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纪右判和纪家小姐被人押送走了?”
此时已经深夜;司天监外静悄悄的连个路人都没有;长寿灯照的人影纤长;一阵阵夜风卷着凉气;余舒禁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薛睿皱眉道:“先上车再说。”
瑞林不是没有眼色;看薛睿和一个陌生男子一人一边扶着气喘连连的余舒;赶紧跑到马车前掀帘子。
好在马车宽敞;能轻松容纳他们五个人;余舒最先被薛睿扶着坐进去;一挨到坐垫便瘫软了;浑身难受的恨不得谁给她一锤子敲晕她;原来从里头出来;薛睿有意抱着她走;可她两脚一离地就想吐;于是硬撑着从司天监走了出来。
马车里;刘昙和瑞林坐在一侧;余舒窝在车角;景尘和薛睿一人一边坐着。
“睿哥;现在去哪儿?”
薛睿一边倒茶去喂余舒喝水;一边报了赵慧家的住址;贺郎中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这会儿去别处请内医还不如找自己人;更何况那一家大小肯定担心坏了余舒;正好回去报平安。
景尘手搭在余舒腕脉上;眉头轻轻收拢;将她手腕放在膝上;摸向她腰侧;刚挨到她衣角;就被薛睿按住;抬头对上薛睿防备的目光;景尘不知为何有一些不舒服;但还是和他解释:
“我让小鱼配了药丸带在身上;服一颗会好一些;松手。”
薛睿听了;却没松开手;虽说刚才在司天监;景尘毫不犹豫地对任奇鸣动手的举动;让他另眼相看;但这不表示他能看着他对余舒动手动脚。
景尘见薛睿不让;便翻掌挣脱;谁想薛睿手上也有功夫;手腕一转便又钳住了他的手;景尘手指一翻去弹他手腕;薛睿便握拳相迎;两人互不相让;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上手;以小技搏斗起来。
余舒半死不活地歪在那儿;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劝阻。
瑞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因为景尘露面之前他就被任奇鸣撵了出去所以不认得;就小声去问刘昙:“这个是谁啊?”
刘昙脸色古怪地看着对面两个平日稳重;眼下却同小孩子打架一样的大男人;嘴唇动动:
“我小师叔。”
“你小师叔¨。道、道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ianaw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亲们很给力啊;果子昨天没有白白爆发;555;感动;谢谢大家的粉红票和打赏;还有推荐票票;弱弱问一声;还有木有?
第二百八十四章 搞定他
是夜;院子里却没一个人睡得着;前厅明亮;赵慧挺着肚壹在铺了几层垫子的软椅上;不时探头看向门外;满脸的焦急;贺芳芝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摩拳擦掌;裴敬手里端着一盏茶;放凉了却没喝一口。
下午余舒在怀仁医馆被带走;贺芳芝先是去找了裴敬;因连是哪来的官差都不认得;裴敬便带着他到城东几处府衙打听;最后形容了官服样式;得知是司天监的官差;两人就回到家中商量对策;一筹莫展之际;薛睿派了老崔来报信;说是会去找余舒;让他们稍安勿躁;在家等候消息。
谁知这一等就是半夜;越等越心急。
“这好好的;怎么就惹上官家了呢;”赵慧急的直落泪;就怕余舒会出事。
裴敬叹气道:“再等等吧;那曹公子并非是普通人家;应该有法子解救。”
贺芳芝走到门口;望了望在院门外站了快一个时辰的余小修;握了握拳头;扭头对裴敬道:“不行;我得上司天监去看看”
裴敬见状;扭头对赵慧道:“我们去瞧瞧;你在家等。”
赵慧连忙点头;两个男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马车从不远处踏踏跑了过来;停在大门前;车帘子一掀;先跳下个圆脸的公子哥来;撩着帘子;接着又下来一个通身贵气的少爷;但见着紧跟后头被两个人搀扶下来的余舒;贺芳芝和裴敬大惊失色;急忙迎上去;余小修却比他们都要快;一个猛地蹿上去;挽住余舒;随即便认出了一旁的景尘。
“姐、姐;你怎么了—景大哥?”
不说余小修他们看到景尘如何惊讶;一行人前簇后拥地将余舒扶进了院子·送进了卧房;景尘和薛睿都跟了过去;留下刘昙和瑞林在门外;守礼的没有乱闯女子闺房。
余舒总算挨着床·呻吟一声;睁开肿涩的眼缝;就看到余小修赵慧这一大一小偎在床边;两眼红红的在哭;咳嗽了一声;有气没力道:
“快打住;看着你们哭·我身上愈发疼了。”
奈何此人没人有心情和她说笑;薛睿将被子给她拉上;侧身给贺芳芝让了地方;一面告诉他:“左手断了指头;我临时给接上了;您快给看看伤势如何。”
赵慧一听;眼泪簌簌下来;身子一摇晃差点晕过去·裴敬赶紧让丫鬟把她哄到外面去坐着等。
贺芳芝沉着脸色将余舒的袖子捋起;检查了她的左手;刚一碰·余舒就是一阵哆嗦;看她咬牙忍着疼;脖子上血管一条一条绷的发青;在场的几人心中俱是心中不忍。
贺芳芝不禁怒道:“是何人如此歹毒;为让人疼;竟专挑了筋骨处扭断;真是该杀”
这句话;倒是应了床边几人心声;尤以余小修脸上最恨;他磨着牙齿·小脸上有些狞色。
薛睿十分担忧地问道:“能接的好吗;会不会留下遗症?”
