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们，还有我自己。
还要忍。
“会有变数的，会的，只要耐心等待。”
……
自狂神率领的冒险者小队离开新月都之后，老蛮王就一直站在这城头上，已经几天几夜没下去了，一直在这上面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族人们不知道，也不明白老族长在做什么。
但蛮王没有对他们解释，只是一直守在城头上，不眠，不吃，不喝，有时是站着，有时像是坐在看不见的椅子上，以着那样一种姿势休息着，而他的手也一直握着斧子，全身的武装更是一时也没有卸下。
在这狂神已经离开的时候，蛮王对于全族的绝对统率力似乎又回来了，没有人对蛮王的任何决定提出质疑，也没有人对蛮王现在的作为表现异议。
大家都恭顺地听着蛮王的指示和命令，像从前一样，像从前一样作为羊群受着老族长这位牧羊人的管辖。
……
……
此时此刻，狂神等人被困的山谷里，神法所准备的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已经完成了。
神法是狂神麾下最强的法术掌握者，所拥有的能力也是破坏规模级别最大的，堪称是十人中的人形移动军火库，面对控制了整个山谷的数千弓弩手，这个既瘦弱而又强大的男人满怀恨意地准备了一个冗长的咒语，不屑地看着屏障外面的蝼蚁，哼，尽管跳吧，嘚瑟吧，你们这群垃圾！垃圾！垃圾！看本大爷马上就让你们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
“末日审判！”
……
已经是百里之外了，空气的震动都波及了过来，早已经借助灵怪而逃的远远的司回头一看，就看见到惊天动地的爆炸，即使是现在的司，都感觉到一阵心悸。
看着那升起的蘑菇云，感受着空气中的窒息和灼热，司在完美状态下第一次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远处，直到很久以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脏仍然在狂跳。
这……
就是冒险者真正的力量吗……
果然……很可怕啊……
……
……
“蝼蚁！！蝼蚁！！！”仍然还没有解除全体屏障的神法面对着外面的一片焦土，歇斯底里地吼着，此时此刻，山峰都已经夷为平地，河流湖泊也都蒸发，连不远处的森林都化为乌有，目光所及，尽是一片焦黑的大地，可就是这样，神法还有其他人都感觉无法发泄心中的愤怒。
“够不够！够不够！你们满不满意！”其他人也在吼，“不是不是来阴我们吗？阴啊！阴啊！阴你爹啊！臭！你！妈的崽子！！阴你爹啊！！！”
自命神明的他们，何曾受到过凡人这样的挑战！！
什么时候经受过如此的耻辱！！
“马！蛋！！凡人！蝼蚁！你们要付出代价！”狂神依旧在吼，像疯子一样对着这真正的一片“平地”，对着这空气，朝着那片虚无喊着，喊个不停。
……
……
直到回到圣女殿的时候，在进行第二次的占卜的时候，司都感觉自己的手在抖。说句实话，她是真的有被神法那最后一招给吓到了，那简直就是核弹啊，原谅司见识浅，没见过真正的核弹，但那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大一次的爆炸，在她心头，已经就超越了传说中的核弹了，那一刻，整个山谷都夷为平地，几百里外都能听到那轰隆隆的声音和震天的爆炸，都能看到那耀眼的光亮，如同一颗太阳在无数云层中若隐若现……
甚至连现在占卜的过程中，手都在打抖，心都在打颤……
司赶紧闭上眼睛……
吸气……
呼气……
吸气……
呼气……
呼……
似乎好了点……
再次睁开眼睛，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完美状态。
“没有事的，他们根本就不是神明，他们也会死的，没有事，没有事，”稳住心绪的司伸出自己的细长的手指，轻轻捻住了放在桌子上的牌堆里的一张牌。
司的占卜之术比一般的占卜术要强，但弱于预言系的禁术，其作用是求问得知，你必须十分清晰明了地问出你自己的问题，要求是语言描述清晰，问题要具体而不能抽象，比如说你可以问某某城市里有多少人，你可以问
某人的所在之处，你可以问王宫里最受宠的那位妃子昨晚被那啥了几次……咳咳……自重……总之就是你的问题越具体越清晰，也就越容易得到一个清晰明了的答案，而过于模糊的问题换来的答案也会很模糊，而有些问题连问都不要问，比如说……
我的未来是什么？
家族的未来是什么？
这个国家的国运是什么？
这场战争会胜利吗？
一旦你问了这样的问题，那么恭喜你，你已经使用了禁术了，一旦你使用了禁术，远的例子是沙漠里的疯王，近的例子是洛宁家的惨剧正等着你呢。
问了这种问题，你的占卜术直接就性质变了，变成了预言，无论你是否会得到答案，你都必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多半要比死还要可怕。
