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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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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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们在搞什么鬼!”唐三沉默了片刻,突然高声叱了一声,秀美的脸上挂起一轮嘲弄的笑,手腕轻翻,长剑已经横到了胸口,他头也不回地对南司月说。
  “带她走吧,马上。这些人我帮你拦着。”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四十一)重返乌镇(1)
  南司月静静地看了唐三一眼,轻声道了声“多谢”,然后抱着云出,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留下唐三,执剑站在众人面前。
  南之闲头痛的看着他,到最后,几乎绝望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又不是聋子。”唐三淡淡道,神色亦变得出奇平静,“南司月也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他的弟弟,为什么不能信他?”
  南之闲怔住。
  他抬起头,眺望着云出与南司月消失的地方,手无力地扶着门槛,手指轻扣,木屑几乎都插入了指缝间,许久,南之闲才低声道,“我不是不相信大哥,正是因为,我知道云出在他心中的地位,才不得不拦住他。”
  唐三默然片刻,旋即转身。
  “你去哪里?”南之闲问。
  “既然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那远方就让我去找吧。”唐三很自然地说,“云出在南司月身边,无论怎样,我都放心。”
  现在,找到远方,才是当务之急。
  南司月即便心急,此时应该也顾不上了。
  南之闲愣了一会,随即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还是忧心你的家国大事吧。”唐三扬扬手,洒然地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众人视线,他才缓住步伐,手捂着嘴,一直装成无所谓的脸满是悲戚,神色黯然,几乎哽咽。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吗?
  他原以为,原以为可以躲过去的。
  在看到云出安静含笑的时候,在听到远方在她肚子里轻轻动着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终究逃不出这命定的一劫。
  唐三几乎觉得庆幸,庆幸此时在云出身边的不是自己,如果是他,他无法面对,更无法选择。
  他永远不可能对云出下手,却也不能放任她身不由己。
  他已经尝够了身不由己的滋味,怎忍心,让她也经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选择,无论哪种抉择,都足够让他死一次。
  剜心剜肺,生不如死。
  那南司月呢?
  南司月对云出的用心,只会比他更深,绝对不会少一分。
  他此时,又是什么感受?
  他又能做什么选择?
  唐三茫然地走在田郊上,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去找远方,如果云出真的出事了,至少,他要为她保住远方,可是腿如灌铅一样,周身疲乏,再也动不了分毫,他终于停了下来,手扶着路边一棵孤零零的树,那种深沉的悲伤,从心底涌出,不可名状,不可抑制,泄洪般将他击得体无完肤。
  真的,他庆幸,庆幸此刻的自己,不在云出身边!
  庆幸自己不用去做那个选择,即便承担那种未知的结果本身,也是种难言的苦楚,至少,他还能呼吸。
  南司月,你还能呼吸吗?
  南司月能呼吸,甚至无比平稳,无比自然。
  怀里的人,如小猫一样蜷缩着,始终安安静静。
  直到走出了临平,云出才低声问道,“我们去哪?”
  “去乌镇。”南司月极温柔地回答道,“我一直想再回去看看,你陪我去,嗯?”
  云出又极淡极淡地‘哦’了一声,环在南司月脖子上的手臂又紧了紧,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到了他的下巴上,“好累。”
  “累就睡一会。”南司月低下头,吻着她微颤的眉睫,柔声道。
  云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应,真的依偎着他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摇摇晃晃的小舟上,六月初的水面,有伸展的荷和娇艳的莲,虽不多,但足够将江景点缀得生机盎然。
  他们正坐在船头,南司月的一只腿伸展着,挪出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让她躺在他的怀里。
  水波荡漾,渔歌唱晚,撑船的大哥也是一个唱歌的好手,在那一头吆喝着听不出歌词的曲谣。
  云出侧耳听了一会,忽而一笑,“怎么不是那首歌?”
  她笑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倦意,眼眸晶亮,肤色透白,妖冶而夺目。
  南司月心中一紧,将云出扶起来,盯着她,问,“云出,你答应过我,对不对?你答应过我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对不对?”
  为什么还是放弃了?那么快,快得他来不及为她做什么!
  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任由绝望渗入骨髓,却不能倒下。
  云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没甚好气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司月黯然,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远方呢?”冷不丁地,听见云出又问。
  南司月一阵刺痛,却还是柔声回答道,“她暂时不会出事。”
  既是夜泉将她带走,充其量会将远方作为威胁他的筹码,他不会伤害她。
  看在她是云出的孩子的份上,夜泉也不会为难一个出生的婴儿。
  “我要回去找她。”云出说着,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朝船头那边的大哥喊道,“把船摇回去!”
