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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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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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爻鍪裁炊骼春扯B月的安稳,但是令我不得不担心的是,镜亦城一直缠绵病榻,不知究竟是否还有痊愈的可能,一旦他出了什么问题,难免影响军心,那么纵使玦衡他们如何才智卓越超群,也必定是一击必溃,不可不忧啊!”

南宫翼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镜亦城究竟能不能撑到玦衡他们得胜真的不好说。”

“所以,不管是为了珺月的胜利还是我们的大业,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潜入越氏。”

南宫翼沉默须臾:“说说你的计划。”

“越氏王上尧麟锡已经年迈,但凡是上了年纪却又壮志未酬的人,总是逃不过想要长生不老的愿望,师父是得道高人,如果能以教授长生不老之术为契机混入上尧麟锡身边,不但可以窥破越氏军的每一步棋,还可以从内部瓦解他们。”

“果然是好办法!”南宫翼拍案道。

“虽是如此,不过若是稍有不慎被他们察觉,不仅师父会有杀身之祸,可能还会弄巧成拙,激怒越氏,所以……”说到这里不禁缄默,诚然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

而南宫翼却笑着摆摆手:“为师怎么说也是文家后人,这点事情还是应付得来的,千瞳你既然敢说出口,便是相信了为师的能力不是吗?”

“师父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让您一人孤身潜入敌营,千瞳难免担忧。”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真的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为师自是当仁不让。”

“不仅如此,南宫师父,千瞳还有一事要请师父去做。”

南宫翼敛住笑意:“什么事?”

我附在南宫翼耳边,我说了一句话。

南宫翼沉思一阵:“千瞳,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不过如今这种情况,我不能允许有任何闪失出现,所以我需要握有一个重要的筹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南宫翼点头:“你这样想倒是也没有错,那我何时出发?”

“越快越好。”

南宫翼会意:“好,那我尽快准备。”

“师父,”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此去一路凶险,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但凡要是有一丝别的选择,千瞳也万万不会让师父您前去冒险,此时一别,相见不知何时,弟子无用,蒙师父多年栽培,却不但不能保护师父,还让师父您以身犯险,弟子在此,向您请罪了!”

南宫翼急忙将我扶起:“傻孩子,你虽是我徒儿,但是却更是我选定的知己,我们文家人,向来是‘士为知己者死’,何况如此小事呢?倒是你,我们这一去,京都便只有你一人留守,又要进宫与镜亦城虚与委蛇,恐怕真正辛苦危险的人,是你才是啊!”

“师父。”这两字出口,只觉得心酸委屈一涌而上。

“千瞳,”南宫翼看着我良久,最终说道,“有你在,詹台玦衡何愁大事不成!”

提到詹台玦衡,我苦笑一下,并未回答。

“玦衡可知道你这番苦心安排?”南宫翼看我这副样子,便好意接着问道。

我一愣,随即摇头:“我已经多日未曾见过他了。”

南宫翼轻叹一声:“明明是两情相悦,偏偏要互相折磨。”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师父,那这件事,需要告诉师娘吗?”

“不行!”南宫翼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难道您又要对师娘不辞而别吗?”

“千瞳,你也说了,越氏虎狼之地,我怎么能让越弦去冒险呢?这些日子虽然她对我不若以前那般冷淡,但是我看得出,她对我终是心存介怀,所以我想,这次我的离去,对她来说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何况她留在京都,多多少少也能帮你一把!”南宫翼暗暗地说,似乎有些神伤。

“可是,若是您走了,师娘问我要人怎么办?”我仍然不死心。

南宫翼想了想,转身回房:“待我写封信笺,待她问起,届时你交给她便是了。”

我知劝他不动,索性放弃,跟着他进房:“也好。”

“你准备何时进宫?”南宫翼写好信笺之后交给我。

“五日之后。”我举了举手中圣旨。

“那我就三日之后出发吧!”南宫翼接着说道。

我点头:“那弟子送师父出城。”

南宫翼连忙笑着摆手:“还是不要了,最受不了分别场景了。”

我却坚持:“师父,这是弟子一片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

南宫翼闻言想了想,终是点头:“好吧!”

接下来的两日里,我都会抽出时间去陪南宫翼坐坐,或下棋,或喝茶,但是对南宫翼即将启程去越氏的事情却绝口不提,分别在即,才开始明白相处的可贵。

而我与詹台玦衡仍旧处于冷战状态,他没有再过来,而我也没有再去祈王府。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送行

这天回到房中,想到明天一早南宫翼就将离去,顿时心中五味陈杂,找出他写给越弦的信笺,挣扎不已。

已经错过这么多年,还经得起这次离别吗?

