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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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 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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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矿井最麻烦的地方,便是抽水,以往抽水,多得靠人力,一桶桶的水提出来,这样所费的人力实在不小,可是你也知道,如今许多铁坊,都需要煤炭,因而煤价居高不下,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在人力上头,结果却是煤矿的一个文书,那读书人竟是弄出了个气机,额……为父也和你说不明白,哈……先让为父想一想,是了,你虽是五谷不分,可是烧水却是知道吧,这锅子里若是放了水,下头用火烧,那水便化为水汽,水汽积攒的越多,力气越大,最后连锅盖都会被掀开,那读书人便是受了这样的启发,利用这水汽,弄了个汽机,专门用来抽水之用,只要不断的给汽机添火,里头的气却被捂住,无处可去,使里头的塞子动起来,形成力气,矿井中的水便抽了出来。”

    “这可是好东西,一个矿井,往往需要雇佣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抽水,可是有了这么个东西,人力就节省下来了,现在这文书与一个商贾合作,一道办了个汽机的工坊,一月生产七八台这东西,有不少矿井,都是争相订购,前几日交州宣慰使前来拜谒,他的族人就是采矿的,特意说了这个,说是这机子的精巧,实乃平生未见……”

    郝风楼听父亲大人卖力解释,不由苦笑,这汽机,不就是蒸汽机么?

    利用水汽的原理,来催动里头的活塞运动……郝风楼岂会不明白。

    只是不曾想,居然有人鼓捣出来了。

    其实鼓捣出这个,倒也正常,一方面,是新的构思,不再被人讥笑,反而能够获得巨大的收益,这就让一部分聪明人有了施展的空间,发明创造之后,一旦能形成经济效应,立即就会得到许多商贾的青睐,能大赚一笔。关乎于发明创造之类的事,东方向来是走在世界前沿的,比如火铳,比如火炮,甚至于机关枪,四大发明,自然也就不必说了,可之所以最后反而落后于人,问题的根子不在于创造力,而在于推广,历史长河之中,多少先进的技术被掩埋,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因为你的创造再如何新颖,可是在当时的时代,却得不到推广,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人嗤之以鼻,这就时代即便你发明出了许多东西的雏形,最后也销声匿迹。(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新世界

    其实两世为人,郝风楼最是懂得,奇思妙想,其实并不重要,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土壤。

    那个煤矿里的文书是幸运的,他没有遭受到别人的讥笑,反而得到的是鼓励,在成功之后立即获得了青睐,于是很快得到了财力上的支持,使他不但能静下心来对他的构思进行改进,同时还使他获得了不菲的收益。

    也正因为如此,他和他的蒸汽机才能推广,才能不断的精益求精,不断的得到改进,乃至于推动整个谅山和整个天下的发展。否则多半他和他的‘小玩意’至多也就是在野史之中偶尔出现,而后便销声匿迹,至于这个人最后去做了什么,他的蒸汽机最后为何埋没,没人知道。无非也就是让后世之人意淫一番,骄傲的宣称一句,蒸汽机最早出自于中华而已。

    这等事太多太多,某某最早出自于这里,某某又出自那里,天下有多少东西都出自这里,譬如那唐刀,将其发扬光大的却是某个岛国,最早利用石油和天然气照明,最早发明了浑天仪……

    诸如此类,可谓数不胜数,可是真正留下来,或者精益求精,得到不断改进之后,利国利民的却是寥寥无几,发明创造果然重要,失去了这个土壤,没有任何意义。

    谅山就有这个土壤,一开始时,大量的工坊出现,大量的矿产需求极大,物质进入了空前繁荣,可是当越来越多的工坊建起来。竞争就不免开始了,就以纺织为例,同样的匠人。你若是用更好的织机,织出来的布质量更好,所费的工时却是越低,那么就能立即脱颖而出,将竞争对手压下去,而竞争对手想要翻身,唯有采购同样先进的织布机不可。

    新的技术意味着更少的人力。生产更多且质量更上乘的货物,因此,市面上对新式织布机的要求十分巨大。谁都不愿让对手抢占了先机,自然而然,一批聪明人也就应运而生,他们懂得织布机的原理。同时有诸多奇思妙想。他们有的受雇于织布机的工坊,专事研究,有的在无意之中改进了某样工序,却都不一而足,获得了丰厚的报酬。

    谁能改进工艺,谁能开发出更可靠的生产工具,谁就能获得不菲的收益,这几乎是谅山人的共识。而这些‘发明家’们不但获得了金钱,在有意的宣导之下。也成为了人人称羡的对象。

    乃至于陈学专门开了一篇巧匠的文章,充分阐述了巧匠的重要,这等文章在旧学看来,实属大逆不道,可是陈学之所以能发展,却只是因为它适合了眼下谅山乃至于交趾的生产力罢了,在谅山人看来,在那些到过谅山的人看来,却是理所当然,这是视野的问题,有人站在山沟里,看到的事务是如此,便以为天下便是如此,自以为掌握了真理,有的人站在山腰,看的又是另一番风景罢了。

