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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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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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潞满脸忿然犹带再言,李光伸手强拉住他的马缰,半拖半拽的脱离了中军。行到数十步外,徐潞终忍不住仰天恨道:“竖子实不足与谋!”

“何必呢,徐兄,咱们到底是陈家的客卿,总该给他留几分面子。”为难的看着徐潞,李光深感到进退两难的尴尬。

“面子?再过几天,怕是连里子都没有了。”徐潞哧鼻冷笑道:“李兄,你还没看出来吗?眼前均州主将,审时度势,机巧百出。先伏杀前锋以立威,再步步为营以挫锐,如今又无中生有平空弄了点花样。虽说都是些平常手段,但能运用的这般得心应手,实已初具大将之风。陈老三之所以还能暂时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全赖陈家百战之精锐。要是他和对手换一换部下,早就不知葬身何处。生死犹未可知,还顾忌什么面子。我倒真想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李光也疑惑道:“是啊,均州升平已久,如何能有这等人物。”

“想来也可笑,打到现在,还不知对手是谁。陈老三既不知己,又不知彼,焉能不败?应龙兄苦心经营的家业,看来早晚要葬送在这匹夫的手中。算了,多说无益,李兄,咱们就此别过。”

“怎么,你要走?”李光粟然一惊,一张脸顿时灰暗下去。

苦苦一笑,徐潞茫然看向天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今日我让陈老三丢尽了颜面,以他的脾气,就算怕当众下手引起非议,也定然会暗中要了我的性命,再不走那就真是等死了。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与陈家为敌,再怎么说,当初应龙兄的深情厚谊徐某没齿难忘。无论到哪里,只要能帮得上忙,我自会尽力而为。”

深翠的枝叶慢慢变成了黑色,天空暗了下去。顶着一身湿透的盔甲,蔡七望着山坡上的一片狼藉嘿然一笑。他原打算按照计划稍微抵挡一下便主动撤退,可在交手后却发现敌人的气势有些低落。早上那一路盯着自己屁股紧追不放的彪悍之师似乎突然从空气里消失,换成了一支虽然训练有素却缺乏斗志的疲兵。山上山下拉锯了五六次,这巴掌大的山岗居然还在他手里。要不是担心伤亡太大,还真愿意就此退让。

听着山脚下再次传来阵阵鼓声,他站起身来,猛地大喝一声:“好了兄弟们,咱们该退了。”

纵马疾驰上山顶,望着队形散乱夺路狂奔的均州军队,陈应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虽说慢了点也晚了点,总算还是赶在入夜以前拿下了两侧山岗。只要今晚能一举击破那座寨子,所有的烦心事自然烟消云散。至于徐潞这背主小人,回师后哪怕掘地三尺,也定要将他收拾。

忙碌了小半夜,做好了一切准备后。陈家私兵随着震破云天的鼓声,擎着滋滋作响的火把,从三面蜂拥而上。狂风细雨里,火光一会儿猝然暴涨,一会儿几近熄灭,把士卒的脸庞映得狰狞恐怖。匆忙赶制的投石车,远远的向寨墙倾泻着石块,偶尔砸中目标,传来一两次闷闷的“怦怦”声,倒也平添了几分威势。不多时,寨上寨下,弓弦声已连成了一片。空中飞翔的羽箭,仿佛地狱的幽灵,总是突然从黑暗中出现。时隐时现的光亮中,雨花伴着血花,一朵一朵接连绽放。狂烈的风声渐渐压不住鼎沸的人声,悄悄收敛了呼啸。

脚踏浑浊的泥水,低喘着背起裹满泥土的布袋,私兵们无视身旁正接踵倒下的同伴,只顾拼命去填平壕沟。而寨上的人们也疯狂的探出身体,张弓搭箭,迎着死亡同时送出死亡。三尺、四尺、五尺,眼看沟就要平了。这时寨门豁然打开,麻丛般密集的枪尖闪着寒光扩散开来。起初短促清亮的铁器交鸣声不过零零散散,慢慢则汇成了铿锵的洪流。嘈杂混乱的人群里,不断有身躯木桩般重重摔倒,随后便被更多的人践踏着融入大地。这一刻的杀人者也许下一刻就成了被杀者,刺中敌人的喜悦或许转瞬间就成了被刺的惊嚎。黑夜里,火光中,绝望的眼神如同一支正在传递的鼓花,永不消失。

进进退退,分分合合,也不知和陈家私兵厮杀了多少回合,单锋终于感到了疲倦。背后的几处伤口不停撕扯着肉体,锥心般的疼痛。然而手中的长枪还在不停的奋力旋舞,一次又一次没入咽喉。腥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粘粘的几乎无法张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天地一片迷红。【云霄阁。yunxiaoge。整理收藏】

三四把长刀不约而同的劈来,他横枪连挑带架,顺势用枪尖扫出一条诡异的曲线,几陀血肉立时随着惨叫飞散在空中。忽然,他觉得左胁一痛,一支铁矛悄无声息的划过了腰际,强忍着痛意,他急速横向踏步扭臂,枪尾重重的一摆,竟生生把偷袭者的头颅砸得粉碎。红红白白的液体还未从空中坠落,便又见十数名敌人大呼小叫的冲向这边。正当他瞋目暴喝一声,欲待挺枪死战时,一缕红缨乍然出现,枪尖落处如蕊花初放,草木为之折腰。连串响起的倒地声后,人群中已露出刘猛的身影:“单大叔,轮到我了!”

