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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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季节之情归何处-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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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张起全程参与并坚守到送走最后一个学生,然后赶晚上的飞机飞往瑞士,在三万公尺的高空,和他的母亲共度一年一度的除夕佳节。
两年前,张起灵的母亲被查出肝癌晚期,得到消息的当天,他便向他的父亲表示了一定要回国的决心,并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回国后,没做片刻停留,他带着母亲找到了在瑞士一家医院供职的朋友,经过再一次全面的检查之后,最终确诊。手术做完后半年,他带着朋友给出的一整修养方案和这个领域里最先进的药物回到九门。将一切安顿好之后,张起灵接下了吴三省的聘书。此后,每年的寒暑假他都会带母亲先到瑞士复查,再定新的修养方案,接下来的时间再到世界各地走走散散心。今年,他走的时候问吴三省要了陈文锦的病例,说是找他的朋友问一问情况。
而吴邪,只在家休息了三天,初四一大早就在太后的唠唠叨叨中返回了学校,又一头扎进了魔鬼训练营。
之后的备课班,学生返校,开学典礼,吴邪统统只走了个过场,连副班主任工作那块也暂时全部交给了阿宁,每天除了自己的数学课外,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和已经停课备赛的学生滚在一起,在烟波浩渺的题海中乘风破浪。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吴邪的计算机学习也没有停下来,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在黑眼镜的家里把他“老婆”操得咔咔作响,明明表情都呆滞了,但瞪大的双眼依然“刷刷”地冒着绿光。
随着与日俱增的脑力,是与日俱增的饭量。就像进入青春期疯长个子的少年一样,吴邪每天的感觉除了饿还是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起灵则尽职尽责地承担起了保姆加后勤保障的任务,对于每天都要加量的菜保持了一颗平常心,可在某晚看到吴邪风卷残云般地干掉了四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之后终于淡定不能,嘴角抽了几抽才胆战心惊地问道:吃撑了吗?
还行,八分饱吧……哦,对了,今晚的夜宵我要两个韭菜盒子再加一屉小笼包。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三月初省级比赛结束才算告一段落。
于是,某天晚上,被憋惨的某人被同样被憋惨的某人做到四肢酸软,连腹诽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吗?”
“嗯……”(嗯:好个头!)
“要不要去洗洗?”
“嗯……”(嗯:脚趾头都动不了了。)
“腰很痛吗?”
“嗯……”(嗯:腰是什么?在哪里?)
“这周日能出来吗?”
“嗯……”(嗯:好困……)
“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嗯……”(嗯:……)

周日上午八点多,吴邪还在被窝里煳猪头(东北方言,蒙头大睡的意思。)。张起灵的电话把他吵醒了。
“喂……”
“我在你家楼下。”
“楼下……楼下!”吴邪瞬间就清醒了,“你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接你。”
“接我?去哪儿?”吴邪使劲儿回忆了下,没发现张起灵有约他在周日见面。
“你说呢?”
“啊哦……”吴邪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生日惊喜……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忘记呢?为了保持神秘感,他决定配合一下,“你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下来。”
二十分钟之后,吴邪神清气爽地钻进了张起灵的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故作镇定地和挑着眉的人打招呼:“这么早?”
张起灵上下打量一身潮范儿的吴邪,最后目光落在了一看就被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嘴角轻轻勾了勾,也说了声“早”,然后发动了车子。
吴邪不知道张起灵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生日惊喜,憋着不问着实不爽,但问了又没了情趣,犹豫来犹豫去顾左右而言他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喂,你还敢开车到我家楼下,你就不怕看到我妈?”
张起灵从后视镜里看了吴邪一眼,反问道:“你呢,你怕吗?”
“当然怕啊!”吴邪还不死心,往张起灵那边凑了凑,“说真的,要是真见到我妈了,你啥感觉?”
张起灵这次则直接转头看向吴邪,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一会儿就知道了。”
“嗯?”
吴邪不时斜眼瞄一下面无表情貌似专心开车的张起灵,心里有点犯嘀咕: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实在忍不了了,吴邪咬咬牙,一句“张起灵去哪儿”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张起灵打断了:“你的总结还没交吧?”
“什么总结?”吴邪完全没反应过来。
“赛后总结。”
提起这个,吴邪的脸完全苦了下来:能不能不要在这么特殊美好的日子提这么苦逼的事?他最最讨厌地就是写总结。
“那个……能不写吗?”
“不能。”
吴邪早知道没戏,刚刚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过了一会儿,张起灵道:“吴邪,你想好了吗?”
“没有。”吴邪没好气地答道,心说,赛都比完了,今年老子调教出来的孩子不说包揽前三,起码第一第二稳拿的,还有什么好总结的!
“那还去吗?”
