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浅笑道:“略懂一二,闹洞房无非是为了驱邪避灾,图个吉利嘛,那今儿就有劳诸位贵宾了。听说新婚第一夜要推选出一位艺高胆大的人象征性地向新房四角各射一箭,或者手执单刀朝每个角落虚砍一刀,并且还要唱着歌,什么一砍妖,二砍怪,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笑看麒麟送子来。那么你是打算当这位尊贵的驱邪客了?”
巴尔泰一愣,“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说法。”
“当然有呀,这闹洞房的规矩你怎么会不懂?瞧,我都把刀具准备好了。”我抬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把驱邪剑,“那就有劳巴尔泰大爷帮我们驱驱邪吧,之后,你想怎么闹新娘都要乖乖听话不是吗?”
巴尔泰一拍大腿,重重点头,“成,我就亮亮身手帮你当这个驱邪客,不过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儿不让我们开心了,我们可就住这儿不走了!”
我笑道:“瞧你说的,今儿即然几位爷来了,我怎么也要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了呀。”
“哎哎,就是这话!那我就舞了啊!”巴尔泰从墙上取下驱邪刀掂了掂,一本正经的在屋里比划,“我一砍妖邪,二砍怪……”一看巴尔泰那滑稽的动作,同来的王爷谭四他们扑哧全乐了,个个逗得哈哈大笑。巴尔泰口中振振有词:“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砍……砍什么来着?”
巴尔泰舞到一半竟然忘词了,扭头冲我问道。
张英忍笑道:“四砍丧神快离开!”巴尔泰连连点头,继续拿着刀四处挥砍,跳得十分起劲,活象村里那些跳大神的人。终于,他舞完了,把刀往桌子一搁,颇为得意地说道:“完了,现在可以陪我喝酒了吧?”
洞房夜里的趣事
“这有什么问题,早就从费祥口中听说过巴尔泰大爷的为人,我一直景仰得不得了呢。”
“哟,想不到费祥这小子还会夸人呢,嘿嘿,他都说我什么了?”巴尔泰顿时来了心气,好奇地追问。我故作认真的问道:“那些不中听的脏话需要省略吗?”
巴尔泰大方地挥了挥手,“省了省了,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遗憾地耸了耸肩,“哦,那他就什么也没说了。”
巴尔泰一怔,没等他说什么,周围的张英他们已然爆发出一阵轰笑,皇上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我笑道:“想不到费祥娶的这位姑娘嘴皮子这么厉害,巴尔泰你就认栽了吧!”
巴尔泰方才回过味来,见自己成了大家的笑柄,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气急败坏地叫道:“好哇,我算看出来了,原来你跟费祥是一路货色!好,今儿我陪你喝酒喝定了。来呀,上酒!”巴尔泰身边的跟班巴朗将一坛子太白酒墩在桌上,退到一旁候立。
巴尔泰指了指坛子,示威的斜睨着我,“瞧见没有,新娘子,这是罚酒,你要是应付不了我的难题,三大杯罚酒你是跑不了的。”
“看来巴尔泰大爷是打算给我出难题了?”我微微笑,索性把碍事的红盖头扯开,“不知你想出什么题目了?”
巴尔泰啧啧地坏笑:“我的题不难,听好了,如果我要成亲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美女,但她青楼女子跟很多男人有染;一个是丑女,仍守身如玉,你认为我选择哪个答案更好呢?”
原来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他要出什么刁钻问题呢,闻言,大大松了口气,遂笑道:“这个就是你所谓的难题?简单,就看你的喜好了,你是愿意跟一群人分享糕点呢,还是喜http://。欢一个人独享牛粪呢。”
裕亲王好笑道:“这个比喻得很形象嘛,巴尔泰,你喜http://。欢糕点还是牛粪呀?”
“屁话,我当然喜http://。欢糕点!”
洞房夜刁难新娘子
巴尔泰斜了我一眼,嘴巴又习惯性的歪起来,看似又在馊肠刮肚地想鬼点了。
“别忙着出题,今晚时间长着呢,即然你没有难住我是不是应该容我敬你三杯呀,不然这玩题的游戏可就进行不进去了。”我亲自为巴尔泰倒酒,皇上好奇的眸子直溜溜的围着我转,小声跟王爷耳语:“上次你说有个故事要讲给朕,今儿回去了就讲!”王爷看了我一眼,低声称是。
巴尔泰喝酒十分爽快,三杯很快下了肚,把嘴一抹,扭头朝周围一群人吆喝,“我说你们,这闹洞房只有我一个闹有什么意思,你们有什么好点子赶紧贡献出来。巴朗,你闪那么远做什么,给爷出个点子!我就不信难不倒新娘子!”
巴朗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坏笑道:“巴尔泰大爷,要不我们请新娘子给我们唱首十八摸呀,得唱出青楼女子的味道才叫好!”
巴尔泰立刻眉开眼笑的拍手道:“成,我看成,新娘子,别说我们委屈你,这本来是逗新郎倌的,他不在,你就难为点替他唱了吧?”