深深的喘了几喘,单锋腾出手来捂住左肋的创口,对着精力充沛的刘猛骂了一句:“臭小子,来的倒还及时。”也不等他答话,便领着部分疲兵向营寨退去。

攻击、撤退,再攻击、再撤退。这个夜晚是如此漫长,长的连死神的鼓声也变得有气无力。粉碎的投车、断裂的兵器、密如蜂窝的箭矢,东一滩西一团洒满了泥泞的草地。四处散落的头颅滚动着像石块一样平常,残肢碎肉和着血液更让人觉得这本就是大地的模样,生命在无情中验证了它的脆弱。

东方偷偷亮出了一丝光线,只是在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幕里,淡的几乎看不见。立马山岗上,陈应德疑惑的张大眼睛,揉了又揉。隐约中,一夜乱战苦战血战也没能撼动的营寨,此刻却好像有些异动。

“大人!敌军退了!”几个近卫手舞足蹈欣喜的大叫,他只觉得喉头一哽,险些落下泪来。“大人!大人!”一个军官在山坡上焦急的呼喊着:“要不要追击?”

“要!当然要!你们这些四条腿的短于攻坚,白白干等了一夜,再不让你们痛快痛快,老子怎么说得过去。”突如其来的胜利砸的他晕晕乎乎,言语也放肆起来。几声号角连绵后,山脚下留作后备的一千名骑兵登时打马狂奔,直扑向正在涉水撤退的敌军。长出一口闷气,陈应德恍然如在梦中:就这样赢了?

第五章反卷

翻飞的铁蹄带起响声如雷,养精蓄锐多时的骑兵把马儿抽得飞快,只差没给它插上双翅。起起落落间,大地轻微的颤粟着,像是连它也感到了恐惧。

越过暗红的杀场,超过徒步追击的同伴,前方还在涉水抢渡的均州军队已历历在目。仅到膝盖的江水四处飞溅,被匆匆的步履搅得浊黄。落在最后的敌人不时回头张望,模糊的脸庞看不清是何种表情,可那些越发纷乱的手足却泄漏了他们的惊恐。

那边的敌人刚刚连滚带爬的逃上岸,这边的马蹄又一次在江中荡起一波波的涟漪。清凉的江水弹在脸上,惹得骑兵们兴奋的舞刀狂吼,铁掌和卵石相击的回音,激得满腔杀意不住膨胀。近在咫尺的喊杀声甫一传入耳中,均州军队顿时鸟兽般四散,全无奋死反击的举动。

“好!好!”看见骑兵们终于追上了敌人,铮亮的刀锋起落着闪耀光芒,陈应德迭声大呼,神情激动异常。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经此一胜,均州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一个乖巧的军官偷看了他一眼,赶忙迎合道。

陈应德摆了摆手,故作谦逊道:“唔,战局未终,此话还早了点。”那军官见他红光满面兴致盈然,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敌人心志已丧,又被我衔尾追杀,难复有再战之能,今日这得胜酒是喝定了。”

一片轰然里,围绕在他身边的诸将颂扬不断应声连连。陈应德再无法克制,扬鞭哈哈大笑道:“也罢,待到拿下了均州城,我与尔等不醉不休。”说话间他得意的一扫众人,却见李光孤零零的立在人群外,极目向下远眺,脸上似带着几分犹疑。他只道李光顾虑昨日大话说得太满,如今见多费了一晚才攻克营寨,难免心中惶恐。现下既已获胜,倒也不必过于计较,催马上前几步他随口道:“李先生,多一时少一时只是小事,不必耿耿于怀。”

嘴唇嚅动了几下,李光强笑道:“大人说笑了,李光虽不才,却还知道大人决不会为此怪责。只是……”他顿了一顿,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陈应德见状奇道:“李先生为何吞吞吐吐,有话但说无妨。”

抬手指着横江对岸,李光拿捏不定的说道:“有件事甚是奇怪,大人你看。”

勉强回头草草的看了一眼,陈应德见江岸那头,自己的部队仍然占着上风。不禁语气一冷:“先生多虑了,我军锋芒所向披靡,有何不妥?”

“不,请大人再仔细看看,敌军既已败退,理当一心回城,为何却散得漫山遍野都是。如今各个方向都有溃兵,连那离均州越来越远的小道上,也有不少人马,大人你不觉得其中似乎有点古怪吗?”

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几下,陈应德的背上凛然冒出几滴冷汗。一如李光所指,粗看下好似慌不择路的均州溃兵确实结结实实堵塞了所有去路。从高处望去,正在纵情劈杀的骑兵已经落在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中,只剩下横江一条退路。他惊疑不定的说道:“那又怎样?步兵眼看就要过江,到时就算来一次野战,我陈家精锐又何惧这些乌合之众。”话虽肯定,却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会如此简单。

就在两人心神不定时,江上游隐约传来了水声,初时不过如泉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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