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是因为锦承的关系,小煜不去陆家,他们那边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
蒋博桥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
但是梦晚却已经猜出了,今天父
亲要对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抿了唇,耷下了眼帘,片刻之后,接了话,“……爸,锦承的父亲,是不是和您说了,关于小煜的问题?我知道,小煜的户籍还没有正式进了陆家,锦承的父亲一直都想要办这件事情,但是因为之前我和锦承的关系并没有确定,锦承可能从中有所阻拦,所以事情一直拖着,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敲定下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和你吞吞吐吐了,陆圻轩和我说的,的确是这个问题。”蒋博桥说:“晚晚,我仔细想过了,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和锦承的关系,既然你们小两口都已经确定了,那就别再这么拖下去了,对小煜也没有什么好处。他都已经开口喊爸爸了,就像样点好。”
“……晚晚,爸爸没有别的什么希望,其实就是希望你和锦承,还有小煜都好好的。我们蒋家,虽不算是什么财阀世家,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爸爸清清白白的挣回来的,我这辈子,曾经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一个儿子,所以我一直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我想过了,再有2年,我也真的要退下来了,但是我知道,你的心思并不是在蒋氏上,所以我到时候,会把蒋氏所有的股份都转给小煜,把公司交给锦承打理。mianhuatang。cc '棉花糖'”
梦晚显然是被蒋博桥的话惊了一跳,有些茫然的抬起眼帘,“……爸,姐姐她……”
“你想什么呢?我们蒋家都是自己人,你还怕我会委屈你姐姐么?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
蒋湛蓝虽是个痴呆儿,不过心地善良,梦晚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却很喜欢梦晚,只不过今天正好由着医生带着去复诊了,所以人并不在这里。
“……爸,其实您真的不需要为小煜做这么多,他……”
“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们母子做的。”蒋博桥低声打断了梦晚的话,“晚晚,爸爸对不起你,当年也是借了你的婚姻,你的幸福才能够让蒋氏走到今天的规模,现在我最欣慰的,就是看着你和锦承可以真正的幸福,所以这些,不是说应该不应该,就是我心中所想的。”
“…………”
梦晚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和蒋博桥的关系疏远,而她回国之后,她却是发现,自己和他的关系越发的亲密。
也许那些父爱,并不是迟到,而是她一直都没有用心去体会过。
蒋博桥最后站起身来,说:“找个时间,就把你和锦承的事情,确定一下,然后让小煜上一下陆家的户籍,回头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我相信陆家的人,为的也是这个。”
…………
“晚晚,什么事都是有得有失的,你得到了锦承对于你的真心,就已经足够。我知道吴秀敏可能不是那么喜欢你,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懂事,明白孰轻孰重的孩子,那毕竟都是长辈,能忍让的,就忍让着一点,知道么?”
…………
那天晚上,梦晚辗转一夜没有休息好。
其实她和陆锦承的事,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纠结的,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至于吴秀敏,就算是蒋博桥不说,她也知道,什么叫做长辈,什么叫做忍让。
她又不是和吴秀敏过一辈子的人……
可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她却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会想到陆霜青,她还会想到汤子钧,她又会想到自己的父母,包括陆锦承,包括她的宝贝儿子……
这些莫名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乱窜,她总是觉得,背后就像是蕴藏着一股神秘又强大的力量,不是陆锦承可以掌控的。
她想着,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的强烈。
…………
。。。。。。。。。。。。。。。。。。。。。。。。。。。。。。。。。。。。。。。。。。。。。。。。。。。。。。。。
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导致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很差,梦晚是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结果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大概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虽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什么,可是梦里面好多人的,却都是那样的清晰。
她梦到了陆锦承,牵着她的手,最后却是松开了,她一直都在叫着,喊着,他却是头也不回,她开始不安,开始慌乱,然后
就看到了蒋博桥,一脸绝望的看着她,她又看到衡璞玉,一脸痛苦的跪在她的面前,嘴里喃喃的,似乎是在说着——女儿,对不起……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梦到了汤子钧,陆霜青,包括陆家的那些人,可是她找遍了所有自己能够找的地方,却是独独找不到衡言煜。
恐惧愈发浓烈,她张嘴想要叫儿子的名字,可是再用力都喊不出口,她觉得累,在梦里一直在跑,不断的跑着,却是始终都没有目的地……
“……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这样的梦靥给靥住了多久,后来才听到,衡言煜的声音,脆生生的在她的耳边喊着她妈妈,梦晚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是一个梦!
