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只凑了八千三,不知道够不够。”冯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交给妻子。
好长时间急救室的门开了,青年上前急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的右脚扭伤严重,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头部因受到重创造成颅内出血,还处在昏迷状态,危险期还没过,要留在重症病房观察。你们先把住院费交了,这是单子。”医生递上单子,青年急忙接过。
冯兵夫妇走上前:“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儿子她才会这样,这个钱让我们来出吧!”
青年看着眼前的冯兵夫妇,从穿着上看就能知道他们并不是富裕家庭,他很有修养地笑笑:“这样吧!你们能出多少算多少,毕竟我们是肇事的一方,也得让我出一份,否则我心难安。”
来到交费处,递进住院单,里面一阵键盘的声响:“先交三万的押金。”
冯兵夫妇相互看了一眼,冯兵扭捏地对青年说:“这位先生,我只带来八千块,你能不能先给我们垫上,我这就回家去凑钱。”
青年略想了一下:“我看这样吧!你就出八千,剩下的我出,以后再有需要还算我的。”
“这怎么能行,她是因为我的儿子才受的伤,哪能让你出医疗费。我们。。。。。。”冯兵急着回绝。
青年急忙打断他:“你先听我说完,我刚到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很忙。而且我还是个男人,没法儿照顾那个女孩。我出钱,你们出力,让这位大姐每天来照顾她,这样是不是很公平呢?”
“这。。。。。。。”冯兵夫妇犹豫着。
“喂,你们还交不交费啊!”
“交,这就交,老王拿钱。”
临走时青年递给冯兵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
冯兵接过名片上写着:伽特立国际集团N市分团总经理黎常凡
杨洋正在忙着查阅资料,桑美英进来:“杨部长,这是温冉给你的东西。”
杨洋抬起头:“温冉呢!她在做什么?我打电话她也不接,我上去找她,你们总是说她在休息。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桑美英面无表情地说:“她跟你之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她托我交给你的东西,现在交给了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他事别问我。”说完冷着脸走了。
杨洋瘪着嘴自言:“真是难让人亲近的女人,脾气就是怪。”
打开文件袋,一份是自己派给温冉的任务。杨洋看完温冉做的计划书欣喜地自言:“真是棒极了,亏她能想得出。”
当他打开另一个信封时,惊呆了。他狠命地把辞职信摔在桌子上,向宿舍跑去。
“开门,温冉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你给我出来。你怎么这么对我,连个解释都没有。”杨洋在门口怒吼着。
晚上杨洋醉醺醺地回到家,杨倩开门看到哥哥的样子吓一跳:“哥,你从来不喝酒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爸爸回来无精打采,脸色难看的吓人。你又是为什么?”
“嘘,别说话。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端得个臭架子。”杨洋摇晃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倩跟进来:“这么了,是不是姐姐拒绝你了。哥,好事多磨吗!一碰上不如意的事就灰心,有什么事能做成的。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冷静冷静。”
“别走,温冉。我哪里做错了,告诉我。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说辞职就辞职,你到底要怎样啊!”杨洋拉着杨倩的手不放开。
“辞职?姐姐辞职了。”杨倩疑惑重重。
杨静年病了,杨洋每天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中,痴呆呆地发愣。杨母看着愁云满布的家,嗨hai声不断。
一个星期后温冉才醒过来,芬芬打水回来见温冉睁开眼睛高兴地说:“小姐,你可算醒了,我去叫大夫。”
医生赶过来,给温冉做完检查:“小姐,还有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你们为什么不开灯,停电了吗?这是哪里?我是谁?”温冉双手在半空中抓着。
“啊!”芬芬用手捂住嘴,眼泪直往下流。
“快请刘副院长来会诊。”主治医生告诉旁边的护士。
黎常凡接到芬芬的电话急忙赶来,医院会议室。黎常凡和芬芬听刘副院长跟他们解释着:“病人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后,颅内出血造成的。现在血块压迫视神经,导致病人失明。关于失忆症,跟这次外伤也有关联,也可能有其它因素。失忆症比起失明来更难治疗。”
“请问,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吗?”黎常凡问。
“做手术是医治失明的最快最好的方法,可是这个病人的情况太特殊了。她颅内的血块正好连在血管上,所以做手术只能排除,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病人慢慢吸收。失忆症,只能慢慢引导,至于多长时间能恢复,真的不好说。”刘副院长十分无奈地说。
黎常凡跟芬芬来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她形消骨瘦像一片无根的树叶,黎常凡莫名地心痛:“大姐,找到她的家人了吗?”
