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个。
君昊炀拧眉,打量他一会后,不动声色地道:“国公放心,诗诗是我的妃,本王绝不会让她白白受苦,只要查到真正的凶手,无论是谁,本王绝不宽待。”
言下之意是说,现在没有找到凶手,请他不用这么着急。
可是,郧国公却不满了。“王爷,事到如今,您就不要瞒老臣了。整个京都城都知道,睿王妃就是下毒谋害诗儿的凶手,为何王爷却在暗示,凶手另有其人,难道王爷想要包庇王妃?”
想起红棉的话,得知睿王这几天都在照顾那个女人,连受伤的女儿都冷落在一旁,不禁心生怒气。
听出话里的质问之意,君昊炀微皱着眉头,但还是温言解释道:“国公不要误会,本王并没有包庇任何人,只是觉得,下毒事件另有蹊跷,不能只看表面,就定王妃的罪,更何况,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王妃所为。”
“怎么会没有证据,诗儿的婢女说了,点心是王妃亲自端去,她吃过后没多久就毒发,不是她,难道会是老臣的妹妹林贵妃么,把有毒的点心给自己的侄女了?”郧国公说到这,可能是因为太生气了,声音也高了起来。
君昊炀眉皱得更紧,俊颜微沉,对于郧国公这样的态度,心中有些许反感。只是,想到他也是护女心切,便不予计较了。
因此,他耐着心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点心从宫中送到府上,经过的路程也不少,途中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得而知。又或许,点心到进睿王府之前就被人下毒了呢,这个也不无可能,所以本王又怎么能轻易断定就是王妃所为?”
郧国公沉着脸不语,似乎也觉得有理,但想到爱女所受的苦,气又不打一处来。“王爷,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王妃也不能逃掉这嫌疑,王爷就算不将她治罪,也得按王府规法关押,否则如何服众?”
如此咄咄逼人,君昊炀不悦极了,声音也冷了起来。“国公大人,这是我睿王府的事,该怎么处理,本王自有主张!”
郧国公面色青黑,一時无语以对/。
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王爷,竟这样来批判自己。当了两朝国公,别说是当今皇上了,就算是先帝在世,也不曾这样对自己说话,当即,面子有些挂不住。
正在这气氛僵持之际,红棉匆匆奔进偏厅,焦急禀道:“王爷!国公大人!不好了,侧妃她晕过去了。”
“什么?”俩人大惊,连忙起身返回惜梅苑。
………………
初秋的深夜,有些寒冷。
若灵萱绻缩在被窝里,身子冷得有些发颤,头也愈来愈痛,根本难以成眠。
终于,她忍不住轻唤着床榻旁边的多多。“多多、多多!”
“唔。”睡梦中的多多含糊应了声,并未张开眼醒来。
“多多……”若灵萱喊了几下,见她依然没反应,只好费力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推了推她。
这下,多多倏地惊醒了,仍有些迷糊的她,眨着眼睫诧问:“。。。呃,小姐,你怎么了?”
“我……头好疼,身子好难受,像火炙一样……”若灵萱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更像着火般又热又烫。
“嘎?”多多一听磕睡虫全跑光了,急忙坐直身子,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天啊,好烫!小姐你的身子好烫啊。”
“我……好难过……呜……”若灵萱再也熬不住了,痛苦地逸出呻吟。
“小姐,小姐”多多慌得手足无措,当即扬声朝门外大吼:“来人啊,王妃病了……来人啊……”
只是,她唤了半天,门外依旧没半个人影。
搞什么,难道今天没人当值么?
多多又气又急,偏偏草草今天回老家有事,冰儿的居室离这里也远,万般无奈下,只好自己匆匆走出去唤人。
院子里竟是一个下人也无,走出垂花大门時,突然跑出两个侍卫,将她拦下。
“什么事?”一开口就是喝令。
多多皱眉,觉得这两个侍卫有些眼生,但情急之下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恳求道:“两位大人,王妃病了,快去通知王爷请御医吧。”
谁知,两个侍卫却冷冷地道:“王爷正忙着照顾林侧妃,我们怎敢打扰,让你们王妃忍忍吧。”
“你这是什么话?”多多一听心头火起,“救人如救火的,能忍吗?你们是哪个院的,竟敢这么无礼。”
侍卫睨了她一眼,不屑发话。
多多气愤至极,倏地迈步冲出去,却被侍卫挥拳挡了回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多多中了一拳,跌坐在地,不敢置信他们竟敢打她。
“王爷有令,在毒杀事件未明真相之前,王妃以及下人不得离开一步。”侍卫冷声传达着命令。
“王爷?”多多瞪大了眼睛,王爷难道还没有相信小姐么?但随即,想到王爷最近对小姐的关怀,就算他仍在怀疑,应该也不会不顾小姐安危的吧?于是她站起身央求道:“侍卫大哥,我可以不出去,但请求你们,去禀明王爷,我求求你们了。。。。”
“都说了王爷很忙,没听到么?快回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侍卫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横剑挡向她,威吓道。
“你——”多多气极,看这俩人的强硬态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出去的了,急愤之下,使她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嘴里吼嚷:“来人啊,王妃病了——
“臭丫头,你干什么?”侍卫赶紧拦下她,将她拖了回去。
“……王妃病了,快来人啊——”多多嘴里仍在大喊大叫,侍卫气恼之下,捂住了她的嘴,力道大得几乎让多多窒息。
‘砰’地一声,多多被丢进阁房,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关上。
她愤怒至极,却又无计可施,心慌得不知该怎么办?
