。
  从关门到开门,不过是短短半刻钟的事情,珍珑局未摆完,他仍有胜算。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黑子落,夜之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
  南司月动作一滞,“阁下认识我母亲?”
  白子落。
  南王王妃自小深居简出,嫁人后,更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她又不是刘红裳那样张扬的女子,虽然人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但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多。
  “见过。”夜之航眸色微暗,落棋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顿。
  南司月拈着白子,望着棋局,皱眉轻吟。
  他的动作和神情都是温和的,看上去那么朴素无害,可是棋盘上的,夜之航的攻势是凌厉的,那是久经战场后的狠绝犀利,每一字都在要害,几乎针针见血。
  南司月渐觉吃力。
  可是谈话仍在继续。
  “说起来,老夫与你父王争了那么多年,最后的赢家,还是你父王。只是……”夜之航轻轻地唏嘘了一句。
  南司月接过他的话,冷淡地答道,“只是,他赢了阁下没几年,便重病而亡。人再争,也争不过命。所以,如今我可以与并肩王对弈于此,而父王,却已经成为了一抔黄土。”
  闻言,夜之航亦是戚戚。
  是啊,当年老南王与他争得那般厉害,如火如荼,水火不容,为了争个输赢,他甚至不惜逆天改命,可是结果呢?
  他已经是个垂垂老矣,只想补偿自己儿子的老人,而那个意气风发的胜利者,则早已长埋地底,化成了一堆白骨。
  甚至于,那位让他们两个最终走上敌对的红颜,如今,也是白骨一堆。
  这世上,到底什么才是值得你去争的?
  “你母亲……她后来好么?”夜之航轻轻地叹息一声,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家常。
  “父王去世后半年,她也因郁生疾,不治而逝,现与父王合葬在临平。”南司月说起自己的亲生父母的生死时,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又能有什么变化呢?
  他们都不曾管过他,甚至于父王母妃的面容,南司月也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父王死的时候,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那一连声的‘错’‘错’‘错’。
  他们也许真的是伉俪情深。
  可如果真的伉俪情深,为什么母亲总是冷漠的,又为什么又一个刘红裳?
  上一辈的事情,南司月从来没有想过去追究,他们有他们的想法,而他,只是不得不去承担他们留下来的后果,那只是他的责任。
  亦只是责任罢了。
  夜之航闻言,目光一动,不知为何,竟有点悲戚。
  南司月的注意力却已经全然集中在棋盘上,一会儿功夫,大半江山已经铺满,夜之航依旧处于优势。他到底是久经沙场,步步为营,谋算千里,让人防不胜防。
  南司月有蹙了蹙眉,修长的手指在莹白的棋子上扣了扣,然后,毅然地放在了中间。
  夜之航愣了愣,这样拙劣的一着,确实打乱了他的思路,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将中间的这一片先行吃掉。
  如此,四角得以喘息。
  南司月开始反击,每一步都很险很急,便好像一个急于送死的毛头小子。可夜之航渐渐不敢轻动,因为,南司月每牺牲一次,便会在下一次,扳回更多。
  门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大,刀剑入骨肉之音已经不足为奇了,甚至还有零碎的爆炸声,舞殇的呼声也渐渐急躁。
  看来,外面的情况并不客观。
  南司月却恍若未闻,仍然清清淡淡地坐在那里,俊脸含笑,目光恬淡,如一位真心向先生讨教的莘莘学子。
  终于满满地停了一盘。
  “我在想,你到底是用什么赢我的?”夜之航只扫了棋盘一眼,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他抬头,温和地问南司月。
  “阁下谋算太多,顾虑太多,而我的想法,只是赢你,哪怕耗尽最后一个棋子,哪怕全军覆灭,也必须赢你。”南司月微微一笑,开始捡棋子。
  黑白划分的地盘一一撤走,他险胜夜之航半子。
  “这一点,你和你父亲很像,一旦认定的事情,纵然百死而无悔。骨子里,都是疯子。”夜之航到底是大家,并没有因为输给一个晚辈而懊恼,他的神色依旧疏淡,他的目光依旧稳定,连声音,都满满的是慈爱。
  所以,他说南司月是疯子,南司月非但不觉得是贬斥,反而有种亲人般的亲昵。
  “棋局已终,老王爷,我们可以谈正经事了吗?”他慢慢地将棋子放回棋盒里,终于言归正传。
  “你认为你的人还能挡住多久?”夜之航依旧站起身,目光慢慢地扫过外面已经胶着的战局。
  阿堵和舞殇渐渐现出颓势,并不是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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