贺芳芝道:“接是能接的好;只是¨。唉;小修;你去让厨房烧热水来;再把我房里的药箱和针袋子都拿过来。”
“嗯”余小修抹抹眼泪·撒腿跑了出去。
听到薛睿和贺芳芝的对话;床上的余舒耳朵动了动;没有睁开眼睛。
床底下;金宝探了探头;看到这么多人在;又把脑袋缩了回去;顺着床边溜出来;趁人不注意;动作灵活地爬上了衣柜;蹲的高高的;一对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下面众人。
薛睿看着贺芳芝给余舒盖好了被子;景尘和余小修立在床前一动不动;他悄悄退了出去;站在窗前的裴敬看了看他;眼中思索。
刘昙和瑞林竟都还在外面等着没走;见他出来;便询问余舒情况;面上担心不假;刘昙是因为余舒同景尘的关系所以对她报以好感;瑞林则是知道薛睿十分看重这个认来的妹子;加之昨晚在忘机楼喝酒她当仁不让的脾气;让他高看她几分。
“我们到外面去说。”
薛睿以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带着两人到马车上;一番私语后;薛睿一个人下了车;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又进了院中。
贺芳芝为余舒固定好手指断裂处;又施针舒活脉络;余舒在这当中就昏睡过去。
“好了;让她睡一睡;我去抓药熬汤;你们先到外头去;让丫头给她擦一擦干净。”
贺芳芝撵了床边几个人到外头;留下芸豆在里头照顾。
余小修站在卧房门口寸步不离;薛睿在椅子上坐下;喊他过来;按按他脑袋;安慰道:“别担心;你姐姐明日就醒了。”
余小修红着眼睛扭过头;问他:“薛大哥;我姐姐是被什么么抓去的;他们为什么抓她?”
薛睿看了一眼站卧房门外的景尘;低声对余小修道:“他们是抓错人了;冤枉了你姐;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不要紧了。”
景尘神色一动;转过头;想说什么;但又无从解释;眼神黯了黯;便又回头盯着脸前的屋门。
几个人就这么在外面守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期间贺芳芝来;劝了他们到客房去休息;就只有裴敬年长一些;熬不住;过去睡了。
天亮时;余舒悠悠转醒;动动脑袋;看到趴在她床边睡着的余小修;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咳嗽两声;出声唤醒他。
余小修揉揉眼睛坐起来;一清醒;便着问余舒这里疼不疼;那里痛不痛;余舒怎会实话告诉他疼的要命;只好让他将自己扶起来;又糊弄他去喊贺郎中。
余小修刚一出去;景尘和薛睿便前后脚走了进来;因为余舒昨夜和衣而卧;又在病患中;倒不算是逾矩。
余舒一看见景尘;便先想起他那煞星;碍于薛睿在场;就没有直接问他有没有“祸害”到她这一院子的人口。
她看着他们一个两个愁眉紧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薛睿没好气道:“病成这样;你还高兴。”
“谁规定生病就不能高兴了。”余舒睡了一觉;精神好很多;加上昨晚大胜一场;有心情和他抬杠;只是她那破锣嗓子实在难入人耳;好在人不嫌弃她折磨耳朵。
薛睿当然知道她乐个什么;但见她精神好转;还是放了心;有一些好奇地问道:“你昨晚拿的那枚石头;真的是景尘遇害时丢失的吗?”
薛睿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余舒没打算瞒他;就翘着嘴角道:
“当然不是了;其实那黄霜石;景尘早在义阳城就送给了我;我当时不识宝贝;意外丢失了它;谁想竟落到纪星璇手中;后来我和景尘进京;你还记得大衍试之前你让冯公子带我到太史书苑的藏去吗;我在那里撞见了纪星璇;看到她手上戴着黄霜;然后就使计取了回来;她却不知这石头是到了我的手上。昨晚我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拿这个去诬陷她;牵扯上了谋害皇亲的罪名;岂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解释的清。”
听她毫无顾忌地讲述了诬陷别人的经过;薛睿一方面为她如今对自己的坦白而窃喜;一方面又为她的胆大妄为而头疼。
余舒说完这些;去看景尘脸色;但见他沉默不语;于是问道:“景尘;你怎么了?”
景尘犹豫道:“小鱼;你这样说谎;去陷害别人;是否有违道义?”
闻言;余舒褪了脸上笑容;低声道:“何谓道义;我只知道他们害我在先;我便要以恶制恶。你昨晚也说了;那纪星璇早就认识你;却装成不识将你骗回她家;又带你到司天监来领功;你是心性淳朴不知人心险恶;我却最了解这些恶人;你以为他们只是贪图功劳吗;果真如此;我也不会被抓到司天监受审问;受这一场折磨;我本无意借此做文章;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又如何忍得。你若觉得我错了;来日大理寺请你去问话;你实话实说;就告诉他们;是我骗人的好了。”
景尘看她脸上黯然;便知自己说错话;惹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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