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见你睡着了就不让吵你。”我正想说点什么,马车停了下来,又响起了一阵号角。“怎么了?大概是到了吧,咱们得去准备准备。”我伸了伸懒腰便下了马车走进了早已设好的惠妃的大帐。
我们接下了大监从车上卸下来的用品,张罗起来。虽已是深秋,北方却早已有了冬的样子,惠妃只是坐着,偶尔咳嗽两声。
我伺候惠妃用了些许点心,她明显感到了乏力,看了我一眼,我便退了出来。小菊则在屋里给惠妃揉了揉肩。
外面的空气也松散了不少,虽然有些冷,但也倍感亲切。
这里有一百七十多座大帐蓬设为“内城”,二百五是多座大帐蓬设为“外城”,城外设有警卫。在夜色里,皇家也能显现出来的气势来。我顺着来时的路,想先回自己和小菊的帐篷猫一猫,不知不觉,额角以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看四周,帐篷只有大小之分而已。我有转了几圈,依然没有找到方向。我一个现代路痴在古代不会那么没用吧。
“你?”一个浑厚而略带惊奇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侍卫。简单的侍卫服,眉目清秀,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迷路了。我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女官。”我刚刚的白痴动作可千万不要引起什么误会啊,我看了看他手中的刀,虽装在刀鞘里,可依然有阴森的感觉。可千万别把我当成刺客抓了。
“没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清气,对我笑了笑,笑得让人感觉很舒服。“那帐篷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我带你过去吧。”我点点头,和他并肩走着,他的步伐较宽广,但又比较缓慢,因此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借着火光,他的脸明晰了许多。他的轮廓很清晰,脸上棱角分明,鼻子很挺,嘴唇略显单薄。他比我高大了许多,加上光线又比较昏暗,因此看不见他的眼神。“你不用巡逻吗?”我有点好奇,一般的侍卫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工夫。
“换班了。”他的答案很简明,但语气又很轻柔,没有什么厌烦的感觉。
“能参加秋猎真是不错,你每年都来吗?”
“我进宫也有几年了,这是第二次陪圣上秋猎。”我才发现问得有点唐突,似乎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一直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也回答了,看来他这个人挺不错的,不想让人难堪。
我们两个人走在小道上,后来一直是沉默的,但也没有什么压抑的感觉。向他的方向看了看,他也略显随意。他停下来,用手指向前方,“这就到了,进去吧。”看了看前面,的确是我和小菊的帐篷,找到了路,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
我感谢地冲他笑了笑,“我叫舸纾,你呢?”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楞楞地看着我,我好象太直接了一点,不是被我吓到了吧,我耸耸肩,苦笑了一下,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打算转身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声音,“正黄旗的,孛炀。”
乌黑闪电骏马,黄色铠甲,康熙手持利剑,执马辔,面对着他的得意之作——八旗兵勇“你们都是我大清巴图鲁,今天让朕看看你们的能耐。”他以敏锐压迫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激荡着在场者的心,大雕划过天际,几个年幼的阿哥怎么也掩不住跃跃欲试的表情。各色铠甲的兵将声涌如潮,齐呼“万岁”,锣鼓喧天,众马嘶呜,我瞬时感觉到了千古一帝霸气,顺着声音,充斥着每个角落“勇士们,”康熙挥起锋利无比的刀,如同一迅雷,刹时斩破喧闹,场地安静下来,他有力地指向前方,气势恢弘,空留一片马蹄。
康熙一马当先,银芒所到之处,飞禽坠地,走兽哀号。箭无虚发(拉弓,瞄准,屏息,发射,不过片刻而已),所有队伍紧跟其后,形成圆弧形阵势,两只小队从左右驱赶大批猎物。马蹄鼓鸣震动天际,人群到处尘土飞扬,康熙所到之处,呐喊连天。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康熙下令发散狩猎,人群撕散,只有几个阿哥和一些近卫亲从跟在其后。
我和弋雪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着山下。草地略微枯黄,因此没有满目葱绿的感觉,却也并不萧条,就着声响也能压出一片气氛。
“喂,他们走得远了,我们也可以开始了。”
我回头,见着弋雪嘿嘿笑的看着我。她轻轻得摸了摸马的的棕毛,“开始吧。”
自从她知道我不会骑马后信誓旦旦地答应要教会我。
晨儿身后有两匹骏马。一只遍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似乎有着一股傲气,不住地嘶鸣,蹬着马蹄。而另一匹却相对温顺矮小许多的枣红色小马驹,它的眼里倒没有什么精神,温和地站在晨儿身后。
