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篱笆院子外面的村民们,亦是纷纷摇头:“啊哟,这样神仙一般的人儿,咱们八辈子都没见过。”
“你再瞧瞧他的皮肤,比牛奶还要细滑。”涂菲媛放下少年的头发,改为捏他的脸,“他不仅是脸上光滑细腻,他的手上也没有一块儿老皮。浑身上下的皮肤,堪比刚出生的婴儿。白村长认为,什么样的人,活了十几年后,还能拥有这样细腻白嫩的皮肤?”
少年微微抿着唇,垂下眼睛,一动也不动,任由涂菲媛粗鲁地拨头发、捏脸颊。
白村长不禁愣住了。不自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但觉一块块老茧,硬邦邦的,从指肚到手心,到处都是。这还是他这几年养尊处优的结果,换了其他村民,手上的老茧都能磨刀了!
“他摔了脑袋,记不清自己的身世了。不过,他这样的容貌,这样的皮肤,白村长以为,他难道是没有来历的人?”涂菲媛说道,又看向院子外面的人群,加了把火:“不怕告诉你们,我爷爷是在山脚下捡到他的。玉峰山后面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吧?”
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冷气。
玉峰山后面,是皇家猎场!这少年被捡到的时候,浑身是猛兽的抓伤,莫非是皇族?便不是,瞧他的容貌与一身白嫩肌肤,也知道绝非凡人!
“白村长,我可以这样说,你如果把我们涂家打杀了,遭殃的只有你们白家。但是,倘若你把少年打杀了,咱们全村都没有活路!”涂菲媛冷声断言。
院子里一时寂静得针落可闻。
他们没见过皇亲贵胄,但是都听过戏文,高高在上的皇族,看待他们就像是地上的蚂蚁。都不用抬脚,一口唾沫都能将他们淹死。真若屠杀全村人,想必也不过是多吐几口唾沫的事。
“村长,要不算了吧?咱们大伙儿的命,可赌不起啊!”有人开始说道。
“是啊,村长,本来也不是少年先挑衅的,要不是你家大富非要推倒人家的房子,少年也不会动手。”又有人说道。
“咦,白大富为何非要推倒涂家的房子?”不知是谁问道。
白村长不由得脸色微沉,目光移动,看向痛得嗷嗷直叫的小儿子。但见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被揍得一点儿原本模样都看不出来。一条胳膊碎了,日后好不好的起来还另说,眼神渐渐阴沉起来。
“放屁!不要听这贱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黄掌柜,什么来历不凡,那都是她胡扯出来的!”这时,邹氏大叫起来,“给我把她的嘴撕了!再剥了她的皮,把她身上的肥肉刮下来,剁碎了炼油喂狗吃!”
涂菲媛冷笑一声,松开少年的脸颊和下巴,将他往旁边一推,说道:“你们可以不信我。若是哪日,有人来屠村,你们可别哭就是了!”说着,凉凉勾唇,看向白村长道:“白家如今的地位,来之不易吧?几代人的拼命,才挣回来的?白村长不想着传给子孙后代,竟往断子绝孙的路上走,真让人想不通!”
白村长的脸色又是一变。涂大海,黄掌柜,在心里默念两个人的名字,又将目光移向少年。那样倾国倾城的面容,站在人群里,犹如珍珠埋在土里一般醒目。半晌后,开口道:“就当是为了村民们的安危,这个哑巴亏,我们吃了。只不过,我儿治胳膊的银钱,涂姑娘打算如何?”
“白村长千万别这样说,此事究竟是谁吃亏,还说不准。”涂菲媛说道,眼见着白村长的眼中露出冷意,勾了勾唇,抬手一指白大富:“想叫我们赔钱,可以。但是,劳烦白村长问一问您儿子,为何要推倒我家的屋子?”
白村长不由得头疼起来。他不想提这茬,毁屋、砸锅这种事情,原是最丧天良的事。偏偏白大富干什么不好,非干这事。再看涂菲媛不依不饶的神态,不禁有些恼,涂家人怎么都这么难缠?
“推你家屋子怎么了?我儿子愿意推!”邹氏却不管,狠狠地说道:“谁伤我儿就该死!”
涂菲媛冷冷地扫了邹氏一眼,然后收回来,看向白村长说道:“事情总有因果。若是我们家的人无故打了白大富,我们愿意赔。但是,如果是白大富挑衅在前,这银子,我们不赔!”
“老子就推你家屋子怎么了?”这时,白大富分出一丝精力,看向这边说道。
他开口就好,就怕他不开口。涂菲媛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说道:“白大富,你推我家屋子,总有个因由吧?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干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还是说,有人叫你如此?”
