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精神好了不少,下意识就说,“那改天让他母亲带来给我瞧瞧……”
太后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儿子,可刘宸却没回答她,而是吩咐了人将她带了下去。
太后不无失望,擦擦眼角,只得被人搀扶着离开了。
打从知道媳妇有了身孕,荣铮一直都是出于游离状态,连怎么回的镇荣王府都不知道,连走路同手同脚都没发觉。
从皇宫到镇荣王府这段路,宝春一直没醒,被安置在卧室的床榻上,白丁山又给诊了遍脉,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站起身,一回头就看到自家主子的那副呆样,便笑嘻嘻地凑到跟前说,“主子,是不是很高兴啊?”
反正白丁山觉得他自己就很高兴,荣家一直子嗣单薄,有了小酒后,现下又有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啊。
可谁知他家主子愣了半天,突然问他,“若是不要,人会怎么样?”
白丁山瞪大了眼睛,差点没骂娘,不要?这是高兴傻了还是咋地?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白丁山说,“她会拿着刀追着你砍……”
不但安平公主会拿着杀猪刀追着砍,老王爷老王妃更是能做出弑子的冲动来,这个孙子可是他们盼了好久的,想必老王妃烧香拜佛时没少许愿,现在愿望成真了,可他倒好,还要拿掉?
白丁山伸出爪子,探了探主子的额头,荣铮一把挥了下去,“爷说的是身体有没损害?”
白丁山反驳说,“你担心损害,你还要打掉……”他突然哦了声,“你是担心她像她那大嫂,生孩子时难产……”
荣铮白了他一眼,握着拳头,“那天你不在,不知道有多吓人。”那惨烈的垂死挣扎般的叫声现在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丁山哎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原来担心这个?完全没必要,公主的身体比她那大嫂好上许多倍,连病都不生的。”
不生病的那都是牛,荣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巴不得她生病呢?”
白丁山摆手,“再说不还有我的吗?即使到时难产咱也不怕,在这方面我已经得了不少公主的真传。”
荣铮皱着眉头,“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白丁山安慰道,“放心,没事的,你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会有很多人找你拼命的。”
荣铮说,“你当我不想要啊?”过了半饷,又问,“真的没事?”
白丁山点头如捣蒜,“绝对的。”
不积极保证不行啊,主子这个抽风型的,万一抽错了哪根筋,把孩子搞没了,那老王爷老王妃回来还不要了他的命。
白丁山出去煎药去了,荣铮看了半饷熟睡的媳妇,又看看趴在床头,撑着下巴,眼睛睁的亮晶晶的儿子,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开导下儿子。
拳头抵着嘴,咳嗽了几声,然后说,“儿子,不管你娘亲生了小妹妹还是小弟弟,爹爹和娘亲都会最疼你的……”
荣小王爷的安抚还没说完呢,就被熊孩子打断了。
熊孩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谁要你疼,不管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那都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荣铮傻眼了,合着他白操心了,人家根本不屑,不在意,而且什么叫都是他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他,他哪来的弟弟妹妹?
这还没生下来呢,就宣布所有权了?
荣铮被气得够呛,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情绪就好。
小酒看了娘亲的肚子有好大一会儿,看着看着就不由伸出手隔着被子摸娘亲的肚子,自言自语,“难道我小时候也是从这里生出来的……”
熊孩子在好奇自己来历时,他爹也伸出了手去摸了下,只是还没摸一下就被儿子拍开了。
荣铮拿眼神控诉,这是老子的媳妇,为什么老子不能摸?
熊孩子轻轻抚平了几下,“我的。”
------题外话------
情人眼里出西施,父亲眼里出什么?
在皇上眼里,宝春大概是360度无死角的完美。
第四十章 真凤凰!
宝春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可能是睡太久的原因,背脊都是僵硬的,木木的。
揉了揉腰,打着哈欠,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荣铮从外面进来阻止她下床,硬是将人推上床,给盖上了被子。
宝春要坐起来,又被他一把给按下,“干什么啊这是?”
“白丁山说你最好卧床休息几天。”荣铮看了她一眼。
“卧床休息?”宝春扬起眉毛,“还几天?我现在的背都是麻的,再睡下去,估计都要生褥疮了,我都感觉我睡了很久了,到底是什么毛病还要卧床休息?”
宝春无意间的视线扫到某人,竟然发现他在眼神躲闪,在紧张,还吭吭哧哧的,心说她还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成?正要低头自检时,就听某人说,“不是毛病,是身孕,一个多月……”
“原来是有了身孕啊?”宝春笑着说,“我还以为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呢。”
荣铮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反应也太随意了吧,随意的就像吃饭一样?