…………
她猛得睁开眼睛来,浑身都湿漉漉的汗水,衡言煜半个身子趴在她的床头边上,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大概是见到她醒过来了,小家伙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妈妈,你怎么一直都在喊我的名字呀?我都叫你老半天了,你不理我,还总是叫我的名字,我不是在这里吗?你做噩梦了吗?”
衡言煜捂着小嘴,咯咯一笑,“妈妈,原来你也会做噩梦呀!那我以后做噩梦就不怕了。”
…………
噩梦……
是啊,她刚刚做噩梦了……
梦晚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被衡言煜叽叽喳喳说了几句,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不知道儿子前面说了什么,但是她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是——
“……爸爸回来啦!”
梦晚一愣,这才看到,窗外都已经阳光高照了,她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过10点了。
…………
竟然睡了那么久,太阳穴都钝钝的疼着难受,她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从床。上翻身下来,对衡言煜说:“……小煜,先下去吧,妈妈马上就下来。”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昨天晚上妈妈没有休息好,今天特别累,才会醒的那么晚。”
衡言煜人小鬼大,已经能够分辨出衡梦晚的脸色不对劲了,抿了抿小嘴儿,又说:“妈妈,你刚刚是做噩梦了吧?脸色也不好看,我要不要和爸爸说,让爸爸安慰安慰你呀?”
“…………”
梦晚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小东西,现在还和我贫嘴是吧?”
“贫嘴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这种,油腔滑调!”
“那油腔滑调又是什么意思啊?”
“你今天是不是要和我玩十万个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我早看了一半了,这个不算十万个为什么,这个叫做——唔,不耻下问!”
“衡言煜……”
梦晚伸手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叽叽喳喳的儿子是毫无抵抗力,她刚要说什么,卧室的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还有她所熟悉的低沉性。感的声音——
“不是说了,不要吵到妈妈么?不听话了,嗯?”
梦晚在那个莫名的梦里,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给禁锢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她骤然醒过来,虽然是和儿子交谈了几句,但是心底深处的那种恐惧却依旧存在,这会儿,她骤然听到了陆锦承的声音,只觉得嗓子眼里卡着的一口气,悄然松下。
“爸爸!”
衡言煜狗腿的跑上去,小小的身体,只能够到陆锦承的大长腿,他抱着晃了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还不忘记邀功,“我没有不听话啊,是妈妈一直在做噩梦呢,可能是怕她的宝贝儿子不见了,一直喊我的名字,我就把她叫醒啦!现在我就把担惊受怕的妈妈交给你啦!爸爸,我下去找外公外婆了。”
“…………”
溜得倒是挺快的,小家伙还十分的体贴的帮忙关上了卧室的门。
梦晚只觉得热,大概是那一股气还没有彻底消下去,她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今天觉得有点累,所以……”
“做什么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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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承以为她只是担心衡言煜的情况,因为昨天那个电。话的关系,他今天上午陪着温秀谦,去了一次工地,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b市,幸亏那边距离b市不是太远,几个小时的车程。
不过到底是奔波,就算不是陆锦承亲自开的车,他也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那人上前,很自然的伸手搂住了梦晚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劲,身上还是有些湿哒哒的,陆锦承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自责,“很担心小煜么?别想那么多,我说了,小煜不会有事的。晚晚,你之前和我说的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放心,有我在。”
梦晚想说,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小煜。
但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的是——她到底是在不安什么,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乱七八糟的串连起来,然后就在她的梦里出现,她不知道那是第六感还是太过敏感,总之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
她也不想让陆锦承为自己担心,也就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
“去洗个脸,还没有吃东西是么?睡这么久一定很累,我带你和小煜出去吃一点。”
梦晚说:“这里也不是b市,外面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在家里吃一点吧,你下午没有事么?”
陆锦承笑了一声,抽走了她捏着的那张纸巾,“你不是说,要带我正式见家长么?这么简单随便可不够诚意。”
“嗯?”
“一会儿会有车子过来,我已经和我父母还有我奶奶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