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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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宠,暴君很头疼-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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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次,胆小的女病患刚进医馆的门,后背就被扔上了几条两三尺长的菜花蛇,吓得旧病未愈又添新疾。

    后来,是清城的父母官亲自出头,才令那几个濒临倒闭的医馆罢手。

    也是这父母官感受到了慕雪回春的能耐,——其八十岁的老母亲和四岁的小儿子,两条性命都是被成大夫给救回来的。

    最主要的是,这父母官是个有远见的人,并未收受另外几家医馆的贿赂,而是做长远打算,为清城百姓谋福利,留住慕雪回春这个金字招牌。

    有了官府的庇佑,倒闭的几家医馆后来也没有再来找茬,而是各自转投了别的营生。

    言归正传,余唐的回答令众人意识到,没人能医得了女子,——她,危在旦夕。

    “不行的话,就赶紧送到临近的城郭去。”半坐在床上的白衣男子说道。

    随即,看向鲁雄,“你赶紧去找一驾脚力好的马车。”

    鲁雄领命之后就要离开,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给喊住了。

    “等一下!”

    声音来自众人的膝盖处,大家低头看去,正是满脸稚气的冬儿。

    “冬儿乖,你娘会没事的。”廖婆婆拉过孩子,柔声劝道。

    冬儿挣脱老妇人的手,“姥姥,让我试试吧!娘亲这是中毒了,可能等不及到别的医馆去……”

    说着,孩子已经走到母亲身边,把小手搭在脉搏上,着手号脉。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之后,被他的架势给震住了,没人想要阻止。

    俄而,冬儿满脸凝重,转头看了一眼虹彩,“虹姨,把药箱给我拿来。”

    虹彩打愣之后,马上很听话地照做,很快,将药箱抱了过来。

    “唐叔儿,赶紧帮我把娘亲平放在病床上。”冬儿又吩咐余唐。

    余唐不敢耽搁,弯腰抱起芷衣,放在隔壁床上。

    倒是廖婆婆,对这个六岁的孩子不甚放心,“冬儿,这可是你娘,她的性命对我们来说很紧要,你能行吗?”

    冬儿睨了姥姥一眼,“您放心!对冬儿来说,娘比什么都重要。”

    言下之意,救治这么重要的人,若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做的。

    廖婆婆便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冬儿着手为母亲解毒。

    他爬上了小床,跪在母亲身边,拿起一枚银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开始施针。

    几个大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个个屏住呼吸,看六岁孩童以细弱的指头在母亲身上比划、寻找穴位,然后,将一根根银针扎下去。

    稍顷,女子的面部、手足,几乎布满了颤巍巍的针体。

    施针之后,冬儿让虹彩拿来纸笔,在上面写了十二味药材。

    “三碗水煎成一碗,赶紧去,煎好了马上拿过来。”把纸笺递给廖婆婆,吩咐道。

    老妇人不敢怠慢,赶紧拿着药方离开。

    这时,旁边床上半坐的男子开口发问,“孩子,情况如何?”

    冬儿瞥了他一眼,口吻跟大人无异,“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你闲的没事去郊外爬山玩乐被毒蛇咬伤,我娘就不会医你,自然也就不能身染残毒……”

    “残毒?她怎么会……”男子不解地问。

    冬儿打断了他的话,“若不是我娘用嘴把你伤口处的毒液全部吸出来,此刻你早就见阎王了!”

    男子马上懊丧地低下头,“真的不该救我……”

    “不救你?以我娘的医德,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转头看着鲁雄,“哪怕遇见那么猖狂跋扈的人,我娘依然会以人命为最大!”

    鲁雄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脸膛胀得通红。

    床上男子虽然没有追问,却也能够猜到七八分。

    “那,你娘的毒能解掉吗?”男子继续跟冬儿说话。

    到底是孩子,遇到真章儿,还是不够坚决,“这个,我也不敢保证……,试试吧……”

    旋即,把所有银针一根根取下,就像他娘亲平素做的那样,再认真地插回到针袋里。

    白衣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榻上昏厥的女子,眼里填满了担忧。

    稍后,廖婆婆端了药碗过来,大家伙通力合作,扶身子的、捏下颌的、喂药的,总算是把大半碗药给芷衣喂了下去。

    “还要多久才能醒?”廖婆婆心急地问道。

    冬儿为母亲把了一下脉,“少则一天,多则五日。”

    “如果五天以后还是没有醒呢?”虹彩又犯起了“乌鸦嘴”的毛病。

    众人几乎同时瞪过来,她赶紧打了一下嘴巴,不再出声。

    “如果五天之后娘还是没醒,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冬儿说不下去了,扁了扁嘴,忽然昂头,努力把眼里的泪水给憋回去。

