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低头道:“回太太,绘纱苑的人都太精,怎么也安插不进去,除了一个老妈妈,但也只能在门外候着。”
牛紫湘怒瞪翠竹:“怎么办事的。这些人,还想不要混了?不想混,都让她们滚!”
“是!”
常安被二爷安置到了工厂里,腊梅心里感激,却也担心,如此以来,想必大太太想要对付她们兄妹俩,岂不是轻而易举。
“二爷!给林老板的货,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您看什么时候送?”常安办完了二爷交待的事,径直不敲门就进了二爷的房门。
“好!先放着吧。随后,我让马队的王管家去办。你先去忙吧!”二爷抬头答话,话毕,又继续王管家商量事。
“二爷,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多陪陪二太太!听说,老太太又催促了呢!”天色渐黑,二爷正忙,德中溜进房门,趴在二爷的书桌前,劝道。
二爷看看窗外,笑着指了指德中的鼻子,收起账簿,关好房门,回府。
“二爷来啦!”二爷一踏进锦瑟苑,腊梅就忙行礼招呼。
二爷只嗯了一声,大步跨入慕锦的房门,慕锦坐在沙发上正看书看的书迷,二爷悄悄绕道沙发后面,吓了慕锦一跳,慕锦丢掉了手里的书,站了起身,转过身,才看见是二爷。正要开口说话,二爷的就一口吻了上来。
门没关,腊梅和秋语看到二爷和小姐,捂着嘴偷笑。慕锦尴尬的推开二爷,指了指门。二爷笑笑,走到门口,用手指了指秋语。接着关严了房门。
慕锦羞红了脸,走到床榻边,直着身子坐好。二爷走到慕锦的面前,轻轻刮起慕锦的下巴。故意贴紧慕锦的唇,慕锦往旁边一躲,二爷又顺着慕锦的方向追来,接着慕锦又往后一躲,二爷直接扑到慕锦身上,看着慕锦的小脸。慕锦感觉双手捂住脸,二爷掰开慕锦的手,慕锦闭眼,二爷轻轻吻了慕锦的左眼,慕锦缓缓睁开眼睛。二爷温热的唇又袭上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慕锦的温情,让二爷欲罢不能,两个人的双唇,不断探索,深入。二爷心中的浴火被点燃,起身将慕锦懒腰抱起整个人平稳的放在床上,从双唇到脖颈,一寸一寸的肌肤都沾满了二爷的唇印。慕锦紧紧的闭着双眼,二爷缓缓解开慕锦脖颈处的第一颗蓝色盘扣,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直到脱掉了慕锦整个衣襟。
“怕吗?”二爷问。慕锦摇摇头,二爷的一双手便轻巧的窜进了慕锦的发丝间,试探着进入慕锦的身体,慕锦随之而来的强烈撕裂感瞬间传遍全身,二爷一下一下的撞击,接着一个挺进,完全释放…… 两个人相拥而眠……
躺在慕锦的身旁,二爷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等了这么久,她终于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终于肯接受自己了。搂着慕锦,二爷吻着慕锦的额头,暗自欣喜,接着传来了胸口传来慕锦轻吻的呼吸,吹的二爷瑟瑟发痒。
1910年春,长沙一带米价由常年没升二三十文涨到了七八十文,甚至一日数遍,闹得人心惶惶。不少的人因为吃不起粮,全家跳水自尽。紧接着,又有商贩抬高米价,引起了群众的不满,在一个木匠的带领下打了起来,却不料,竟被巡抚关了起来。 二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薛府公开发放善粮。
“二爷!不好了!不好了!”,二爷正在商议记下来的善粮的筹备工作,德中急匆匆的从外跑回来,气喘吁吁。
“又怎么了?慢慢说!”
“二爷,听说,长江流域又发生水旱灾荒,木匠的那事被闹的厉害,接着巡抚开枪,死了不少人。现在当人的民众将城厢的米店100多家一齐捣毁一抢而空。”
“什么?这帮恶商真是欺压到百姓身上了。后来呢?”二爷气急,起身绕着书桌转圈。
“听说不光烧了米店,就连大清洋行、税关、银号和巡捕局都被先后烧毁,捣毁。二爷,这现在外国人和国人都开始联合起来欺负我们老百姓了,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德中口无遮拦的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好了这些事,以后不要大呼小叫的,传出去,我们都吃不着兜着走。”二爷又问:“三小姐有消息了没?”
“我派人打听过了,三小姐,好像现在在南京的什么学社吧!听说叶少爷也跟着一起去了。”说的口干舌燥,德中端起桌上的杯子,就猛喝了几口。
“他怎么也去了?好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让二太太晚上不用等我了,忙完了,我就回去了。她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是!”德中告退。
自从三姨太的有孕之事曝光,大爷反倒是去三姨太的屋里多了些,这让紫湘心里很不是滋味,几次警告三姨太无果,干脆给大爷规定了每月去各房姨太太苑内的日子。
三姨太想挣却也无能无力。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三姨太通过机制,顺利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让紫湘心里很不舒服。每次借口来绘纱苑,都会恶狠狠的盯着孩子。而慕锦的身子一直没有动静, 老太太催促多次。
“最近,冷家老爷那边可有什么稀罕事?”老太太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抚弄自己的发髻,一边问。
张妈妈双手紧贴腹部,谦卑的回话:“回老太太,冷家香粉生意已经开始有起色了,最近听说,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连洋人都抢着买呢。生意应该还不错。”
老太太听后,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好,那你去准备准备,约个时间,我们改日拜访!”
