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没有这户人家,我能跟你说什么。”我无奈。本来想说我有认得姓“上官”的人,可看她这模样,我决定住嘴,死脑筋不转弯儿了。
她狐疑地瞅了我很久,还在问:“……真没有?”
于是,我端出标准的管家式微笑,“真没有。”
“……”
“若姑娘没其他事,请允许在下先行一步,在下还有事在身。”不去看她娇俏的模样,我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论起缠人,我宁愿去对付自家的沈姗姗。
走远了,我听见那女孩还在坚持不懈地问,不过这次她问的有些不同。照例问过可知“上官”府邸并获得否定答案后,她想了想,忽然问:“请问,你知道这儿有‘苏浅’这么个人吗?”
“苏浅?”被问到的路人大妈闻言随手一指,就指着了还来不及消失在她们视野里的我,“哝,那可不就是苏浅苏管家。你刚刚还个她说过话哩。”
远处,听到这段对话,一直很低调的我表示:原来,名人真是不好当。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我全身警铃顿时大响。预感告诉我,那女孩绝对是个麻烦!于是,我装作没听到她的喊声,硬着头皮,埋头,走走走。?
耳边“呼啦”一声,像古装武侠剧里大侠们用轻功进行华丽丽的空翻时,衣袋摩擦的声音。刚刚鉴定完毕,我就看到那个鲜艳的身影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到我面前——呃,还真有人用这种华而不实的方式追人,这丫头莫非是武侠控?
听不见我的腹诽,武侠女孩翩然转身,一双眸子很有气势地瞪着我,“原来你就是苏浅!”
“……”我淡定地站在她面前,考虑着要不要说几句“幸会”。
显然,这武侠女孩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她一拍脑门,张口就道:“Oh; my lady gaga !正主没遇到,先遇到情敌了!!”
那瞬间,我脑中掠过一个清晰的念头——哦啊,这孩子也是穿越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有必要解释一下~关于上一章,认为上官涵担心闲言碎语的筒子们,乃们看错了……要再回去再瞅一眼一个能把自己传成断袖的人,能多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吧?然后,本文最后一个新人物出场咯(出现过名字的人物不算新人)……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是 各自天涯
“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还搞个千里来相会!”她双手捂住脑袋,纠结地碎碎念,“我想有缘的对象真不是这个人啊!”
看了眼怨念颇深的她,我抿了抿唇,选择默默地绕道走开——同是老乡又如何,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麻烦。
“喂喂,你这反应未免也太冷淡了吧?”见我毫不搭理,她愣了愣,立刻跟过来
“……”
“我说,前面这位同志,给点反应好不好?”
“……”
见我仍不理会,她快步绕到前面,挑眉将我拦住,“嘿!你这是在练竞走呢?!”
于是,我不得已停住步子,与她对视,“何事?”
这回轮到她默了,目光将我上上下下扫了遍,犹疑道:“你……真是苏浅?”
对于这个问题,我选择沉默。
见我默认,她目光缓缓下移,停在我颈部以下、腹部以上的地方,又缓缓吐出一疑问句,“除了身量比我高,也没见哪儿比我更吸引人啊?”
“……”我本以为我会不淡定地激愤的,可事实上,我内心却猛然欢呼雀跃了声。片刻,我再次摆出标准管家式微笑,孜孜不倦地推脱道:“我自问‘苏浅’这名很常见。华邺城这么大,不会只在下一人姓苏名浅,有若干重名也实属正常。”
闻言,她受教地以拳捶掌,“嗯!你说得对,我还得再打听打听,免得找错了人!”
我赞同地点头,欣慰一笑。
本以为就此就能摆脱掉她的,没料到那日傍晚,这人竟又出现在我面前。重重叹口气,我有些怨怼——上官涵就是个冤家,临走还要给我招来这么个祸害。
“你明明就是苏浅!就是我要找的人!”她堵住我的去路,雄赳赳地叉腰而立,瞪眼道:“居然还要我白费力气,在城里寻了这么大一圈,到最后倒好,呵,居然是一开始遇上的人!”
我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说:“我姓苏名浅,未骗你半分。姑娘只说要寻之人名叫‘苏浅’,并无其他特征,苏浅不仅未隐瞒自己名字,还客观地告知姑娘这城里还有同名之人。”
她被气得不轻,咬牙道:“你明明知道我还在寻上官家,用膝盖想都知道,我要找的就是你!装什么无辜!”
“此言差矣。”我继续无害地笑。有生之年,我终于用上了此等名句,真是无憾啊无憾,“姑娘在寻上官府,苏浅也如实相告华邺并无上官府。我确实有认得姓上官的人,但姑娘并未问及。况且城里‘苏浅’又那么多,其他人是否也认识此姓的人也不得而知。苏浅又如何能冒昧地与姑娘相认?”
“你……!”被我噎得俏脸生红,她双目晶亮,恨不得眼中射出X射线,瞬间将碍眼的我秒杀,“你分明就是存心戏弄我!”