而司的占卜术要是想要占卜运动中的目标就更加难了，一般的，你只能占卜静态的，一个阶段的事情，比如说你占卜某个城市人口数量，你只能知道你占卜结果的出来的那一刻，那个时间点的那个城市人口数量，比如说你占卜一个人今天吃了多少饭，这也是已经发生过的，不能再加以改变的静态事件，但你要是要占卜运动中的目标就有难度了……
比如说……狂神他们会在哪里落脚……
但司偏偏就知道了狂神的位置，还知道接下来狂神的动向，是的，现在狂神和他的部下们，就像是雷达图上的小红点一样，在司的脑海里那么清晰明了……
这是占卜之术在占卜运动中目标的一个条件……即为，你需要有一个被你控制的人为你提供坐标。也就是说，你想要知道一个不为静止的目标（不是城市，不是树，不是一直停留在原地的目标），一个在运动中的目标（如一批行军中的军队，一个在路程中的人）的坐标，你就需要在目标旁有一个能给你提供信息的人或事物。
再简单来说，司想要知道不断行进的狂神等人下一步要到哪里，必要的条件就是，狂神身边有司安排的人。有那样一个人替司在狂神身上做了标记。所谓的巫术说穿了，会让你产生“不过如此”的感觉。
司冷笑着，“你会为你的大意和轻慢付出代价的，狂神。”
从那一刻起，你已经落入我的陷阱中了。就从你那么轻易的只派一个人来追我开始，你已经输定了。
怕什么……
一切都可以被我掌握住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最完美的，我才是最完美的……
我一定会活到最后的！！！
司双眼赤红，看着外面，“你，死，定，了！”
第六十三章 圣女与旧事重提
狮王此刻正在大殿里，听着阴影中那暗探长乌鸦的报告。
偌大的正殿里，此刻只有狮王，和一个看不清人样还是鬼样的存在。
“这么说，已经有两个冒险者被解决掉了，初战告捷，而圣女也刚刚返回了城内，是吗。”
“是的，正是如此，王上。”
狮王沉吟了一阵，缓声道，“好，很好，这是个好消息，不过，你最近对于圣女的控制怎么样了？”
狮王没有留心，到现在，连他自己对司的称呼，也变成了圣女这个不知所谓的名号了。而并非从前的直呼其名。
“禀大人，自从上个月起，圣女似乎就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和提防，一个月里甚至不允许我进入圣女殿，我只能安排了几个哨岗在圣女殿外，但一个月来也都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哦？一个月不许你入殿？当初不是安排的好好的吗，你作为陪同她一起进入暗月神庙的苦行僧，必然会被她积极争取过去想要发展而她自己派系里的人，而现在又怎么会这样？”
没错，这阴影中的被称为乌鸦的人，正是当初跟在司身旁一起进入暗月神庙那名为伽言的苦行僧，之前狮王安排他跟随司，正是有想安插眼线的想法。却未曾想……
“这圣女居然如此机警吗？”狮王皱着眉头，“可这也不合情理啊，若是她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也大可不必动作这么夸张，连进入圣女殿都不给你允许，简直就像是反应过度了一样……”
“臣也在疑惑，若是圣女真的有这般洞察的能力，万万不需要如此偏激行事，至少圣女还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反过来利用我，而不是冒着撕破脸皮的风险做出这种事来……”
“嗯……你说的有道理……”狮王又是沉吟了一阵，“这么说果然是另有隐情吗……”
乌鸦停住了嘴，并没有出声，他知道这时候狮王还是在思考，身为狮王最亲信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
“但有一件事情很让人疑惑，一个月的时间圣女没有走出圣女殿，这所谓的圣女教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辐射全国的？”
狮王盯着那阴影里的人，这般问着。
是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圣女信仰已经辐射到了全国，几乎整个西部王国的人都已经知道荆棘城里出了一个圣女，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大多数人明明连圣女的面都没有见过，却对圣女的真实性笃信不移，他们竟然全都坚信圣女就是天上神明派来的使者，这……这太离谱了吧？
“王上，据我所知，圣女很有可能是修习了一种极为高深的精神巫术。”阴影里的乌鸦语气很是严肃地道。
“哦？”
“据我这一个月的观察，似乎所有对暗月神有信仰的人都会受到圣女的精神巫术的影响，变得无比相信圣女，而受到影响的人就如同火种一样，转而会去影响到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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