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个副将齐声答应一声,便迅速退出营帐传令去了。
君定山便从亲兵身上取了汴梁的地图来,铺到了君白衣面前的椅子上,又取了朱砂笔来,在上面描画出巴特尔的布营地点。
“这里,就是巴特尔的大营驻地!”
“恩!”
轻轻点头,君白衣注视着那一片红笔勾勒出的巴特尔营图,陷入了沉思。
帐外,蹄声急响。
一个喘着粗气的士兵急步冲进帐门,恭敬跪地。
“报!”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
“讲!”
君白衣抬起脸来,语气并没有半点多余的波动。
“回将军,黄昏时,巴特尔集结大军八万,在汴梁北城门外一箭之地外,意图攻城!”探子兵恭敬答道。
君定山和柳无痕听了,顿时眉头大皱。
“再探!”君白衣却只是语气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探子兵答应着去了,外面蹄声渐远。
“将军?!”
君定山注视着君白衣的侧脸,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巴特尔已经集结了军力,他们真的还要在这里扎营休息吗?!
“定山,你去催促火头军加速速度,一刻之内,我要所有的士兵都吃完饭,躺到床上!”
端起亲兵送上来的热茶,君白衣的语气沉静如水,俊逸的脸上没有并点担心之色。
“是!”抿了抿唇,君定山终于还是答应一声,退出了大帐。
独孤月向身后的柳无痕轻轻挥手,“小柳子,去看看帐篷搭好了没有,若是搭好了,就来通知我!”
柳无痕与她交换一个眼色,弯着腰也退出了大帐。
议事帐内,只剩下君白衣和独孤月二人。
帐篷四角,烛台上烛光摇曳。
两个人,一个垂脸看图,一个侧脸看人。
三天没有休息,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倦态,他一向是爱干净的,甚至有那么一点洁癖。
虽然三日不曾合眼,他的脸上却并没有风尘,颌下也依旧光滑如初,见不到半点胡茬。
战甲和身上的白色战袍,也依旧如刚穿上那日一般,光亮整洁。
独孤月突然升起一分好奇,这样的一个男人,不知道上了战场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一直埋头研究着地图的君白衣,突然向她转过脸来。
“在看什么?!”
他的眸子依旧是那样黑沉沉的,目光凌厉地仿佛要看到人的心里去。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
“当然是,看你!”独孤月耸耸肩膀,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君白衣并没有因此而罢休,“看我,看我什么?!”
向上勾起唇角,独孤月的脸上现出略带孩子气地笑脸,“将军长得很好看,月儿怎么也看不厌!”
君白衣目光一僵,两颊便涂上了两抹不易察觉,但仍是被独孤月捕捉到的潮红。
从小到大,对他表示对爱意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这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大臣之女和几位公主,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曾经这样直接地说过他好看地看不厌。
独孤月突然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形下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出乎君白衣的意料之外。
当然,他这小小的窘迫只在一瞬间。
很快,这位少年将军便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沉静和冷情,“那公主就好好看吧,最好待白衣上战场的时候,你也好好看看!”
“月儿真的很期待将军在战场上的样子呢!”独孤月脸上笑意越盛,心中知道,这一回是她占了上风。
“我有些担心,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大概会再也不想见到我!”君白衣起身离开椅子,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想象一下,锋利地刀刃刺破肌肤,削断骨骼,血喷出来,空气中有令人作呕的腥臭……那样的情景,你一定会后悔看到的!”
停在她的椅子上,他居高临地看着她的小脸。
三天不曾休息,这个小东西却不曾叫过半声苦,喊过一次累。
每一次,都像是训练有训的军士一样,迅速下车,吃饭,爬上车继续赶路。
这样一个小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
她是谁,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对于独孤月,君白衣也同样充满了好奇。
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想看看,这样一个小东西,在看到他仿佛死神一样收割敌人生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3)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3)
北疆的风,冷冽如刀。
汴梁城外。
八万大月精兵,静静地伫立在夜风中。
“三王子?!”副将图敏询问地看向了身侧的巴特尔,“可以攻城了吗?!”
