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儿的眼眸里不再是泰然自若的神色,眼前这般景色,谁人能告诉她,什么事儿,究竟是什么怪事儿?
她一脸怔忡地凝着前边巍峨的一幕,站起来的身子有些摇晃,茫然又恍惚。心里那股澎湃的力量一直驱使她挪着脚步缓缓地前进,直到眼眸里皆是白色刺目的强光。双手微微一伸,在那束光下,居然像撒了银粉,奥妙得诡异非凡。
眯起的双眸一瞪,似乎想在那放大的瞳孔里找到一些让她清醒的解药。说时迟那时快,夏晴儿两脚一踩上大石头,慌乱间“扑通!”一声整个人居然就栽到了水里。那湖溅起又一番的巨大水花,刺骨的寒意不停地流转,直到凌厉地占据了夏晴儿的整个躯壳。
“冷……救命!!救命!!!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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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up 4 这里是皇宫
( )那湖里的水特别寒,刚刚用手触到的时候明明温度甚好。这身子一下去,居然就俨如身入千年冰雕,冷得诡异,冷得骇人!
夏晴儿一向不谙水性,胡乱地舞动着手,试图让自己一点点的往上再往上。整颗心被剧烈的恐惧占满心灵。她好害怕!她夏晴儿好不容易从王府里逃了出来,她不想死,不想死!!
“救我!!!救我救我!”谁来救她?那一刻的恐惧是前所未有的,原来濒临死亡的一刻是那么的骇人。夏晴儿的脸早已转青转白,那股冷依然渗透整幅身躯。双手依然拍打,愤怒地拍打,焦虑地拍打!
她夏晴儿发誓,若是谁救了她,不管是淫秽的二王爷,还是残酷的四王爷,抑或是身无分文长相奇丑的路人,她定当永记于心,甚至为他做牛做马报恩一辈子!
平静无波澜的水面在点点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微的光。
那一刹那,阵阵涟漪轻微地向外转,随即是巨大的水花往外喷。身体里的一股寒冷不知什么时候被温热的气息取代了。夏晴儿微微一惊,似乎是渐渐恢复意识了。怎么那么久了,仍没溺死么?她心头一粟,求生意识却又翻滚而来。那是出自本能的意识,双手开始运劲又挥舞了起来。
“救命!!救我!!!”
喉结硬生生地挤出那几个字。她认为自己快昏厥了,只是在身子被轻松地撑起时,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手好大好温暖,就这样将她一点一点地撑离水面。夏晴儿在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时,就像当初太子殿下的一股强悍气息,把自己紧紧地圈着……
她嘴角蓦然一扯,带着淡淡的笑容就昏厥过去了。眼角那一颗泪珠还轻柔地地挂在眼帘间,楚楚动人。
朦朦胧胧地,她似乎是被带离了那骇人的水。再凭着最后残留的一点求生意识张开双眼时,只见一个倨傲的背影在月色下格外的震撼人心。随后是那如醇酒般诱人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把她带下去休息……”
…………
…………
好甜美的梦。梦里,白发老人像是又现身了。这次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她已全然不记得。
夏晴儿在那美好的梦里辗转翻醒,双眼无力地颤了颤,许久才适应了室内的那一束白光。
“我的大小姐!你终于醒了!真是有够折腾的!”大小姐?她何时成了哪家的小姐了?她夏晴儿可是一世为奴,哪来的小姐命?
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双眼先机灵地往四周横扫。纯白色的四面墙壁,美轮美奂的千盏灯,还有身上那什么雪白绒毛般的被子。夏晴儿心里一阵慌,这是什么?这里究竟是哪里?!四周的一切都好陌生好吓人,她身在哪?!
几乎是顾不了身上的疼痛,夏晴儿猛地一跳,身子僵直了起来。眼前的人姿态丰腴,年约三十多上下,脸庞略圆,却也是红光满面,乍看之下倒像是皇宫里地位较为显赫的嫲嫲。
“你……你是……”夏晴儿抖着小手指指向眼前身着黑色束状的中年女人。这般奇怪的人,怎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夏晴儿!你让水泡坏了脑袋是不是?工作第一天就惹个大麻烦来,这里是皇宫!!是皇宫!!你以为是让你为所欲为的游乐场吗?”
这话一出,夏晴儿已彻底茫然了。
“你说这里是皇宫?那晴儿在这里干什么的?你告诉我。”她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自己极不规律的心跳,硬是强忍着问。中年女子只是一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尔后又拍拍自己的额头打叫道:
“你真是把脑袋弄坏了!夏晴儿,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主管,你是这里的宫女。休息好了就给我下来!别以为凭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我就让你开脱。这张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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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up 5 把头抬起来
( )什么是尚宫?谁来告诉她?在她依然失措地抓着那被单的一角时,江尚宫已经愤怒一甩就蹭着高跟鞋步出去了。夏晴儿瞪了眼在一旁都是黑色束装的女孩儿严谨有规律地在一旁站着,可眼神就是有些不安分地往她身上扫,仿佛她是个不详人似的。
太陌生了!
太诡异了!