    他记得娘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随便哭泣的。

    何况,娘亲作为女人,也从不随意哭泣,在冬儿心目中,娘亲是世上最坚强的女人。

    他要跟娘亲学,做世上最坚强的男人。

    孩子的话让众人更加感伤。

    “鲁雄,你现在就启程,去附近几个城郭,把所有的大夫都用重金请过来。记住,在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必须赶回来。”白衣男子给五大三粗的鲁雄下了命令。

    “是!”鲁雄丝毫没有犹豫,起身就往外走。

    “回来,拿着这个!”男子喊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过去。

    鲁雄一愣,“公子,这……”

    “少啰嗦,快点去!”白衣男子脸现愠怒。

    鲁雄赶紧接过来,把令牌放在怀中,大手捂住那个位置,转身离去。

    “白衣大叔儿,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吗?”冬儿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男子淡然一笑,摇摇头,“你小小年纪就能够有模有样地为人瞧病,一看就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结果。但是孩子,你毕竟还小,咱们不妨让别的大夫也来诊治一番,总归多一些希望,是不是?”

    “那好吧!我也希望娘亲能够早日醒来。”六岁孩童做到了通情达理,这又让人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然而,十几个大夫连夜被请来之后,都对芷衣的病症束手无策。

    “是不是你们嫉妒我姐的医术,所以不愿意把她治好?”虹彩大声质问大夫们。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赶紧摇头摆手,“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虽然你们慕雪回春抢了我们城郭的病人,但我们都是有医德的人,怎么会见死不救?何况,若谁能救得了慕雪回春的主诊大夫,想必一定会名声大震,谁会放弃这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大夫嘴上解释着,余光却一直瞟着白衣男子,——刚进屋的时候,他看见鲁雄把令牌交回到了男子的手中,也就是说,男子便是令牌的主人了。

    这番说辞,想必主要是说给男子听的。

    虹彩听了大夫的话,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便不再指责。

    鲁雄又奉命连夜送大夫们回去,他们临走的时候竟然对着病床施礼作揖,举动令廖婆婆和虹彩十分费解。

    白衣男子的蛇毒虽然解了,但身体依然虚弱,还需要调养,遂,便留在了医馆。

    且他自己也说,成大夫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于情于理,他也得等她醒了之后再做打算。

    因了后宅取药煎药都不及时,加上频繁移动不利于病情休养,芷衣没有被送回自己房间,依旧躺在大堂的病床上。

    如此,除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两张床之间会被拉上一层隔帘,其余时间,白衣男子都能够亲眼看着芷衣。

    医馆彻底歇业了,但还是有病患来砸门看病,当得知成大夫为了救治病人而中毒昏迷之后,前来看病的人顾不得自己的病情,竟然为女子祈祷起来。

    第二天,整个清城都知道女子性命垂危的事情。

    一想到若是她就这么走了,清城人以后再生病可就医治无望了,遂,好多人自发地去庙里许愿,求菩萨保佑成大夫,助她闯过鬼门关。

    一时间,郊外的各个寺庙香火鼎盛,掀起了一波祭拜潮。

    许是冬儿的医术精湛,许是芷衣的求生意志强烈,又或者是清城百姓们精诚所至,总之,在第四天早上,芷衣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冬儿。

    孩子明显瘦了,看着让人心疼。

    她费力地抬起手臂,去触摸孩子的小脸。

    而看到娘亲苏醒,冬儿竟忘了欢呼雀跃,只是傻傻地扁着嘴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滑落。

    没有人知道,这个六岁的孩童在这三天三夜里都经历了多少心理难关。

    “娘……”当娘亲微温的手指触摸在他脸颊上的时候,他终于克制不住之前强压着的恐慌,喊了一声,扑到娘亲身上,委屈地抽泣着。

    “好儿子,娘在呢……”芷衣虚弱地开口,抚摸着孩子的瘦小后背,“娘虽然昏迷,但什么都能听见,是冬儿救了娘的性命……”

    冬儿更委屈了,小小后背哭得直颤。

    廖婆婆跟虹彩俩人哭够了之后,怕芷衣身子太虚受不了对孩子的心疼,便上前来把冬儿哄到了一边。

    这孩子也是太累了,被廖婆婆抱着,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虹彩接过孩子,把他送回后宅去睡。

    芷衣这时候才察觉到,旁边有人在看她。

    扭头望过去,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他没有出声,只是冲她微笑着,笑容清澈而又儒雅。

    芷衣一下子想起了他是谁。

    心里一震之后,扭头看着不知所以然的廖婆婆,“娘,我有点饿了……”

    “好,饿了好……”老妇人抹了一把泪,“娘去给你做清粥。”

    说罢,急匆匆离去。

    因了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药市,天刚亮,余唐就拿着药单去进药材了,而鲁雄因了好奇,请示了主子之后也跟了去。

    遂,整个大堂,此时只剩芷衣和男子。

    “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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