“这白丁山是怎么回事?有了身孕也不需要卧床……”宝春边嘟囔边起身下床,突然呆愣在当地,惊呼,“身孕?我怀孕了?”
荣铮叹了口气,他就说嘛,听到这个消息还能保持冷静的,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哎呀妈呀,还真是。”给自己检查一番的宝春的确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而这期间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也难怪,近来这段时间又是她二伯被陷害,又是北乌使臣搞出这么大摊子事,那还顾得上往这方面想。
其实,怀孕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自从成亲以来,她就没进行过什么避孕措施,再加上某人血气方刚,几乎没有一天不胡来的,不怀孕才说明有问题。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想到什么,宝春忙抬头问,“宫里怎么样了?还有皇上,孙平说他被太后下了毒,解了吗?不行,我待进宫看看,这毒要是来自北乌韩潇的手,那就刺手了……”
荣铮的眼里直冒火,他这边还在担心她的情绪,担心怎么才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可她倒好,转眼间就着急皇上去了?
孩子重要,还是皇上重要?
荣铮没好气地说,“死不了,太后是他亲娘,怎么可能下致命的毒药?”
知道她担心,又不情愿地补了句,“白丁山已经看过,过几天人就能蹦跶了。”
蹦跶?宝春的嘴抽了抽,这该多不喜欢皇上啊。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荣铮的眼神突然微眯起来。
宝春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肩膀缩了缩,“什么事啊?”
荣铮危险地眯着眼,“你最关心的咱们那位皇上的事啊?我居然不知道,原来我娶回家来个金凤凰,不是什么乌鸡变的,还受尽皇上宠爱,你一出事,那位哭的死去活来,眼看就要不行了……”
宝春心里呸了一声,不高兴也不用这么咒人吧,什么叫不行了?不过介于这件事自己隐瞒不妥,还是扯出了抹笑容,“什么金凤凰假凤凰的,你娶我看重的自然是我的自身魅力了,即使我就是那乌鸡,我知道你也不会计较的。”
荣铮不由冷哼了声,“你倒是会大言不惭,以为老爷离不开你是吧?”
“不。”宝春斩钉截铁,“我以为老爷离不开孩子,孩他娘就是个顺带的。”
荣铮瞪她一眼,“你就仗着老爷宠你,无法无天,持宠而娇。”旋即叹了口气,“怪不得之前老爷娶你时,他那么生气,你一直都知道,却一直瞒着老爷?”
看某人委屈的样子,宝春赶紧抚毛,“这可真是冤枉呢,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就是上次的猎宫,偷听到的,他又没准备认我,我怎么好到处乱说,再说,对我而言,是不是都不是那么重要,我觉得吧,镇荣王妃这名头不比什么正牌公主来的弱。”
显然,某人听了这话很受用,宝春那能不知道他在意什么,男人嘛,面子尊严啥的在某些时候往往尤其看重。
他大概以为,之前她是将军府的小姐,家庭背景不比镇荣王府,女人高嫁,男人低娶,在大男子主义眼里,这才是正常逻辑。
可猛然间她突然成为了真正的公主,虽然镇荣王府不惧皇室,但在外人眼里显然,她这算是低嫁了,他高娶了,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停了会儿,宝春笑着拍拍某人的肩膀,很是情深意重地说,“放心拉,我不会嫌弃你的。”
荣铮磨了磨牙,“你还敢嫌弃老爷?你就是嫌弃了还能怎么样?别忘了你现在肚子里可揣着老爷的种。”
宝春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是啊。”摸着肚子,“哎,为了你,娘也只能继续忍受你爹那个小心眼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爬上床的某人堵住了嘴,“好了,好了,不闹了,出不来气了。”宝春推开某人,“刚醒,口还没漱,亏你还亲的下去。”
荣铮掀开被子,抱着媳妇靠在墙上,“还敢嫌弃老爷,真凤凰又怎么了?老爷还不放在眼里。”
宝春一个劲地点头,“那可不,不说咱大荣的公主,就是北乌的,咱家老爷都不屑于顾。”
荣铮咬下了调侃他的媳妇,哼道,“所以,你以后好好待你家老爷。”
荣铮伸进媳妇的衣服,轻抚媳妇
媳妇的衣服,轻抚媳妇的肚子,半饷啧了声说,“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宝春说,“什么都好。”有了小酒,也无需考虑传宗接代什么的。
荣铮说,“我希望是个女儿。”说到这儿,他想起了那个臭小子已经宣布了所有权,想到以后生个软乎乎,肉嘟嘟的女儿天天被那臭小子霸占,不让他碰,他就是一肚子的火,不行,他待想个制服臭小子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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