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往西走,照着暗影的指示找那个木屋,她已经不想跟暗影斗下去了,因为她看出来,暗影并非想杀死她,只是想陷害她,害的她无法再在仙界立足。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腹黑也不过如此了。
终于找到了暗影口中的小木屋,木屋的后隐隐约约地有几颗花草,淡淡微风吹来,香气扑入鼻中。
先前就听说这里有人坚守不死草,不过看样子,守着不死草的人应该已经被暗影打败了,不然他怎么能放火烧草?
承浅放下心,走到了屋后的花草丛中,看着淡紫色的花瓣,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心里空着,手上却没闲着,于是把潇潇的身体从乾坤袋里放出来,掰开他的嘴往嘴里塞不死草。
吃不死草只需把花瓣和叶子吃掉就可以,根茎不用管,所以一连给他塞了三株不死草,吃下去后,就把他身体白征,在花丛中就此把身上的魂魄放回去两个。
吸了两个师兄的仙力,放魂魄的事自然不再话下,这里没有他人打扰,所以魂魄很快就被她放回去了一个,剩下已经修复好的一个还是暂且放在身体里,等身体状况好一些的,再带把魂魄放回去。
潇潇的身体一旦离开承浅的法力就无法自行支撑坐着,于是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承浅肩头,合着的眼睛没有要睁开的迹象,承浅茫然地坐在这里,看着不死草开出的紫色花瓣,脑中冒出的尽是一些从前的事。
那是做中皇上仙,甚至更早的事。
怎么就没发现师傅喜 欢'炫。书。网'自己呢?承浅脑中冒出这么个疑问。
可能是相处的久了,以为那是师傅的宠爱。也可能是因为被自己的爱情蒙了眼睛,入目的都是鬼权,根本没看到师傅的悲伤。
变成潇潇后的守护让她懂得了师傅的情深之处,那种感觉很甜蜜,但又很悲伤。
悲伤的是,现在人已经死了。
一死百了。
吸了师兄的仙力,不知师傅会怎么责罚她?不知师傅会不会理解她,她真的。。。真的只是被暗影骗了,她并非有意,真的并非有意。
和师傅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做梦,然而,太美的梦易碎,等回忆都化为灰烬时才会后悔,她现在就是这样,活在后悔之中。
有钱难买‘早知道’,这句话真适合她。
承浅侧目,看着潇潇俊俏的侧脸,慢慢道:“师傅、潇潇,我们得启程了,我们还得去炎洲找风声兽,那样就能把你的天魂也收回了。”
她再次念咒把他的身体变小放回乾坤袋里,捂着胸口上的伤口长吁了口气,这才发现,剑尖竟然还在里面。这把剑只能伤她却不能杀她,但伤口上的疼痛却不是假的,承浅念咒,剑就一点一点地往外扒,鲜血跟着涌出来,她马上念咒止血。
她没多加停歇,直接腾云往南方而去。
祖洲在东海之中,而炎洲却在南海中。
炎洲上有一座山叫火林山,山上有火光兽,皮毛赤白相间,被阳光照射,身上就像着了火,承浅这次要取的,就是这火光兽的皮毛。
从东海到南海,用不上多久,但身子一动就觉得胸口犯疼,那火光兽哪里会让你直接脱了人家的皮毛?定又要来场恶战,所以得先养伤,起码要等伤口愈合。
中皇山去不得,梦貘族也容不下她,苍梧山现在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天地之大,竟然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容身,于是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找个小镇住下。
腾云时想了一会,觉得金陵就不错。
大隐隐于市,她封闭自己气息,不运用咒法,这样他们就找不到她了。
身上的钱很少,以前做乞丐时赚的那点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只得回归老本行,顺钱袋。
乾坤袋里是又小调片的,十分锋利,吹毛断法一点都不夸张。
承浅胸口上红了一片,那是血迹,白天不敢贸然入城显眼于世,所以只得等黄昏时分,偷偷摸摸跳城墙进来,手上拿着刀片往人多的地方去。
去哪顺钱袋呢?
金陵这种帝都最不缺的就是王公贵族有钱人,而这些人最常出现的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花街柳巷。
于是承浅有着几分得意地往建筑最集中的那条街走去。
承浅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撞人,这种适合面对小老百姓,如果你撞那些大人物,大人物说不定会回让手下护院揍你个头破血流,而且大人物一般都是坐马车或者乘坐软轿,自然不会站在那里让你撞。
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寻摸着想找个有钱人下手,这样也好照顾自己,住安静高级一点的客栈,吃一些人间美味。
她也回想过自己是怎么被暗影盯上的,大概是因为她使用咒法,所以气息仍在,暗影那种高手自然追踪得到她。暗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现在估计追她的人可能会有两伙,一伙是刀凤的人,另一伙就是苍梧山的人,刀凤不足为惧,苍梧山才是真的缠人。
这次她准备过平常人的生活,根本不使用咒法,看他们还能不能找到她?
