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君- 第56部分

　　见尼奥忍不住发飙，方晓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嘶哑着嗓音道：“对不起。”

　　见方晓白如此郑重的跟自己说对不起，尼奥有些不适应，随后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受害者，当下就理直气壮起来，“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世界早太平了。咱也别矫情，你就拿十几二十个大次元卷轴给我，当医药费。然后再想办法让玛丽莲爱上我，最后再把你刚才那招教给我，还有，拿个百八十亿的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还有。。。。”

　　尼奥窃笑着狮子大开口，本以为方晓白会像往常一样气呼呼的叫自己闭嘴，谁想，方晓白只是平静的望着他，点点头，轻声道：“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都可以。”

　　方晓白的异常，让尼奥有些慌了起来。

　　“行了。别内疚了，些许小伤而已，刚才说的，我开玩笑来着，除了玛丽莲，那件事，你可真得帮我。”看着方晓白迥异于平时的表现，尼奥也正经起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也不再多说什么，生怕惹得方晓白继续内疚。

　　“好。”方晓白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你说的哈，那我们一言为定了，啊，好累啊，我想睡觉了。”面对着如此严肃的方晓白，尼奥故意打了个哈欠，实在不敢继续和不正常状态的方晓白相处下去。

　　“你休息吧。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的。”见尼奥神色困倦起来，方晓白点点头，再次凝视了一眼尼奥的伤口，军师说，要是剑尖再多刺进半寸，尼奥，就死了。

　　“那小混蛋没敲诈你什么吧？”看着走出来的方晓白，靠在门口的军师笑了笑，“你可别被他给的骗了，那点伤没什么的。”

　　“也许吧。”方晓白强笑一声，知道军师也在安慰自己，但是心中阴影却越发沉重起来。事实上，在尼奥被轰出去的一刹那，方晓白脑子里浮现的不是练成太阳风暴的欣喜，而是宁远那张倔强的脸，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这种感觉，好痛。

　　“幸好尼奥没什么大碍，否则。。。。”方晓白握剑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起来，他不敢想象惨剧若是再一次发生，自己会不会疯掉。

　　虽然不知道方晓白为什么这么内疚，但军师也没再多问，他喜欢这个年轻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虽然很苦，可是却充满了可能。

　　“以后切磋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就是了。”轻轻拍了拍方晓白的肩膀，军师正准备转身，却听见方晓白呢喃着，“这把剑，不会再指着朋友了。我发誓。”

　　军师一怔，转过身一看，顿时愣住了，“晓白，你疯了！尼奥他没什么大碍的，你。。。哎，你又何必如此呢？”

　　看着方晓白染血的左手，断掉的尾指还在地上不时抽搐着，军师又急又气，慌乱的捡起地上断掉的尾指，一只手紧紧捂住方晓白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猛然将方晓白往背上一甩，健步如飞，向着伊斯坦布尔赶去，“希望还能够接上。你啊。。。。哎。”

　　不同于军师的慌乱，亲手切掉自己左手尾指的方晓白，尽管因为失血而脸色有些发白，脸上却是很平静，“我只是想提醒自己，同样的错误，永远别再犯第二次。几年前，我就该这么做的，否则，尼奥也不会。。。”

　　尽管看不见方晓白的表情，但是军师能从方晓白低沉黯然的语气中听出他心中的痛苦，军师不知道在方晓白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平时开朗的少年，在有些时候表现得如此颓废。

　　“也许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心中会觉得好受一点。但是我告诉你，我，尼奥，大胡子还有那些所有关心你的人，只会觉得难过，痛苦。晓白，我不管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只需要记住，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听见了吗？”军师脚下如风，语气冷硬起来。

　　“不会了。我说过，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永远。”方晓白低声说着，然后拍了拍军师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们要去伊斯坦布尔，那里也许有人能够将你的手指接上。”

　　“接上了，只会让我忘记曾经犯过的错。有些错误，应该铭记一生的。”方晓白摇摇头，猛然挣脱军师的束缚，踉跄着从军师背上跳下来，举起断了一根手指的左手，仔细凝视一番，淡淡道：“这样，会让我记住，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很好。”

　　“方晓白！”军师怒了，他无法忍受方晓白如此折磨自己，“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那些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你不能因为自己曾经的错事，而内疚一辈子！”

　　“至少我还能呼吸着内疚，可是他，却连呼吸都做不到了。”方晓白苦涩一笑，亲手杀死宁远，是他一生中觉得唯一做错的事情，也许对于宁远来说，那反而是解脱，但方晓白却很难释怀。

