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江志尚非常的吃惊。
“杨总经理就是这样一个人,别看她平时沉默少言的,其实她是一个很热情很细腻的人,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事业让她失去了好多悠闲的生活。”
“她也是女承父业吗?”
“不,不是;正佳公司能有今天,完全是她凭借自己的才气和能力打拚出来的,为此她也付出了许多别人无法想象的汗水和泪水。”
“一定很辛苦的吧?”
“那种坚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只有十万元人民币的周转金,所有的员工加起来也只有三个人,她每天都是凭两条腿去跑业务跑订单。有时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那时她的身体很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
“一个女孩子在异域它乡创造自己的事业,难道她的父母这么放心吗?”志尚看着不远处独自一个人静静眺望远方的雨姗,莫名的感到自己的心在阵阵发痛,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
“不放心也没有办法,这么远的路也没有办法照顾到她,而她又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从来不把自己的痛苦向别人倾诉,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受过人家的气吗?”
“那当然,做销售的哪会不受人家的白眼和刁难的,中国有句古话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雨姗所经历的就是这样。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傲慢冷漠的人,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开朗健谈的女孩子,也象其它的女孩子一样,有着可爱和柔弱的一面。”
佳韵的神情里透出了敬佩之情。
……
听着佳韵尾尾讲述着杨雨姗的创业史,江南尚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为雨姗不凡的经历而疼痛,但同时伴着这份疼痛的是感动,是为雨姗坚强的毅力和不变的信念。
回上海的路上,很能太累了,大家都闭上了眼睛。
(66)
江志尚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朝窗外看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沉重。车子一个急转弯,江志尚的视线落到了抱着双臂的雨姗身上,江志尚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给雨姗盖好,随手把雨姗边上的车窗关严。
“郁梅,我们到上海了,先送谁?”越海轻轻地碰了碰坐在副驾位上的郁梅。郁梅睁开睡意朦胧的睛睛,“啊?到了?”她转过头“佳韵,先送给你好吗?”
佳韵和雨姗也醒了。
雨姗看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拿了起来递给了江志尚,两个人只是互相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我在雨姗那里住,你忘了?”
郁梅一拍脑袋,“对不起,真的忘了。那先送你们?”
“算了,你们俩个开车回去吧,今天真是辛苦了越海;我们叫辆车就可以了。”雨姗说拍拍越海的肩,示意他靠边停下。
越海看着郁梅。
“看她干嘛?听我的。”雨姗执意地说。
越海只得靠边停下了车子,雨姗第一个跳了下来。
“江老师,我和佳韵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江志尚不想再麻烦雨姗和佳韵,应该让两个女孩子尽早回去休息。
“反正我们都是一个方向。”雨姗不理会江志尚的话,扬招了一辆出租车。
“江老师,以后有时间就到我们公司来玩,你的学生们还挺想你的呢。”佳韵热情情地向江志尚发出了邀请。
江志尚透着后车镜看着雨姗,雨姗只是一直看着车外,象一个置身渡外的人。“是吗?代我象他们问好,以后有机会的我会去看他们的。”江志尚应和着佳韵。
很快就到了留学生中心,江志尚下了车,佳韵摇下车窗“好好休息,再见。”江志尚透过佳韵把目光留在了雨姗的身上说:“祝你们做个好梦,再见。”
躺在床上的江志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在安吉山顶雨姗临栏而伫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时隐时现,搅得他无法入睡。
佳韵这几天的脸色很难看,一点光泽都没有,从早上进入公司到离开公司,她都一直的忙着,没有一刻的休息。雨姗看到眼里,疼在心上。她知道佳韵这么不停的工作是不给自己时间让自己想到陆明,她要把陆明忘掉,从脑海里把这个人彻底的忘掉。
“有买主了吗?”雨姗关心的询问着。
“是啊,今天中介打电话来说,有个从澳大利亚回来的人看到我的挂牌,很有兴趣,约好这个周日上午看房。”“差不多的价格就把房子出手吧,你可以和我一起住,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住我在闵行的那套房子,反正那里也一直空着。”
(67)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是和我一起住吗?当然没有问题了,这样我也不会寂寞了。”
“昆明的分公司让我来接管好吗?”
“啊?”雨姗抬头看着佳韵“是想逃避吗?”
