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内比较昏暗,但还是能一眼看见男人眼底的愧疚,惊喜,以及很多其他说不清的东西。
我有点别扭的抽回手,手脱离男人的手时,男人脸上果然有点僵硬,甚至有点失落,虽然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但总让个陌生男人握着也不是回事,于是我开口转移男人的注意力:“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这句话说出去,我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反正睡不着,不就是说刚才我是在装睡。
男人好像知道什么似的,眼神更是复杂的说:“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他先下手为强,丞相大人也不会惨死午门。”
听这个男人的意思,加上之前帅哥王爷说的向家,我估计这个女人的爹应该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丞相了,这个男人也应该是丞相的手下或者亲信,至少应该不会对这个女人怎样的。
我这才稍稍放下戒备,细细打量着男人,比那位帅哥王爷是逊色了点,不过也是帅哥一个,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那位帅哥王爷应该是最帅的。不过为了套点有利的信息,我决定和这位帅哥攀攀交情,于是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事实上刚刚被甩了一巴掌兼踩了一脚之后,我的确是楚楚可怜。
“王爷??????”我刚说出王爷两字,刚才还很安静的男人突然就变得很暴戾,他抓住我肩膀,冷冷说:“芸晚,你怎么可以这样叫他?难道你忘记了,是他将向家满门抄斩的。”
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悲剧的女人家被满门抄斩了,虽然我不叫什么芸晚,但我至少还是借用的她的身体,虽然她被满门抄斩什么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听见满门抄斩,我还是有点感慨,这也让我认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这不是21世纪的法治社会,这里没有平等,权力就是一切,有权的要你死,你就得死,绝对不会和你讲一个字的道理。
见我不说话,男人可能以为我在难过伤心,脸色有些沉痛,他又把声音放柔和的说:“对不起,芸晚,是我一时太冲动了,我不该这样凶你,你现在也很伤心难过,对不起,芸晚。”
男人说着,就熊抱我,被男人抱在怀里还是第一次,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我肯定脸红了,但是我没有推开,而是很顺从的让男人熊抱。
男人抱了很久之后才放开,松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男人的不舍,不过也许也是我想多了。
“芸晚,你再耐心等等,我一定会来接你出去的。”男人这句话说得异常坚定,双手握成拳头,没等到我的回答,男人也没丝毫灰心丧气,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之后,没有再回头,翻窗子走了。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被轻薄了。
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估计跟猴子屁股差不多,虽然我身体是个女人,但我思想毕竟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可以被男人亲?!
怎么可以!
就在我异常愤怒自己被轻薄时,外面的火把再次聚集,古代的夜生活还真是可以,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还让不让人睡了?
心里火气很大,但我明白,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憋下心里头的气,我干脆起来,想看看外面又是哪位大爷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探望”我。
大门再一次被大力推开,我都怀疑,这门今晚会被推坏,不过反正也不是我的,坏了我也不心疼。
桌子上有水,我想过去喝口水,好看接下来又演什么戏,结果不等我有喝水的机会,一条鞭子已经打在我左边手臂上,钻心的痛顿时让我后退两步,皮开肉绽,血肉翻飞,这些以前只在小说里看见的词语此刻在我身上上演。
你令堂的,我得罪谁了我?
我咬着牙齿,恨恨的看向打我鞭子的人,是帅哥王爷,“你凭什么打我?”
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我吼了一句,但吼了之后,我就开始后悔,我忘记我现在是一个很悲剧的女人,而不是一个爷们儿了,估计接下来,我会被修理得很惨。
。
第三章 商颂
果然,帅哥王爷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你现在只是一个贱籍奴隶,本王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贱籍奴隶又怎样?大家都是人他妈生的,凭什么你就可以高高在上?我怒极反笑,捂着被鞭子打过的地方,冷声说:“你何不干脆杀了我。”
也许我的话触怒了帅哥王爷,他抓起手里的鞭子,接连向我挥了几鞭子,身上的亵衣已经被鞭子打烂,血肉模糊,有些布条还裹进了肉里,痛得我都头开始晕眩,身体更是跌在地上,动一下都已经很艰难。
“你就这么想死是吗?休想,本王还没将你给本王的十倍百倍的还给你,岂会让你轻易就死去?”帅哥王爷杀气腾腾的说,眼睛发红,怒气已经攀升到最高级。
还好这时候门外有人来通报,转移了帅哥王爷的注意力,来报的小厮恭声说:“启禀王爷,赵越不肯开口,咬舌自尽了。”
赵越?又是谁?