大军已经在夜风中站了一个时辰了,王子却依旧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就连图敏都也有些焦急了。
大月国三王子巴特尔年龄原本与君白衣相仿,塞外的风和烈阳,将他的皮肤染成了古铜色,让这位还是少年的王子稍显老成。
夜风掠起他随意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露出深邃中透着狂野的五官。
样式粗旷的黑色皮甲,服帖地套在他的身上,身后大氅烈烈舞动,仿佛草原上展翅的苍鹰。
此刻,这位少年王子正端坐在汗血马上,一对狭长眼睛注视着远处的汴梁城,就如同一只豹子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阴戾、贪婪。
听到副将的询问,巴特尔只是淡淡地答了五个字。
“不急,再等等!”
“三王子?!”图敏的语气有些急切。
再等等,刚才探子回报君白衣的五万精骑已经到了林家坞,距离汴梁不过百里,再等等那援兵可就到了汴梁城了。
“我说,再等等!”巴特尔侧脸,目光如鹰一般地盯上了图敏的脸,语气较刚才多了一分寒意。
“是!”图敏不敢与他对视,忙着垂脸向后带了带马。
这位小王子和燕国那位少年将军一样,有着嗜杀之名,图敏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了自家的王子。
夜风呼啸而过,远处汴梁城上的火把被风拂动得忽明忽暗。
时间,如水流淌。
终于,探子再一次回来了,这一回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图敏有些想不通。
“你说他们在林家坞停营休息,消息好靠?!”
“回将军,消息绝对可靠,属下甚至闻到了饭香!”那探子一脸肯定地答道。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4)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4)
敌人的大兵已经兵临城下,他却在距离汴梁城不足百里的林家坞安营不前,这位传说中骄战骄勇的少年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图敏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将目光投向自家三王子巴特尔,“您看……”
巴特尔淡淡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再探!”
探子转身上马去了,巴特尔的目光便重新转回了汴梁城。
“三王子,这君白衣不来增援,留在林家坞做什么?!”图敏终于还是问出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他们必是连夜赶路,车马劳顿,所以在林家坞养精蓄锐,想要到汴梁之时,如虎反扑!”巴特尔侧脸环视身后八万精兵,眼中满是自信,“现在,汴梁城内所余兵力不过万五有余,再除去老弱伤残,不过也就是一万人罢了,他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守住这汴梁城一晚上吗?!”
图敏眼冒精光,“那我们还等什么,就赶在君白衣到来之前,拿下汴梁城,让他到时候看着城墙上的大月旗吐血去!”
“说的好!”巴特尔扬唇一笑,眸子里却是杀气大盛,“传我命令,马上攻城!”
呜!
一声令下,长号呜鸣,早已经等得手痒的大月国精兵立刻便喊一声杀,如狼似虎般扑向了一箭之外的汴梁城。
五万步兵冲锋,一万箭兵布箭。
伴着杀声,飞箭如蝗,齐齐向着汴梁城墙上飞去。
城墙上,守将张彪不曾有半刻懈怠,眼看着对方突然吹响攻城的号角,立刻便挥手下令护城。
“举盾,弓箭手,射击步兵,其他人准备火油、擂石!”
士兵们哪怪怠慢,忙着举起盾版,遮挡那飞来的暗箭,同时箭兵便人箭垛口内向外射箭,袭击那些冲过来的步兵。
三次轮战,这仅余的一万多士兵早已经是疲备得不行,现在靠着的,不过就是一个守住家园的意志来坚持。
哪里比得上大月国那样白天睡大觉,晚上才来攻城的虎狼之师。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5)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5)
几千箭兵跟本就无法阻止对方五万步兵的脚步,很快,大月国的步兵便在很小的牺牲之后,冲到了汴梁城的城墙下。
城墙的燕国守兵,却已经在对方的箭雨之下,又损失了千余人,不过万余的兵力又折损了十分之一。
而此时,大月国步兵的云梯却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架上了汴梁城的城墙。
护城河内牛油早已经在之前的城战中燃尽,搭墙上山,大月国的士兵毫不顾忌。
“烧油,投石!”
张彪哑着嗓子,直到对方的云梯上的士兵已经爬到中段,这才下令。
牛油泼下去,被丢出去的火把引燃,瞬间燃成一片火海。
巨石投下去,将搭在墙上的木梯都砸成几段。
巨石的落地声,火燃起来的噼啪声,士兵的哀嚎声……
组成了只有战场上才会有的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寒的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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