    郝政见郝风楼对这奇淫巧技有兴致,于是不免多讲了一些,等他不由侧目扫了一眼不吭声的杨士奇,却猛地想到,自己见了儿子不免有些兴奋,竟是忘了有这么位贵客,所言所语,尽都是一些‘粗鄙’之词,这位杨学士听了,怕是不喜。

    于是郝政不由抱歉的向杨士奇一笑,道:“杨学士,恕罪,恕罪,这家里长短的事……”

    他故意将这些比喻为家里长短,便是故意想掩饰的意思。

    杨士奇却是淡淡的一笑:“无妨,老夫听着也是有趣,此番老夫奉旨前来,一是安抚陈学生员,其次便是视察考院之事,还有一桩是老夫的小心思,就是想来这儿走一走看一看,这谅山在庙堂上,屡有被提及,毁誉参半,老夫也是慕名已久。”

    郝政便哈哈一笑,起身道:“你们旅途劳顿,先歇一歇,稍后为杨学士接风洗尘。”

    杨士奇觉得奇怪,这里只是驿站,距离碌国公府料来也不远了,这接风洗尘,理应是去碌国公府的,为何却安排在这里。

    不过没多久,他就明白了原因,这驿站外头很快便人山人海,无数的名帖如雪花一般的投递进来,杨士奇不由暗暗吃惊,郝家在这里,人心竟是到了这个地步,众望所归四字都觉得有些轻了,好在大家只是在驿站,若是当真启程,半途遇到了这么多人,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到了夜里,郝政准备了酒宴,杨士奇吃的有些醉了,脑子里却还保持着清明,连夜回房下榻,只是在这榻上却有些睡不着,辗转难眠,盖因为这里的天气潮热,让他有些不适,另一方面,是今日的所见所闻,其实眼下只是在谅山边界,他所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只是这里的东西,诸多都让他震撼不已,纹银千万,沿途川流不息的车流,喧嚣和热闹,行人的匆匆,这一桩桩事教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地方和所有地方都不同,他是江西人,江西是鱼米之乡,他见惯了鸡犬相闻,他去过金陵,领略过秦淮的热闹,也见识过紫禁城的庄肃。

    可是……这里,有一种别样的味道,繁忙,喧闹,却又井然有序。

    从广西踏入谅山的那一刻,杨士奇有一种错觉,同样的土地,同样的人,这一脚踏出,却是两个世界。

    他睡不着,便和衣服起来,他住在驿站的三楼,接着暗淡的星月,站在窗台上,扶着勾栏,看到了万家灯火,那夜色霭霭的薄雾中,无数的灯火竟是一直蔓延,一直蔓延,蔓延到了天边……

    呼……

    “老夫,是不虚此行么?”

    他喃喃自语,不由失笑,自己是何人,走过千里路,读过万卷书,天下繁华和残败尽皆看尽,这样的念头,实在可笑。

    ……………………………………………………………………………………………………………………………………………………………………………………………………………………………………………………………………………………………………

    次日清早,郝家这边加派了不少护卫来,又来巡捕维持,因而得以顺利的前往碌国公府。

    这一路上,杨士奇坐在马车里,这里的街道很宽阔,显然这儿已经限制了其他车马通行,两道都是黑衫短装,胸前挂着竹哨的巡捕,许多人围在路边,踮脚眺望。

    当郝风楼的车马到了的时候,人群便爆发惊呼。

    杨士奇倒是没注意这些东西,他关注的东西很多,这一路从五马桥往谅山深处,足有数十里,竟都是繁华热闹的地方,街道是新的,屋宇是新的,便是人,身上穿着的也是剪裁合体的新衣,这里没有那种随之可见的暮气,到处都是生机勃勃,人人都显得很精神,没有任何面黄肌瘦的样子。

    杨士奇心里觉得奇妙,这一路有许多想要见识的,仿佛又有许多谜底没有揭开,因而心里想着心事。

    到了碌国公府,看这城堡一般的建筑,也是蔚为壮观。

    接下来几日,杨士奇就不安份了,其实杨士奇年纪并不大,在庙堂中算是少壮派,除了在郝家接见一些陈学的名儒,其余时间便是带着几个便衣的护卫出去四处走走逛逛。

    只是郝风楼却没功夫陪着他,因为他有一个更重要的客人要等待。

    郝风楼只是抽了个空,去了一家铁器的作坊。

    紧接着,他见到了一个很是腼腆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头发有些发卷,似是许久没有皂角洗过,而且长发拢起来也是随意,因而显得很是邋遢,脸色有些蜡黄,眼中布满血丝,郝风楼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工坊里带着几个匠人鼓捣他的新玩意,这里的工棚很大,唯独这个工棚却是很小,而且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护院,在这儿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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