罢了,就算被怪责,我也不能置之不顾。

唤来若芙,仔细对她吩咐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我便出城为南宫翼送行。

自古离别苦,直到亲身经历才晓得其中意味,南宫翼对我多年教导,在我心中早已如同亲人一般,如今却要前往水深火热的越氏,每念及此,心中都不免夹杂着内疚与不舍,一路上竟是缄默无话。

“怎么平常这么能说话的人,今天倒是沉默得紧了?”南宫翼打趣我道,神色语气皆是轻松,更衬得我心事重重。

不想南宫翼被我低沉的情绪影响,便强颜欢笑道:“哪有,只是偏偏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南宫翼闻言,微微一笑:“那就听为师说几句可好?”

我连连点头:“请师父教诲。”

南宫翼摇头:“这么多年来,该教你的我都已经倾囊相授了,谈不上教诲,只是有几句心里话,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

“师父,”我急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还等着您事成之后回珺月,我们再一同下棋论事呢!”

南宫翼神色黯了黯:“想当年,公子、詹台翎、夜随尘还有我,那是何等的年少气盛、意气风发,可是当时的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十数年后,只剩下了我一人在这世上独活,我经常在想,不知道这些老朋友们在下面过得可好?即使这次我时运不济,能够与他们再聚首,我也算无憾了!”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还有我哥和我呢!还有师娘,您忍心再次抛下她吗?”

提到越弦,南宫翼似乎有所触动,叹息一声,终是重重点头:“我会小心的。”

听到南宫翼这么说,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千瞳,还记得你与玦衡在一起的时候,你师娘和你哥哥的反对吗?”南宫翼突然这么问道。

我一愣,点点头:“记得,如果不是师父您的支持,恐怕师娘和我哥哥也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南宫翼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吗?”

我被问住,想了许久:“师父是对反对我们心有不忍罢。”

“这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南宫翼看着我说道。

“那师父所说的重要原因是什么呢?”我不禁好奇道。

南宫翼沉默须臾,最终开口:“千瞳,你可还记得当初我骗你去斫城找玦衡,最后害得你受伤而归,还差点命丧他人之手吗?”

我点头:“当然记得。”

“那时候你怪责于我,我是如何同你解释的?”

虽然不明白南宫翼这么问是何意思,但是我还是照实回答:“您说他戾气太重,还说……您看不透他。”

“不错,”南宫翼点头道,“玦衡心思缜密、头脑冷静、遇事沉着、高瞻远瞩,是为君的好材料,只是他因为心怀仇恨,为人处事太过冷决,难免杀戮过重,而有时又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若是今后荣登大宝,恐怕免不了一番风雨动荡,不得不说,我对此很是担心。”

“可是,这跟我有关吗?”我不解道。

南宫翼看着我:“正因为这样,所以,玦衡身边需要有一个人,不断地感化他原本被仇恨所冰冻起来的心,消除他的戒备与冷漠,而这个人,非你莫属。”

“我?”想到与他相处的种种,失落地摇头,“师父,您实在太高看我了,若是我能感化他,我们也就不会动不动就争执冷战了。”

“是吗?”南宫翼轻轻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一直不愿意相信他喜欢你,他在乎你。”

詹台玦衡喜欢我?在乎我?我在心里问自己。

刚冒出这个想法便不由自嘲地笑笑,詹台千瞳,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怎么你还在怀疑这个问题?

可是……我也不想怀疑,只是现实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原以为在一起之后一切会不一样,可是每当我看到流殇云与静雪的时候,心底便会不由地将他们拿来与我们比较,从而更加失落,相比他们,我们根本不像是倾心相许的恋人,詹台玦衡依旧是以前的詹台玦衡,那样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只有他醒来的那天,他对流殇云承诺的时候表露些许,自此便再无温情,我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不善言谈的人,但是心中总是难免疑惑与失落。

然而想起以往他对我所做的种种,怎么能说不在乎,怎么能说不喜欢?

也许是有,只是到底有多少呢?

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猜测。

“师父,我也想相信,可是,我真的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也许他就是我命中躲闪不得的劫数。”

我加重了“劫数”两个字,心中细细玩味着,总觉得它带着一种绝望的执着,让人无可奈何地奋不顾身。

南宫翼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不过他却并非赞同与我:“不,千瞳,我反倒认为,你才是玦衡命中的劫数。”

“是吗?”南宫翼的话让我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丝欣喜,“当真如此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南宫翼悠悠说道,“也许,你们之间需要时间来看清对方,更重要的是,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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