我暗暗有点火大,不满地先前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看去,冷笑道:“你这无耻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巴尔泰的神韵啊!”
那家伙嬉皮笑脸地站到巴尔泰身后,“巴尔泰大爷面如冠玉赛过潘安,我哪儿及得上他呀。”那家伙自然听出我是在损他,他顺口把包袱扔回了巴尔泰,巴尔泰睁圆的眼睛直揪着他。
我坏坏的笑:“是哪,瞧这位公子哥长得,把脸挡上跟舞台上的俊小生似的。”
张英忍不住扑哧一乐,被我损的那家伙脸通红,气呼呼的叫道:“你说什么你,我可是西城区一带出了名的俊才!”
“嗯嗯,我当然信,谁不信呢,看你肚大腰圆的,一瞧就知满肚子才气呀。这要是灌到脑子里,一定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才子呢!”我可着劲的奚落他。巴尔泰的酒劲上头了,迷蒙的眼睛中多了几分醉意,
喝醉酒的新郎倌
他拨拉了我一下,叫道:“喂喂,别打岔,唱十八摸,唱好了,我们走,唱不好,你就要瞧着办了,我们一屋子人都打这儿睡了!”
“你都醉了,还怎么听呀,这是几?”我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他看着看着,眼睛对到了一起,“二,不对,我再看看……头好晕啊……”说完,他瘫倒在了桌子上。
我笑呵呵的推下了他的头,“才三杯这就醉了,这点酒量也来闹洞房?”
“之前他已经被费祥灌了不少酒了,这会儿撑不住了哈哈!”王爷笑道。
皇上恍然明白过来什么,“朕想起来了,刚才费祥死拉着灌巴尔泰酒,不会是防着他过来闹洞房吧!”
“各位,今儿时辰不早了,我看就到这儿吧,几位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不知何时,费扬古走了进来冲一班宾客抱拳,皇上呵呵地笑:“行了,今儿朕也算看到彩头了,二哥,我们走吧!”皇上一走,其它宾客便也跟着一起离去,闹闹哄哄的新房总算安静下来,我长长呼了口气。
费扬古扭头冲屋外吩咐:“扶进来吧。”
只见两名随从一左一右搀扶着喝醉了的费祥走了进来,天哪,他怎么喝成这样子?
“费祥!”我连忙上前去扶,随从的手刚一松,费祥沉重的身子顿时如泰山压顶般朝我压来,妈呀,好沉!我膝盖一弯,险些被他压倒。“小心!快扶二爷!”耳畔骤然响起费扬古的声音,幸好随从手疾眼快,赶紧上前扶住了费祥,我这才踉跄的站稳脚根。
直到这时,我方注意到自己被跌到费扬古怀里,被他扶着。
“谢谢。”我低声道谢,很不自然的直起身,想跟他拉开距离。费扬古似乎感觉到我的排斥,侧头看了我一眼,缓缓松开了我。
“把二爷扶到床上。”
随从两人一起把费祥扶上了床,我借机跟过去帮费祥脱鞋,费祥口中还在含含糊糊地念叨,“小样……你、你他妈的……”
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瘫成泥的费祥别提多沉了,要不是有随从从旁协助,一个人还真摆平不了他。我把他的腿搬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在照顾费祥的时候,忽听背后传来倒水声,费扬古声音淡淡的说道:“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回头看去,那两名随从不知何时退下去了,屋里只剩下费扬古一人,他坐在桌前的座位上慢条丝理地喝着茶。
我轻声的开了口,语气坚定地回道:“我不会后悔。”
“你想要自由我成全你,但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费祥并不能带给你幸福,你迟早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他自信地低语。
我心一动,听他话好象有话的样子,“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僧格的弟弟噶尔丹突然从西藏杀回来了,准噶尔部落的内乱已经被他平息,有消息说他在追查僧格王妃这件事,不知他从哪里听到消息,坚持要查到王妃的尸体……这件事如果继续追查下来,最终是个什么结果没人知道……”费扬古站起来,低头看着我,伸手伸上我面庞轻声地说道:“这件事很有可能威胁到费祥的安危,迟早有一天,你势必会求到我!”
就在这时,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我扭头朝门口看去,一看到来人我吃惊的脱口而出:“齐格儿!”齐格尔的手还放在门上,脸色十分苍白,表情显得十分吃惊,显然是听到了刚才费扬古那番话。“你、你们……”她又惊又疑地说不出话来。在她身后是一群子的喜婆和丫头们,原来是来进行其它后续仪式的。
费扬古神情自若的吩咐道:“费祥已经醉了,其它事就免了,都下去吧。”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你也早点歇了吧。”说完,视若无睹的从齐格儿身边经过,离开了房间。
齐格儿站在那儿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双不安慌乱的眸子直朝我看来,眼神中满是疑色,嫉妒与不甘。
想必齐格儿也知道我并无心介入他们夫妻间的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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