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烟”形容了。
经过鼻打听,景心来到蓉城第一楼的门前,试着推了一下店门,感到惊喜,门是虚掩的,应手而开,忍不住又回顾街道两旁,并没有人注意她,景心赶忙钻了进去,再把大门关上。
像是偷偷摸摸,像是怕被人发现,景心回过身,看到眼前的一幕,别有一种滋味,大堂摆设依旧,只是少了第一次来时的热闹,没有划拳声,没有盘蝶碰撞声,没有迎客的招呼声,没有舞姬的声色悦耳。
空荡荡,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气息。
“好安静!”
景心的心跳得厉害,轻移玉足,要往里走,不知为何,竟然不自觉的停在了当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种惶恐不安的心情,一种幻觉,情不自禁涌现在脑海。
一株参天花树,摇曳起舞,灰色的身影弥漫天空,银杏般的叶子铺天盖地,在一座花园,用枝条、蕊丝肆意缠绕,一些人,只有恐惧、惊呼、奔跑。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景心惴惴不安,捧住了额头,感觉自己的脑筋有些发热混乱,使劲的摇了摇,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一片记忆。
一阵风吹来,从远处的里门而入,穿堂之息如强弩之末,景心不冷打了个哆嗦。
“尤游!”
景心轻轻地呼喊了一声,轻步向前走了过去。
轻轻的一声,惊动了寂静的客堂,在客堂的地面,萦萦绕绕飘起来一缕烟尘,慢慢的凝聚,慢慢的凝聚,形成了如珍珠般的外形。
咕咚一下。
一颗鹅卵大的‘珍珠’掉在了地上,慢慢地滚到景心的脚下,景心小心翼翼地游目,听到声音,看到‘珍珠’,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泪龙珠,这是你-吗?”
景心捡起了地上的‘珍珠’,难以置信,此物明明极是熟悉,它为什么没有泪龙珠原有的光芒,如今变得浑浊不堪。
泪龙珠没有说话。
它是泪龙珠,这种直觉在景心的心里非常强烈,可为什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哇——”。
景心一阵酸楚,忍不住哭了出来,说道:“泪龙珠,泪龙珠,你怎么变成如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尤游呢?”
泪龙珠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今,它真成了没有耳朵,眼睛,嘴巴的‘珍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景心拿着泪龙珠,感觉泪龙珠身上的光泽越来越暗,像要‘油尽灯枯’一般马上濒临熄灭,“泪龙珠,你不要暗下来,不要暗下来”。
泪龙珠听不到景心的话,身上本就暗淡的光泽依然在慢慢的消失。
“对了,灵气?泪龙珠说它吸收灵气就能成长起来”。
景心焦急中突然想到了灵气,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们离开飘云山已经走了十几天的路程,如何赶得及?
况且,灵气在收服飘云山众妖孽后早已经消失。
“怎么办?怎么办?”
景心急得手足无措,情急中又是灵光一闪,“对了,还有《神龙宝典》,……”。景心又顿时犹豫,“可是,如今《神龙宝典》在哪里呢?”
想到了《神龙宝典》,景心闭上了双眸,静静地感受着天地之间的气息,像是洞悉了所有物体一样,追溯着,在客栈里门,一直往里走,一直往里走,一座凉亭,哪里好像有她要找的东西。
“应该在那里!”
景心犹豫了一下,起步向客栈的里门走去,跨过门槛,好宽敞的一所院子,门前是很大的一块平底,铺着青石板,一旁种着柳树,茵茵翠绿。
放眼望去,是排列整齐的客房,景心知道,这些房屋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跟着感觉走,找一座凉亭,踏过青石大院儿,走左边,顺着一条卵石小路,过一扇月牙小门,里面别有洞天,好大的一处花园子,有池塘,有轩阁,有水榭,有房屋,陪衬着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鲜花,时时有花香的扑鼻。
登上一条曲折回廊,路过柳荫低垂的假山,景心踏上莲香环绕的凉亭,就是这里,景心感觉这里有她要找的东西。
☆、第20章 英气青年人
凉亭,八面通风,里面只有一张石桌和圆凳,脚下一目了然,景心扬起了头,眼神一瞥间,一个飞身,飞到凉亭的横梁,在上面摘下一个包袱落了下来。
这个包袱,是尤游的行李。
一个噩梦,景心惊悸中把《神龙宝典》仍给了尤游,从此以后,《神龙宝典》一直由尤游保管。
“尤游的行李为什么在凉亭之上?叶竹情呢?”
