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听我的安排……”
一片阴云渐渐出现在兴安城的天空,并慢慢移向皇都。
转眼已是明帅大喜之日,皇都举城欢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场小小的婚宴变成了整个皇都的盛大庆典。
这不能不说是玄武皇帝特别钟爱明帅的表现,朝廷内外羡慕者、嫉妒者不计其数,但面对站在峰头浪尖的明帅,谁也不敢不来庆贺,各地官员送礼的数不胜数,明帅中州城的外宅门前每日都是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礼物早已堆得像座小山。
婚庆的礼堂设在明帅位于皇都的宅中,内外早已布置妥当,花舞是青龙国人,家族远在青龙国境内,一时难以请到,因此赤瑕璧等人便成为了女方的亲戚。
众多大臣也得到皇帝的特别准许进入皇都,参加这样的盛事。
如此喜庆之日,赤瑕璧、聿丘、鸣一等人格外兴奋,酒宴还没开始,便已抱着酒坛子到处乱逛,见到熟人便劝酒。
明帅做为新郎自然比任何人都感到兴奋,笑得合不拢嘴,得到玄武皇帝亲自主持,与妻子早早便行完大礼,新娘被送入洞房,自己则站在府中接待众宾客。
赤瑕璧等人自然不会放过他,拉着他喝了不少酒才肯把他放回洞房。
明帅走到洞房门口,丫鬟和仆人早已散去,洞房内一片寂静,与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舞娘!”他兴奋推门而入,首先温柔地唤了一声,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以为新娘害羞不肯答应,笑容更加灿烂,转过小厅踏入红色的新房。
年过三十终于成家,心情特别温馨,原本有个未婚妻,却与亲弟弟私奔逃走,最终客死异乡,而他自己也漂泊了几年,如今终于建立了家庭,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形孤影只,日后生儿育女,终生便有了依靠。
“舞娘!”他又亲匿地唤了一声,却发现床边没有新娘,不禁愣住了,喃喃地道:“舞娘呢?新婚之日怎么会不在?真是奇怪!”
纳闷之际,他正想上前,脚下忽然被甚么绊了一下,身子喝了酒后有些软,踉跄几步扑倒在地,随意回头望了一眼,整个人突然像冰冻住似的僵在原地。
铺着大红色喜布的圆桌边,趴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一身新娘嫁衣,不是花舞又是何人?
明帅忽然觉得喉咙像是被甚么堵住似的,心里也似被揪住,脑海中一片空白。
呆坐片刻,他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刷的白了,如惊虎般冲到妻子身边,目光扫见花舞的脸,一张美丽的脸变得又青又紫,还高高肿起,若不是这身嫁衣几乎认不出她的身分,身子又是一颤,脸色由白转灰。
“舞……舞娘!”
明帅从未像现在一样惊慌过,心都仿佛要跳出喉咙,只知道不停地摇动妻子的身躯。
花舞仿佛死人一般动也不动,无论他如何推攘都没有反应,见到如此景象,新婚的喜悦骤然被抽空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面颊。
砰的一声,新房的大门忽然被用力推开了。
第四章花舞之劫
明帅吓了一跳,猛地转眼望去,只见赤瑕璧和聿丘几位好朋友,醉眼惺忪地提着酒壶跑进来,边跑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明帅……我们来闹洞房了,新娘子呢!快叫出来。”
“对啊,对啊,快叫出来。”
明帅被他们一闹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抱起昏死的花舞奔到床边,边跑边叫道:“兵烨……快叫雅雅,快啊!”
几个男子正嘻嘻哈哈想闹洞房,忽见明帅急得满头大汗,眼神更如火焰一般,再望向他的怀中,新娘子的脸肿起一片紫青,根本看不出样貌,惊得酒醒了一半,一起冲到了床边。
“怎……怎么回事?”
“有人下毒!”
明帅小心翼翼把妻子放在床上,杀气腾腾的目光如利剑指向圆桌上的茶壶,还有那只被打翻的茶碗,知道必是有毒,心头又惊又怒。
惊的是对方居然能混入防卫严密的皇都,怒的是对方只对妻子下毒,分明是有意针对他们,平生最高兴的时刻竟然遇上这种事情,做为男人又怎能不怒!
“下毒!”两个字将赤瑕璧等人另一半醉意也惊醒,吓得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明帅心里又急又躁,又怒又恨,脾气也控制不住了,见几人站着发呆,忍不住咆哮叫道:“听到没有!快去叫雅雅,叫御医啊!”
“我……去!”兵烨惊得脸色煞白,三步便跃出房门,直奔外厅。
外面热闹非凡,劝酒的劝酒,猜拳的猜拳,连玄武皇帝也放下了身分,与众人闹在一起,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雅雅与飘如月正坐在席间闲聊着,忽见兵烨脸色惨白地跑出来,顿时吓了一跳,惊问道:“出甚么事了?”
