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度过每一关。”
“我懂的。”
尹易凡点了点头,转头对着钟淡秋强笑了笑,道:“前面就到了。”话语落下,他的面色骤然一肃,旋即加快了脚步,拨开一层草丛,闯进了那一处黄土地。
“额!”
望着不远处黄土地之上的那一埵小土包,钟淡秋忽地眼瞳一怔,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登时有些不是滋味。要有多少悲怨,才能让一处坟地,起不了墓碑。要有多少悲怨,才能让一个少年,年少成孤。要有多少悲怨,才能让一片黄土,尽透凄凉。
噗通一声,尹易凡低下了头,跪在那一处坟包之前。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火烛与纸钱,在忙活了半晌之后,便有一点点火光,擦破了整片阴暗。然后,他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狠狠的挖了一掊黄土,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洒在土包之上。
“爹,娘,秦阿姨,我来看你们了。一年已经过去,凡儿很想念你们,却不能经常来看你们。只因为,凡儿必须很努力,很用心的进步,盼着早一天,能有出息。后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凡儿发誓,一定会取仇人狗命,一定会以仇人鲜血,来洗刷你们的冤屈。秦阿姨,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的照顾齐润,令的二人失散。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她的,然后好好的照顾他,不让她再吃一点苦头。还有,秦阿姨你还记不记得?我欠你一个公道,日后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尹易凡笑了笑,任由苦涩在面颊上蔓延而开。话音落下,随后便是抓起一把纸钱,奋力的挥洒出去。整片黄土地之上,犹如陡然间,飘起了一朵朵黄花,唯美而哀伤,盘旋而不散。
这一跪,也不知跪了多久,天色完全的漆黑而下,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钟淡秋似是闲的发慌,不由便是去打了些野味回来,升起火柴烧烤,不觉,便有一阵阵香气萦绕而出。
“先来吃点东西罢!”
良久,钟淡秋举起一只被烤的全然金黄的兔子,向着尹易凡轻轻的唤道。
尹易凡默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向着火堆这边走来。拿过烤兔,他先是动了动鼻子闻嗅一番,然后双眼一下子露出凶光,狠狠的撕咬起来。
对此,钟淡秋也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见前者不说话,他也便沉默是金了。慢慢的气氛也就陷入了沉默,四下静悄悄,只有火堆之中,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声轻爆音,夹杂着二人咬肉的声音,十分安详。
钟淡秋轻轻咬下一块肉,嚼在嘴里,半晌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转头对着尹易凡低声说道:“不打算立块碑吗?”
尹易凡目不斜视,直直的盯视着火堆,一双眼瞳之中,映出了火花,一面重重嚼着肉,一面回答钟淡秋的话,道:“等我把所有的仇,都报了之后,再立碑。”
“除了顺丰城,还有哪里?”
钟淡秋微微一怔,抬眼问道。
“轩机阁!”
就在钟淡秋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之时,尹易凡便早早的吐出了三个死都记得的字眼。看了一眼前者随即显露出来的震惊,他又淡淡的笑了笑,添上一句,道:“还有沧山阁。”
“轩机阁,沧山阁!”
钟淡秋重复的念了一声,面色之上不由便是露出一抹凝重。能令堂堂六元紫雷境的绝世高手如此慎重,可见这前两者的确非同小可。
“怎么?对我没信心?”
尹易凡看了钟淡秋一眼,面色挂起一抹带煞的笑容,轻轻的问了一声。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他一身之上,不经意的便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极寒气息,饶是以钟淡秋这般的实力,也是心中隐隐生寒。
钟淡秋摇了摇头,淡笑一声,道:“你的路,还很远。千万不要因为仇恨而蒙蔽了双眼。”
“仇恨,只会让我擦亮了双眼。”
尹易凡嘴里轻轻的嚼着,似是非要把什么咬的粉碎不可。
“呵呵,好罢,老夫多说也没必要,你的人生,你自己拿捏。”
钟淡秋轻道了一声便径直的站起身来,抬起头想望望天,却发现枝杈茂密,根本就没有天。
“嗯。”
尹易凡自顾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清醒的很。至少,现在以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内心。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底,除了仇恨,还有野心。
“早点休息吧,明日,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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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光头
严筱芯自那日从盛兴城回来了之后,便像失了魂一般的傀儡。整日双目无神,郁郁寡言,茶饭不思。看着这般日渐消瘦的女儿,严诚不禁心中越来越慌,手足无措。前者不说话,他严诚饶是一城之主,也是无可奈何,查不出根源,不由便更是焦头烂额。
“女儿啊,这是爹亲自下厨做的糕点,你来尝尝吧。”
严诚面带微笑,端着一盘糕点,推门而进,望着那道立于窗边的削瘦背影,不由先是叹了一口气。
对于父亲这般无微不至的关怀,严筱芯却似无动于衷一般,连话都没有说,自然也就没有回过身形。
严诚早猜到了前者不会回话,面上微笑不变,轻轻的放下托盘,拿起一件貂皮大衣,走了几步,便披在了前者的背上。
“女儿啊……”严诚轻轻的拍了拍严筱芯的粉肩,沉吟一声,正欲说话,却不料,屋外忽地响起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城主大人,出大事了。”
闻声,严诚面容登时大变,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自己女儿。旋即伸手捋了捋严筱芯的眉间的发丝,轻叹一声,和蔼的说道:“女儿,爹做的糕点,你一定要吃啊。爹先出去一下,稍后再来看你。”
半晌后,开门而出的严诚,面容全然不像方才那般的慈善,眉头紧紧的皱起,一股子威严油然而发,看了一眼躬身立于屋前的一名下人,沉声问道:“什么事?”