景心疑问着,喃喃自语着,接着,迅速地把包袱打开,从里面抓出一条卷轴,这便是真真正正的《神龙宝典》,这便是景心与《神龙宝典》的缘分,不论《神龙宝典》身在何处,景心,都能感应到它的存在,知悉它的位置。
慢慢打开卷轴,在打展开的一瞬间,卷轴上浮现出了光芒,景心闭上双目,双手合十,样子非常恳切,
“求女神女娲娘娘,一定要保佑泪龙珠,让它好起来”。
虔诚的祝祷一番,景心摸起了自己的袖袋,把泪龙珠取出来,轻轻地放在《神龙宝典》的卷轴之上。
《神龙宝典》似是感应了景心的祈祷,在泪龙珠接触它的一瞬间,帛卷上浮出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滋润起泪龙珠,泪龙珠缓缓动了一下,顷刻间逝去了浑浊的光泽。
这样的结果,不是景心想要的,她想让泪龙珠说话,她有太多的疑问,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泪龙珠的表现,也仅在于此了。
“你在里面好好将息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复原的”。景心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的说道。
泪龙珠似是听到了景心的话,慢慢的沉落,融合在《神龙宝典》的文字间。
景心将《神龙宝典》收了起来,紧紧地攥在手中,心道:“我要好好的把它收起来,泪龙珠不能再有失了”。
不管因为什么,《神龙宝典》似是感应到了景心的心声,感觉出景心不再排斥它,立刻化作一缕彩云钻进了景心的怀中。
景心又在包裹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个小小的锦包,上面由紫线绣着“母亲香槐婆婆”六个字,心道:“这便是尤游娘亲的遗骨,看来尤游并没有拿到,尤游到底去了哪儿?对了,我的行李呢?”
就在此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这边,这边,就在里面,……”,紧接着,脚步声传来,非常的嘈杂,越来越近,月牙小门外顿时进来七八个人。
“他们是谁?”
景心纳闷着,忍不住向凉亭外走去,玉足刚要踏下台阶,倏然,一阵清风刮来,景心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飞了回去,更一鹤冲天。
“啊——”。
景心吓得险些惊叫出来,在这一瞬,竟然有一只结实的手掌硬生生的捂住了她的口唇,她此时,已经被人挟持在凉亭的顶层。
“嘘!”
一声轻微的制止,挟持景心的人一拧双眉,更瞪了景心一眼。
景心心中不忿,是真气恼,此人是谁?为何如此无礼,吓她一跳不说,竟然还对她瞪眼,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近在咫尺,他们彼此挨的很近,他还用手捂着景心的朱唇,景心看向了他,他是一个年轻英气的青年,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丝质服饰,剑眉倒竖,双目炯炯有神,面色不白嫩有点白皙,肩膀宽大结实,不过,他的眉宇间,似乎隐隐约约隐藏着忧伤。
景心不会看相,只是觉得这个人很讨厌,素不相识,为何如此无礼?迅速之间,将她抱到这凉亭的横梁之上,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轻功如鬼魅一般,快如闪电,甚至比她的‘云天技’还快。
“他是谁?”
景心看着青年人,青年人注视着下面,凉亭很高,居高临下,虽然没有直视看得广阔,近边的事物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蓉城第一楼的一名杂役,带着五六个蓉城的管兵,手持佩刀,虎头鞋走路铿锵有声,他们急匆匆从这里经过。
青年人捂着景心的朱唇,尽管景心的手可以动,却没有推开青年人,而是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了几圈,张口就咬。
“啊——”。
又是一声轻微的惊叫,青年人本能反应般挥起了手掌,却停在半空,始终没有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青年人突然心平气和下来,慢慢地把高举的手掌放了下去,转移了视线,看向了下方。
景心注视着青年人的一举一动,见他始终不动手,最后又看向了亭子的下面,心里更是得意起来,将香槐婆婆的遗骨放入怀中,无意间瞥见青年人手腕,肌肤上有两道齿痕,红通通的,特别明显。
“是你?”
景心忍不住脱口而出,她想到了昨晚在深林陪她一夜的人,景心好奇着,更是注视着青年人,青年人始终注视着突然来到的‘不速之客’。
管兵已经走过去了,依稀还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景心忍不住飞下凉亭。
“哎——”。
青年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声音,想去制止景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景心已经跳下凉亭,在管兵的身后跟了过去。
景心飞下了凉亭,青年人紧随其后,景心看到蓉城第一楼杂役的领着管兵进了一扇屋门,便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为了隐藏行踪,景心不敢走正门,而是来到窗前,点破窗纸,俯身往里观看,“啊——”。,这下非同小可,险些惊叫出来,赶忙避开了目光,心里砰砰直跳。
“管爷呀,你们看,真是作孽,一定要找到嗜血妖孽,为我家老板报仇呀,……”。
蓉城第一楼的杂役‘泪湿青衫’,忍着悲戚,诉着冤屈。
房间里有什么?景心看到了什么?里面有横七竖八的人,是一屋子的死人,死者,脸色发黄,肌肉萎缩,骨植突出,像被风干了一样,身上的衣服都变得宽大。
昨晚一夜,蓉城第一楼上下,店主、杂役、女佣、护院上下两百余人,全被吸干了精血,整座客栈上下,已经所剩无几。
“死状跟丫鬟翠花,翠月二婢一模一样,看来是一妖所为”。
“难道又是嗜血妖孽所为?”
见过了尸首,一个像是领头的管兵不曾有一丝的沉吟,便做了定案,杀人者,嗜血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