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另一支三千人的小队,则从河边绕向合州城的西门。实际上,由于地形狭窄的缘故,绕道的三千小队刚刚过了东面的城墙尖,就被东北方向的青华门上面的守军发现了。但守军却没有声张。绕道的三千小队沿着渠江江岸继续前行。走了两刻钟,过了渠江与嘉陵江的汇合处,到达正北。合州城居然在这里修建了一道一字城墙。这道一字城墙,自主城城墙开始,一直伸到了嘉陵江的江心。这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了。
怎么办?军令如山,只能向前,就只好打呗。士兵们举着盾牌就往一字城墙冲了过去。还没有冲到,主城城墙就开始发箭了。士兵们赶紧把盾牌移过来,遮挡主城城墙的弓箭。谁知,一字城墙这边也发箭了。这就麻烦了。一字城墙与主城城墙呈垂直交叉状态。在交叉火力的弓箭射击之下,盾牌完全失去了作用。士兵们接二连三地跌倒尘埃。在三停去了一停之后,领头的千夫长下令撤退了。撤退时,接近青华门。这次青华门上的守军不愿意沉默了。零零星星地射了些冷箭出来。箭虽不多,却让撤退经过的小队极为狼狈。
小队与徐庶的大队会合。千夫长向徐庶汇报了详细的战况。徐庶仔细询问了地形。发觉从北面根本就绕不过去。而没有派人绕道的南边就更不用想了。南边。地形陡峭。城墙就建在峭壁之上。站在城墙上放箭,箭矢可能射到江心。可以说每绕一步都处在城墙的弓箭之下。
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徐庶无奈,只得撤军走了。
……
西充这边,地形相对平缓。有山,但山峰秀丽而不雄伟,山脉不大。如果据西充而守,敌军打不下坚城,就极有可能绕城而过,攻击后方。而蔡琰的后方,基本上都是空虚的,没有什么士兵的。因此,蔡琰不能守西充。蔡琰选择守巴西。
自西充上巴西,前面的部分有无数道路可供选择。但一百里之后,就不是了。由于山峰逐渐连片,许多道路就不通了。就剩下两条路。一条路,自建兴,经三官、兴盛、定水至巴西;另一条路自流马,经黄金、肖家至巴西。建兴那条路是大路,长约七十里;流马是小路,长约五十里。流马,在建兴以东三十里的地方。
这么两条路,都不需要问向导。看看山脉走向,就能够知道。因而,不能说,进攻一方的益州军不知道。那么,益州军在知情的情况下,会走哪条路呢?
正确的选择是两路并进。理由是士兵有五万人。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宜多路进发,争取尽快地将人马开到战场。但是,辎重及其攻城器械却只能走建兴。没办法,这是路面状况所决定了的。
大路那边,自建兴出来。过文丰之后,至大王镇之前,是可以打埋伏的。大王镇至定水之间不能设伏。而定水之后,又有一段山谷可以设伏。流马小路那边的情况类似。能够设伏的地方也是两段。
是否设伏,这个问题让蔡琰很纠结。利用地形,伏击敌军,是一个非常美妙的诱惑。但是,蔡琰手底下全部都是降卒。降卒士气低迷,极易逃跑和哗变。因此,第一仗十分重要。只能胜,不能败。胜了,就振奋了士气,增强了凝聚力;败了,就人心思走,一盘散沙。
然而,仅仅是胜利还不够,还必须是轻松的胜利,绝不能是苦战而胜。只有意志坚定的士兵才有可能咬牙坚持。降卒是不可能苦战的。
站在益州军的立场考虑,就算是本地百姓闻风而逃,没有找到向导,但由于相距较近,大的方向本来也是知道的。不知道的,仅仅是具体的道路。巴西这里的道路并不复杂,观察一会儿山谷,就能够大致推测出道路。
益州军推测出山谷中的道路的同时,必须也能够推测出这样的山谷是否适合伏击。伏击,即潜伏起来,实施突然性的打击,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敌军不知道。但现在敌军知道了。知道之后,也就相当于把战场由城池搬到了山谷,敌军由攻城变成攻山。
这么一分析,就会发现,四个伏击地段中的“伏”字应该改为“攻”或者“阻”。只能攻击或阻击,而事实上并不能伏击。
但是,完全放弃,又是十分可惜的。既然就这么想不出办法来,蔡琰就决定到实地边走边想。
……
蔡琰走的是建兴这条大路。打击敌军。当然是打击敌军的士兵。但辎重却是士兵的根本。没有粮食,士兵饿了就要跑。没有帐篷士兵就得睡露天。没有攻城器械,巴西就一定能够守住。因此,打士兵不如打辎重。
出建兴,还没有过文丰。蔡琰就在想,挖断路面会如何?恐怕只能耽误一点时间。这边挖断了,那边就会填上。过了文丰,山势渐高,蔡琰又想,从山上放火箭又会如何?不过,蔡琰相信,敌军的辎重跟自己一样,肯定会有防火措施的。辕木就不用说了,那些大木头是很不容易点燃的。帐篷、粮食等等,通常会蒙上一层生牛皮。而且牛皮的上面往往还抹了一层泥。泼上油,然后再烧还差不多。但是,瞧这两旁的山峰,高了同时也就远了。弓箭倒是能够射到谷下,但油是绝计泼到这么远的。若要说把油像河水那样流下来,却又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油呢?
