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真的很简单!
静言看着信封内不菲的佣金,平静地笑了,抬起左手,招来出租车,直接回家。
她若有所思地踏出电梯间,凭着感觉熟悉地往家门口走去,一阵浓郁的饭菜香味在廊道里游荡,吸引着经过廊道的每一个人。她无意识地抬头,看到走廊里堆成小山的垃圾,疑惑地停步,难道自己走错楼层了?是了,肯定是的。18层不仅没有垃圾,更不会在此时传出饭菜香,谁叫18层住着的,都是一群奇怪的女人呢。
乔老曾经意味深长地说:“丫头,18层,就住了你一个正常人,但也不是普通人。”
她边想边走进电梯间,刚准备按键,却被一个大大的18的数字震住,她没有走错楼层,刚刚那就是她的家。猛然醒悟,她急切地往家门口跑去,无视那一堆垃圾,在看到房门口的牛奶箱时,美眸里浮现厌恶,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旋即怔在门口,小嘴微张,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
这是她的家?
家里的地板终于恢复了白色,窗户上的玻璃一尘不染,光可鉴人,今晚的灯光特别明亮,她抬头一看,所有的灯饰都被擦试一新,落地阳台门闯开着,客厅突然变得宽敞、明亮了许多。微风吹来,送进一室馨香,那是衣服柔顺剂的味道,阳台上挂满了衣服,还有……
她目不暇接地看着家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现在的这个家,比她刚搬进来时还要整洁、干净,家具仿佛在一天的时间内重新焕发生命,反射着淡淡的光晕。她奔到卧房,白皙的小脸蓦地一红,他居然连浴室和她的卧房也收拾一新,咦,她昨夜换的贴身衣裤呢?不要……
她大步奔到阳台,绝望地望着衣架上粉红色、淡蓝色、黑色、纯白色、深绿色、琥珀色……的内衣裤挂满小小的圆形衣架,天哪……那是她一周轮换的内衣啊,是欲累积到周末再统一清洗的。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随意地洗女人的内衣呢?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阵阵惊呼声,她收回懊恼、羞愧的情绪,看着她的好邻居们正惊讶地站在客厅里,几人像参观动物园般,新奇的眼神到处探视、搜寻着,惊声连连。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她们太惊讶了。
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穿着一件染满脏污的简单T恤,迈着简洁有力的步伐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的客人,微怔,酷酷地将三菜一汤端上桌,眼光瞟到站在阳台的“木头人”静言。
“你回来了,吃饭吧。”他淡淡地招呼完,又回到厨房,将客厅内五个从未受人忽视过的美女凉在一旁,视而不见。
平实又简短的话语,道出了不一样的亲切。
“极品!”童善缘眼馋地望着餐桌上的饭菜,菜式虽然很普通,但香味浓厚,吸引着仍未吃晚饭的她。
“蒙尘的珍珠!”隋缘望着木然的静言,幽幽地说。言下之意就是说,静言就是那个慧眼识珠的伯乐。
“洁僻狂!”纭妙妤懒懒地说,眼睛却羡慕地到处瞟,如果她家也这样清扫一番,绝对令人眼前一亮。
“这是他一个人清扫的吗?”郝沁昕崇拜地问,望着桌上的饭菜吞口水,她好饿哦。
“值得!”净淡淡地评价完,毫不客气地坐在餐桌上,意味深长地看着静言。
2008-12-03
第13章 平静相处
静言走进客厅,下意识地关上阳台门,不想让她们看到阳台晒着的衣服,讷讷地说:“一起吃吧,我去盛饭。”
她走进仍散发着清洁剂香味的厨房,看到楚泽岳仍埋头收拾东西,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招呼:“吃饭了!”
“你们先吃!”
静言看他一眼,不再强求,将电饭锅内的米饭均匀地盛在6个碗内,根据她们的饭量,正好合适,但没有他的份了。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打开冰箱看了看,走了出去。
六个各具特色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吃着、谈论着,仿佛这里仍是她们的天下,没有任何改变,但从她们不再随意乱扔皮包和衣服的举动,又看到了不一样。
一会儿光景,三菜一汤一扫而光,如平常的饭局一样,在轻松又怪异的谈笑声中结束,她们各自回屋歇息,静言往厨房看了一眼,只见男人抱着一大堆垃圾走了出来,往大门口走去。
“为什么?”
男人的背影僵了一下。
“为什么要做这些?”
男人没有回头,硬梆梆地扔下两个字:“手痒!”
什么?!静言闻言愣住,这是什么回答?手痒?!手痒了就拼命地干活,就打扫卫生,将家里擦试得一尘不染,让她这个真正的主人反而浑身不自在,他到底是什么男人?
她赶到门外,欲帮忙,被他出声制止。
“别弄脏衣服!”
静言低头看着自己淡蓝色的连身裙,望着脏污的垃圾,听话地站在一旁,声音压得低低地说:“以后不要洗我的衣服!一件也不要洗!”
