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爷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但是衡儿说过,他的娘亲与红玉本是房侍,后来难产而死。总不至于连衡儿娘亲的真正身份都要隐瞒,而且既然不是你哥的孩子,为什么又要当做小王爷抚养呢?夏衣泽来去自由,又是个有本事的,难道还养不起自己的儿子?”
慕容铎嬉笑着:“皇嫂考虑的还真多呢。”
苏若心无心跟他开玩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衡儿双亲还在,又怎么能让他们这样骨肉分离呢?我也可成了一个罪人了。”
慕容铎:“衡儿的亲娘是我哥的房侍不假,但是却不是难产死的。她与夏衣泽二人长期相处在南方封地,结果日久生情,有了私情。后来生产衡儿当时,因为觉得自己羞愧难当,结果自行了断,保全了名声。”
慕容越的房侍与夏衣泽有私情,然后还生下孩子,他们两人的更关系还那么亲密,怎么这么让人费解。
苏若心:“如玉王爷所说,为何不当初就将那女子赏给了夏衣泽,最后闹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慕容铎:“他们二人之事我哥早就发觉,也曾经有意将那女人赏给夏衣泽,无奈那女人觉得自己已经背负了齐塬王房侍的名声,终是不肯。却断不了与夏衣泽的往来,也算是自食其果。那女人死了之后,夏衣泽大病了一场,从此落下了病身,时常就会发作。那女人为了名节而死,夏衣泽便恳求我哥将衡儿当成自己儿子抚养,当时所有知情之人也都封了口。”
苏若心已经脊背发寒,所谓封口便是杀人吧,为了掩藏着一个秘密,得要牺牲多少无辜的人命?那红玉同为房侍之一,肯定对慕容衡母亲之事最为了解,她当年又是怎样逃过一劫,还将慕容衡带到自己身边抚养呢?红玉的知情,恐怕正是嫌恶慕容衡的原因。这个女子肯定必有过人之处啊。
古人又何苦偏偏将名节看得那么重要,她本来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房侍,跟了夏衣泽又怎样?这对于现代人来说,最大不了就是订了婚又退了,也不至于非得搭上性命,造成这样的悲剧。
她既然敢与夏衣泽做出出轨之事,肯定不是在乎自己的名节。她真正在乎的是世人对于夏衣泽的眼光吧,所以才会那样决绝,那样勇敢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抛下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
夏衣泽为她大病一场,落下病根,可见当时两人相爱之深,即是深爱,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眼睛里,只剩下为对方着想了吧。
苏若心心中唏嘘不已,想不到衡儿身世这样堪怜。慕容越所做一切也可谓是对夏衣泽极尽了宽容和成全,两人之间的关系才会更不同于别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和友谊,只有他们二人才心中明白吧。
所以,慕容衡的生母和红玉才一直都没有名分,可叹越是权贵之家,越是更多被负的女子,将青春都慢慢耗尽在幽幽的深宫里。可叹自己还想给红玉一个封号,那样的话她便永远也出不了辰王宫了。只是曾经见过红玉的眼神,她心中是对慕容越是有感情的,就算从来没有得到回报,却还那样痴心。留在辰王宫,怕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吧。
正文三 第三章 第二十八节 父子相见
苏若心叹了一声:“我都知道了。”
心事满满的往君驻园方向走,脚步却有些迟疑,害怕看见慕容衡那双清澈的眸子,几分委屈的问自己为什么父王不去看他。
可笑自己当时还以为慕容越去看衡儿时的一些亲密动作,全因为骨肉亲情的缘故。但是当是慕容越看见衡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陌生,但的确是温柔的。他那样一个人几分惊讶又小心翼翼的坐在衡儿床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苏若心心不在焉的跨进小径,慕容铎正想出声叫住她,却见她脚步有些凌乱,裙玦轻轻摇曳,繁花似锦,带起飞红飘舞,顷刻间宛如沐浴花雨之中一个窈窕仙子。苏若心一怔,发现自己误入花丛之中,回过头去露出一丝有些尴尬的笑容。
人道美人如花,这女子却叫这些世间精灵,嫣红姹紫纷纷变作了陪衬,斑驳的阳光迷离的撒在洁华如玉的面庞,恍恍惚惚间似要转而即逝。
慕容铎有些怔住了,却不敢发出声来,生怕惊得这个女子下一刻就会羽化升仙,翩然而去。
她这样失神,是已经意识到皇兄对她的心意了么?
这样一刻,慕容铎似有些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心中有些纷杂。
苏若心扫落一身花瓣,笑着走出来:“刚才走神了,叫玉王爷见笑了!”
慕容铎心下不知在想什么,转过身去:“皇嫂慢走,小王先行一步。”
轻甩衣襟,足尖轻点后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苏若心的视野之中。
苏若心惊愕之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慕容铎又犯了什么心思?
回到君驻园,玉扣面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娘娘。”
苏若心:“衡儿怎么样了?可曾用过早饭了?”
