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类推,银猊的扑咬速度比多吉还要快上一筹,那口尖锐的犬齿比多吉还要锋利沈猛,所以雪豹才会毫无招架之力地被干脆利落地咬断了喉咙。罗朱微微惊诧地向还在大肆啖吃雪豹残躯的银灰色獒犬看去,脖颈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尼玛的这到底是头何等妖孽的獒犬啊!单凭一己之力就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一头饥饿的雪豹,简直比老虎狮子还厉害N倍!最初相遇时,她没被它咬断喉咙送上西天,绝对是祖宗十八代都烧了高香的。
多吉略带不满地扳过罗朱的头,亲亲她温凉的脸蛋,嗓音里的笑意隐隐透着几分缠绵,继续道:“姐姐,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轻贱自己的性命,把你一个人抛下的。”
罗朱定定地望着多吉,斜飞上翘的眉梢和弧线翘长的眼角凝满了男子汉的自信和坚定,让一张憨淳可爱又纯净无邪的童颜呈现出几分诡谲的违和感,瞧着极不顺眼,却奇异地安宁了她的心。
“一言为定。”她轻哼,眼帘轻垂,头慢慢靠上他的右肩,双颊难以抑制地微微燥热起来。讨厌,又心动了,她竟然又不受控制地心动了。
这样的猪猡真有说不出的可爱,要能在步入轮回前将她给弄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灵魂中该有多好啊。多吉感慨着,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禁不住加重了几分,心尖上一阵阵发痒。不止是心尖,连牙齿和下身的阳物也在发痒发涨。要不再回洞穴一趟,把猪猡从头到脚吞吃一遍後再出发?
“嗷──嗷──”
不忿的闷雷嗥叫打散了他邪恶的旖旎淫思,一颗硕大狰狞的獒头突兀地挤到了面前。那獒头还特不安分地在猪猡身上四处磨蹭,眼看着就要磨蹭到女人高耸的胸部了。
找死的色獒!棕色大眼陡地一沈,抬手就要将那颗獒头给推出去。却不防怀里的女人惊喜地叫了一声“银猊”後,张开双臂搂住那颗獒头,主动将胸脯给送了上去。伸出一半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最後在那双蓝色三角吊眼的讥讽中颓然落下。都是法王的错,当初要不是他闲得无聊地用上千个炼制的魂魄将这头畜牲濒死的獒体和獒魂修补好,开启了它的野兽蒙昧,现在也不会变成个妖孽,和他争抢猪猡的关爱。
好吧,他忍了。还在地牢关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头獒犬和猪猡的关系异常和谐。况且退一步说,没有这头獒犬对猪猡的慧眼发掘,他和阿兄都不会碰到猪猡,进而尝到喜欢上一个女人的美妙滋味。只是,这头獒犬和这个女人的关系是不是要好得太过分了些?棕色大眼浮出一层极淡的粉红,颇为委屈地看着已经从他怀里跳出,扑压在獒犬身上撒欢的女人。
“银猊,银猊,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不管银猊表现得再凶残,早把它视为心灵港湾的罗朱对它也生不出一丝畏惧。她抱着银猊的大脑袋欢叫,眼角处泪光闪闪。飞快地脱了手套,一双肉爪子在它脖颈间厚密的鬃毛里不停地揉搓,大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和激动。
瞪掉那只想要阻挠它与女人亲近的手,银猊收回视线,獒头在女人高耸柔软的胸脯上不露痕迹地轻轻磨蹭。嘴里发出含混低沈的轻软呼噜回应女人的欢叫,灼灼有神的蓝色三角吊眼惬意微眯,荡漾着不容置辩的喜悦和宠溺,还有一点点邪恶。
“银猊,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才会离家出走?”罗朱用力捧起银猊贴靠在她胸前的狰狞头颅,眉眼弯弯,璀璨的欢悦碎光跳跃闪动,犹胜天上的星辰。抛除擅离职守之类的严肃话题,要是银猊真的离家出走专程来找她,可不就意味着在银猊的心目中她比禽兽王更重要。一想到银猊对她的感情超过了对禽兽王的忠诚,她就莫名地感到快意,有种终於在禽兽王身上踩了一脚的错觉。口胡!果然是被压迫得太久了啊!都快患上妄想症了。
“嗷──嗷──”银猊低低哼鸣,伸出猩红的长舌在她脸上不断地舔弄,热情地进行着口水洗脸的事业。
獒犬粗砺的舌头刮得细嫩的脸蛋又痒又酥,逗得罗朱咯咯直笑。不过从獒嘴里呼出的带着雪豹血肉腥气的热息使她有些难以忍受,左躲右闪,却怎麽也避不开那如影如随的猩舌洗礼。
多吉撇撇嘴,对银猊的谎言嗤之以鼻。猪猡太天真了,王不发话,身为军獒头獒的银猊怎麽敢擅离职守?那份野兽的忠诚和烈队正的忠诚如出一撤,无论任何时候都以王令为首是瞻。军獒中还有不少地位仅次银猊一级的小头獒,银猊的离去与否对战争的胜负并无太大关联。王命令它出来找寻他们,明面上是对猪猡多了一层保护,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监视他。法王说得没错,只要猪猡在身边,王要找到他的行踪是易如反掌。