想到这里,承浅已经开始寻摸着那些荷包鼓鼓的有钱人了,站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过往的官员和大款们,她似乎找到了往日的一种骄傲,那种只有顺到钱包时,才会有的满足感。
目标锁定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于是承浅手指夹着的微动,月光之下,闪过寒光。()
第201章:猫哭耗子
就在她准备上前时,忽然肩膀被人轻拍,顿时让她汗毛竖起,回眸转看,竟是琢玉
她十分惊讶他的出现,这时便听老鸨引客入厅的声音,承浅回头一看,那大腹便便的男人已经进了花楼,机会丢了。
琢玉的到来让她失去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可无奈看着琢玉的小脸却怎么都发不出火来。她凝眸将琢玉上下看了一眼,发现他穿着的是很普通的棉衣,与这里百姓穿的衣服大致相同,头发梳的有些乱,像是故意而为的。
抓住他纤细的手腕,感觉衣袖里的手腕好像又瘦了一圈,以为他最近吃的不好,也没多想,直接把他往阴暗的小箱子里拽去,到了墙角,承浅一推琢玉的胸口,冷声问他。“跟我很长时间了吧?”
琢玉带着怯意地看着承浅,缓缓点头,仍旧不说话。
看到琢玉这张脸,承浅莫名其妙地想到他那个凌厉的母后,结合着琢玉刚才断了她的财路,于是承浅十分不悦地道:“穿成这样,偷偷跑出来的吧?你母后要是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非宰了你不可。”
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承浅,他又摇摇头。住户家的灯笼光越过青墙只能模糊地照着俩人的脸庞,琢玉觉得四周的空气忽然冷冽起来,猜到承浅生气,忙解释起来。“母后不知道我出来找你,不过她应该能猜到。”
“也是。”她点头,又借着微弱的光亮看了眼琢玉的小脸,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于是伸手去抚摸他消瘦的脸颊。“怎么瘦成这样?你母后不给你饭吃不成?”
闻言,琢玉却是轻笑了下,一带而过地道:“我吃不胖。”
滑嫩嫩的脸颊比从前凹陷了不少,若非是他母后心疼琢玉,她铁定以为那婆娘是个后妈。琢玉的目光闪烁着,如深海里的黑珍珠,晶莹的目光盯着你看,让你移不开眼睛。
这里不是就留之地,于是承浅又隔着衣袖抓住琢玉的瘦的只剩骨头的手腕,带他往外走,边走边问。“你有钱吗?”
琢玉点头。“有点。”另一手掏出个锦囊,递给承浅。“这一路我都是花钱走来的,没用法术。”
承浅接过,掂量一下重量,知道里面定有不少钱,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省事了,直接找家客栈住下吧。”
琢玉在路口指着一左边的一条街。“我在那便的平安客栈入住了。”
平安客栈?来的时候路过那里,是家不错的客栈呢,临着寒江,景色一定很不错。
抓着琢玉到了客栈,她却没从客栈进去,而是潜入后院,直接跳上了琢玉住着的房间窗口,偷偷摸摸地进去了,现在胸口还有一条血痕,可不要打草惊蛇,扰了官府。
琢玉交代了小二送水上来以便承浅沐浴更衣,又自己出门买了套衣服回来给她先穿着,等她从浴桶里出来时,琢玉正坐在床榻往这边看,她头发湿淋淋的,正拿着布巾擦头发。
承浅晃晃悠悠地坐到琢玉身边,眼角余光扫到琢玉缩成一团的小身体,不禁觉得好笑,怕什么,她又不是饿狼?
时辰还早,头发不干就睡觉的话,第二天会头疼。
头发擦的半干时,承浅把自己的衍流裙拿出来,洗掉了上面的血污,然后晾晒好,准备先收起来,日后能用咒术时再把那条破了洞的地方修复好。
在回到软塌边坐下时,琢玉还是缩着肩膀,目光紧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
她微笑着揽过琢玉的肩膀,吹气儿般地问他。“小琢玉今天这么乖,怎么回事?”
他立刻有点害羞似的躲着她吹来的热气,一手撑在两人中间,企图阻隔一下,这样他才能好好的呼吸。
手下的小人儿身体有点热,承浅看着琢玉有些害怕的样子,不由地想,小琢玉总是这样,对陌生人都带着一些警惕,可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在害怕自己呢?承浅慢慢收回手臂,双手撑着床沿,趁着脖子看向别处,慢慢道:“从哪跟上我的?”
“我在这住了有几天了,听闻海外仙山祖洲上空惊咤恶斗,心里猜想是你,于是就在金陵等着,我想,如果你中途需要休息的话,应该会在金陵落脚。”
“为什么?”承浅好奇。“为什么会觉得我在金陵落脚?”
琢玉想了片刻,如实答道:“这里距离炎洲有一段距离,而且金陵城大,有益于藏匿,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你的家。”
承浅看了他片刻,最后点头。“没错,这里曾经是我家。”
人么,总是有着点恋家的情节,来金陵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