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 第4部分

　　
　　“……　……　…”
　　
　　王子谦将雨轩送到院门口，就开车走了。
　　
　　雨轩用钥匙开门进屋，入眼就看到季子卿安静地坐在落地窗旁，雨轩有些踌躇地挪步走到季子卿身后，“季叔……我回来了。”
　　“恩。”
　　“那个……书……你看了吗？”雨轩颤声问。
　　
　　季子卿笔直地坐在那里，没有转身，眼睛直视前方，“小说是小说。……和现实……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你……不可能有任何多余的情愫……”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雨轩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颤抖的谙哑，“腊梅、瑞香、邹菊、蝴蝶花、香雪兰、海石榴、香谨花、吊钟花、金盏花……为了能说出这个院子里，所有的花的名字……我查过了很多资料……”
　　
　　雨轩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季子卿的脖子，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季子卿的脖子里……季子卿被雨轩的眼泪灼烫到了，身体微颤……想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雨轩搂着自己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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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的对话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白天的阳光依旧骄阳似火……
　　
　　向日葵的盛开为夏天增添了色彩，季节已经进入仲夏……
　　
　　雨轩顺利地考入了北大中文系，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经过上次的事情，雨轩更加坚定了对季子卿的感情。所以升入大学以后，雨轩决定继续留在季子卿身边。
　　
　　晚上，餐桌上……
　　季子卿嘴里吃着菜，随口问雨轩，“大学生活都习惯了吗？”
　　雨轩突然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学校里不开心？”见雨轩不回答，季子卿停下吃饭的动作，抬头看着雨轩，语气中隐含了丝担心。雨轩立刻摇头否定，“不是，我的大学生活过得很开心。”
　　
　　因为高中休学两年的关系，重新踏入校园的雨轩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虽然有很多男生会主动和雨轩搭讪，不过雨轩基本都会躲的远远的；也有很多同学是雨轩的书迷，很想和雨轩亲近，但雨轩实在不太适应和陌生人相处，所以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雨轩还是没有半个朋友。
　　
　　“哦对了，明天傍晚王子谦会来。”季子卿突然想起来。
　　“子谦要来？”
　　“对，是他要来。所以什么都不必准备。”季子卿说的郑重其事。
　　“…　…　……”雨轩满脸黑线。
　　
　　“子谦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还特地通知我们。”一般他都是想来就来，从不会提前说。季子卿接过雨轩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他应该是为了下星期那件事。”
　　
　　听季子卿提到下星期，雨轩突然想到，“说到下星期……下星期天，有……”
　　“恩？”正在低头吃菜的季子卿立刻抬头直直的看着雨轩。
　　看着季子卿这么直白的眼神对视，雨轩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改口说：“有……有的时候天气真的很热……”
　　
　　其实下星期天，在公园有一场烟火表演，雨轩很想和季子卿一块儿去。但突然考虑到，以季子卿的性格，如果自己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季子卿一定会以「那种无聊的东西谁要去看！」这样的理由抹杀掉自己，所以雨轩决定，一定要好好想个策略来应付季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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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学校回来的雨轩，远远的就看到王子谦在大门外来回徘徊……
　　
　　“子谦，你在做什么？季叔应该在家啊，你怎么不进去？”
　　“嗨！雨轩……你还是这么可爱……”王子谦似乎在紧张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带些轻颤。
　　“快进来吧，外面多热啊！”雨轩拿钥匙开门。
　　“说，说的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今天和他拼了……”王子谦说完就大踏步的冲了进去。
　　留下雨轩站在门口，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
　　
　　上得二楼，王子谦推开书房的门，跨步进去。季子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敲打着电脑键盘，眉头一直皱的紧紧的。
　　
　　王子谦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吞咽了下口水，“那个，子卿啊，你还在忙啊。我今天来，是要通知你一件好事的。”
　　见季子卿没反应，王子谦接着说：“下个星期六，咱们的老合作伙伴腾瑞公司要举办创立十周年的纪念晚会，他们说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参加，地点在帝国饭店。”
　　
　　“我全都听秘书说了。”季子卿停下手里的工作，一手支头斜觑着已经僵硬的王子谦，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他说——上次你和腾瑞的人去喝酒的时候，你夸口说，我跟你是铁哥们，只要你随便招呼一声，平时最不爱应酬的我，也会二话不说应邀参加。”
　　
　　“……去嘛！”见被拆穿，王子谦只得硬着头皮恳求季子卿。
　　“谁要去啊！无聊！”
　　“腾瑞以前可是帮过咱们很多忙的，张总也很希望你能去。”
　　“我已经打电话回绝说不去了。”
　　“……我们是好朋友嘛……”
　　“你热昏头啦？”
　　
　　见季子卿软硬不吃，王子谦只好使出杀手戬——
　　“子卿，咱们来猜拳——　一拳定生死！怎么样？”
　　“我没昏头。”季子卿直接抹杀。
　　“如果我输了，我就一年不要工资，一年之内不会再来你家！怎么样？”王子谦都有哭的冲动了。
　　季子卿点头，“恩，可以考虑看看。”王子谦的条件完全吸引住季子卿。有人一年给自己做白工，还可以有一年在家清静的时间，季子卿光是想想都要笑了。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以季子卿的惨败而告终……