  船夫正懵懂呢,便听见一阵狂风大作声,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江面,水纹滚滚,眨眼间,惊涛骇浪,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将西天最后一缕阳光遮得密实而阴沉,光线陡降,天地昏沉沉的,足可刮伤皮肤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过来,让这艘浮于江面的小舟,如断线的风筝,盘旋着,往来路的方向驶去。
  船夫大哥莫名其妙地看着头顶陡变的天气,嘟哝了一声,“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客官,先去船舱里躲一躲吧。”说着,船夫大哥猫着身钻进了船舱内。
  南司月没有动,他静静的站了起来,风猎猎地吹着他的衣衫,翻卷着,拍打着他的身躯,头发已然凌乱,发丝亦被这强劲的风灌得如铁丝一样坚硬,划过他的脸时,留下浅浅的痕迹。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安静的,任由天地变色,沧桑变幻,他仍然可以如此安详地望着她,琥珀色的眸里,映着她的倒影,清透而分明。
  云出则站在风口中央,那四面八方的风,从她这里起始,也从她这里终结。苍白的小脸,越发透明如翡玉,眼睛那么亮那么亮,唇色殷红似血,像清清淡淡的水墨画里洒上的颜料,美则美矣,但太过突兀,太触目惊心,发带已断,凌乱的散发,张狂肆意的飞扬,衣衫却未动,明明是在飓风之中,却好像那风根本挨不到她的半块衣袂,她分明在红尘之中,又似在尘世之外。
  小舟依旧打着旋,迅疾地往临平那边驶去,天色愈暗,江面翻涌的浪涛足可将一叶稍小的扁舟吞没,乌云滚滚,在他们头顶迅速堆积,甚至,南司月已经听到了惊怖的雷声,还有隐约的闪电,划破长空。
  而更远的地方,依旧是清风朗日、一派宁静。
  南司月是黯然地站了一会,然后走上前,任由疾劲的风将他伤得遍体鳞伤,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住地说,“停下来云出,停下来。”
  云出终于停下来了。
  准确的说,她径直晕倒在他的怀里。
  风顿歇。
  乌云渐散。
  江面上,一大片折断的残荷,顺着水波,打着卷,慢慢远去。
  南司月没有动,依旧静静的抱着她,那些划出的伤痕,没有工夫理会,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云出的脸越发苍白,纤细如这一碰即碎的水纹。
  他有点不太确定,自己怀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一缕即将灰飞的烟雾。
  手指握紧,便会一无所有。
  船舱里,船夫大哥走了出来,狐疑地抬起头,看了看着风云变幻的天道,愣了老半天,才郁闷地说,“什么见鬼的天气啊。哎,客官,夫人没事吧?”
  “没事。”南司月勉强地笑了笑,轻声道,“继续赶路吧。”
  船夫“哦”了一声。小舟调整了方向,在这片断荷残叶里,继续往乌镇驶去。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四十二)重返乌镇(2)
  到了乌镇时,云出还没醒来。
  正如南之闲所说,此时的她,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她刚才又那么激动,耗费了太多心力,此时的云出,脆弱的连一指之力都不可承受。
  或者,他应该让事情终结在这里。
  在乌镇,这个给了他最初欢愉的地方,将她的劫难,以及他的性命,全部终结于此!
  至于远方——
  南司月戚然。
  一个人的悲与喜,怎么可以在同一天如此大起大落。
  他还未从初为人父的惊喜里回神,就必须在生死之间做出抉择。
  不可能顾及远方了,如果云出死了,他不可能独活。
  可如果云出不死……
  虽然对南之闲口口声声地说,他只要云出,为了她,不惜与天下为敌。
  可终究不忍,不忍她变成一个身不由己的人,不忍这样一个轻灵鲜活的云出,在他面前慢慢的变成另一个人。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力挽狂澜了。
  只能选择!
  远方……有唐三在,他总不必太担心。
  他们夫妻欠着唐三的,大概还要一直一直地欠下去了。
  说起来,唐三真是倒大霉了,才会遇见他们。
  最后三天……
  在他还能制住她的最后三天,且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只想和她重温旧日的时光,去倾诉在分开的这么长时间里、那几乎不可忍受的、无时无刻的思念。
  为什么不能像普通的夫妻一样过几天呢?
  总是被打断,总是要面对无止无休的变故与困境,连深夜里静静的拥眠,竟也成为了一种可望不可求的奢望。
  他也会累的。
  此生,从未像此时这样累过。
  也从未像此时这样平静过。
  既已决定共死,还有什么不可抛弃?
  住的地方,依旧是上次的客栈,可喜的是,当初那个老板竟然还认得他,也怪不得老板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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