蔡琰是从西充出来的。出城的时候城内都还有百姓。因而蔡琰有向导。到了三官这个地方,蔡琰发现道路左边的两座山峰特别的陡峭。蔡琰想,假设自己的士兵在这上面放箭滚石,下面的益州军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上不去的。于是,蔡琰问向导,这叫什么山。向导回答,这就是三官山。三官镇的地名儿就打这三官山上来的。
蔡琰抬头仰望,见淡淡的水雾在山间弥漫,彰显着雄伟和神奇。便问三官山为何仅有两座山峰。向导说,后面还有一座。蔡琰就叫从人等待。带了亲兵,跟着向导进了三官山。蔡琰要看看后面那座山峰。
山脚下的西河弯弯曲曲,沿着山脚向东流淌。蔡琰等一行人骑马趟过西河,穿过松树林,沿着羊肠小道向两座山峰之间的垭口走去。快到垭口时,只见旁边一个石台上有一支雄硕的山鸡,张开翅膀,托着长长的尾巴,飞下山崖。
再往前行,小路渐陡。众人下来牵马而行。经过无数次盘旋,终于上到了垭口。站在垭口向北望,连绵群山中,一峰独秀,距离非常之近。峰腰树木萌绿,林涛起伏,甚为壮观。一阵山风吹来,掀起蔡琰的衣角,使蔡琰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
望着这样的地形,一个轻松胜敌的想法逐渐在蔡琰心中呈现了出来。
第二卷 第180章 攻打赵国
第180章 攻打赵国
黑山张燕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张燕的盘踞之所。是毛城以北百里左右的黑山。放眼崇山峻岭,峰高谷深,耕地少得可怜。耕地本来就少,而这帮黄巾劫匪在尝到打家劫舍的甜头之后,居然还不愿意侍候。是啊,既然能够抢到粮食,又何必去种粮食呢?
要抢粮,那被抢的人肯定就不乐意了。因而要抢粮就必然会打仗。几万人抢一个小村庄好办。乡民们看见你人多势众,估计打不过,多半就放弃了抵抗,粮食抢走了,好嘛。下次呢,粮食总会吃完的吧?如果黑山黄巾土匪人数不多还好,问题是人数也忒多了点,十来万哪。
这个时候的粮食单产都不是很高。一般的七八十个村庄哪儿养得活十来万人呢?抢,可以,也抢得到。但就那么点粮食,几天就吃完了,那就得抢别的地方了吧。因此,光抢附近的村庄不行,还得到远处去抢。抢更多的村庄,最好连州城一块抢。
其实,就算你不抢州城,州城里面的兵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州城里面吃的粮食,还不就是从村庄里面来的嘛。你把村庄都抢光了,没有税赋了,同样等于抢了州城的碗饭,州城里面的士兵还不得开出来打你?
于是,要抢,就必然要打。不付出点代价就想吃饱饭,通常都是不行的。以前付出的代价是劳动、耕作;啸聚山林之后,付出的代价就是鲜血和生命。
倘若能够不打仗也能得到粮食,不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也能吃饱饭,那该有多好啊!想好事,这好事还真的就来了。田润和王越来了,提出粮食换人口,每石换十人。而那个时候,黑山人口有的是,几乎每天都会有几千张要吃饭的口投奔而至。黑山头领本来就为这事儿发愁呢。当下一拍即合,就开始了粮食换人口。
这样的好日子一晃就过了三年。三年之后,前来投奔的人口逐日减少,能够换到的粮食自然也就相应的减少。于是,黑山黄巾土匪无奈之下,又点齐军马,抢了赵国郡一次。
……
那一仗,可谓惨烈啊。黑山黄巾土匪突然发现,自己在经过三年的和平休养之后。打仗也不会了。跑,不快;跳,不远;扛一点辎重,走不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射箭,多半人开不了满弓;少数开得了满弓的,也失去了准头。拿一把刀,挥舞几下,手上就没了力气,就甭说杀人了。
三年蛰伏,要说,赵国郡也没有什么警惕。城门大开,随时都可以进出。张燕就先派了两百个人,带了些铜钱,混进城中。准备大军一到,里应外合,一鼓拿下城防。
两百个人如期出发,预计在赵国郡附近的黑石岗一带露宿。却因为长期没有训练,走一截、歇一阵,当夜只走到姜家镇。他们不能进到镇里去,到镇里,就有可能打草惊蛇。走露消息。于是,就在姜家镇附近随便找了片树林露宿了。
次日,两百人再走,到了赵国,已是中午。还不能一拥而上,必须分散开来,三三两两地进城才行。约定的攻城时间就在当日未时。这两百人眼见时辰快到了,心急火燎。好在城门检查不严。最后,到是都陆续混进城了。时辰却已经是申时,约定的攻城时间早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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