夏晴儿再也受不了一旁女子的探究眼光,忍着头颅还泛着那点微微的痛直接跟着江尚宫往外蹿。双脚刚踏出房门的一步,整幅身子已几乎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后脑像万剑直奔而过,在那一瞬间轰炸开来。夏晴儿抖着手捂着自己的樱唇,在双眸触碰到眼前的辉煌一景时,心底的某处突然轰塌了。
双脚下没了她穿了好多年的绣花鞋,取而代之的是毛绒绒的居家鞋。鞋下踩着的是金碧堂皇的旋转楼梯,楼梯所到之处既是闪亮亮的大厅,墙上还挂着价值连城的波斯油画。她微微发愣地抬头,两层高的顶处奢靡地挂着五层式的千盏灯,其光辉一照,让整个大厅为之肃穆起来。
皇宫。皇宫?
这可不是夏晴儿认识的皇宫,如此的奢靡,如此的叹为观止!
“不可能!不可能……”夏晴儿惊慌失措地看着背影越来越远的中年女子,整颗心已经不知归宿何方了。
“夏晴儿!还要我叫是不是?待会儿接待宴有什么差池,我要你负责!”
江尚宫回过身来,又是一惊一乍地呼叫着。她脊椎骨一僵,不对。当下先搞清楚状况方可见机行事,可不能让无谓的眼泪搞砸了。思至此,夏晴儿又倔强地咬咬下唇,再习惯性地把头一抬。眼眶偏上了,泪水就无从滚落了。
江尚宫说,那是法国公爵即将到访中国的一个接待宴,如有任何差池,甭什么借口都一概地被扫地出门。夏晴儿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心里不知所向。
夏晴儿只是一味地拿着托盘,小手灵巧地放东放西。可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同了,双手好像柔滑了许多,像香侧妃的绸缎那么光滑诱人。那身子也好似瘦了些,只是身上那漆黑色的专业束装却让她无所适从。这里的女孩儿都如此开放吗?身上的几缕布也不知遮盖得了多少。
“夏晴儿。往那里送!”江尚宫又拉高嗓子呼着,想必是看到了她呆愣着的模样。她微微一皱眉,柳眉一瞬间拢在了一起,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歇息。可这究竟是什么接待宴,是像赏花宴那样的么?
心思还稠密地偏头想着,突然就“砰呛”一声。夏晴儿被那一撞击,吓得花容失措,一个劲地倒退着。糟糕了,碎了一地玻璃杯。她没见过这般透明光亮的盛器,心里压根没底,怎知道玻璃是如此易碎的东西?
刚焦急地弯下腰想捡回那一地的玻璃片,一双程亮的皮鞋却稳当当地踩在玻璃碎上。夏晴儿一惊,马上将手缩了回来。那一刻,她呆愣地看着那双闪亮的黑皮鞋,胸口有把莫名的火在燃烧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把头抬起来。”一把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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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up 6 四公子
( )所以,皮鞋的主人是个男人。他低沉得沙哑的嗓音就那样不紧不慢地吩咐着。夏晴儿忍着心里极大的耻辱,缓缓地拉起脑袋。
一张豪爽里带着些许不羁的俊脸此时此刻波澜不惊地盯着她,像皇上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夏晴儿见他眉目清秀,鼻梁甚高,那短发微微地束起,并挑染成奢靡的深褐色,透着太多太多叛逆的味道。一眼便打断此人绝非君子也!
夏晴儿那胸口的一团气就肆意地燃烧着,愈烧愈旺了。小身子直接站直了起来,虽是不及男子那般高度,却还是颇有一番自己的士气凛然。她气呼呼地一瞪,直接指着脚下的玻璃杯说:“道……歉!”
那两个字,却让全场倒吸一口气。这夏晴儿昨天来正式工作的时候还畏畏缩缩的,怎么一夜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江尚宫也惊呆地看着夏晴儿又超出凡人的举动,这天下来,她真不知道要为这夏晴儿收拾多少个烂摊子了。大家只是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着那夏晴儿眼前的男人已堪比一座蓄意待发的雄师,随时要发飙的模样。
“我让你道……歉!”
“道歉?”男人鬼魅一笑,像是刚刚听到什么世纪笑话一样,双眼里却是嗜血的逼迫。他几乎一米八多的高度此刻伟岸地站在夏晴儿跟前,好看的掌心轻轻地伸到夏晴儿的下巴,一提。
夏晴儿被逼着拎起脑袋仰视着他,她恨极了这种感觉,像以前二王爷和四王爷对待她如任人搓圆捏扁的小东西。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如此妖孽,那眼神非常顽劣不堪,许是游遍青楼的妖孽男。她痛恨如此高傲狂妄的人,甭管他长得多令人痴迷。
忿忿地盯了男人好几秒,夏晴儿即理所当然地双手叉腰,扬起下巴便问:“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一句反问,再来就是讥嘲的几响大笑。一旁的宫女们已抖着身子,想上前阻止却又怕丢了饭碗。只有一片的倒吸声在静悄悄的接宴厅里徘徊。
“你笑什么?!”夏晴儿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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