第四章

　　夜晚的帝国饭店灯光璀璨，二楼的聚餐处更是豪华非常。打扮高贵、艳丽的女宾，有着绅士风度的男士，谈笑风声，气氛热烈而融洽。
　　
　　就是在这么和谐的氛围中，却有一个人尤其引人注意，使得人们纷纷侧目。
　　
　　黑色西装，白色衬衫，宝蓝色斜条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镶蓝边的眼镜依然架在鼻梁之上。英俊沉稳的气质在众人之中更是显得出类拔萃，如果不是脸色臭的吓人的话，他的身边应该已经围上很多佳丽了吧。
　　
　　由于猜拳失败，季子卿顶着张臭脸，不情不愿的和王子谦一起出席了腾瑞的纪念晚宴。
　　
　　离季子卿不远处，王子谦被一堆人围在中间，高谈阔论。
　　“真没想到今天季总真的来了。”
　　“是王总请来的。”
　　“哦……怪不得呢。”
　　感受到周围崇拜的目光，某人立刻得意忘形起来，“没什么啦，我和子卿既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又是大学时代的铁哥们死党嘛。我的话他还是很听的。”王子谦说得高兴，即使感觉到了身后凉风阵阵，依然说的不亦乐乎。
　　
　　季子卿真是烦透了这种场合，很想马上离开这里，不想再呆在这里活受罪。可是……想到和王子谦猜拳，自己输了的事实，季子卿又不得不呆在这里……果然是自作孽啊，如果不是自己贪图王子谦提出的小便宜，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季总。”季子卿抬头，见是腾瑞已经退休的副总裁张明，于是迎上去打招呼，“……张总。”张明六十上下，体型有些发福，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是个很精明的人。
　　
　　张明递给季子卿一杯香宾，“要不要到外面喘口气？”季子卿怔了一下，“……恩？”张明扭头看着四周的灯红酒绿，挑眉，“难道你喜欢这种气氛？”季子卿嫌恶，“当然不。”
　　
　　相比于正厅的热闹，偏厅要安静许多，除了几个服务人员，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季子卿和张明在沙发上相对而坐，张明问：“要不要喝些什么？”季子卿摇头拒绝，“不用了。”张明也不在意，开玩笑似的说：“说起来，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自从我退休以后，你就完全没跟我联系过。亏我们一起合作了那么多年，还真是无情啊！”季子卿略带歉意的说：“长久以来，一直承蒙您的关照，这分恩情我不会忘记……”
　　
　　两人无言，张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说来，你最近真的变了不少啊。也许你不愿承认，但是你的双眼，现在，充满了人性。以前的你，眼神总是冰冰冷冷，看任何物事都和看死物没区别，全身上下一点生气都没有。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人吧？”
　　
　　张明的话，让季子卿瞬间就想到了雨轩干净明亮的笑脸，脸上紧绷的表情也随之温柔起来，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却逃不过张明那双精明的双眼，开玩笑说，“是因为王子谦吗？听说你最近很听他的话！”
　　
　　季子卿突然很有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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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点多，雨轩正在房间赶下一部作品的稿子。突然就听到重重的关门声，然后是季子卿不耐烦的声音，“雨轩！雨轩！”
　　
　　雨轩急忙下楼，见季子卿站在门口，单手扶着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世的王子谦，满脸的嫌恶，“去把客房收拾一下，给这混蛋住。”
　　
　　雨轩赶紧去将客房收拾好，季子卿像甩包袱般将王子谦使劲甩到了床上。床是木制的，发出的声响很大，雨轩很为王子谦捏了把汗，不知道子谦明天早上醒来，骨头会不会散架。
　　
　　替王子谦脱掉鞋，盖好被子，雨轩就去找已经回房了的季子卿。敲门，得到允许，雨轩推门进去，喊了声“季叔。”季子卿问怎么了。雨轩说：“子谦的西装，不脱下来，明天会皱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