我点点头,我对骑马纵横一直都比较有兴趣,只是并没有真正尝试过,也不过是在小时候被别人牵着,坐过老{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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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 书 …网马而已。我向前挪了几步,依旧有点迟疑。
“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的骑术在这儿可是首屈一指的,不信你可以问晨儿,对不对,晨儿?”我回头看了一下晨儿肯定的眼神,笑着对弋雪说:“我当然相信,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不管怎么排都不错。”我们又相互调侃了几句。
我刚伸手抓住了枣红小马的马鞍,跨上马,就被弋雪一把拉下来,“这匹马可不是给你骑的晨儿马术不好,那匹马是她的,你嘛,用这匹。”弋雪牵出高大的白马,我愣了一下,“好格格,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咽了咽口水。
“我和你一块骑。”她一下子跨上马,向我伸手,我的思绪顿时转回了好多好多年以前,一个向我伸过手的人那里,他对我说:“怎么那么慢呢,可不象你的性子。”在我掉下山崖以前向我伸出了手,只是现在时空转换,沧海桑田,人物全非,在我面前的人也不是他了。
我没有拒绝,傻傻地拉上马,坐在弋雪后面。
“驾!”弋雪挥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此刻的马就象离弦的箭,急速奔跑起来。“你别怕啊。”弋雪笑着对我喊了一下;又挥了一鞭。
只听见弋雪挥鞭策马的声音;大风刺得脸颊生疼;不由抱紧弋雪;心中揣揣不安。
马的速度虽有增无减;心中却渐渐归于平静;抱住弋雪的手松了松;没有那么害怕了;头也慢慢抬起来;虽然图象有些模糊;但心中却十分畅快;似乎让人不舒服的东西都抛到脑后。
“嘘”弋雪明显放慢马势;停了下来。
我们下马;把马栓在一个枯木桩上。
“舸纾;刚刚你没吓着吧;不过你倒是比我想的勇敢得多。”说着;弋雪从马背上取下了酒囊。
“弋雪;你刚刚骑这么快不会只是为了检查我的胆量吧。”我好笑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她打开酒囊;猛地喝了一口。
“舸纾;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我冲她笑了笑;她接着说;“是玛父教我骑马的;他说马如果要骑得畅快;关键是胆量。我第一次骑的时候他把我带在怀里狂奔;他还说;第一次骑就要骑烈马;那以后骑什么都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把酒递给我;我接住;喝了两口;酒甘醇而浓烈;两口酒下肚;便从心底感到暖和。
“别动”我看见一条青褐色的蛇从草丛深处露出稍稍扁长的头来;蜿蜒着吐着信子。我用眼神向她示意;她一见到蛇;脸上顿时发白;明显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又似乎有些腿软;几乎栽下去;我一把扶住她;这时节怎么会有蛇出现? 蛇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们;向我们慢慢爬过来;它的姿势缓和;优雅如绅士;又像一个猎手;不紧不慢地走向它的猎物。
我看了一下弋雪;她眨动两下眼睛;眼里含着泪花;瞬时;两滴泪珠掉下来;和脸上的一些尘土糊成一片;此时怎么办呢;我也有些焦急;但此时不能乱了阵脚;此刻惊吓的弋雪是不能依靠了;我便定下来冲弋雪笑了笑;让她放心;一边查看可以用得上的东西;我看见了别在胸前的绣花小绢;扎了一下;向离我们较远的地方抛开;老天保佑;一定要分散蛇的注意力。
蛇腾地一下朝手绢处穿去;成功了;我忙拉过发愣的弋雪跨上马;挥动马鞭;跑了几里;直到泄出了心口所有惊慌;我不由吐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回头看看身后的弋雪;她还是楞楞的。
“弋雪;我们没事了。”我对她笑了笑
“我”她的眼泪像泻水的阀门;刷刷地流了出来;她想用手抹去泪花;可泪却从指间漏出来。
“舸纾;我好怕”她抽泣着;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她。她一直哭;哭了好一会儿;才定下来。
远处扬起两三阵尘土;定眼一看;两人策马而来;我推了推弋雪。
“有人来了”她看了一下;飞快下马;转身擦干所有泪水;我也下了马。
马蹄扬起尘土,等到渐渐靠近,才看清他们的脸是八阿哥和十四阿哥。“我们看见这边有人,便过来了”,八阿哥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不会打扰你们吧,”他看了看戈雪,“戈雪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弋雪,她的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弋雪格格教奴婢学骑马,也累着了。”我替弋雪解了一下围,作为一个骄傲的满洲女子,她不会乐意别人知道她窘迫的样子。
弋雪冲我笑了笑,“你们今个收获了多少?”说到这里,十四有点得意了,“我今天猎到了一只狐狸,那狐狸的皮毛漂亮着呢。回头,我叫人做成裘子,给你,你们送过去。”他搔了搔头。八阿哥也附声,“十四弟,你的弓马长进了不少,做哥哥的都快比不上你了。”
他似乎对我们骑的马很感兴趣,拍了拍马,赞到,“真是一匹好马,全身没有一点杂毛。皇阿玛还是疼爱弋雪妹妹。这匹千里良驹,当时几个阿哥都想要都没有要着。弋雪笑了笑,
“八阿哥见笑了。”
十四阿哥走到了我身边,“舸纾,你要学骑马怎么不来找我?”我笑了笑,“十四阿哥哪有这闲工夫,何况,如果是十四阿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