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从唇边滑过,他冷冷勾了勾唇角。但王恐怕不知道,他的毒虽要不了银猊的命,却能使它浑身出现片刻麻痹。无论银猊再凶悍再妖孽,用这片刻时间杀它也足够了。
猪猡为了躲避银猊的舌头舔舐,已经奋力爬上了它宽厚的背脊。一手揪着它浓密的鬃发稳定身形,一手肆无忌惮地往它嘴里探,在獒犬尖锐的森白利齿下,企图捉它的舌头。
这??????也太不知死活了吧?迄今为止他就没见过有谁敢把手伸到银猊的嘴里捉弄它,此时的猪猡对待银猊竟然比在地牢里所见的和谐相处还要放肆,还要亲密。
最让他抽眼角的是那头本该凶性大发的獒犬竟然大张着嘴,任由涎液从下颌的齿缝间淌流,长长的猩舌灵活地甩动翻卷,引诱猪猡的肉爪子来抓,偶尔还朝他抛来一个挑衅而得意的眼神。
抹了抹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等进入了天竺再施行杀獒计划。暴风雪刮过後,翻山愈加不易,四处危险重重,有银猊驮着猪猡走是最好不过的。而且雪豹的出现也给他提了个醒,要是他因捕猎离开猪猡身边,柔弱的她遇上饥饿的猛兽该怎麽办?银猊作为生长於阿里神山中的野生头獒,捕猎手段比他高出不知凡几,由它捕猎,他就能一直守护在猪猡身边。
切,虽万般不愿,却不得不承认暂时留着这头獒犬与他们一起翻山是最好的选择。
☆、(14鲜币)第二百八二章 用冰取火
在恶劣的雪域高原中,任何物种都遵循着一个原则: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遇上的雪豹其实也是雪域中数一数二的强者,如果单单对上失血体虚的多吉,或许它还有一分挣扎的余地。偏偏大不幸地遇上了银猊,便连一声哼吟都没发出就丧了命。豹血被人喝了,豹肉被獒犬吞吃了,豹头则被摆在块突起一米多高的大岩石上,成为了献给雪山神灵的祭品。
宝马格拉走後,新上任的獒犬坐骑体型比普通藏驴还略大一些,肩高足有一米,举世罕见,满身银灰色毛发厚实浓密。抱住它的脖颈,双手插进鬃毛里的内层密毛中,能起到良好的保暖性。而该獒犬坐骑几乎所向披靡的凶残王兽野性,矫健剽悍的雄壮身躯,结实宽厚的背脊,粗壮有力的四肢,在雪地上轻盈迈动跳跃的步伐都给予了罗朱无比的安心。至少她就没再出现过骑在格拉身上时,那种时刻担心坐骑在翻山中突然拐腿的紧张感。
暴风雪过後,天放晴了。头顶天空湛蓝,阳光灿烂,积雪反射出的光芒随时能耀花眼睛。罗朱对着铺在银猊脑袋上的残剩豹皮,眯眼细瞅,幽幽长叹一声。
“姐姐,你为什麽叹气?”将不远处的一根半干枯枝拾捡回来的多吉正巧听到罗朱发出的这声叹息,好奇地问道。
“银猊太浪费了,昂贵美丽的豹皮被它撕扯得破破烂烂,不具备半点珍藏实用价值,比块抹布都不如。真是暴敛天珍啊暴敛天珍!”罗朱在面巾後撅起嘴,埋怨地揪了把银猊的鬃毛,惹来它委屈的低嗥。
“姐姐,银猊只是一头畜牲,填饱肚子才是它的本性,你怎麽能要求它像人一样懂得爱惜珍藏美丽的豹皮。”多吉呵呵轻笑,无视银猊投射过来的怨毒视线,抬手拍拍罗朱的肩头,承诺道,“以後再遇上雪豹,由我上场搏斗,定给你带回一张美丽完整的雪豹皮。”有机会要能剥了王饲养的那两头老把他当贼防备的雪豹的皮就更好了。
“说得也对。”罗朱点头附和,没看见银猊那双怨毒的蓝色三角吊眼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充满了委屈和黯然,连在後面舒心摇晃的菊花尾也有气无力地耷拉在一边。
“不过银猊是最聪明的獒,好好说给它听,它一定会理解的。”话锋一转,一直半眯的黑曜石眸子里熠熠生辉,她捧起银猊垂搭的右耳,凑到它耳边咯咯笑道,“银猊,以後不管有多饥饿也要记着给我留一张完整美丽的豹皮喔。”
热暖的气息吹拂在耳朵边,银猊怕痒地抽动了两下耳朵,委屈黯然的三角吊眼蓦地又神采奕奕起来。
“嗷──嗷──”它微微仰头,张嘴发出沈闷的嗥叫。
“多吉,你看,银猊在说它听懂了喔。”罗朱拍掌高兴地大笑,棉手套发出混沌的砰砰声。
多吉对上银猊悄悄斜睨过来的得意视线,又抬眼看看在银猊背上笑得开怀的女人,嘴角忍不住轻微抽搐。猪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想到银猊被法王用炼制的魂魄修补後的獒魂在开启野兽蒙昧後,已拥有了一小部分人性,的确能听懂她说的话。她现在和银猊越是亲密,今後要有一天背叛了银猊,死无全尸都算是下场不错的。为了避免惨剧发生,解决掉银猊势在必行。
正在欢笑的罗朱突然收敛笑容,乌黑的眸子不好意思地看向多吉,轻声结巴道:“多??????多吉,我??????我好像饿??????饿了??????”
迎上多吉略带几分戏谑的目光,她欲哭无泪。前脚才喝了多吉的血,又是银猊驮着她行动,几乎没怎麽消耗体力,肚子居然就不中用地饿了,她也很委屈无奈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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