“没有,她的背包里只有一张被撕破的旧照片,还有几百块钱和一本佛经。别的什么也没有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去哪里。”芬芬流泪说着。
温冉静静地躺在那里,几天后她不再像刚知道病情时烦躁,她只能接受现实,只是她更沉默了。
十多天后病房外。
“芬芬,家里我收拾好了。我们明天就接她出院,一天找不到她的家人咱们养她一天,一辈子找不到,咱们养她一辈子。是她给了儿子一条命,她是咱们全家的恩人。你不要难过了,就当有了个妹妹不好吗?”冯兵用朴实的话安慰着妻子,用朴实的心给恩人安一个温暖的家,它虽不华丽。
二人正在商量着,老王走过来:“冯兵,这是公昌家园D栋1503号房的钥匙。我家少爷说你们家住房不宽敞,这是他刚买的一套房。先让那位小姐住下,这里离你们家不远,芬芬也方便照顾。”
“这,这不行。我们已经给她收拾好房间了,我们就是苦点,也不会委屈了她。”冯兵推脱着。
“买都买了,不用也是浪费。再说这里面也有我们的责任,她为救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事不关己,也得伸把手不是。何况她眼睛看不见,环境再不好,行动就更不方便了。房子又不是给你们的,你们就别再推让了。”老王把钥匙硬塞在冯兵手里。
黎常凡把温冉抱在轮椅上,接温冉出院了。
[福兮祸兮:第十六章斜风细雨]
这是一个绝对温馨的家,可即便是这样对温冉来讲却没有任何意义。出院三天了,她一直都静得可怕。她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在落地窗前一坐就是一天,一句话也不说。
黎常凡每天晚上下班后,总是要来坐一会儿。温冉就像感觉不到他这人一样,黎常凡也不介意,只是陪她安静地坐坐。
“小姐,吃饭了。”芬芬做好中午饭摆上,然后推温冉到饭桌前,饭桌上静的只听见咀嚼声。芬芬实在受不了了,痛心地哭着说:“我是个嘴笨的人,不知道该怎样讲话。为了我的儿子让你受这样的苦,真是对不起。要是那天我看好强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芬姐是吧?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不愿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必介意。”温冉毫无情绪地说。
“小姐。。。。。。。”
“还有,你不要叫我小姐了。我既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你就随便给我取一个吧!”
“取名字?这我哪会啊!你看,我的名字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我没有什么文化,我。。。。。。。”
“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叫什么都行,什么雅俗。再说我看不见,也出不了门,每天见的也只有你跟黎先生。”
“可我还是取不来,还是你自己取吧!”
“我,阿嚏,阿嚏。。。。。。。芬姐,有什么东西啊?”温冉揉着鼻子问。
“哦,我为了打扫方便,买了个鸡毛掸子。刚好上午我用它掸灰尘,落下一只羽毛。想来是它让你过敏了,真是对不住,我以后会注意的。”芬芬笑着说。
“没什么,飘落的羽毛。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现在的我不就是无根的羽毛吗?以后你就暂时叫我羽儿吧!”温冉轻轻地说。
“羽儿,这名字真好听。你说的话也好听,我却笨的记不住。”芬芬羡慕地看着温冉。
晚上黎常凡来后,芬芬给他开开门就高兴地说:“黎先生,今天羽儿跟我说了好些话。”
“羽儿,羽儿是谁?有陌生人来吗?还是找到了她的家人?”黎常凡疑惑地问。
“不是,不是。午饭时,她不让我叫她小姐。可她又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她就念了几句什么飘落的羽毛啊,还有琵琶呀,黄莺呀!我是记不住啦,反正她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羽儿。”黎常凡听芬芬解释的直发愣。
“羽儿,好轻飘的名字。”黎常凡看向窗前的温冉。
走到温冉面前,黎常凡温柔地问:“你给自己取了个名字,还跟芬姐说了好些话,让她见到我激动了好半天。”
“是吗?前几天因为我的情绪让她感到压抑了,芬姐是个善良的人,我不应该只顾自己而疏忽了别人的感受。”温冉轻轻地说。
“那为什么给自己取‘羽儿’这个名字,刚才芬姐给我解释了一大堆。什么飘落的羽毛啦!琵琶啦!黄莺啦!搞得我直犯迷糊。”
温冉笑了:“芬姐好有意思,我是说:‘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温冉的笑让黎常凡看痴了,他心中翻动着:“这是个怎样的女孩,随口就能说出两句词。”
晚饭后,芬芬走了。黎常凡像往常一样,跟温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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