“是!”话毕,张妈妈便出了宅子。
张妈妈依老太太的意思,将冷老爷准时约到了茶罢楼。
店小二是认得薛府的人,特意为老太太与冷老爷准备了一间僻静的上好厢房。四方小木桌,面对面坐着。冷老爷是独自一人来的,老太太便叫张妈妈在门口候着。
“亲家母,请!”冷老爷虽说在闵镇算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却也是懂规矩的,端起一碗茶先敬老太太。
老太太笑米米的谦让道:“亲家公,请!”接着两人,便谁也不再推辞,各自喝了一口清茶。
冷老爷缓缓放下茶盅,直到听到茶盅与桌面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冷老爷问:“不知道老太太,今日约见,有何要事?何不再见说。”
老太太低着头,轻笑道:“冷老爷多虑了。只是冷老爷的爱女嫁入我薛府已有不少的日子了,可却还没约见过老爷,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老太太说笑了,老太太是按祖上的备份,还要算我半个长辈,要约,也该是我约才是。老太太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冷老爷猜出了老太太的深意,越他绝非是为了一点点清茶。
老太太抬头呵呵笑:“冷老爷,到底是生意人,懂的多。那我也就不妨直说了。听说,冷家的香粉生意不错!真是可喜可贺啊!”
冷老爷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小口,笑道:“呵呵,老太太过奖了,不过是些不起眼的小生意,比起薛家的棉花工厂,那可是差太远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家的爱女,占了便宜不是。”
冷老爷有意贬低自己的身份。让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老太太又喝了两口茶与冷老爷纠缠。绕了好大的圈子,才绕到正题上:“不知道冷老爷是否有兴趣,与我们薛家双剑合璧,共同牟利呢?”
冷老爷笑谈:“小女在薛府已是高攀,老夫怎敢在沾上薛府的便宜了去。”冷老爷知道老太太的深意,却也不肯让步,处处以薛家为由,拒绝老太太的条件,让老太太无话可说。最终,气愤摔盅离去。
回到慈休堂,老太太心里怨气无所撒,决心要在一个人身上找回来。
※※※
一个月后,老太太私下里让张妈妈请来了闵镇最有名的媒婆贵囍。只见这媒婆约莫五十出头,丰满敦实的身板,一走路一扭腰,脑袋直晃悠,跨入薛府大门,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媒婆被下人一直送到了会客厅。
老太太正端坐在红楠木椅上,闭目掐珠。听见有脚步声,眼睛也不睁开的说:“来了?”
媒婆摇头晃脑笑着打呵呵:“来了,来了。老太太!您让我给您找的人,我找到了。”
老太太依旧闭目,挥手,示意让张妈妈给媒婆赐凳子。媒婆摇着脑袋,安稳坐下来,双脚并拢,双手轻拍膝盖,张嘴就来:“老太太,我可是这镇上出了名的媒婆,您找我呐,可算是找对人喽。”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却只看地面,不看媒婆的脸,说:“我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找你!说吧!哪家的姑娘?”
媒婆又笑呵呵的说:“这姑娘啊,长得水灵,是镇南边的程家姑娘!年方十七,还是个女学生呢。老太太您若是见了,一定满意!”
媒婆的话,让老太太心里即喜又恼。“好了,随后,带那姑娘来给我看看。张妈妈!”张妈妈上前两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钱袋递给了媒婆,媒婆垫了垫分量,笑嘻嘻的收起来,随后扭着身子,出了薛府。
“二姨太,您可也要加把劲啊!这不能掉了一个孩子,就再不要了?这三姨太都生下了大爷的长子,薛家的长孙,您要是不努力,到时候,若是被那毛头小子给欺负了,可怎么得了啊!”自从三姨太生下了孩子,二姨太就常去看三姨太,可回来后,就只做在床头,一针一线的给孩子做衣裳,什么也不说。润心看不下去了,提醒她。
二姨太一边缝着线,一边朝润心笑着说:“这种事,哪里是一个你丫头,光天化日下说的。再说了,就算我有心想要给大爷留个孩子,也待大爷配合才是啊!现在大太太不满三姨太,每月让爷去她房里五次,我和妹妹一人只有两天,就是这样,妹妹毕竟是刚有了孩子,大爷总要多去几次啊!算了,这都是命,一切都听天由命吧!”话毕,二姨太将针尖在发间磨了磨,继续低头做针线。
润心嘟着嘴,急的直跺脚。
“宝宝,宝宝!来妈妈抱!怪!”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