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敏乐颠颠的看着吴蕊宁快要挂不住的脸色,尤不自觉的火上浇油,“好久不见了阿岩,你终于回来了!”
只一句话,崔岩就彻底挣脱了吴蕊宁的钳制,神情激动的一步上前,蹲在了关敏的身前,沙哑着声音,红着眼眶轻声说道:“嗯,我回来了。”手上用力,握住了关敏的。
关敏盯着相握的两只手,心颤的没有接下去,脸上的笑也渐渐收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脑中有一瞬间的模糊。
原来这个人还是这么的在乎我啊!可是这么在乎为什么就不肯回来呢?如今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视线颠波,关敏被突然的动荡给惊回了神,这才发现轮椅被人给推离了原地,拐了一个弯,正打算绕过崔岩往门口走去。
挣开还被崔岩握着的手,关敏扭头看了眼身后正推车的左绍言,发现他正神色不快的瞅着自己,抓着手柄人手也出乎的用力,都能听见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挑了挑眉,关敏收回视线,嘴角的笑就又泛了出来。
吴蕊宁在崔岩握上关敏的手时,就急红了眼,再没有示威的心情,只想快点将崔岩带离关敏的身边,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还没脸厚的能做出上前拉人的举动,正着急间,左绍言的动做,给了她开口的契机,不由的眼前一亮。
“左总不再坐会么?这么早就要回去?”似有所指般,吴蕊宁将视线停留在关敏的伤腿上。
“嗯,小敏腿伤还没好,我带她回去换药,时间到了。”左绍言顺着吴蕊宁的话接到,虽然知道这丫头也没安什么好心,可他此时已经顾不得了,总觉得只要再多呆一会,关敏就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点什么令自己难安的事。
“呵,左总真体贴,小敏能有你照顾是她的福气,今天她有伤在身,我也不强留了,下次有机会请一定还带她来。”
言不由衷的话语令场中离的近的几位女人切笑,关敏自己都不用开口,吴蕊宁这一局就已经输了。
“小敏,电话。。。”崔岩见人要走,顿时急了,一个错步就挡住了去路,与左绍言对上了。
关敏抚额,眯眼扫过吴蕊宁僵住的脸,无声的笑了。
看,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得瑟的太过天怒人怨,老天都不想轻易饶了你,老资就教你什么叫做低调做人,高调搅事!
☆、22搅事
“别啊!蕊宁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下次?得要到什么时候?况且一别几年,我可是非常挂念蕊宁姐的;蕊宁姐难到就不想和我续续旧?”
关敏看着崔岩说挂念吴蕊宁,有眼睛的都知道她这话是在说给谁听,当下耳边嗡嗡声响起;无外乎都在惊叹关敏的大胆与不要脸;竟然敢当着一屋子人公然朝主人家的准女婿放电;当真与报上形容的一样,脸厚心黑堕落的不成样子;完全失了昔日贵小姐的派头;一时间厅内气氛骤变,人人眼光如刀似的剜了过来。
可关敏是谁?经过家变的洗礼,小报人言的淬练;早不是一被人注目就脸红羞涩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了,脸皮什么的,早在她被人拒于门外苦苦哀求时就已经没了,现在的这张,不过是新生后结的痂,一层层的,想不厚都难,心黑还差了点火侯,嘴巴却已经被练的毒如砒霜了。
吴蕊宁不知道,对关敏朝思幕想的崔岩就更不会把她往坏了想,只有她身后的左绍言心情沉重,颇为怜悯的看了眼场中诸人,似放任般松了手,退离了关敏身后,往一边走去。
他的这一举动,使得本还有所顾忌的人一下子松了气,纷纷从切切丝语转变成了小声指责,且渐有往大了去的声势,一时间关敏成了靶子,坐在轮椅上接受来自四方不认同,鄙视讥讽的话语。
崔岩身形僵硬,脸色铁青。
吴蕊宁则似扳回了一局,脸上隐隐带着笑,向四周传达她的感激,一时间群情高涨,情势一边倒。
关敏止了崔岩欲上前的举动,费力的将轮椅又移回了桌边,抻手又舀了杯香槟,嘴上带着笑,眉眼弯弯的朝着众人巡了一圈,直到所有人都停了说话,目光齐聚在她身上,这才开口说道:“咱们都是老相识,除了极个别的我没有印象外,这里大部分人都与我觥筹交错过,我什么样儿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所谓人云亦云不过是对那些不识认我不了解我的人而言,可在场的各位,从前与我交好的有之,与我母亲相谈甚欢的也在,与我父亲合作过业务的家庭更是十之**,请问,面对被逼的走投无路而落的如此境地的我,你们是舀什么样的心情来鄙视我?又用着什么样的心思在这里睁眼说瞎话?阿岩与我的关系你们难道不知道?那当初祝福与恭喜的话又从何而来?你们现在用着这样的言行举止来面对我,九泉之下我的父亲岂能心安?今日之后你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时又岂能无愧?或者,为了让你们日后过的寝食难安,我在此自杀以谢民愤?”
