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了,震惊了,真相了(一)
千夕彤觉得自己的发散思维应该还没降到零才对,但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御手风间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于是她现在是御手千夕,身份是御手风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孙女。
御手风间做的牺牲也蛮大,因为众所周知他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女,她如果是他突然冒出来的孙女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的儿子有了外遇之类的。啧,就算这种事情不是他这个做老爹的可以控制的,但怎么说也是他管教不力吧。但这么一来千夕彤就更加不明白御手风间这么做的目的了。
前面说了,千夕彤又是内疚又是感动已经哭得有点不成样子了,幸好带着那把桧扇,所以上殿的时候一直用桧扇遮住鼻子和嘴,貌似没有人看出来有什么异样。哼,用桧扇掩面可是在淑女中很风行的,照这么看来还挺有用处的,真是生活必需品哪。
不过那时候她可是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个有病的皇帝会哪根筋抽了要她把扇子放下来,尤其是当那些除御手风间之外的官吏为她的发色和瞳色发出那种绝对称不上是赞赏的惊叹的时候。直到在离开大殿的最后一步的时候她还特别地小心谨慎,不过幸好那个皇帝没有抽风,并且意外地没有对她有点像鬼的特征表示什么疑惑,虚惊一场。
虽然说她对一个对她而言跟路人差不多的皇帝没什么好奇心,但能看看他长什么样也算是这次毫无意义的煎熬中的一丁点收获,但是那个皇帝他居然坐在竹帘后面,当时她差点没有喷血。那可是早朝哎,堂堂一个皇帝学什么垂帘听政啊,真是有够古怪的。
算了,反正这件事是就这么过去了,出了宫御手千夕就不存在了,存在的就只有千夕彤而已,而现在要做的事是去神宫找千向樱。在通往神宫的路上的时候,千夕彤是这么想的。但是一般说来,在这样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不发生点什么反而是有些不正常的吧。而这个世界从来就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正常地存在着——
扑倒了,震惊了,真相了(二)
事情由不正常变回正常是在一道迅疾的红光划过千夕彤的眼前的时候,那样的速度几乎让人看不见,但千夕彤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它的气息,手腕上的阴阳铃微微一颤,空气中就漫起了烟味。烟味?
下意识地转过头,后面的一根柱子被烧着了,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只是一眨眼而已,火苗已经窜上了屋顶,黑色的浓烟直往天上滚。
“快叫人来灭火!”千夕彤条件反射般朝身边面对这样的情形有点呆掉的宫女喊道。
“是、是!”宫女被千夕彤这么一吼,立刻叫喊着跑开去。“着火了,着火了!快来灭火啊!”
“千夕。”在宫门外等候的雪刃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就在千夕彤有点气恼的时候赶了过来。
“雪刃,这里就交给你了。”千夕彤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抓住雪刃的手,顺手把桧扇往他手里一塞,说完便翻过围栏朝花园里跑去。这么繁复的十二单实在不适合跑步,于是干脆地三两下把外面的几层单衣统统脱下甩掉,顿时觉得自己的运动细胞被激活了。
“千夕你要去哪儿?”雪刃追上几步,却又在围栏后面停住了。火越来越大,宫人打来的水似乎根本不起作用,看来要使用咒术才行。
“我一会儿就回来。”话音落下的时候,千夕彤已经从雪人的视线里完全消失了。
真是的,家财万贯,一日不过三餐,广厦千万,夜眠不过三尺,难道皇帝白痴到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真不明白把皇宫建得这么复杂是想干嘛。显摆个什么劲嘛!千夕彤一边尽量集中精神追寻那道红光的气息一边不由自主地咒骂起来。
刚刚的火一定是跟那道红光有关的,而且那一瞬间她也确实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就是妖气。现在的千夕彤已经知道,妖气并不是一种气味,而是一种气息或者说是一种感觉,阴阳术的修炼要达到一定地步才能感觉得到,而她显然离炉火纯青还差得远,因为感觉妖气断断续续的。
扑倒了,震惊了,真相了(三)
“敢在我眼前放火,我会让你后悔被生出来!”千夕彤已然有暴走的趋势,以至于根本不去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不准确的地方——妖怪不一定是被生出来的。但是千夕彤对引起火灾的这种行为深恶痛绝这件事,实在是不难理解。
越过花丛,拨开树枝,拼命地追踪那股若即若离的气息,但就在快要捕捉到那种感觉的时候,碍事的东西出现了——千夕彤觉得今天不是那只妖怪走运就是自己倒霉,但是从她今天的运程来看果然还是要怪自己倒霉吧——好死不死地撞上个貌似挺高大的东西,还跟那东西一起倒地上了。
“呀,痛痛痛痛痛……”千夕彤一边用手支着地一边摸摸被狠狠地撞到的额头。当光线带着外面的景物进入慢慢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千夕彤微微一愣。原来自己撞到的不是东西……啧,好像不太对,果然还是算东西吧?可是这么说也怪怪的……哎呀反正就是撞到了一个人然后那个人被她扑倒了嘛!