嗯,这孩子脑袋还算灵光。
见我浅笑不语,她刚开张口大骂,却顿了顿,然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嗯,遇挑衅还记得要保持理智,这孩子也不蠢。
眯眼瞧了我半晌,她抱臂,戏虐道:“莫非这就是你们庆国人的待客之道?”
这神情和上官涵的习惯出奇的一致,让我心里滋生出丝丝异样。心里暗生计较,看来关于上官涵的事,我不知道还不止一点点。
“怎么,无话可说了?”她颇为得意。
我摇头,淡道:“苏浅并非庆国人,代表不了庆国。”
她显然没料到我的身份,不禁眨了眨眼,愣在原地。
“况且,姑娘自个也说了‘正主没遇到,倒先遇到情敌了’。”见她愕然,我笑笑,解释道:“既然是‘敌’非‘客’,又何以要行‘待客之道’?自然是手下不留情面。”
她:“……”
……
事实证明,她果然是个麻烦。
“我说,”忍无可忍,我黑着脸转身,漠然地看着蹲在我房里的某人,“你还要在我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既然知道上官涵不在华邺,你是不是也该快快走人了?”
“哪能啊!”闻言,正蹲着的人,立刻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肯挪窝,“我千里迢迢来趟庆国,怎么能这么http://。快就回去?”
“不回去也请别赖在我这儿。”
“可是可是,这儿我就只认得你啊!”她忽闪着一双大眼,企图以萌萌的星星眼勾起我的怜悯。
“那么,至少现在请回避一下。”
“为什么啊?”
我微笑上前,伸手拎着她的领口,稍稍提气,连拖带拽地将她扔出了房间,“因为,我要更衣!”
不用怀疑,这使着性子的赖皮之人就是以情敌身份自居的穿越女,应真儿。见到她,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人要经过怎样的锻炼,才能让自己的脸皮厚到如此地步。我自问对她算不上和善,反而言行有些尖酸刻薄。但尽管如此,她依旧能对毫无亲切可言的我粘得比牛皮糖还紧。
她对此行为的官方解释为,刺探敌情。
据应真儿所言,她出生在西北草原一个小部落里。我听上官涵说过,那样的部落或是小国,都是典型的以女为尊,对男子很是轻视。应真儿说,她不喜那里的男子,扭扭捏捏的格外娘气。她说这话时,一脸复杂,似乎是脑海中浮现了那样的情景,让她很不能接受。对于同族来说,应真儿应该是一个异类,但我却可以理解。试想,本该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放牛牧羊的豪爽男儿,都一副女儿家的娇态……呃,这委实让我们这样的穿越女看不开,很看不开。
就这样,应真儿怀揣着每个穿越女的梦想,踏上了“猎艳”的穿越之旅。听到这里,我以手掩唇,倦倦地打了个哈欠。当然,她没有告诉我她穿越女的身份,关于所有“穿越”的关联,都是我自行脑补的。
“所以,苏浅,我们是情敌!”应真儿大声宣告。
“……”
“懂了吗?”她严肃地问。
我点头。
“很好。”满
说实话,我很想知道,她的那股优越感和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作为穿越女都该将自己定位在女主的姿态上?因为这个认知,我对她有莫名的不满和反感。其实应真儿与我并无关系,只是想到她猎艳的对象是上官涵,我便有股难以名状的怒意。
好吧,我承认,我吃醋了。
要不要告诉她我也是穿越而来,让她不要那么得瑟?
想了想,我还是沉默吧。
我不知道穿越女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冥冥中的联系,或是惺惺相惜的那种情愫。如果是,我宁愿不坦言我穿越女的身份,也不要跟她有劳什子的纠缠。
……
对于应真儿留宿画舫,落华除了娴熟地点银票,就是感叹着有缘。
前几日,师父和师娘带着馨儿暂时离开了华邺,去了北方的雪山。师父是世代供奉北方雪山神女一族的后裔,每逢冬至都要回山中祭拜。雪山在凉国北方边境,师父说他就是在山中浅滩捡到我的。后来为我求医才下了山,他便遇上了师娘,于是没再回山上去。对于雪女,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况且现在信仰没落,也没人再信奉。师父回去祭拜,不过是去先人的墓前扫撒。临走前,师娘拉着我的手,再三保证说会回来吃我的喜酒,还说这次一定要打包将我嫁出去。
他们这一走一至,将我的身边空当悉数填满。对此,落华笑着说:这是老天爷不想你寂寞,换着人来陪你。
换个情敌来陪我,老天爷真看得起我。闻言,我嘴角抽抽。
“喂喂,我刚刚去东街转了圈……”应真儿凑到我身边犹疑道。
“有话直接说。”我揉了揉额角。
“呃……”她面有难色,咬了咬嘴唇,斟酌道:“街坊都在传一些事,貌似……是关于你的。”
东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