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极一下城垛,箭矢就蜂拥的射来。南无极靠在城垛下隐蔽,冲着华英问道:“大人,有什么消息吗?”
“有。”华英抓着自己的头发,喃道:“就在刚才我们的将军被城下的元奴神箭手给毙了。”
“一箭毙命吗?”
“对!直接穿颈而过。”
“老天保佑。”
南无极慢慢的探出头,城下就一箭射来,射在城垛上,激起的碎石打在南无极的脸上。南无极捂着脸,说道:“真的是神箭手,真准啊!”
“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敌人这还没有攻城呢,我就损失了近五百人。”华英望着城下满地的伤兵无奈的说道。
突然,箭雨停下来。然后众人就听见城下有元奴军在用北汉语喊道:“喂!北汉人。怎么了?你们的北汉威武呢?一个个怎么都喜欢躲起来啊?有种出来啊!”
接着就是众多元奴士兵的哄笑声。元奴第四军军长--邪弧见到自己的士兵们怎么放松,也不由的跟着士兵们笑了笑。他今年已经近六十了,是元奴军少数几个现役的老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可是他对北汉军拥有比元奴任何名将都要多的经验,所以为了这次出征,元奴王特地请他出山。邪弧是元奴军为数不多的优秀将领。元奴有很多优秀的将领,而邪弧的优秀不光是他擅长行军打仗,还有他的人品,他一直恪守着他的原则:不杀俘虏;不杀平民;不对占领的城市进行惨无人道的破坏。这些都是第四军的军规,他不光自己要身体力行,就连手下的士兵们,他也要他们严守。对他来说,军人的敌人永远是军人,让军人去对付不是军人的人,那都是耻辱,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荣誉!面对元奴军的挑衅,北汉军耐心而血气方刚的弓箭手们当然不会服气。就像是说好的一样,数十名弓箭手一起站起身,冲着元奴军阵线进行反击。
“扑!!!!!!”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吹得是西风的关系,北汉弓箭手的箭,还没有到元奴阵前就失去了威力,纷纷插在元奴阵前的沙地上。
“哈哈哈哈!”元奴士兵见到北汉军的箭势不强,放下挡在身前的盾牌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邪弧一使眼色,一个南夷弓箭手单独走去军阵,搭弓射箭。
“嗖!”箭矢划破天际,准确的击中一名北汉弓箭手的眉心,将他击落城下。
见到战友战死,其他北汉士兵马上回击。尽管他们已经把射击的角度升到最大,但是风向的不利。让所以北汉弓箭手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根本够及不了那名元奴弓箭手。而那弓箭手很显然是名神箭手,所放箭矢无疑落空,并且是箭箭毙命!连发十箭,就有十名北汉冤魂葬身于他的弓下。
“又没有出击的命令,这样子待着真是气人!”谷一风用剑击打着地面,发泄心中的不满。
“出去也是去送死,倒不如这样子待着。”袁天刚倒乐意处于现在这样的处境。
“箭又射不到。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刘银河抱怨道。
北汉士兵们因为那名元奴的神箭手吓得都不敢把头伸出来,士气非常的低落,气势也完全处于下风。而元奴军却还在步步紧逼,弓箭手又拉一箭,阵中的其余弓箭手沿着他的射击轨迹一同发箭。
“呼~~~~~~~”这次的箭雨比先前的飞行轨迹要高得多,而且箭速也很快。
“他们射高了。”唐百川望着从头顶上飞过的箭矢不禁笑道。而华英和南无极望着箭矢飞行的方向望去,统一摇头道:“他们没有。”
这次元奴军的目标不再是北汉士兵,而是城楼上那高高飘扬的北汉军旗。一阵箭雨之后,那面写着“赵”字的偏将将旗早就不成样子了。手下的士兵希望华英同意把军旗收回来,可华英只是摇摇头,叹息道:“不用了。我们连将军都死了,留下军旗有是用!还是看好防线要紧。”
南无极望着一些心灰意冷的华英,轻声问道:“大人,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当前的劣势吗?”
“没有。”
“如果你没有意见,我是否能接替指挥?”
“同意你的意见。”说着,华英一撤步。南无极站起身来,望着城下气焰嚣张的元奴军。只要那名神箭手一射箭,阵中的元奴士兵都会随声附和,大吼:“威!”
南无极眯起眼,望见那弓箭手和自己大约相距两百步左右,可是因为顶风的关系。就算自己占据高位,可在风力的作用下,箭矢的飞行距离会被锐减到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要在顶风的情况下射到两百步的距离,南无极需要一张强弓。
南无极拿上强弓,背上一袋箭矢,跳上了城垛。城下的元奴军远远看见有个人站在城垛上,而弓箭手们也因为搞不清南无极想要干什么都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只见南无极深深吸了一口气,搭箭上弦,拉了一张满弓,然后迎着风射出了手中的利箭。
“砰!”因为力道之大,就连原先的离弦声都发生了变化。冒着寒光的箭矢击破风势向着那名元奴神箭手扑去,元奴神箭手远远的看见一个亮点从城墙那里升起,因为他处的位子是面对着太阳,所以到一定位置时,他的视线完全被阳光遮掩,刺眼的阳光不由让他眯起眼来,然后他看见亮光中闪现一阵更加耀眼的光芒--那是箭头反射太阳光的光芒。站在后面的邪弧眼尖,发现危险后,冲着前面大喊道:“锐!危险!”