　　军师沉默了，望着痛苦黯然的方晓白，良久才叹息一口气，“随你吧。只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不会了。身体会告诉我，那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方晓白摇摇头，轻轻从军师手中拿过那截已经冰冷的尾指，凝视一眼，然后默然放进星空戒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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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成长【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0…9…18　17：23：25　字数：2487


　　方晓白失手差点杀了尼奥，然后断指铭记的事情，军师没有告诉任何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告诉每一个人。
　　只是偶尔会有探寻的目光落在方晓白残缺掉尾指的左手上，思考着其中的缘由。

　　“晓白，你这个白痴，我这才躺床上几天，你怎么就把自己的手指玩掉了？！欧比斯拉奇，该不是你因为内疚伤了我，而自己砍掉的吧。”看着方晓白包裹着纱布的左手，尼奥心中有些难过，忍不住叫嚷起来。

　　“练剑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切掉了。没什么大碍。”方晓白淡淡笑了笑，将左手放到身后，将一束新鲜的马蹄莲放到尼奥的床头，“这几天，马蹄莲开得正好，顺手摘了些，放到房间里，清新一下空气。”

　　看着方晓白想要岔开话题，尼奥恼怒起来，“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说，到底怎么回事？练剑练到把手指给切掉了？你当我傻啊！”

　　愤怒叫嚷一句，尼奥神色忽然凝重起来，“难道，是大胡子他们。。。”

　　“你可别乱猜，让大胡子听到，不揍死你。他们是那么残暴的人？行了，真是我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还记得我打伤你那招不？刚学的，还没掌握好，一不小心就。。。没事的。”方晓白温和笑着，毫不躲闪的回视着尼奥狐疑的目光，轻声说着。

　　“那你练剑小心一点啊！那什么破招数，也别练了！要是下次再一不小心，把那玩意儿切掉了，你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尼奥很想认真严肃的跟方晓白说，这种伤人伤己的招数，别再练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变得近乎玩笑起来。

　　“滚！就你嘴毒！好好养伤，别忘了，玛丽莲还等着你呢。”打趣一声，方晓白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想了想，又转身向着军师房间走去，尽管军师说了蓝鲨海盗团的事情他会处理，但是方晓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过去看看，尽管杀戮不是他的初衷，但是这世道，残酷者，方能活下去。

　　“不是叫了你，别来吗？”看着站在门口的方晓白，军师怔了一下，有些不悦道。

　　“杀人不会比自残更困难吧。”方晓白扬了扬残缺的左手，淡淡说了一句，“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总比自己的鲜血粘在别人手上好。”

　　“随便你。要来，就来吧。”军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实话，他并不希望方晓白他们见识到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一面，有些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

　　为了保护自己，而杀掉没有反抗的人。尽管军师可以为此找到无数个借口，但是他知道，任何借口在无辜消失的生命面前，都太过苍白无力。

　　静静跟在军师的身后，悄然来到水牢，看着水牢里因为泡了太久水，而有些脱水浮肿的俘虏，方晓白眼神闪过一丝不忍，然后唰的一下抽出红颜软剑，嘶哑着嗓音道：“让我来吧。”

　　军师怔了一下，随后狠狠给了方晓白一个耳光，“你来？！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践踏生命！我们在赤裸裸的践踏生命！你居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声：你来？！难道你的心已经冷酷到如此地步了吗？”

　　“白毅坑杀四十万俘虏，奠定了大秦帝国的基石；希特屠杀两百万撒克逊人，才有了罗马帝国。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杀得一百万，即为雄中雄。比起他们，几十条生命算不了什么。”方晓白努力给自己寻找着理由，换来的却是军师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胡说八道！如果你想成为那样的屠夫，那么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里！”

　　方晓白不说话，作为一个文明人，远离杀戮，是他的道德标准。可是这样的标准，在这个蛮横得只认拳头的世界，显得如此可笑。

　　“如果自己够狠，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方晓白心中想着，然后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要么忍，要么残忍。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忍让，那么就必须残忍。

　　“方晓白，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到你的房间。否则，我就把你赶出海盗团！”看着方晓白渐渐被兽性染红的眼眸，军师恶狠狠的按住方晓白，怒吼道。

　　“军师，有些事情，只有亲自处理了，才会明白。”方晓白轻声说着，心渐渐冷酷起来。

　　“那就永远不要明白。方晓白，你记住了，皇者的王冠上只有明珠，没有血腥。挥刀的永远只是刽子手，不是皇者。你的未来，不是成为一个刽子手！不是！”军师语气冷冽起来，凝视着方晓白，就像凝视着年轻时候最纯真的梦。

　　“军师。”方晓白怔住了，轻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