小姐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这么虚弱的她,现在还在发高烧,要是再不看御医,她担心……不,不行,她不能让小姐出事,一定要想个办法。。。
看着已经病得晕厥过去的主子,多多忍着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眼角瞥见飞掠而过的小鸟,瞬時,脑中灵光咋现。对呀,自己平時和草草通信,都是用白鸽传的,自己何不用这个方法告知草草,让她去找晋王爷来救小姐呢?
想罢,多多立刻跑出阁房,向自己的小房间跑去,那有她与草草养着的白鸽子。
写了信条,绑在鸽子脚上,再打开窗户一放,颇有灵性的鸽子,便自动向草草家的方向飞去!
幸好草草家离王府不是太远路程,相信不用多久,她就会赶到了。
草草,拜托你了!
多多双手合什祈祷着。
………………
只是多多怎么也没料到,鸽子飞出没多久,就被宁王的眼线捉个正着,同時也得知了若灵萱的事,他们立刻派人奔回宁王府告知君狩霆。
“什么?若灵萱病重?”君狩霆脸色微沉,下棋的手顿住,抬眸盯向报信者。“她不是已经度过危险了吗,怎么又会病重的?”
“回王爷,这个属下不知,不过信笺上的确是这样说。而且睿王下了命令,不准若灵萱主仆出清漪苑,因此那个婢女才要飞鸽传书求助。”报信者边说边呈上信笺。
君狩霆大体扫了一眼,不由得蹙眉。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君昊炀并不在乎若灵萱?眸半眯,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棋盘,似乎在沉思什么。没久,他折起信笺,丢回给报信者,吩咐道:“将鸽子送回信上的地址,然后进宫通知君昊宇,就说若灵萱出事了。”
游戏再加多一个人,会不会更好玩呢,呵呵……
君狩霆微勾唇角,端起旁边的香茗,轻轻一抿,幽邪的深瞳潋出淡淡诡光。
………………
皇宫巍峨地耸立着。
君昊宇上次潜进倾颜宫,还带兵搜查,结果一无所获,在得知灵萱平安获救后,他松了一口气,自愿承担私闯后宫的罪名,此刻正被林贵妃关押在暗楼。
待顺武帝回宫后,再禀明告知。
此時,君昊宇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倏地,耳边一阵风声呼过,他立刻警惕地睁开眼睛,竟见一把短刀插着一个信笺,定在墙上。
他有些微讶,但很快就心下明了,便起身上前,取下信笺。
“灵萱出事,被困,速到睿王府解救。”
灵萱出事了?君昊宇面色一变,原本已经松槲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他急忙收起信,大步走出了暗楼。忧急如焚的他,倒没去想谁在通风报信,满心都被‘灵萱出事’这四个字占满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他一脚踢开,发出的巨响引来了当值的侍卫。
可还未等他们清楚怎么回事,君昊宇早就身形一跃,施展轻功远离了他们的视线,只抛来一句话。“告诉你们贵妃,本王有事出宫,日后自会返回。”
………………
君昊宇风驰电掣地赶到睿王府,这時,已经是深夜子時。
二话不说,直奔清漪苑。
两名守在外面的侍卫,一见他的到来,先是一愣,随后带着疑惑地上前行礼。“参见晋王爷!”
“晋王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并不是锦瑟楼。”其中一侍卫以为他找的是君昊炀,便好心的提醒道。
“本王是来见睿王妃的。”君昊宇边说边往里走,并没去多看这两名侍卫/
找王妃?两侍卫更是愣然,见他要进去,连忙上前拦住。
“等等,晋王爷,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君昊宇疑惑地停下脚步,不明白的问。
“因为王妃涉嫌毒杀林侧妃,为防她有机会逃走,所以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侍卫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这是你们王爷的意思?”君昊宇冷着脸问。
“是的。”俩侍卫相视一眼,点头道。
该死!他竟然还这样对灵萱。君昊宇心中气恼,脸色也越发难看,冷冷地看着俩侍卫。“本王不管是谁的意思,本王现在就要进去,让开。”
“这……”侍卫没想到他竟还要进去,一時不知该怎么应对。
“晋王爷,你终于来了,求你救救小姐呀!”多多突然冲了出来,匍匐于地,泣不成声的痛
喊着。
闻言,君昊宇心一紧,想起了信笺的内容,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灵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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