“扑!”南无极射出的箭就射在那名叫“锐”的神箭手面前,就在他的两腿之间。把锐吓得匆忙逃回了自己的本阵中,引来了北汉军士兵的笑声,终于是解气了。
锐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让邪弧不由的咬起牙来。其实把锐吓回阵中比在阵前杀了他更伤自己军队的士气,为此他不得不在阵前斩杀了锐,而且为了保住自己军队的军威,邪弧和自己的掌旗官一起骑马来到阵前,冲着城墙上的南无极又拍拍自己,示意自己会在这里是不会动的,说如果有种就射箭过来。邪弧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来证明在北汉军中没有像自己军中那样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可是就在邪弧移步上前的时候,西风就已经停了,考虑到这点,邪弧并没有走到刚才锐站过的位置,他现在位置大约里那里有百步之遥。将近三百步的距离,就算没有风,邪弧也非常的有自信,因为在这种距离上是没有人够办到的。
面对元奴军的再次挑衅,所以北汉士兵都不语的望着南无极,只见看了看距离···三百步,自己从来没有射到过这种距离,更何况还要射人,但一看城墙和地面的高度差,不禁眼前一亮,也许能办到。
南无极抽出一支长箭,拉满,然后将弓大仰角的抬升,原地一顿以后射出了手中的长箭。箭矢高高的迎空飞起,在空中快速的飞行一段距离后对着邪弧慢慢的开始下坠······
“咚!”箭矢飞过邪弧的头顶射中了掌旗官手上的将旗旗杆。
“哎呀!可惜~~~~~~~”北汉士兵们拍着城墙叹息道。
身为当事人的邪弧却被这一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到自己一身征战四十余年,从来没有见到过会有人能射到这种距离,再加上准头也不错,如果让他来引导箭阵射击的话那杀伤力可想而知。可让邪弧庆幸的是,这一箭并没有射中自己。就在他暗自庆幸时,他身后的元奴士兵们一个个大喊起来。邪弧回头一看,吓得他没有当场从马上摔下来,只见他的将旗竟然掉落到了地上,原来南无极刚才那箭完全是奔着将旗来的。所谓“将未战死;而将旗落。”这是对军人来说是何等的耻辱啊。邪弧脑子一热,做了只有战场菜鸟才
会做的事,抽出剑大喊:“跟我冲!”
然后,一个大将军。一个指挥六万大军行军的军长竟然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向着高墙厚土之后的北汉军冲杀过去。从而上了南无极另一个诡计。
“好了!他们上钩了。”南无极跳下城墙,望着众人说道:“准备开工了。”
弓箭手统一站起身,对准着越来越近的元奴军。南无极望着城下,对着谷一风说道:“副官,到了一百步时告诉我。”
然后游走在弓箭手之间,大声说道:“元奴军都配有重甲,别妄想的能射穿他们的胸甲,瞄准他们的手臂和腿脚,射倒他们,后面的元奴士兵会帮我们消灭他们的。”
北汉弓箭手们屏气对准城下的元奴军,都非常的紧张。谷一风见敌人的先锋已经到了距离,冲着南无极大喊道:大人!”
“什么事?”
“到最佳射程了。”
南无极一顿,然后轻描谈写的说道:“那就开火!”
第一轮的齐射,北汉士兵们都把目标放在在第一排元奴士兵身上。南无极的告诫让北汉士兵们把重点都放在了元奴士兵的手臂和腿上,正像南无极说的那样只要能把先前的元奴士兵放倒,随后上前的一排又一排的元奴士兵会把先前倒地的伤兵一个个的蜂拥踩死,就算侥幸没有死在自己人的脚下的伤兵也都失去了战斗力,而让笨重的铁甲军进攻城墙是极不明智的。副将们都在劝诫邪弧先行后撤,待自己的弓箭队压制城墙上的火力以后,再让步兵上前,但是倔强的邪弧一意孤行,命令士兵们往上压,结果元奴士兵一波又一波的向城墙冲击,架上云梯死命的向上攀爬。
南无极俯在城墙上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突然,他望见了城下不远处有一个身着将服的将官,在元奴军中不断的穿梭指挥着士兵们向前。意识到对方是一条大鱼后,南无极从箭袋里拿出一支箭矢,轻轻的搭上弦,射出一箭。
“嘶!”邪弧的坐下的战马马眼中箭,嘶叫着倒地。他自己也翻落马下,身经百战的他明白现在已经有一个弓箭手盯上了自己,连忙俯身滚到战马的尸体边去拿马背上的盾牌。但此时南无极已经又搭上一箭对着自己,两人只相距百步,邪弧明白在这种距离之下没有弓箭手会错失自己的目标。邪弧放弃的垂下双手,闭上了眼准备领死。
“嗖!”南无极的箭硬生生的射在邪弧的脚边,激起了纷纭的尘土。邪弧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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