男人拖垃圾袋的动作缓了缓,头也没抬,闷闷地回道:“衣服而已!”
他今天在清扫时,看到她那一堆衣服时,曾经犹豫了一会儿,既然全都清扫了,洗了那么多衣服,都是衣服而已,他告诉自己,这才下定决心清洗。事实也是,只是衣服而已,他严肃的神经想不来太多的曲折。
静言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字地要求:“不一样!不许洗!”
“好!”
静言再次微愣,他的配合让她愣住,她发现跟他相处,自己一直处于摸不着边际的状态,怔怔地望着他将一袋一袋的垃圾运进电梯间。
电梯门关上,数字迅速变化着,一层一层地往下走,静言静静地守在门边,看着门口的牛奶盒出神,这是他订的牛奶吗?她最讨厌喝牛奶了。不过,她回头看着一室的明亮和整洁,将欲反对的话咽了回去,既然是他想喝,那她就忍一下吧,住同一个屋檐下,总得习惯别人跟自己不一样的习性。
她静静地等着,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出神,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屋。
楚泽岳将垃圾搬运完,回到屋内,就见静言端着一碗面条走出厨房,怔了一下。
“吃吧!想不到你有洁癖,但你知道吗,有时,堆满屋子的杂物能驱逐孤独,让人感觉家里是拥挤的,而不是空洞得只有自己。”
楚泽岳在浴室门前停顿了一下,进去洗手,静言不再多言,很讶异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是突然变得干净、空旷的屋子让自己适应不了吧,是的,就是这样。她走到阳台,将干了的衣服一一取下来,扔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折叠着。这种家的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那是好遥远的记忆了。
楚泽岳端起面碗,大口地吃起来,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饿,一整天忙着打扫,都没有吃东西。眼睛无意中瞟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大灯已经熄灭,落地台灯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身上柔和、淡雅、飘逸的特殊气质让他一怔,如果将色调再变成简单的黑、灰、白三色,她将是一幅最独特的水墨画,一幅活生生的画。
他放下手中的面碗,肚子的饥饱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一阵熟悉的奇痒难耐的感觉涌上心头,直达手部的每一根细微的神经,大手不知不觉地伸出,在他有意识时,他强拉回手,似逃难般走进浴室,浴室门因太过用力而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站在淋浴器下面,打开凉水从头浇下,双手用力捶向墙面,一天的努力完全失败。
手,仍奇痒无比,心,痛苦地煎熬着。
老天是要考验他的意志吗?让他遇到一个如水墨画般的女人,呵……难怪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原来是她身上的气质使然。
静言看着突然变得怪怪的男人,迷惑地望了浴室门一眼,从里面隐隐传出闷闷的声音,似有什么在敲击墙壁,她抱起衣服,暗自决定去买一个篓子回来装脏衣服,提醒自己出房门前要锁上房门,不能再让他闯进自己的世界“胡闹”。
当她走过浴室时,门正好打开,一阵凉气从里吹出来,这个男人居然用冷水洗澡,熟悉的一幕又出现:
“我没有拿衣服,在阳台。”男人简短的话语,抱歉地望着她。
她精致的眉毛一挑,彻底无视他的可怜样,从沙发上拿起他的衣服,递给他,警告地说:“最后一次。”说完,不理会他,走进自己房间,心里微微抱怨,家里多一个男人,真不方便。
夜,在陌生的男女之间,安静地度过,空间的距离,让陌生变得慢慢遥远起来……
……
凌晨5:30
一辆送奶的三轮车悄悄地驶进社区,这辆三轮车有两层,装的是新鲜瓶装牛奶,在三轮车顶部,一个硕大的帆布包里,是当天的报纸,骑车的是一个老人,背脊微弓,身体向前,两腿用力的蹬着脚踏板,三轮车缓缓地行进,老人一左一右地摆动着双肩,似一个摇摆的机器,匀速、卖力地摆动着。
他将车停在楼道口,慎重地从车里取出牛奶和报纸,尤其在捧着一瓶跟别的玻璃牛奶瓶不一样的粉紫色小盒子时,双手微微颤抖。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抱起一堆东西往电梯间走去,第一站就是18层。他熟悉地走到18F,大门仍然紧闭着,他将那盒草莓酸奶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里,露出满意的笑容,苍老忧郁的面容上有着难得的满足,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开始了这一栋楼的送奶和报纸的工作。
6:30
静言准时起床,匆匆梳洗完毕,穿好运动服,下楼跑步,在走出大门时,看到牛奶盒里有一瓶牛奶,那粉紫色的包装异常醒目,是草莓味的酸奶。她清亮的眸子倏地变冷,走进电梯间,边思量着,那个怪男人居然喜欢草莓味的酸奶,该死的!
晨跑完后,回到屋内,餐桌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正等着她,旁边放着那盒草莓酸奶,她站在餐桌旁,面无表情,坐下来静静地吃面条,对于那盒酸奶,置之不理。
她看着从浴室出来的男人,放下碗筷,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