帅哥王爷好像料到这个结果,冷哼了两声之后,说:“他想尽忠是吗?本王就成全他,将赵越的尸首钉在城门口,曝晒三日,三日之后,将他的尸首拿去喂狗。”
我闻言,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人也太过狠了,人都死了,还鞭尸,也不怕到时候诈尸啊,真变态。
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情去管别人,因为我已经自顾不暇了,身上痛得要命,脑子里意识很混乱,最后我很没骨气的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后,我做了很多没有结局的梦,梦很乱,全部都是我在现代的生活。
当我醒来的时候,浑身灼痛得很难受,伤口也没处理,可能感染了,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一身醒目的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妈的真没当我当人看啊。
我迅速的环视了一遍四周,心渐渐的沉了下去,我现在身处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牢房。不是电视里常演的那类,这个地方的牢房四面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扇进出的门,除非我是白素贞,否则我不可能逃得掉。
我的四肢被很粗重的铁链绑着,双重保险啊,古代的牢头不去做保险,真是浪费了人才。
从穿越过来,我一直没吃东西,我不是神仙,所以我现在很饿,肚子咕咕叫,也许变成了女人,连我本身也变得脆弱,变得爱胡思乱想。
难道我就这么又要死了吗?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又稀里糊涂的死掉?直觉是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做什么?现在什么状况我完全不懂,除了晕之前知道的一丁点消息之外,其余的我完全不知道。
比如我现在是在那个朝代,是真实的历史,还是架空出来的??????
我正在思考时,外面有人开门进来,因为这里看不到外面,所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也不知道。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狱卒模样打扮的人,手里端着饭菜,基于电视剧的经验,这个饭菜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很可能是下了毒的。
那个狱卒好像很厌恶我,看我的眼神很鄙视,他把饭扔到我面前:“赶紧吃,大爷没那么多时间来伺候你。”说完,还吐了口吐沫在地上,看来真的很讨厌我。
饭菜都是馊的,我的嗅觉还没坏,那股恶心的刺鼻味,光闻着胃里都是一阵翻涌。于是我开始权衡,不吃会饿死,吃了不被毒死,也会拉肚子拉死,反正都是死,宁愿饿死,也算死得有气节了。加上身上的伤,我实在不想动,所以我就保持着原状,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躺着。
那狱卒见我没反应,伸脚踢了我一脚,正好踢在大腿的旧创,又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我咬着牙,额上冷汗如瀑,妈的,我还没饿死前,可能就先被他踢死了。
我没说话,那狱卒估计还想做什么,此时却听见门口有人大声叱喝:“住手,你什么东西,不想活了吗?!”
狱卒闻声,转过头去,看见来人后,立刻低头哈腰,语气也变得战战兢兢:“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商大人饶命。”
门口那个叫商大人的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说:“不要命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是,是,商大人。”狱卒连忙脚底抹油,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退下去时,还心有余悸的在擦脑门上的细汗。
这个商大人,是谁?为什么帮我?
也许因为身上的伤,我视线有些模糊,所以直到那个商大人蹲在我跟前,我才看清楚他的脸。相比那位帅得惊人的王爷,这位商大人的容貌实在是一般的普通,不过我现在没心思比较谁比较帅,还是保命比较重要。
商某人伸手摸了摸我额头,皱起了眉:“果然在发烧。”他再看了看我身上的伤,露出忧伤的目光,一个人低声喃喃:“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我觉得这个时候,正好天时地利人和,于是我开始演本世纪最伟大最苦情的戏码………………装失忆。
我装作很惊慌很痛苦的样子,挥舞着手臂,一个劲的喊痛,那位商大人果然很好骗,蹲在地上,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更加的忧伤沉痛。
火候掌握好了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用奇(提供下载…)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商某人,故作惊讶迷惘的说了那句失忆者的经典台词:“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也许我的演技太好,又或者关心则乱的某一种,那位商某人眼神很黯淡,他伸手很轻柔的抚摸我的脸,语气很低沉很悲凉的说:“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商颂啊。”
不知道为何,商颂这句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应该记得他吗?他又不是我的谁,不知道基于一种什么心理,总之听到这句话时我很不舒服,但我还是继续演戏,露出很无辜很纯情,同时又带点懊恼的眼神:“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商颂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我。
我茫然的摇头,事实上,我也的确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谁,我更不想知道她是谁。人很多时候都潜意识的选择逃避现实,不知道就可以不用去面对,像蜗牛一样,只知道拖着自己背上的壳,傻傻却快乐的生活。只是很多时候,人比不上蜗牛。
商颂的眼里绽放出一种豁然的光亮,他激动的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被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