“都有,一方面想换个环境;另一方面我也想在事业上有所提高。”
“好,我考虑一下。”
“谢谢你,一直有你们两个朋友,我的人生才不会太过于的孤单。”
“都是朋友,说这个干嘛?”
佳韵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刻钟,她想把房间再收拾一下,这样买主才会对房子更加的有兴趣,自己也好尽快的离开上海。虽然在来之前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旦真的要面对时,心里还是有那么多的伤痛和舍不得,毕竟自己在这个自己精心设计和打造的家里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和希望。
记得拿到房子的钥匙的时候,她和陆明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觉,他们连夜开始为装修开始做设计……可如今却物是人非,斗转星移了。环视着四周,佳韵感觉到处都是陆明和自己的笑声和追逐声;她一下子闭上了眼睛,任由着泪水流出来,延着面颊一直滑下来,一直……
“咚咚……”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佳韵赶紧擦干了泪水,提了提精神,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朝着门口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孙小姐,我带客人来看房子了。”房屋中介小王脸上永远都挂着谦合的微笑。
“好啊,因为东西都搬走了,有些乱七八糟,随便看吧。”佳韵强挤出点笑容,随着小王后面的客人的出现,佳韵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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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勇!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佳韵不知到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就那样傻呆呆站在那。
客人也正呆呆地看着佳韵,不可置信的说:“真的是你吗,佳韵?孙佳韵!”
佳韵激动的点着头,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珠。洛勇连忙用手揉了揉眼睛,眼里放着惊奇光芒。
“这样偶遇简直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小王迷惑地看着佳韵和客人“你们认识呀?”两个人没有听到小王的疑问,依旧沉浸在这意外重逢的喜悦当中。
“你怎么会在上海?”
“那你怎么也会在上海啊?”
“我结婚后就把家安在了上海。”
“噢,我在知道你找到了自己所有的人的时候,就去了澳大利亚;今年刚回国。”
“是吗,那怎么又会出现在上海,海归吗?”
“是,和几个朋友合作,开创自己的事业。”洛勇傻傻的笑着看着佳韵,“想换个大房子吗?”
佳韵听着洛勇的问话,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洛勇的话,她有些语塞了。难到和他说自己离婚了,被那个自己当年不顾一切跟着走的男人抛弃了?不,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想。
洛勇看着有些忧郁的佳韵不说什么,也就没有接着问。
见洛勇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生活情况,佳韵暗暗的吐了一口气,终于是过了眼前这一关,以后大家也不会经常见面,也就不用苦心思索如何应付他了。
洛勇转身去中介的小王说:“王先生,这个房子我要了,价格就按房主的开价。交房日期,我和房主商定就可以了。”
“你们认识?”
洛勇看了一眼佳韵说:“是啊,居然有这第巧合的事,我们是在北京时多年的老邻居了。当时我看到房主名字的时候就愣了一下,想重名的有多理,怎么会这么巧呢?没想到还真的就是她,我的老邻居。你不用担心,该承担的东西我都会承担的。OK?”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聊。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佳韵和洛勇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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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韵不知该和洛勇该说些什么,寂静的空间里,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陆明还好么?”洛勇首先让这个空旷房间里有了声音。
“啊。”
洛勇感觉佳韵的神情有些怪怪的,好象在回避着什么。
“你呢。”
“我在朋友的公司里做人事工作。你夫人也还好吧?”佳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夫人?看来你不常家里人联系。我还没有结婚。”洛勇的笑容从那个宽厚的国字脸上一闪而过。
“啊?”佳韵的嘴巴张得很大,这倒是她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因为我还没有调整好我自己,所以我也不想。”洛勇的话越来越沉默。
佳韵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洛勇。
“我们走吧。”
“好,怎么联系你?”
“打我手机吧。”佳韵到处找着纸。
“你手机多少号,你说吧。”洛勇掏出手机看着佳韵,佳韵一下子醒悟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真笨。”
临走时,佳韵站门口又转过身望了望了自己住了八年多的小屋,恋恋不舍的转过了身。洛勇看着成熟了许多的佳韵轻声的说:“很舍不得吧?”
“是啊,毕竟住了八年了。”佳韵语调抖的历害。
“没关系,以后想它的时候就来看看它。”
听着洛勇随手锁上房门的响声,佳韵的心随之也一颤,这时她真正的认识到一切真的结束了,随着房门被锁上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从都结束了,不存在了。她心象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一阵阵的疼痛,她也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