不高的话语似无形压力般俯瞰全场,关敏一句句刀子似的话直指人心,虽脸上的笑还在继续,可眼中的冷意冻结着场中诸人的脚步,令他们转不动身,移不动步,一个个抿着嘴羞惭的出不了声,场面冷冽。
很好,当面锣对面鼓的把真相说开来,大家都不必藏着掖着,说谁抢了谁的男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别以为我不出声就是认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况我也不是个软的,要没脸大家一起都把脸丢掉好了,踩上两脚我更乐意,我一光脚的还怕你们一群穿鞋的么?
关敏满意的看着场中不说话的诸人,心思电转。
崔岩是了解关敏的,在她说完那么长长一段话后,心都碎了,这得要多么悲伤才能笑着说出这样一番话,于是,他默默的上前搂住关敏,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的在关敏耳边落下一吻,细碎而颤抖,又似宣誓般的嘶吼出声:“我会娶你,你不会走头无路,你会过的和以前一样,不,会过的比以前还要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丢下你。”
关敏汲取着来自身前人的温暖,眼睛有片刻失神,但很快便被理智代蘀,抻手绕过他腋下环抱住他,以同样颤抖却略带哽咽的声音回道:“自我知道以后会成为你的妻时,我就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可是,我等啊等,盼啊盼,你走了,家破了,所有人都把我推出了门外,告诉我我不属于这里,我再配不上你,你的身边要换人了,我不服,我不愿,可是,你看,连你自己都默认了身旁的人不再是我,并似乎早已习惯。”
崔岩用力的抱住身前的女人,发疯般的叫出声:“没有,我没有习惯,我只是找不到你,你回来了,我身边的位置就永远是你的,没人能取代。”
得呐您老!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关敏的下巴挨在崔岩的肩上,乐呵呵的看着勃然变色的吴蕊宁,小样儿,跟我斗,男人的心都还没捞过去就来示威,也太不自量力了。
关敏似虚脱般的往椅背上倒去,崔岩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坐稳当,一回头竟看到她手里还捏着先前抓着的香槟,只是已经洒的剩了一个杯底,当下就咧开了嘴回头就勾了下关敏的鼻子,“有伤在身还喝什么酒,当真没人管你了?一杯又一杯的,一会醉了又要闹。”
语气,神态,亲昵的湣鹆饺瞬辉挚孛粜ξ慕椎木坪韧辏毡莨ィ吆叩溃骸懊皇拢谱乘嗜说ǎ乙敲蛔砭运挡怀龈詹拍腔埃愀眯恍凰业木迫媚愦盍宋业幕啊!�
崔岩板正的脸上彻底笑开了花,宠溺的摸了摸关敏的头,当真回头跟吴蕊宁说了句谢谢,关敏手指捏紧,按耐下心中的痛楚,眯眯笑的同崔岩一道看着已经苍白了脸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吴蕊宁。
左绍言站在远处,看着关敏眼里的痛楚,感受着她此刻心中的恨意,品味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再一次肯定,这丫头今晚豁出去的来了这么一出,一方面是因了自己,一方面是来自那两个人,瞧着她翻手云覆手雨的玩弄着场中诸人,尤其是崔家二少,左绍言没来由的觉得,经此一晚后,自己是彻底的没了与关敏谈情说爱的可能,她的心经此过后,是彻底的死了。
女人宣泄悲伤有很多种,偏偏关敏就不按常理出牌,她兴高采烈的,极尽所能的展示她的笑,从头至尾没有让人感到一丝不妥,好似她发自内心的盼着崔岩,想要和他合好,想要维系从前的一切,可是,左绍言知道,那个被拥着的女人,那个此刻正笑如夏花,灿若明珠的女孩此刻是悲伤的,她的心正在流泪。
恨恨的吸了一口烟,将烟蒂丢掉,左绍言排开众人想要站在关敏身边,他现在非常后悔,他打破了一个女孩仅剩的梦想,抽掉了她手中最后的稻草,并还让她亲手扼杀了往后的退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的多疑,他想要弥补,想要将关敏带走。
“不,我为什么要忍?她都这样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的缠着阿岩?阿岩你过来,她一个不干不净被人包养的女人,你妈妈是容不下她的,你不要被她骗了,她现在债务缠身,到处勾搭有钱人,你别被她利用了。”
尖锐的声音刺破空气,杯裂的声响传入耳中,左绍言面色一变,紧走两步就来到了关敏身后,与拥住关敏的男子正对眼,面对面。
崔岩身后的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杯,后背上潮湿一片,他身后的女人惊瞪圆了眼,他身前的女人冷淡了表情,嘴角上的笑却一直没掉下来,左绍言将她拉离崔岩的怀里,将轮椅拉后了一步。
“妹妹,快跟阿岩道歉,阿岩,她的脾气你知道,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来,我带你去擦擦。”吴平宁拉着激动中的小妹,一脸歉意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崔岩。
对于这里的冲突,吴平宁一开始并没在意,忙着招呼客人的他甚至是含着笑的看着妹妹去挑衅关敏,主场优势,就算关敏从来与小妹不合,如今这天时地利人合的,量她不敢也不能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