“不……不好了!舞姐被……被人下毒,脸……都肿了!”兵烨惊魂未定,说话也有些结巴。
两女乍闻噩耗,顿时惊得呆若木鸡,脸上毫无血色。
兵烨一把扯住雅雅的手臂,叫道:“雅雅……快进去,救人要紧。”
“舞姐!”两女对望一眼,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发疯似的奔向洞房。
好友在新婚之夜竟遇到这种劫难,兵烨的心情也差到极点,转眼望了一眼厅中满脸笑容的宾客,不禁想起新娘子的惨状,心里顿觉不爽,怒气冲冲地大声叫道:“别喝了,都给我停了!”
厅中的喜气与欢声仿佛在片刻被抽干,静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见他脸色通红,目中怒火熊熊,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甚么大事。
玄武皇帝诧异地站了起来,问道:“兵烨,出甚么事了?”
兵烨见是皇帝,不敢太过无礼,冷冷地指着新房道:“有人下毒毒害新娘,新娘现在不省人事,正等着救命呢!”
“甚么!”
厅中一片哗然,庆典般的喜事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坐得住,都惊得站了起来,望着身边的同僚面面相觑。
玄武皇帝和刀无界等人反应更快,下毒者竟然在这防御严密的皇都来去自如,并从容下毒,这是何等的手段,万一对象是皇帝或是太子,后果不堪设想!想到事件背后所透露出的危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刀无界沉声劝道:“皇上,绝不能让凶手跑了!”
“对!绝不能让凶手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跑了!”玄武皇帝的心情由高峰突然跌至谷底,脸色黑得像锅底,眼中更是杀气腾腾。
明帅是最心爱的大臣,这次盛会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心里愤怒难以用言语形容,指着新任的皇都指挥使泰丰厉色喝道:“立即封闭皇都,不许一个人外逃,朕要亲自追拿凶手。”
“皇上放心,臣一定办好。”
泰丰荣升皇都指挥使,负责皇都的防卫,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哪里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只觉得面目无光,心里更憎恨这个凶手,应了一声立即狂奔出厅,大声吆喝着手下封锁皇都唯一出口,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离开,并要求调查酒宴前后任何离开皇都的人。
刹那间,整个皇都都因为这个事件乱成一团,玄武皇帝认为这是新一轮对皇室的挑战,担心是幻士再度出击,因而下令停止宴饮,并亲自带队搜索全城。
刀无界等人也觉得事态严重,都卖力地四处搜捕。
洞房内却是一片消沉,雅雅与众御医都为花舞把过脉,脉象细若游丝,却又绵长不断,知道毒性已深入身体,一时间难以拔除。
明帅急得五内如焚,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在屋内来回踱步。
赤瑕璧见到如花似玉的新娘子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断涌出强烈的怒气,自从砚冰断臂之后,他便暗暗发誓要全力保护身边的朋友,没想到刚下山不久就遇到这事,再也无法按捺,怒气冲冲地吼道:“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做的,一定扒了他的皮!”
明帅紧攥着拳头冷冷地道:“赤大哥说的没错,让我抓住非扒他皮不可。”
雅雅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心情也是极为沉重,神色凝重地走向正在检查茶水的御医们,问道:“查到是甚么毒了吗?”
御医院院正沉声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有点像是归云岛的紫罗仙果。”
雅雅熟读医书,自然知道这种毒果,以仙果为名其实是一种讽刺,意思是吃了这果就快去见神仙了,不过这种毒果只生长在青龙国东海外的归云岛,海路凶险,极少有人会去摘采,知道的人也极少。
“甚么紫罗仙果?”明帅乍听毒名心情激荡,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凝望着众御医,等待他们的解释,紧张的样子就像犯人在等待判决。
御医院院正沉着脸道:“那是一种生长在青龙国东海的毒果,凶手既然跑到那么远取来毒果,看来用心良苦啊!”
“致命吗?”明帅最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雅雅插嘴道:“暂时还不会有事,不过这毒会随着时间而增强,最终自然会致命。”
明帅身子一颤,急声又问道:“能活多久?要甚么药才能解毒?”
“若是任由毒性自由增长,大概只能活半年,我们虽然没有解毒之法,却有能力压制毒性,大概还能多支撑五、六个月,因此一年之内必须取回解药。”
明帅听说还有一年时间,心中略安,然而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听雅雅苦笑道:“解药在归云岛,这里去青龙的东海岸路途遥远,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无法保证可以在一年之内取回来,而且听说岛上凶险异常,似乎还有奇兽盘踞。”
“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去!”
赤瑕璧忽道:“我看还是我去吧!我能飞行,速度比你们都快,只要找到正确的方位一定能取回来,而且就算有危险我也可以运用遁术。”
聿丘附和道:“是啊!还是我们两个去吧!新娘子现在不省人事,需要你在身边照料,若是醒来见你在身边,生命力也会旺盛些。”
明帅知道任何感谢的话都不恰当,只能感激地望着两人。
赤瑕璧望着聿丘片刻,摇头道:“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留下。”
聿丘愕然问道:“为甚么?”
赤瑕璧神色显得异常凝重,沉声道:“对方既然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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