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醒过来吗?”
青玉一直跪着,一听皇后娘娘的问话,立即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长公主殿下一直未醒,太医说了,最晚明晨就会清醒。”
这宫里,谁都不知道熟睡里的陈八是曾醒过的,只是她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檀香的气味让皇后讶异地看向角落里的香炉,抬起眼望向身侧的玉净,没有多想地说道:“这丫头,点檀香入睡跟小时候一样,清澄也是,他们都喜 欢'炫。书。网'檀香。”
跪在地上的青玉却是惶恐的一动也不动,克制地管住自己的视线不移向角落里的香炉,颤抖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里。
“奴婢到是觉得檀香好象有些别的味道。”玉净的鼻子非 常(炫…书…网)之灵,闻着满室的檀香,微皱起眉头,谨慎地附着皇后的耳边轻轻说着。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皇后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盯着跪在冰冷大理石地面的青玉,许久,目光又转为温和,才缓缓开口,“退下吧,这里有玉净侍候着就成。”
青玉已经全身湿透,冷汗淋漓,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镇静站起来,跪得太久,令她起来时有些踉跄,看也不看角落里的檀香一眼,直接后退着步子出了内室。
玉净连忙拿出袖中的绢帕,蹲在香炉前,打开雕刻精致的香炉盖子,用手指从里面抠起些许灰烬来,小心地放入绢帕里,将绢帕收拾好放回袖子里,她才将香炉的盖子不着痕迹地盖回去。
闻着从香炉里飘出的檀香味,玉净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也许是奴婢太过敏感了,好象不是檀香的缘故。”
刚刚闻到一种不太一样的味道与檀香一同散发在内室里,很淡很淡,忽尔好象消失空气里,她离开香炉前,靠近凰长公主的大床,又隐约闻到淡淡的气味,不刺鼻,很柔和,有一种软哝的感觉,跟檀香夹杂一起,根本难以让人察觉。
皇后的鼻子只是闻到檀香的味道,让人觉得安详,拿下指间的长长指套,“暂且找个太医看看,本宫绝不允许在宫里竟然有人敢对凰长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玉净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出了景瑞宫,便直接往上爬太医院去。
陈八睡得很深,一连串的动静并没有惊醒她,沉沉的睡着,偶尔踢开身上的锦被,一旁的皇后睡在她的身旁,眼见着她踢被的不雅睡相,不由得莞尔一笑,不假于宫婢之手,将她又细心地逮回锦被里。
夜已经很深,宫灯还亮着,皇后倚着床头,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细细地翻看着,静寂的深宫,偶尔听到翻动书页时的“哗哗声”。
从太医院回来的玉净提着步子走入内室,看到皇后还未入睡,冰冷的双手连忙从长长的袖子里抽出来,从一旁的宫婢手中拿过一个小小的暖手炉,暖和着似乎有些僵硬的双手。“娘娘,太医说没什么东西,全是檀香,恐怕是奴婢多疑了。”
也许是凰长公主用过什么有香味的东西留下的味道也说不定。
皇后并没有从放开手中的书,微从书中抬起头来,“这样最好,你先下去睡吧,本宫把这段看完就睡。”
玉净遵命,安然地退出内室,到侧殿里找了个位置放松身体沉沉地睡去。
一道闪电从天际划破暗色的夜幕,轰隆隆的雷声震破静寂的黑夜,京城空寂的大道上奔走着几辆从皇城里出来前往驿馆的马车,后面紧随着大瑞的禁卫军。
闪电不停歇,一道道地闪过,照亮天际,
“主子,下雨了。”
其中的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是正是季离风,壮汉听着雷声,撩开车帘子一看,让兜头浇来的大雨淋了个正着,连忙放开手中的帘子,拉上竹帘,挡住风雨。
季离风端坐于马车里,闻言,微扬眉,“冬日里这么大的雷雨,到是少见。”年少生活在大瑞,他对大瑞的风土人情早已经是了如指掌。
“扑通!”前面不寻常的声音令壮汉谨慎起来,掀开马车门的前帘,只见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已经撞向一边,此处一片空旷,仅有几座民房,正是通往驿馆的必经之路,“怎么回事?”
还没等人回答他的问题,一群身着蓑衣的蒙面黑衣人从天际诡异地整齐降落,迅速地分开几队,直直地冲向马车,手中的剑闪着冰冷的杀意,扑天盖地般地涌过来。
“主人,有刺客!”