“去哪儿?”吴邪猛然发现他们的车子正行驶在往郊区去的路上。
“看我妈妈。”
“看你妈妈?嗷……”吴邪的头撞在车顶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以为你有心理准备。”
“这么突然,我怎么有心理准备?”吴邪边狠狠地揉着被撞得眼冒金星的脑袋边狠狠地瞪大眼睛瞅着张起灵。
“那天我和你说的时候,你并没有反对。”
“你和我说了?”吴邪完全没有印象,“哪天?”
“把你做晕那天。”
“我才没被做晕……”吴邪的关注点又跑偏了,“那是你趁人之危,之前忙着比赛,我是被累晕的!”
张起灵没说什么,只是并了两个车道,将车停在了路边熄火,按亮警示灯。
“如果你不想,我不勉强你,我们马上回去。”张起灵直直地看进吴邪的眼里,等着他说“愿意”或“不愿意”。
吴邪也直直地看进张起灵的眼里,看懂了其中蕴藏的所有情绪。
沉默了几秒钟,吴邪突然从椅背上直挺挺地弹起,扳下车前挡玻璃前的镜子,抻着脖子快速来回转动脑袋,一边对着镜子胡乱地抓着被用定型膏做出的又潮又酷的头型,一边怒气冲冲地冲张起灵吼“你早不说,老子还以为你要……要知道去看妈妈,我他妈才不捯饬成这样……回去,快回去,我回家换套衣服洗个头……”
张起灵微怔了一下,笑意便蔓延开来,他倾身抓住吴邪交叉压在头上试图把挺翘的头发压回脑皮的手,执拗地凑到唇边轻轻一吻,便再不肯松开:“不用了,头型很酷,衣服很配,人也很帅,妈妈会喜欢你。而且……”说着,张起灵用力一带,将猝不及防地吴邪拉至身前……轻轻吻上去:“而且,妈妈会祝福我们……”
一个四唇相碰,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的吻,却迷乱了吴邪全部的心智,他搂着张起灵不肯放开,额头相抵轻轻摩挲着:““你……怎么……怎么和伯……伯母……说的……我?”
“我一生唯一的挚爱。”张起灵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好让吴邪能看进自己的眼睛:“亲爱的,生日快乐!”
吴邪笑了,凑过去吻住张起灵,含混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待会儿给你。”
“是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
“现在就给。”
“不给。”
“我过生日,我最大。”
“不给。”
“现在不给,一会儿我不要了。”
“不要拉倒。”
“张起灵,你……”
爱,多么神奇,它竟会让人如此快乐和幸福!

这是近郊的一个高档别墅小区,小桥流水、亭台落花、曲径通幽,桃源洞天,好一处匠心独具闲适雅致之地。
但建筑专业毕业的吴邪此时却并没有心情研究和欣赏,他目不斜视、面色凝重地走在张起灵的身侧。
而张起灵仿似有意,从地下停车场泊好了车之后,并没有引着他直奔家门,只是闲庭信步般走过一个又一个错落小院。
刚刚在车里听张起灵说那句“一声唯一的挚爱“时,吴邪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只觉面前就是万丈深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哪怕粉身碎骨也心甘。可这会儿,渐渐冷静下来,吴邪越走越觉不妥,因为现在要面对的不是险境而是爱人的母亲,那是他宁可自伤也不想伤害的人,就算她是红尘中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也未必会接受自己儿子的挚爱是男人这个事实,更何况她还生着那么重的病。思及此,他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爱人,斟酌了下才开口道:“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重的心意,我非常非常地感动……真的……我是说真的……你的心我懂……我都懂……”
张起灵也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几步,来到吴邪面前,盯了他一会儿,微微地笑了:“我知道。”
“所以……我们还是……还是……不要……”
“妈妈种的梅花开了,她请你来赏梅。”
“梅花?”
“妈妈最喜欢的花。”
“是不是伯母的病……”吴邪忧心忡忡地问。
“不太乐观,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也许她自己也有了预感,所以,这次回来之后,她让我请你来。”
“她怎么知道我?”吴邪不置信地看着张起灵,“你和她说了我们的……我们的……事?”
“没有,我想,这可能是一位母亲的直觉吧,她说,无论那个让你如此快乐如此幸福的人是谁,都让妈妈见见。”
“那她还不知道我是个男的?”吴邪几欲掉头就走,“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去刺激她。”
“我和她说了。”张起灵握住吴邪的手,“我不想和她出柜,但既然她问起,我也不想瞒她。也许早些年,她也接受不了吧,但现在……”
提起这个,吴邪长叹一口气——相较于张起灵这边,自己那边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吴邪。”张起灵轻声唤他。
“嗯?”
“带你来见妈妈不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只是求你帮我达成一个母亲的心愿。”
“你这么说也减少不了我的愧疚感,是我把她的宝贝儿子拐跑了,还不能给他生儿育女,如果她能接受我,我愿意……我愿意陪她赏梅花,愿意……愿意做她的半个儿子,”说到这里,吴邪转头看向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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