“回城主大人的话,府上,府上来了很多轩机刺使。”那名下人的声音似是因为紧张而微微的颤抖起来。
“什么?”
闻言,严诚心中陡然一震,大吃一惊,失声疾呼道:“轩机刺使?很多?来顺丰城做什么?”自从一年前的那件事办砸了之后,严诚与范离还差点因此丧命,后来不知花费了多少积蓄,二人才勉强的逃过一劫。因此,这一年来,他最忌讳的便是提及轩机阁,然而此番,轩机阁竟然还一下子来了很多轩机刺使,叫他如何不震惊?
“回,回城主大人的话,小的不知。”
那名下人俯着头,隐晦的抬眼偷望严诚,见其这般震惊,心中不由更是慌了,随即身子跟着止不住的微微颤栗起来。
“我没问你,给我滚。”
见到手底下的人这般不济,本来就心烦不堪的严诚心头不由更是生起无名之火,暴喝一声之后,便是重重的甩了甩袖袍,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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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邸,正堂之中。
此刻正有五名中年笑谈而坐,似是丝毫不见外,主人还未来,他们便早已大方的自斟自饮起来。有着这等架势,不是堂堂轩机阁轩机刺使,又会是谁?
“你们都下去吧,我们要谈机密了。”
坐在最里面的那位八字胡中年,饮下一口茶之后,旋即便屏退了一众伺候的下人。对着坐于身旁的那位光头中年,哈哈大笑,忽地朗声说道:“光头,这回你有福了。”
似是有些意外,那位光头中年一时被嘴里茶水呛到,旋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迟疑了一声,不解道:“什么有福了,老八你说话总是不痛快,还遮遮掩掩,非要喝退这些下人,方才那姑娘按的我可舒服了。”
“哈哈哈。”
见到光头中年话中有些埋怨的意思,被称为老八的那位八字胡中年不禁笑的更为猖狂,道:“瞧你这猴急的样子,多少天没上女人了。”
“额!”
似是被点到了痛处,光头陡然尴尬,那粗犷的面庞也是登时有些红润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口,道:“不是因为这次任务急嘛,马不停蹄的便赶来顺丰城,可把老子憋坏了。”
“哈哈哈……”
光头此言一出,登时惹得哄堂大笑。只见老八忽地眉眼一转,故作神秘的说道:“光头啊,做哥哥的若是给你介绍个好女人,你可怎么谢我?”
闻言,光头就像老鼠闻到肉香一般,双眼骤然一亮,惊呼道:“在哪里?只要是好女人,什么事都好说。”
看到光头差点没流口水的样子,老八面上挂满了笑容。似是故意拖延一般,慢慢的轻饮了一口茶,长舒一口气之后,才道:“我听说啊,这顺丰城城主严诚的女儿生的奇俏,如今正当妙龄,恰似一朵黄花,岂不是妙事?”
“妙极,妙极啊!”
光头当即便是拍了拍手,舔了舔舌,瞪大眼瞳,狂笑道。
“哈哈哈……”
这般模样,自然又是惹来了一阵哄笑。
半晌后,堂外忽地传进一道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各位大人,什么事,谈的这般尽兴啊,严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听闻是严诚的声音,堂内五名轩机刺使登时不笑了,个个摆起脸谱,沉下脸色,看得刚刚走进堂内的严诚不由一阵尴尬。
“严诚呐,怎么我们几位轩机阁的大人来了,你似乎不太欢迎啊。”
光头直性子,当下藏不住心头的话,便是启齿沉声道。
“什么狗屁大人,不过是些走狗罢了。”
严诚心底这般想着,自然是不敢说出口。强作起笑颜,堆笑道:“额,这位大人,严某决无不敬的意思啊。”
“哼!”
光头冷哼一声,皱起一对粗眉,道:“没有不敬?那为何就只有你一人来欢迎啊,据我所知,你府中亲眷不少的罢。”
严诚闻言一怔,眨了眨眼似是在思考光头话中的意思。半晌后,才拱了拱手道:“大人说笑了,严某内人去的早,亲眷着实不多。”
“那令千金?”
光头似是打破砂锅,要问到底,不由说出了真心话。
“哦哦,小女近日身体不适,未能迎接,还请大人恕罪。”
严诚见其这般问起,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