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人群后面,一个满带仇恨的身影。
“李姑娘,是你叫白大富做的?”涂菲媛抬手一指不知何时来到的李琼儿,冷冷说道。
从一开始,涂菲媛就怀疑了,白大富好好的,为何要毁她家的房子?思来想去,只有李琼儿有嫌疑了。若是李琼儿嫉恨她坏了她的名声,又被许家退亲,却是可以解释。
李琼儿躲在人群后面,一双嫉恨的眼睛,直直朝这里看过来。涂菲媛立刻断定了,这件事,就是李琼儿唆使的。
村民们听见涂菲媛如此说,纷纷转身朝身后看去。果然,李琼儿的身影躲在最后面,一双手绞在一处,眼里的嫉恨还没来得及掩去,满满都是阴沉与嫉恨。
------题外话------
呀呀呀,又是这个坏女人,媛媛会怎么收拾她呢?
感谢【飞梵】的1颗钻石,(* ̄3)(ε ̄*)么么~
第五五章 解决,贱人(二更)
在河边上,被涂菲媛设计失了名声,成为李琼儿心中的一根尖刺,不拔不痛快。于是,找到白大富,对他说:“你把涂家的房子砸了,我就心甘情愿嫁给你。”
白大富便抄了家什,往涂家而来。恰好涂家二老下田去了,白大富直直走进院子,举起家什,准备砸墙。
涂家的屋子,是黄泥垒成的,尺厚的墙壁,根本没有什么坚固性。白大富举起家什,就要把屋子砸成一地黄泥。谁知,旁边小屋里走出一个人来。见少年生的瘦弱,白大富一脚便踹了过去。不料,少年虽然长得瘦弱,力气却大,一把握住他的腿,将他整个丢出院子外头!
这一下子,可惹恼了白大富,立时爬起来跟少年打成一团。说是打成一团,其实不过是白大富单方面被少年虐。两人的动静越来越大,渐渐吸引了村民们。
李琼儿本来不想去看,她的名声不如从前,出现在人前,只会招来难堪,然而,白大富居然被打了,胳膊都被打断了,还去请王大夫,立时坐不住了。
敢打白大富,这不是找死?李琼儿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令人惊喜的岔子,立刻赶来看。她就要看着涂菲媛倒霉,最好被捶成一张大肉饼,叫她再招惹她!
然而,站在人群后头,看着事态一点点偏离期望的轨道,渐渐按捺不住了。这个死肥妞,怎么变得口齿这么伶俐了?绞着手指,焦急的不行。直到涂菲媛话锋一转,直指向她,才惊觉回神。
“我没有!”李琼儿下意识地否认,看着村民们异样的眼神,心念急转:“大家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被涂菲媛害死了,想要看涂菲媛的笑话而已,又有什么错?”
“嘁,有些人啊,自己不干不净,还赖到别人身上,真是让人不齿!”有人说道。
李琼儿掐着手心,挤出泪意,说道:“大家还不明白吗?我是被冤枉的。”抬手一指涂菲媛,“她看上了许公子,想要嫁给许公子。我身为许公子的未婚妻,就碍了她的眼。那日的事,分明是她害我。”
“方才大家都听见了,她是多么有心眼?才几句话,就让白村长不敢动她,被逼吃了哑巴亏。我又是个没心眼的,被她害了,连清白也寻不得,真是冤枉!”说着,眼睛一眨,泪珠扑簌簌落了下来。
众人闻言,不由得将信将疑起来。
只听一声冷笑响起,却是涂菲媛开口了:“李姑娘还不死心?还妄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那咱们就再说道说道!”
“首先,那日的事,就算我想要害你,如果你不吃白大富给你的东西,你会中计?你收了白大富的东西,不回家吃,偏偏与白大富坐在小河边吃,是为什么?”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陡然看向李琼儿。
“另有,你如果不曾与白大富苟合,那日的事是你的第一次,请问你的处子之血去了哪里?”涂菲媛冷笑道,“贪图钱财,与白大富苟合,还妄想有个好名声,你当大家都是傻子?”
说到这里,声音带了鄙夷:“你两次被撞破通奸,第一次试图淹死我叫我闭嘴,不成便泼我污水,第二次说我迷恋许公子,坏你姻缘。你没心眼?糊弄鬼呢?”
“白大富毁我家屋子的事,也是你唆使的吧?”涂菲媛话锋一转,说道:“你可真是卑鄙又歹毒!为了名声,如此不择手段!”
“我没有!不是我!”李琼儿尖叫道。涂菲媛的这一番话,戳破她所有的幻想,“就是你,你想做许夫人,才来害我!”
涂菲媛不理她,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停止嚎叫的白大富:“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你倒是对她死心塌地,多么丧尽天良的事都为她做。可是人家不领情呢,出了事,先把自己撇干净,根本不管你的事。”
白大富紧紧抿着嘴,脸色难看的要命。
“当真是李琼儿叫你干的?”这时,邹氏也看出苗头来,猛地站起来问白大富。
白大富抿着嘴,不吭一声,眼睛直直看向李琼儿,失望、厌倦、怨恨等情绪交替闪过。
知子莫若母,邹氏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大叫一声,朝李琼儿大步走过去:“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害得我儿好惨!”上前一步,薅住李琼儿的头发,大耳刮子啪啪地扇过去:“小贱人!还想嫁给我儿子?呸!我要叫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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