大瑞的禁卫军大骇,京城里出现刺杀使臣的刺客,令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以保护使臣团,大雨滂沱,令人的眼睛很难睁开,困难地抵挡着武功高强的刺客们。
马车里的人已经全部下来,赤手空拳地与刺客交起手来,敌强我弱,没一会已经有好几名使臣人员受伤倒在汹涌的雨水里,狼狈地蜷缩在墙角里苟延残喘,禁卫军挡在他们的面前,不让刺客再上前一步。
壮汉与季离风一起,吃力地对上几名蒙面刺客,身上已经受了几剑,血流如柱,迎面的冷雨浇着身体,令他很快地失去体力;季离风出手快如电,赤手夺过一名刺客手中的长剑,剑花一起,迎着穷凶极恶的刺客一招“横扫千军”,几名刺客往后一退,又立即全部上逼,很有默契地使起剑阵来,剑锋密不透风,团团将季离风围住,禁卫军全让刺客们纠缠住,哪里还腾得出手来施以援手,身上全被淋透,求救的信号烟火已经失去效用,繁华京城的黑夜里,上演着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季离风于剑阵里冷笑,“今日里不知谁人想取季某的命?”在大瑞里行刺于他,做得真是妙哉,结果于他,还可以嫁祸于大瑞!
刺客们不发一语,剑招如洪水般涌向他,招招全是致使的杀招,半分不留余地;雨水毫不怜惜地淋在他的面上,如奔腾汹涌的瀑布般,他已经睁不开双眼,凭着敏锐的感觉抵御着每次杀招,剑走偏锋,行云流水,黑色的身影冲向最中间的一名刺客,只见那刺客毫不收势,凶狠地迎面上来,偏偏季离风竟是突然变招往后一退,反手就是一剑,听得闷哼一声,冰冷的长剑已经穿透身后刺客的胸腔,他双眼通红,充满嗜血的光芒,毫不动摇地从刺客身体里抽出长剑,继续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刺客的剑阵因一名同伴的死亡告破,几乎抵挡不住季离风凌利的攻势,旁边的同伴连忙出手相助,剑阵又开始将季离风围得密不透风。
“相公,你看,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比武?”突然一道娇娆的好奇声音打破黑夜里的残忍厮杀。
远处,出现一黑一白的男女,撑着一柄红色的油纸伞,悠闲地走在倾盆大雨里,模样像是在雨中漫步,看到雨里的厮杀,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脚步半点未停下。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醒了?”
才睁开眼睛,还没适应明亮的光线,陈八就听到亲切的声音,不由得朝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皇后娘娘此刻半倚在床头,慈爱地看着她。
“嫂嫂?”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八十*,令她自己吓了一跳,疑惑地望着皇后,“昨晚守了凰长一夜?”一夜的好眠,她的精神已经好多,脸色看上去有点精神起来。
玉净连忙端来一杯热茶过来,让她漱口,又润了润喉咙。
皇后漾开笑容,伸手抚过她平淡的面容,像是对待最心爱的孩子般,“没呢,上半夜是清澜守的,下半夜才是嫂嫂守的。”一夜过后的凰长,眼神清澈,让她安心许多。
放开手中的热茶,陈八觉得喉咙处感觉好多,将头撒娇似地投入皇后温柔的怀中,“嫂嫂,“嫂嫂,您待我真好。”三岁时便入深宫,先皇后身体孱弱,以至于在宫里,皇后之于她名分上是兄嫂,私底下却已是第二个母亲。
保养得光滑柔嫩的手指轻轻地点向她的额头,皇后到是笑得非 常(炫…书…网)满足,“你这个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知羞的。”
被取笑的人儿到是一点没有羞色,小脑袋更是往温暖的怀抱里深深钻进去,“唔,嫂嫂一夜未归坤宁宫,皇兄肯定是要记恨凰长了。”
闷闷的笑声从怀里传来,让皇后故意地摆起脸来,硬是将她“狠狠地”从怀里揪出来,“还知道取笑人,怎么样,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陈八得意地露出笑脸,让平淡的脸染上一层光彩,作势伸展下双臂,“没事,就是内力缺损了点,还有就是吐了点血,昨天把大家吓坏了吧。”想着从嘴里吐出的血,她还能闻到呛人的血腥味,想起来就不太舒服。
“小桃醒了不?”她想起面色如纸的侄女来,明知道经过疗伤后,应该会没事,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皇后看着她利落地下床,“嗯,早醒了,一直担心着你,想过来看你的,澈儿担心她,也就没让她过来打扰你。”昨儿个难得见到向来风淡云轻的皇儿出现难看的脸色跟强硬,到让她心里有点酸酸的,儿子长大不由娘了。
陈八张开双臂,让宫婢们服侍着穿上长裙,又将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慢慢地踱到窗前,一把往外推开窗子,碧绿的翠竹,雨后青香的泥土芬芳令她精神大作。“嗯,她还是静养一下比较好,过来看我干嘛,我挺好的,底子好,最多半年,功力也就恢复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盘腿坐在宫婢们准备好的厚毛毯里,聚气于丹田,将身体仅有的两三成内力贯通全身,活络起筋脉,缺失了内力,她感觉好象有点怕冷似的,不太习惯。
皇后倚靠着床头,没有打扰她,运功最忌有人打扰,也许会严重地走火入魔,她拿起床头的书,细细地翻看起来。
运功个十二周天后,陈八终于将盘起的双腿放开,精神充沛地站起身,站在窗口,看着摇曳的翠竹,青翠的竹叶末梢有几滴可见的水滴,竹的根部泥土松软,仿佛一踩上就能深深地陷进去。“昨晚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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