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始终对你怀抱着至高无上的尊敬。
你却总是将我们随手抛弃,
一而再,再而三。
那被抛弃的命运将我们的心灵沾上尘埃,
左边代表美好的翅膀开始泛黄,
泛黄。
之于你,
我们开始心怀怨恨,
封闭与你之间的心灵感应,
与你越发陌生,
越发隔阂。
泛黄如同黑白照片的翅膀持续变化。
那被抛弃的黑影席卷而来,
那原是泛黄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
惨淡的灰色爬满世界。
之于我们,
伱开始发出沉重的叹息,
说,
“原本应是最完美的你们,
已经被邪恶染上身躯,
不配呆在这美好而纯洁的世界,
去属于你们的黑暗吧。”
再次被敬爱的你所抛弃,
心碎蔓延。
左边翅膀开始发出剧烈的疼痛,
黑色越发浓厚欲滴。
明子流想,人就是这样,在一条名为生命的小道上,一步步走来,一步步前进,中间或许会偶然遇到些事物,就这样,欢喜过,哀伤过,哭泣过,绝望过,释然过,然后……平静如同一瓶温温的开水离开这条小道,走进名为重生的世界。
或许是这样吧。明子流想到。
风吹过明子流的额前的碎发,额前那奇异的额饰展开它的面容于这世间,让众人观看着它独特的姿态。
有些事,不明讲的话,似乎就不会发生,而一旦讲开来,就想是将一颗外表美好的果实剥开,却发现那里面已经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恶臭。
就像此时的明子流一般。
明子流想,他真的是大意了,从未想过拿火翱丹的威力竟是如此无穷巨大,竟能与寒毒的毒性相抗衡,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在他体内对峙着,自从与梓楠那天谈过以后,梓楠便直接回了梓府,而明子流的脸色便再也没有好过。
因为就在那天,那药性便也爆发出来了,这样也不错吧,至少,不需要在担心冬季的时候,那种手脚冰冻得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的麻木。
虽然代价也是惨重的。
明子流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明子流,明子流,你注定一生漂流。”
那声音似乎是穿越了洪荒,穿透了几个世纪的时空一般在明子流的耳边旋绕。
玲珑院落的风景真的是很别致。明子流在心中微笑,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类似温柔的神情。
“你……生病了?”
这声音很是熟悉,竟是那晚神秘的声响。
“……”
没有回答,明子流转过身去看着连飞梭,那人久经沙场而变得刚硬血气的脸上有些一丝柔情。
那是对那个可怜孩子的亲情吧。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又为什么要在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在那里表现人性的暖意呢?还是将他当成了那个孩子?可是那天他说得很清楚啊。
明子流疑惑的看着眼前那个无数人敬佩爱戴的将军,连飞梭。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明子流问道。
“……”连飞梭疑惑的摸摸自己的眼。
“我不是他。”不是林鼎,不是你儿子,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鼎儿他,我从没见过,之于他,我的第二个孩子,我便是日日夜夜想念,也无法拥有任何印象。”
连飞梭落寞的叹息着,“你,是让我第一个知道他的生活,他的消息的人,或许就是这样,我将你当成了他,期望在你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希望在你身上看见他的音容。”
明子流一时堵塞,竟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便唯有转身留给连飞梭一个背影。
连飞梭本也是个不善说话的人,彼此间沉默开始蔓延。
“有人。”连飞梭一脸严肃的聆听着声响。
“太子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景城啊?告诉我嘛……”季雪不断的对着汏素撒娇,原本就雪白莹亮的脸上因为最喜爱的哥哥到来,更是添上两朵红云。
“来看小妹你啊,你还不信啊。”汏素暴戾的脾气对着皇宫中最纯善的妹妹,总是不知觉温顺下来。
“哼,太子哥哥才没那么好心呢。”
“我没那么好心?”汏素挑眉,“我没那么好心,还会到这里来帮你鉴定一下你的翎匀哥哥?”
“太子哥哥,都说不是了……”对于翎匀,季雪心中存有的从来都只是哥哥般的喜爱。
“哦?”汏素坏心眼的斜视着季雪。
“太子哥哥,你真的变了。”季雪鼓起双颊。
“……”
“太子哥哥……对不起。”
看出汏素原本明亮的眼开始灰暗下来,季雪一阵内疚。
“没事,都过去了。”汏素笑着对季雪说。“对了,不是到你翎匀哥哥的院落了吗?怎么还没见到他人?”
季雪看着汏素脸上的微笑,也扬开笑容,拉着汏素向前院落里跑去,“哥哥,进去看看吧,翎匀哥哥院落里的风景很是别致呢。”
哥哥,你笑里的苦涩,很让人心酸。
“咦,翎匀哥哥怎么站在这里呢?”