玉扣服侍着苏若心进去,轻轻叹了一声:“小王爷倒是没有哭闹,只是昨晚晚饭都没有吃,非要等着娘娘回来。这不早饭都该放凉了,还是不肯动下筷子,奴婢怎么都劝不动。娘娘,小王爷是越来越离不开您了。”
苏若心心中感叹,疼惜之外却又暖暖的,疾走几步进到房中。
“母妃!”
慕容衡果然嘟着小嘴坐在桌前,面脸的委屈,一看见苏若心就将双臂伸开,眼睛里闪亮亮的。
苏若心赶紧迎上去,将慕容衡抱进怀里,轻轻抚mo着已经挂上泪珠的小脸,宠溺的:“衡儿可是挂念母妃了?”
慕容衡强忍着哭声,小嘴极尽的撇着,快要忍不住了:“母妃是不是不要衡儿了?”
孩子这话一出,终于忍不住,抱上苏若心的脖子大哭起来。
苏若心心疼得难受,小小的孩子那么不幸的身世,又得不到多少疼爱,自己还把他一个人丢下,消失了一天一夜。
苏若心细心地哄着他,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红了。自己从小便成了孤儿,每当外公出门晚归,便担心他再也不会回来,哪里会不懂得慕容衡此刻的心情。
苏若心觉得自己面对一个孩子手足无措起来:“衡儿乖,母妃以后再也不把衡儿一个人丢下了。”
玉扣将慕容衡接过去,擦净一脸的眼泪:“小王爷,娘娘是去了王爷那里,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慕容衡似乎觉得自己哭成这样,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紧紧抿着小嘴压抑着:“衡儿知道。”
苏若心不禁一笑,将慕容衡结果放在椅子上:“都是母妃不好,现在母妃喂衡儿吃饭,当做赔罪好不好?”
慕容衡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抬头看着苏若心:“母妃去见父王,为什么不带衡儿去?”
苏若心哑然,难不成让这孩子觉得自己背叛了。
好歹哄着慕容衡吃了点东西,刚刚收拾完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听见外面通传,慕容越和夏衣泽一起来了。
慕容衡呆呆的站在门口,看见慕容越夏衣泽二人进来,愣了一瞬,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衡儿拜见父王。”
“臣妾,”
“奴婢,”
“拜见王爷。”
慕夏二人脸上各有神色,慕容越只道了一声:“都起来吧。”
原本以为慕容衡看见慕容越会很高兴,但那眼神里分明是有些畏惧,偷偷的瞧向夏衣泽,脸上却有喜色,一下扑进怀中:“夏师傅。”
想必夏衣泽心中已经极其不是滋味,将慕容衡抱起来,十分宠溺的:“小王爷还记得夏师傅?”
慕容衡点点头:“本王每天都去竹林等夏师傅回来,给本王讲故事。”
夏衣泽心神大动,不免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险些咳出血来。
原来这夏衣泽与慕容衡早就见过,看这情形似乎很是亲密的。慕容衡天天往竹林里去玩,原是因为自己的生父啊。
慕容越身份已经尴尬,便不动声色走进房中,看见苏若心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脸。
慕容衡此刻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父王,竟然神色有些害怕,悄悄搂紧了夏衣泽的脖子,睁大一双眼睛瞧着慕容越。
夏衣泽:“王爷,在下可否另一处与小王爷说话?”
慕容衡还眼巴巴盯着慕容越:“父王!”
苏若心走上去,摸了摸慕容衡的小脸:“乖,父王还有事,一会找衡儿说话,现在先去跟夏师傅玩好不好?”
夏衣泽抱着慕容衡,看向苏若心的眼神已经不似先前,冲苏若心微微颔首:“夏某谢过令王妃。”
两人在一起才能发现,衡儿一双眼睛果然像极了夏衣泽,一样灵动有神,乌黑的眼珠,细长的眉眼,就像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一样。
苏若心知他在谢自己抚养衡儿,又见他双手紧紧抱着慕容衡,却是手指抑制不住的轻颤。心中有太多感情无法表达,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能够品味吧。
原来他这几年一直以夏师傅的身份与慕容衡相处,体疾突犯才不得不离开。一去一年,衡儿竟然一眼认得出他,还日日跑到竹林去等他回来。
这种感情苏若心是无法体会的,也觉得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忽然说了一句:“衡儿真的很乖。”
夏衣泽嘴角露出笑容,抱着慕容衡转身离去。
正文三 正文三 第三章 第二十九节 遵命
正文三 第三章 第二十九节 遵命
苏若心转过身,对上慕容越望来的双目。脸一下红了。
玉扣知趣的悄悄退下,房内一时有些过分安静了。
阳光在门口映下一片明晃晃的白,室内有几分荫凉。大大的窗棂前挂了一席青绿的竹帘,前面摆放了怒放的繁茂花枝,娇人的粉白,十足的美人姿态。
苏若心已知慕容越的心意,既然一切宽容,赏赐,入住君驻园,再建芳菲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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