那是一个面貌极其清秀的男子,穿着玄色的衣袍,深栗色的头发被束在冠里,端庄的眉宇间此刻除了惊讶之情之外估计不会有别的了,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呀!对不起!”千夕彤连忙爬起来,然后尴尬地朝男子伸出手。“你没事吧?”
被撞倒在地上的男子似乎继续发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看到千夕彤伸过来的手,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握了上去。
嗯,手感不错,于是千夕彤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看他的穿着应该也是个文官才对,至于进一步的身份千夕彤就没办法确认了。
“实在是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追一只放火的妖怪。”千夕彤一边将男子拉起来一边解释。
“你是阴阳师?”还未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恢复过来而略带着惊异神色的男子似乎有点【炫】恍【书】然【网】大悟的味道。
“嗯。”千夕彤点点头,并且有点不能马上理解男子这种矛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暗暗纳闷了一会儿后猜想大概一开始的时候男子跟路人甲乙丙丁一样把她误当成鬼了。
扑倒了,震惊了,真相了(四)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的表情开始恢复平静,看样子是相信她是阴阳师了。
“千夕……”糟糕,差一点就要把真名说出来了,千夕彤连忙顺势改口,“对,千夕,御手千夕。”既然是在皇宫里,那她就只有御手千夕这一个身份,不然一不小心就要生出什么枝节,那就有点对不起御手老头付出的“惨痛代价”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一种枝节吧。“你呢,你是谁?”习惯性的,在被问到名字的时候会问一下对方的身份。
男子似乎是有些错愕,随即唇畔凝起了一点笑意。那样的笑意千夕彤看不太懂,于是就把它归为礼貌那一类的了。“我叫紫权。”
呃……现在好像不是聊天的时候吧?于是千夕彤想起来雪刃还被自己晾在原来的地方,虽然对于雪刃是否能控制火势这一点她是抱着十分肯定的态度,但是还是过去看一下比较好。
“啊,我得走了。那么,再见。”千夕彤边跑边回过头朝男子挥挥手,心想文官果然都是很文艺很沉静的吧,着火之类的对他来说根本就引不起兴趣,能保持这样的淡定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超然。算了,反正皇宫又不是他家,白痴皇帝的东西被烧掉一点也不会怎么样。
“再见……”男子凝视着有着缎黑头发和淡紫色眼眸的少女的背影,微眯的眼角浮起了一抹跟唇角凝着的那笑意一般不易读懂的神色。“御手千夕。”
“什——么——”千夕彤坚定地觉得被自己拖长的这句话后面不但要叫问号还要加感叹号,而且是好多好多感叹号。她真的要晕菜了啦——那个那个,就是那个,那个……唉!千夕彤已经因为思维混乱而开始表述不清了。
她是因为骚灵而昏迷了一段时间没错,但是这么睡了一觉可不代表她失忆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骚灵那天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了一个黑发紫眸的男子。但是当她后来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不记得了,弄得好像是她得了妄想症似的。绝对有问题,千夕彤百分之百地肯定。
扑倒了,震惊了,真相了(五)
直到几天前因为她死活不肯进宫,千向樱才偷偷答应告诉她这件事来作为她进宫的交换。哈,果然是确有其事吧,果然不是她在妄想吧,但是——为什么答案会是这个样子的?!她现在真的宁愿是那时候的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是自己在大睡了一觉之后由于太过安逸而产生了妄想。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男子,那个男子他……千夕彤简直不敢相信啊!不,她是完全不敢相信。于是果断地无视掉面前已经在用死鱼眼“研究”她的千向樱,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喂,你要去哪儿啊?”千向樱从房里跟了出来,有点急迫的样子。
“去见师父。”千夕彤摩拳擦掌风风火火地朝御手风间的房间走去,顺便也无视掉了一直在院子里玩然后现在跟她打招呼的小狸,因为她的脑子已经被稀奇古怪的想法占据了。
小狸见千夕彤没有理自己,又看见千向樱有点头疼地从屋里追出来,似乎嗅到了空气里好玩的气息,于是也蹦跳着追了上去。“小彤,小樱,等等我,等等我嘛。”
千夕彤也不敲门,直接唰地一声拉开门,看见了和御手风间同在屋里的雪刃和凤明雅。奇怪,闻闻着空气中的气氛,是在密谋什么吗?
“千夕?”雪刃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意外的神色,这个千夕彤不奇怪。
“哟~小师妹~”凤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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