“……”
“对啊,翎匀,怎么站在这里,像个看门的啊?”汏素看着不远处的水亭里那两道屹立的身影。“那是……连将军吧,怎么让你站在这站岗啊?”
那身影,怎么那么像那个决绝的身形?
“嗯,太子有事吗?”
“我听说将军府有颗奇树,一年长青,季节倒流,很是好奇,又听说那是将军府的禁地,所以想让连将军带我和国师去瞧瞧。”
“这……”翎匀犹豫的看着凉亭。
“翎儿,什么事?”连飞梭带着明子流走向翎匀一群人。“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连伯伯,我太子哥哥好奇你府中那长青的宝树,想去看看。”
“是啊,不知道连将军是否可以让我汏素与汏雪见见那宝树的风采。”
站在一群人身后的明子流一脸诧异,在他的印象中,那雷灵国的汏素是一身桀骜不驯、自大无礼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再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有些儒雅而且幽默?
“对了,连伯伯,这位是谁啊?你刚才似乎跟他聊得很畅快哦。”季雪,不,汏雪问道。
“呃……”
连飞梭正想着借口时,明子流抢答道。
“小的是飞梭将军的远方亲戚,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前来投靠飞梭将军府上。”
“哦?难怪昨天翎匀哥哥带他一起出去呢,翎匀哥哥和他感情很好吧?”
“呃……嗯。”
“我就知道是这样,耶……不对哦,翎匀哥哥,那为什么他穿着小厮的衣服呢?”
“……”
“这是因为莫汀来到府上的时候,想要自食其力,所以我们才安排他当了小厮。”连飞梭微笑着接上话题,“他与翎匀的关系从小甚好,所以我就安排他在翎匀身边当差了,是吧,翎儿。”
“嗯。”翎匀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明子流,点了点头。
“不是说要去看宝树吗?走吧,让我做回东主带你们游将军府。”
“那就谢谢连将军了。”
“嘿嘿,太子过奖了。哦,莫汀,你身体抱恙,就别跟着过去了,免得病上加病。”
“谢谢将军,小的先下去了。”
明子流朝连飞梭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所以他也没见到汏素一双深思的眼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
第二十九章
华灯闹,银蟾照。万家罗幕香风透。金尊侧,花颜色。醉里人人,向人情极。惜、惜、惜。
春寒峭,腰肢小。鬓云斜亸蛾儿袅。清宵寂,香闺隔。好梦难寻,雨踪云迹。忆、忆、忆。
“这树果然不同寻常,连兄,真是有眼福啊。”蓝青石清儒脸上挂着淡雅的笑。
“是啊。连伯伯,这树还真是壮观呢。”汏雪围绕着罗萨树不停打转着。
“呵呵,公主殿下和国师廖赞了,不过是棵成精罗萨罢了。”
“便是普通罗萨树,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更何况是这千年成精罗萨树,要知道罗萨树本就少见,就真是给了千年时间能够成精的也少之又少,连兄,可真是得了一宝物啊。”
“耶?青石伯伯,罗萨树少见我是知道,可为什么也说罗萨树成精的很少呢?”
“哈哈,公主殿下深居空中是不知道,这罗萨树本来就是上古存活下来的生物,生存的需求也不是太过苛刻,却不知为何,总是不成活,倒是有个传闻说是必须是有缘地才能生出有缘树,因此这罗萨树也被民间称为有缘树,向来这将军府的后院必然是块及其有缘的土地,不然怎能长出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成精罗萨呢?”
“哇,连伯伯,青石伯伯说的是真的吗?这罗萨树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是啊,罗萨树还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呢。公主殿下不知是否有兴趣听听?”连飞梭摸了摸树身。“传说,罗萨树前生乃是天上仙灵,却因怒触天条,而被贬下凡,若要返回天庭,免那轮回之苦,须得(炫)经(书)历(网)三生三世的磨难,三生为人,寻找那位注定了三生之人,却也注定了没有好结局,必定三世哀恸落泪而亡。”
“连伯伯,这是个美丽的故事,却也是个悲惨收剧的故事。”这样一个不是微笑的故事,真的不是……很想听。
“你连伯伯还没讲完呢,你急什么?”汏素一反开始的沉默,“是吧,连将军?不过再下面的结局,似乎也不会太过欢喜吧。”
“是的,的确。太子殿下。”连飞梭脸上那些刚毅的线条,在这一瞬间软化,有些哀伤。“罗萨树在要(炫)经(书)历(网)第三生的时候,发誓再不为人,不受那哀恸之苦,便推翻了押解他的地府押差,投入畜生道,妄想逃离天庭的安排,罗萨因为灵魂的那股仙气意志太过坚定,所以天上的人也没有办法将他再拖入人道轮回,却没想到,那天庭上的人比那地狱的阎罗更加恶毒,知道无法将罗萨再入人道轮回,便将他硬生生扯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内,让他本体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